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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爷爷捏着鼻子发出怪异的声音,詹复升坏坏一笑,故意凑上前去,“臭吗臭吗,我怎么没闻到啊?”
老爷子使劲把他往外推,“你个混小子,离我远点。”
詹复升举手投降,退后几步,心疼道,“爷爷,已经很晚了,你快去睡吧。”看见80多岁快90的老爷子等他等到这么晚,有感动但更多的是内疚和心酸。
老爷子又轻声骂了他几句,夺过他手里的拐杖,嘴里嘟嘟囔囔着转身往房间走。
看着爷爷佝偻的背影,詹复升不由自主地喊住他,开口说道,“爷爷,明天开始帮我安排相亲吧,我争取明年让你抱上重孙子。”
詹老爷子脚步一顿,他当然知道他这孙子有多犟,现在能松口许下承诺不容易啊。昨晚不妥协现在却又答应了,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他不想深究,老人家嘛该装糊涂就得装,背对他哼了一声,“早就该这样了。”说完就拄着拐杖回房了。
詹复升上楼回房洗澡。
明明是在家里洗澡,不是在酒店里,可他总能听见她在他旁边拍着手咯咯地笑,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可他却越来越心慌。。。
詹复升狠狠地甩了甩脑袋,水珠乱溅,再凝神听去,耳旁只有哗哗声的水流声了,冲完澡披上浴袍,然后把自己扔向大床。。。
*****
韩以桔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她躺在暖暖的被窝里,蹭着被角不想起,她感觉自己好久没有睡过这么美了。不用早早起来做饭帮一一洗漱喂一一吃饭,也不用火急火燎地背着一一去上工,担心迟到扣工资。现在的她可以无所顾忌地赖床,在被窝里打滚,感受着生活的美好。
可这种美妙百分百的心情在出门看见白其善时,瞬间变成负一百!
看着对面正在锁门的白其善,她就要转身掏钥匙往回走,偏偏此时白其善锁好门转过来看到了她,“七七。”
韩以桔听到他打招呼就要往回转,可一想现在他俩已经没啥关系了,理他干嘛,继续往回走,拿出钥匙开门。
白其善上前几步抓住她开门的手,他的动作太突然韩以桔一点准备都没有,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她一弯腰就要去捡,白其善抓住她就往上扯,劲道大得很。
韩以桔也没反抗,反抗的话吃亏的也是她,就顺势站了起来。抬起头看向他,现在的他面色微青带了怒气,但没有令她心颤的戾气,他,毕竟不是‘他’,她也,再也不要做回那个‘她’。。。
“白其善,我不是说过么,再见面不用打招呼,就当陌生人,各走各的路。”
她的眼神清澈目光淡然,看他真的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的心抽了一下,但习惯算计的人哪会因为这点儿异动便方寸大乱,他平静地放开手,眨眼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浅浅笑着说道,“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有点惊讶而已。是跟男朋友闹别扭了吗?”话语间透着不亲不疏恰到好处的关心。
韩以桔上一秒还义正言辞地说着各走各路这一秒却在被提醒后悲催地发现自己还住在人家房子里,心里还真是有点小尴尬,瞬间京剧变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哦,没有。不过我可能还得在这打扰几天,房子马上还不了你。”
仿似语言太无力,又满脸歉意地冲他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不过年家里忙吗?他家里一直打电话催他回去,我就让他先回家了。”最后,韩以桔还不忘补上一刀,礼尚往来地问道,“你呢?过年不回家吗?”是你家大妈不允许?还是又跟你那正室哥哥吵架了?
她果然恨上他了,竟然直戳他痛处,曾经的小心避讳呵护早已不复存在,但那又怎样,本就是一场游戏,当真,就不好了。他勾唇一笑淡然反击,“回了,但一回去家里就逼婚,什么孟家小姐严家小姐全往家里拉,我嫌烦就躲这儿来了。”可他显然没算到那个人是詹复升而非孟泳中。
再说了,韩以桔根本没听懂他的潜台词,孟泳中老婆姓严还是姓宋她哪知道啊?她实在懒得跟他在大门口矫情,弯腰捡起钥匙,轻轻笑了下说,“不好意思,刚才出来少带东西了,我先进去了。”
白其善一拳打在棉花上,又见她利落地开门进门关门,他又不好上去砸门,心里有火发不得,憋屈极了,面目阴沉地转身进了电梯。
*****
韩以桔靠在门上愁死了,她早忘了对面还住着这么一位了,最要命的是她还住的人家的房子,搬家搬家,必须搬家!
要真住这儿,肯定得露马脚,到时候有的她哭了。
韩以桔也没心思出门买菜了,打电话叫了份外卖,便上网搜房子信息,打开电脑,桌面是她和白其善在B大校门前的亲脸照?
她忽然意识到现在的她还在上大学呢,果然是被重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她昨天竟然以为她已解决大患高枕无忧可以酣然一觉到天明了。
合着烂摊子都搁今儿等着她呢?
