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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风里,是他呆呆的表情,我扛着白白疑惑挑眉:“什么事?”
他微微拧眉,眨眨眼,亚夫转身看他和我,面容微微下沉。亚夫对我身份还是抱以怀疑的态度,似乎看我浑身不舒服。
真奇怪,我怎么这么招男人厌?
之前是里约,现在是亚夫。
里约是因为我介入了他和扎图鲁的兄弟情,那亚夫呢?难道是因为我闯入了他和灵川之间?
原先他们只有彼此,现在,灵川又有了我。尼玛,这不是*裸的吃醋吗?!日刑把我真是日糊涂了!这么明显居然现在才看出来,真是跟呆萌男跟久了,也被传染呆气了。
灵川看我许久,才从腰间取出一根细细长长的银链,银链的一头是一个戒指,另一端是一个镯子。
他把银链放到我面前,我疑惑看他:“做什么?送我啊。”
他点点头,我笑了笑,送我首饰嘛我总是高兴的。不过这首饰怎么这么奇怪?假设镯子戴手腕,戒指戴手指,戒指和镯子之间有银链装饰在手背也挺好看,可是这链子……有点长了吧!足足有一米多!像我家狗绳。
“怎么戴?”我疑惑看他。
他看看我,拿起镯子低下脸看我的手:“手。”
我把右手伸出,一愣,怎么像训狗?
他却是摇摇头。
我再伸出左手,他打开了布满花纹的银镯,不碰我的扣在了我的手腕上,镯子“啪”一声扣紧,上面奇特的图纹流过一抹奇怪的银蓝色的水光,那水光像是符文的光芒一般让我生起一丝不好的赶脚。
然后,只见灵川把另一端小小的戒指套在了自己右手的中指上,同样一抹银蓝水光流过,顺着那银链一直流到我的镯子上,我呆然站立。
灵川拉了拉银链,像是在确定够不够牢固。
“你……这该不是在拴住我吧。”我隐隐有种上当的感觉。
他放下银链看向我,点点头:“恩。”
“为什么?!”我一下子生起气来,这不是给我弄个项圈吗?!就跟在玉音王那里一样。太侮辱人了。
他淡淡看我片刻,没有任何语气地说:“怕丢了。”
我哑口无言看他,又是轻轻悠悠的语气却让人感觉理直气壮。像是在说我怕弄丢你,遗忘你,让你再饿死,所以拴起来比较放心呢。
说实话,在他说出这三个字后,我还真有点担心他又遗忘我,让我在灵都自生自灭。
他转脸看向一边拧眉的亚夫:“这样你不会挨饿了。”虽然这句话是对我说,可是他的目光始终看在亚夫的脸上,那眸光看似寡淡,但在此刻却露出一丝威严来。
他没有责备亚夫,但是他在告诉亚夫,他知道亚夫没照顾好我的事了。他不是聋子,不是瞎子,他还是他的主人,他的王。所以,现在我和他栓在一起了,亚夫总要照顾他灵川的,他也在让亚夫看着办,如果是因为亚夫看不惯我而不管我,那么现在要嘛连他灵川也一起挨饿。
亚夫抿了抿唇,转开了脸。眸光里划过一抹怨念,还有一丝丝委屈。
灵川似乎很了解亚夫,知道他在想什么。
灵川淡淡看他一眼转身走开,走向船头。亚夫立刻跟上,灵川却停下脚步,淡淡而语:“别跟来。”亚夫惊然睁了睁黑眸,浮上了心慌之色。
灵川继续往前,因为没有习惯跟随灵川脚步,所以直到那根银链拉紧,拉拽了我一下,我才回神匆匆朝灵川跑去。跑过亚夫身边时,他双眉收紧,阴阴沉沉地盯视我。
第十二章 一起发呆
亚夫阴历的目光像是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许靠近他的王,不许碰触他的王,甚至不许觊觎他的王。不准对他的王有非分之想!
最后一点实在太明显了,我看地清清楚楚,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
“吱吱……”连白白也在他阴沉沉的目光里有些害怕地抱住了我的头。
我有些僵硬地转开脸避开亚夫的目光,走到灵川身边,回头偷偷看满脸阴沉的亚夫一眼悄悄对灵川说:“亚夫……好像生气了。”
“恩。”灵川站在船头点了点头,银发在风中飞扬。并没表现出意外。
“原来你都知道。”我看向他平静的神情,心里有那么点佩服他了,“你是不是知道我晒不死,所以由着亚夫把我带走?”
他眨了眨眼睛,纤细的双眉微微蹙起,带出一分心事重重。
我笑了:“行啊你,我还以为你忘恩负义,胆小怕死,不敢救我。”
他没有说话,转下脸看着我,深凹的眸中视线变得深邃起来,他仔细地打量我,像是想看出我到底是什么。
我不解地看看自己,再看他那困惑的目光:“怎么了?”
