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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韵道:“过不过生日的倒无所谓,我现在却有一桩难事要请刘管事帮忙。”
说完,便让春兰将那猴面兰拿了出来,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下,刘管事沉吟了一会儿道:“姑娘,此事恐怕还要去找那帮老家伙,这种花草之类的风雅之事,他们最是了解,或许能有办法。”
之韵想想也是,不过既然来了,还是要问问布铺的生意:“刘管事,我看这秀丝坊的生意比以前好多了,铺面也大不一样。”
刘管事笑了笑,将本就躲在门口往里面瞅的郑怀叫了出来:“姑娘,要说秀丝坊如今却是增色不少,这伙计的功劳很是大,所以说啊,我就说姑娘最是继承了小姐和姑爷的天赋,还有咱们老将军的博大胸怀,慧眼识人,收留了这小伙——”
“嗯,刘管事,好了,这些就可了。”之韵连忙阻止刘管事,唉,人的习惯一旦形成,难以再改变啊。
郑怀见刘管事夸自己,倒也不避讳:“姑娘,小的不过是又新进了一些时兴的花样,又作了些宣传,这生意自然就好了起来。只是,那些陈布却很难卖掉了。”
之韵点点头,那些旧布靠卖的办法恐怕难了。不过看着郑怀那勾人的相貌,之韵还是提醒道:“不过,我还是要说,这开店,货好才是本,切不可使些旁门左道,尤其是用美色招揽客人——”
说完看了一眼郑怀,郑怀听了一脸的苦笑不得。
郑怀又拿出一个包裹道:“得知今日是姑娘的生辰,小的因为常进货的缘故,对这时兴的衣物也有所了解,不知道上次送的姑娘可不可心,今日又做了一件,祝姑娘生辰快乐。”
春兰手快,便将包裹打开来,却是一件浅粉红色的上衣配蓝白色的裙子,银丝边,领口和袖口都绣有连枝花纹,比上次的那件更要好看。
“啊?太好了,姑娘,这才可不能再让三姑娘给骗了去。”春兰嘴快说道。
郑怀眉头一皱:“骗了?上次那衣服姑娘没有穿成?”
春兰正要张口,却被之韵阻拦。
刘管事在一旁看着郑怀献殷勤,酸酸的说道:“小伙计对姑娘家的喜好倒是明白的很,姑娘,这可是他自己置办的,人家可不一般啊,这么贵的衣服都置办的起,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刘管事似乎话中有话,看着郑怀也是脸色变幻莫测。
之韵此刻倒并没有深想,只道:“闲话少说,先去茶庄,搞定这猴面兰的事再说。”
刘管事瞅着郑怀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道:“罢了,到了茶庄让那几个酸秀才跟你说吧。”郑怀瞅着刘管事,只是微笑。
于是,众人便往茶庄而行,虽然不在城内,倒也不是太远,一个时辰后便到了茶庄。
整个茶庄占地百亩,此刻正是小芽初露,一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间或还有几片果林和花圃,色彩缤纷,顿时让人忘了几分烦恼。
“姑娘,今年的明前茶已经采摘好,就等着姑娘来品尝呢,请姑娘移步茶楼。”刘管事说道。
之韵随着刘管事来到一旁两层楼高的茶楼,刘管事所言非虚,这茶楼的气派真的是不输给城里的任何一家。
今日里,为了迎接之韵,茶楼并没有接受客人的预定,而这里也是不接受散客的,所以,今日并无生意。
大厅中已经摆好了两拍茶几矮凳,中间那张却是留给之韵的。
之韵连忙欠身让道:“众位伯伯叔叔都是长辈,之韵岂敢上座。”
刘管事老泪纵横道:“哎哟,姑娘真是如老将军那般礼贤下士,当年在西南大营,论功行赏之宴,老将军竟然让立了军工的将士坐上首,自己却坐到最后一个位置。真是虎父无犬女。”
之韵很是汗颜,赵老将军是主帅,自然应当作主桌,坐了下首便是礼贤下士,自己毫无公德,他们又不是自己的属下,自己如何好意思坐上座。
张千等人见之韵知道尊老爱幼,都是微微点头,虽然刘管事说话他们也觉得肉麻,但是想起老将军的为人,无不唏嘘。
最后,让了半天,之韵还是坐了主座。
之韵首先便将猴面兰的事情跟张千说明,张千看了看那株兰花,随即笑道:“此花京城的确只此一株。”
之韵顿时大失所望,道:“那,有没有办法让它再长出来。”
张千摇摇头:“便是再长出来,七日也是不可能的。”
之韵顿时皱起了眉头,难道到时候真的要将春兰送出去?
