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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那位不可一世的平总,也会落到这步田地啊。”
今天,最热的话题,无疑就是南广平总被抓的新闻了。
“连这条粗壮的利益线都敢下手去斩,那位姓言的检察官到底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两年在他手上栽跟头的都是些背景雄厚的高官富商。这胆识,也是没谁了。”
“你们以为这个言泽舟凭什么招摇成这样还没人敢动他。他呀,上头有人罩着呢。”有人忽然插嘴。
“谁?”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过来,可安的脚步也停住了。
“是傅殷傅老。”
傅殷这个名字,可安早几年就在哥哥宁容成那里听说过。
这个人,表面是海城著名的房地产商,但实则商途极广。他资产雄厚,黑白两道说话也颇具分量,但为人却十分神秘低调,几乎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
“天呐,原来是傅老。”
“傅老的人,哪怕大闹天宫,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啊。”
“那这个言泽舟和傅老是怎么认识的啊?”
“听说言泽舟救过傅老。”
“难怪了……”
可安的心忽上忽下的。言泽舟和傅殷这样的人物有交情,这着实让她吃惊。但是,现在听到了这样的解释,她顿时又觉得合情合理。
言泽舟这样把见义勇为当成家常便饭的人,一不小心在路上救了谁都是有可能的。
他的人脉,来自于他的善良和正义。
他的一切,磊落光明。
他是她的英雄,也是别人的英雄。
会议结束之后,天都黑了。
公司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徐宫尧还在加班。
可安下楼,还未往停车场的方向去,就看到了言泽舟的车停在宁氏大厦前的广场上。他立在车头,眼底倒映着一片锦绣华光。
“你怎么在这里?”可安朝他走过去。
“等你下班。”
“等我下班?”可安诧异,她摸出自己的小镜子照了照:“言泽舟,最近我变美了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殷切?”
言泽舟抬腕看了看表。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不知道这样的诚意,足不足以邀请美人一起吃个晚餐?”他把“美”字咬的特别重。
“让你等了这么久,那我惭愧啊。”可安嘴角一扬,眉梢间带着小小的虚荣与得意。
言泽舟伸手,按着她手里的镜子往上一提。
“你自己看看镜子里这张脸,我怎么看不到半点惭愧?”
“呸!”可安伸手去打他。
言泽舟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上车。”
“给我个和你一起吃饭的理由。”可安脱开了他的手,站在原地不动。
言泽舟一挑眉。
“坏人都抓起来了,难道不应该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可安恍然:“说起这个,徐宫尧说要谢谢你呢。他还在公司,不如我去把他叫下来,我们三个一起庆祝一下吧。”
她说着,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言泽舟一把夺下可安的手机,塞回她的包里。他黑着脸,不由分说地揽住了可安的肩膀,将她塞到了他的车里。
“我和徐宫尧,改天再约时间。”
“今晚不是正好吗?”
“今晚我和你正好。”
“……”
他们最近的状态,好像一对老夫老妻,白天各忙各的,饭点时却经常坐在一起。
可安看着言泽舟坐在自己的对面,从容地搁落了筷子,抿了一口茶。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这样奇怪的念头。
而这奇怪的念头,在这温馨的氛围里,细细追究,也不突兀。
“吃饱了吗?”言泽舟问她。
“吃饱了。”她咧嘴一笑。
言泽舟盯着她,忽然抽了一张纸,俯过身来,替她擦了擦嘴角。
可安脸一红,慌忙用自己的手去挡住嘴角。
“脏了吗?”她不好意思地问。
“没有。”
“那你擦什么擦?”
“逗你玩。”他眼里涌出笑意。
可安没好气地拂开了他的手。
“走,那带你去动一动。”
可安还没反应过来,言泽舟已经站了起来。
她匆匆跟着他。
“去哪儿啊?”