银发从头纱中垂挂下来,在他的脸侧随风扬起,掠过他线条柔美的脸侧和薄薄的唇瓣。他看我一会儿低落目光看我的右手:“手。”
原来他是想看我的右手,我在他探究的目光中随意伸出右手,手背朝上,他目光不移地说:“手心。”
我又在风中慢慢翻转右手,摊开了掌心,没有任何伤痕的手心让灵川似是一时惊讶地抬手想摸向我的手心,却在即将肌肤相触时他及时停住。指尖隔着薄薄的空气停留在我手心之上。
“好了?”充满困惑和不解的话音,他收回手抬眸看向我,“你……到底是什么?”
我笑了,也收回手看向他:“这句话不是你第一个问了。”我放远目光看向远远天际,轻叹,“是啊……我到底是什么……”
“新人王?”他深思着说。眸光落在我的脸上看了许久又摇摇头,“不像……”
我得意起来:“反正我晒不化,杀不死,这下我可安全了。对了,是不是以前也有掉下来的人受过日刑,因为晒不化所以你知道?”
他看着我摇摇头:“他化了……”
“……”不知怎的。心里咯噔一下,反而产生一丝后怕起来,我满脸冰凉地小心翼翼地问他,“所以……你也是赌一把?”
他眨眨眼,看看我的手心。灰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似是羡慕又似是渴望的目光:“你有血。”说罢,他淡淡抬脸仰望上空的金沙流云,似在好奇上面究竟是怎样的世界。
淡淡的三个字却是说得让人感觉沉重,宛如凝聚了太多太多对诅咒,对他们奇特身体的哀伤和悲凉,不由想起安歌曾经黯淡地一句话:看到他们的血化作了沙子只会提醒我们是怪物……
曾经他们为不老不死趋之若鹜,而当他们受到这诅咒之后,却一一怀念起做凡人之时的感觉。那是做人的感觉。所以有句话叫做:活腻味了。
他们……这些不老不死的人王们,困在这有限不变的世界里,自然……会活腻味。
飞艇在静默之中开向圣宫下的大湖。在飞艇停落湖边时,他跟亚夫轻轻说了什么,带我走下飞艇。
亚夫依然随飞艇离去,即使飞远,我仿佛依然能感觉到他盯视我的目光。
灵川独自走向大湖边的祭台,我因为银链而不得不跟在他的身后,细细长长的银链垂挂在他飘逸的白衣边,在阳光中闪过抹抹银蓝色的流光。
白白从我身上蹿下,似是依旧很害怕河龙而远远跑开。
灵川站在祭台边,然后静静脱下了鞋袜。赤脚走上祭台,*的双脚在坠地的衣摆下若隐若现,走在翡翠绿的碧石上更显他的双脚通透如玉。
他提袍慢慢坐在了祭台边缘,*的双脚和一小截小腿放入冰冷的湖水之中,银发和白衣满满铺在翡翠的碧台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的美。
碧台绿到晶莹,白衣白至无暇,银发如蚕丝炫目,还有那多了一分忧郁的沉静容颜,透着凄然的美让人刻骨铭心。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他,心中因他纯净的美而变得空无,没有任何杂念,只是纯粹地欣赏这分恰似银莲在水中静静绽放的纯然之美。
越发理解亚夫对他这分美的独占,灵川这份纯净圣洁的美应该只属于神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多看一眼,也怕自己身上的俗气随着目光侵染了他。
灵川雪白的头纱随风扬起,他拿起祭台上的一根香蕉,握在手中,目视前方开始陷入呆滞。
时间像是在他的身上静止,金沙的流云映入碧蓝的湖面上,缓缓流动。我在他身后的位置坐下,拿起祭台上的一个大苹果:“我可以吃吧,我现在也算是神了。”
他点点头,手里的香蕉随意晃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看看平静的湖面,静地让人忘却时间,忘却过去和未来,忘记自己的生命在点点滴滴流逝,忘记岁月眨眼而过。
我再次注视他的侧脸,在过去的一百五十年里,难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静静坐在祭台边,发这呆,喂着河龙?
这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我无法想象。如果让我坚持一年两年可以,但是十年,百年,我真的无法想象了。
湖风朝我们这里扬来,带起层层美丽的波澜。他的双脚进在湖水里,也不摆动。
“你脚放在水里不冷吗?”我看看他放入清澈湖水里的双脚,这是我有生之年见过的最清澈的湖水,简直和游泳池里刚放的水一样通透,完全透明,只染上了天的蓝色。
他眨了眨眼,回过神。他忽的把双脚从水中提出放到我的面前,湿湿的玉足踩住了我的裙摆,然后一直双目直直地看我。
我愣愣看他:“做什么?”
“看看。”他只说了两个字,我有些发懵:“看什么?”
他漂亮的灰眸直直盯视我的眼睛:“看你昨晚看到的东西,我看不到的东西。”
我在他认真的话语中缓缓回神,愣了一会儿笑了:“我说你突然在意这个了?难道我说你全身都有,你还会脱光衣服给我看吗?”
他的灰瞳睁了睁,银色的睫毛在湖风中轻颤,他侧开脸像是深思起来,微微拧眉,抿了抿唇,像是在做一个人生中非常重大的决定。
他忽然看起四周起来,我立刻说:“别别别,我开玩笑的,你既然好奇我告诉你也无妨。”
他的视线立刻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