也顾不上缅怀往事了,韩以桔赶紧换掉这膈应她的电脑桌面,上网搜房子,正好找到B大边上,到时候也方便。
她挑挑拣拣,考虑颇多,便宜的出租屋地儿小条件差,连个洗澡的地儿都没,排除;有个价钱合适条件也还行的,但是是四个人合租,跟不认识的人住一块,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排除;等终于找到个合心意的,大、有厨房、有浴室还是一个人住,无奈租金太贵,但只住一个月到时候开学了她再去学校住宿舍的话,倒是还行。
决定好后门铃也响了,她的饭来了。
把饭放在茶几上,她去找了下她的银行卡查了下余额,竟然只剩2000块!也就够付个房租。
韩以桔坐在沙发前铺着的小毛毯上,软绵绵的趴在茶几上,对面前热腾腾的散着香味的饭熟视无睹。
要不去打工挣钱?可能挣多少啊,她不想又一次放弃学业,得上学就要交学费;还要把自己养得好好的,才能生下健健康康的一一,等生下了就要开始花钱养,全是花钱的地儿,她去哪儿偷那么多钱啊?
她怎么就没记住个彩票号呢?
求生无门啊!
难道上天让她重生是因为上辈子没玩够?这辈子接着来
天哪,她上辈子演了部八点档的家庭伦理爱情各种狗血狂撒的连续剧,这辈子发给她的剧本该不会是重生少女社会底层艰难求生吧?要不要这么励志?
她一点都不想积极向上好吗?
韩以桔伸直腿用脚蹬着地板,双臂张开向沙发靠去,闭着眼睛开始不停地扑腾,嘴里还念叨着‘我不要艰难求生,我要天上掉馅饼。。。我上辈子玩够啦,这辈子不想再来啦’,直到右手不小心把沙发上的一个东西拨了下去。
韩以桔停止了瞎扑腾,睁开眼侧头看去。。。
☆、第6章 我怀孕了
额,是昨天被她随手扔过来的,记事本?
她侧着身子弯下去把它勾了过来,也想不起来当初在这本儿上记了些什么,要是被那个老男人看去。。。
心急地翻开,入眼的便是昨天那个老男人龙飞凤舞的狂草,翻了翻后面,什么也没,看来还没用过。
韩以桔松了口气,向后一仰把脑袋靠在了沙发垫子上,举起手中的小本重新审视着第一页,字迹虽潦草但不至于认不清,‘詹复升’应该是他的名字,后面写着他的手机号,另起一行写的是‘皇顿私家别墅,詹宅’?
韩以桔一震,直起身子,拼命地盯着那几个字,视线之灼热,仿似淬了火一般。
皇顿酒店的总统套房,孟泳中的兄弟,还有买衣服时的土豪作风,让她一直以为他是有点钱的,没想到。。。
岂止是有点钱啊!简直是死有钱死有钱啊!
她摸着肚子嘻嘻笑,一一,你爸比是大钻石哎,有木有很兴奋呢?
韩以桔悔死了,早知道他这么有钱,她昨天早哭着喊着抱大腿求包养了,不过现在知道也来得及,他昨天不说了,让她有事找他吗?
再过一个月,她怀孕了,这事儿应该不小了吧?也只能找他了吧?
额,他应该不会来一句‘打掉’,然后很拽地扔她一脸钱说当精神损失费吧?据她观察,他虽然严肃别扭难亲近,但不至于这么残忍,好吧,这一题跳过,另一题,他看上去也有三十好几了,不会结婚了吧?不会已经有孩子了吧?难道她和一一是翻版的白其善和他妈?
女人果然爱乱想,她赶紧甩甩脑袋赶跑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想?
但还是心痒难耐,索性求助度娘,搜索‘詹复升’三个大字。
啥也没?
他还是个低调的富商?
她挠头想了想,搜索‘皇顿私家别墅’,看到介绍,她直接给跪了,她只知道住这儿的人不简单死有钱百分百的超级大富豪,哪曾想人家是钻石不假,但人是皇冠之钻啊!
大概意思就是,皇顿私家别墅是麦氏现任家主麦君玺掌权后的第一个项目,由学建筑的他亲自执笔历时五年,于八年前正式落成,全世界仅有两栋;而且这两栋风格迥异各有千秋,一栋不用说当然自家住,另一栋是他送给自己外公的八十岁寿礼。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私家’别墅啊!
又搜了搜麦君玺和他外公,也就是詹复升的爷爷,两人都很牛逼,一个成功打下了江山,一个完美守住了江山,还有再创辉煌的苗头。
韩以桔很纳闷,正经儿子孙子不用,反而重用外孙?有猫腻,但这上边也没说,那就是家族秘辛了?
不过这上边说了詹礼国的独孙外孙都未婚,当然,人家有没有隐婚咱就不知道了。
韩以桔越看越纠结,脑子都搅成浆糊了,拍拍脑袋镇定镇定,她又不是女诸葛,再这么想下去非得变秃了。
忽然,韩以桔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哎,天大地大肚子最大,还是先吃饭吧。
吃饱了的韩以桔决定,首要任务是先搬家,远离白某人,别的稍后再说,反正人名句里不说了吗,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