张千又道:“此花虽然在京城买不到,但是在西南的异族里却是能见到的,我就曾经见过,只是,此去西南路途遥远,七日来回几乎不可能。”
之韵听到前面的话还有几分希望,后面的话却又让她坠入冰窖。
郑怀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是暗笑,谁说这猴面兰京城只此一株?他们镇国公府里便有一株,就连威远侯这株,也是他们送的,这都是上次去西南考察的时候带回来的。
只见众人都一筹莫展时,郑怀才悠悠道:“姑娘,我刚才仔细看了看这兰花,却觉得似乎家里也有一株,不如,我回去后将它搬来,姑娘便可交差了。”
“好啊,需要多少银子只管告诉我。”之韵一听到此话,如同捞到了救命稻草,赶紧说道,啊,这个伙计真是个福星,要刘管事给他涨月钱。
刘管事看着郑怀,酸酸的说道:“郑伙计可真是能耐,家里什么都有啊。”
郑怀只是微笑不语。
张千看了看郑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又看看之韵,再和刘管事眼神交流一下。
刘管事心里道,这老匹夫,这个时候要我做坏人,你怎么不说,哼。
嘴上却道:“姑娘,既然烦心事情已经解决,不如放下心态喝杯茶,今日到底是姑娘的生辰,我们这帮老人也为姑娘准备了丰盛的菜肴,来人呀。”
这时,各种菜肴水果都摆了上来。春兰低声道:“这才是过生日么,只一碗寿面算什么。”
郑怀正好听见了此话,若有所思地看着之韵。
“小子,有些事可想,有些事别想多了。”刘管事看郑怀盯着之韵,说道,提醒他不要觊觎自家姑娘。
郑怀眯了眯桃花眼,只是微笑。
张千道:“姑娘,今日既是你的生辰,我们也备了一份薄礼。”
说完,便有人拿过来一个盒子,盒子作的很精致,中间斗大一个粉红色的珍珠,之韵打开盒子,里面是茶叶。
“这是今年最好的明前茶,姑娘回府以后可以品尝。”
之韵道:“多谢张叔。”
不过,这真是过度包装啊,怎么觉得这盒子比茶叶还贵呢。
下面赵甲一看茶庄已经送上礼物了,当下也不落后,连忙站了起来:“姑娘,我们铁铺也准备了礼物。”
说完,也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不过这个盒子便不如刚才那个豪华了,之韵顿时心安了一点,待打开盒子,却是吃了一惊,真是豪华啊。
之韵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又是想笑又是想哭。
原来,里面是一把小锅铲,只是这个锅铲太不实用了,因为上面嵌了太多的珍珠玛瑙,把手顶端还象征性的弄了一个细黄金链子作挂链。
“我们自上次姑娘启发,觉得不能只会做兵器,所以便钻研了如何做锅铲,你别以为这锅铲花哨,其实还是可以炒菜的。”
春兰和冬梅已经快要忍不住笑了。
一阵欢乐过去,张千便频频向刘管事使眼色,刘管事犹豫了一下,道:“姑娘,今日有一事需要姑娘做定夺。”
“啊,好啊,什么事情?”之韵今日非常高兴。
刘管事看了一眼郑怀,道:“不知道姑娘能不能让我辞退了郑怀这小子。”
之韵这下子可惊讶了,郑怀总是立功,对这样的员工不奖励反而辞退,实在让人寒心啊,莫非刘管事嫌郑怀太能干,怕他夺了位置?
之韵连忙道:“刘管事,不管怎样,你这样的老臣子我定然不会弃之不用的,只是,多一些新人也可分担你们的辛苦,郑怀我看还是挺能干的。”
刘管事一听之韵这么说,明显误会他了,瞪了一眼张千,哭丧着脸道:“姑娘,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想我跟随老将军数十载,从来没有二心啊,姑娘——”
之韵真是怕了,连忙说道:“刘管事,我知道你最忠心了,只是,不太明白为何要辞退郑怀。”
偷眼看了看郑怀,一脸悠闲,哪有员工担心被裁时的那种紧张。
刘管事脸色立刻一变,愤恨的盯着郑怀道:“这个小子,来历不明,整天在这里笼络人,尤其是教唆一帮年轻不懂事的人。”
这时,下首那帮老臣子的儿子们低下了头。
之韵一片茫然,却也有点明白这郑怀怕是不光做活计这么简单,就说么,这种相貌人才,怎么会甘于在这里做个伙计呢。
“那,郑怀,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之韵问道,郑怀啊郑怀,不是我不挺你这优秀员工,实在是众怒难犯啊。
郑怀一反平时的嬉皮笑脸,此刻正色道:“皇上御前一等侍卫叶怀铮。”
“怀铮,郑怀?”之韵喃喃道,忽然想起什么:“咦,那西北大将军叶怀城是你什么人?”
“家兄。”叶怀铮道,眼睛晶晶亮地看着之韵,没有想到这姑娘这么快就问到点子上了。
张千也是怔怔的看着之韵,没有想到自家姑娘如此聪慧。
“咦,”之韵问道:“那前日他从西北回来时,路上有个女子拦截他的马,后来被带走了,那他有没有收下那女子?”
四周一片哗然,连旁边的春兰和冬梅都觉得姑娘实在是太八卦了。
只有刘管事一如既往的欣赏他家姑娘,姑娘这话看似八卦,其实是出其不意,扰乱对手的心绪。
叶怀铮干咳两声:“这个,我这几日都没有见到兄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