“去了就知道了。”
他结了账,把她带回车里。
车子一路往北,直到眼前出现一家跆拳道馆,他才停下来。
“大晚上的,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可安赖在车上。
言泽舟先下了车,他绕过车头,把副驾驶座的门拉开,顺势松了她的安全带。
“进去练练手。”
“我练这个有什么用?”
“下次再有人欺负你,就不用等别人来救了。”他语调沐风,带着一丝调侃一丝郑重。
可安心口又暖又酸。
言泽舟趁她出神的空档,把她抓下了车。
跆拳道馆宽敞明亮,设施完备。
可安一进门就看到了很多小孩子,他们一个个都穿着白色的跆拳道服,两两结对,或踢腿或擒拿,练得热火朝天。
“你什么意思?竟然让我和小孩子一起练?”可安一把擒住了言泽舟的衣袖,压低了声调质问他。
“你未必比这些孩子强。”他淡淡的。
“你看不起我!”
“我看得起你才带你来这里的,我要看不起你,我刚才直接带你去隔壁。”
可安无语凝噎。
隔壁是个体育场,她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里面有很多老年人在学广场舞。
言泽舟显然是早有计划的,他不仅准备了自己的衣服,连可安的也一起准备了。
可安换好了衣服,在镜子前转了个身。这衣服,竟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合适。
“你怎么知道我穿什么码子的衣服?”可安有些兴奋。
“猜的。”
“这你也能猜到?”
“你这干瘪如豌豆的身材,目测就是小号。”
“……”
当她没问。
☆、第八十八章 山月不知8【5000+】
跆拳道馆进门粗一看都是孩子,等到往里,才发现还是有很多成年人的,而这些人里,多为年轻的女孩子。
可安被丢在中间,像是饭锅里滚进了一颗大米,白而晃亮,明明并无特殊,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言泽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东张西望,几经回首,却猛然看到他正立在东南角。灯火飘扬,而他一身白衣,璀璨如雪。吸引了一众谈笑风生的姑娘撄。
真是个走哪儿都不让人放心的家伙。
可安揉揉眉心。
言泽舟此时表情温和,满脸耐心,看得她胸腔里蹿起无名怒火。
他几时用这样的神情面对过她?
可安气势汹汹地想往他那里去,还未迈步,却被迎面走来的男人拦个正着。
“新来的吧。”那男人喜笑颜颜地同她搭讪偿。
可安抬眸看了一眼,并不想搭理。
那人立刻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老师。我姓盛。”
她恍恍惚惚又恭恭敬敬的弯腰。
“盛老师你好!”
嘴上乖的不得了,目光却还恶狠狠地盯着言泽舟。
言泽舟竟然笑了,他那俊郎的侧颜闪着清辉,本已好看的惹人犯罪。
这一笑,简直罪不可赦。
“新同学和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盛老师说。
她抬手指了指言泽舟:“那里还有一个新同学,我去把他叫来一起介绍介绍吧。”
盛老师顺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说言检啊。”
“你认识他?”
“言检也是我们这里的老师。”
“老师?”
可安瞠目结舌,怎么到哪儿都有言泽舟的传说。
这位李姓老师好脾气地点头。
“言检不常来,但一来就这样。”
怎样?像朵鲜花一样接受狂蜂浪蝶的膜拜吗?
“很多女孩每天在这里守株待兔,就是为了等言检。”
“他讲课很好吗?”
“言检是跆拳道黑带。”
可安对跆拳道的段位并不了解,只是经常听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嚷嚷自己是跆拳道黑带以证明自己有多厉害多百毒不侵。
不过,那种挂在嘴边的虚张声势多半都是假的。
而言泽舟这样韬光养晦隐匿锋芒的却反而是有真功夫。
“你也是冲着言检来的吗?”盛老师忽然问。
“我才不是这样肤浅的人呢,我是来学本事的,不是来犯花痴的。”她眼里燃着熊熊的火,都不知道自己这话听起来多酸。
“那我来教你吧。”盛老师特别热心。
“盛老师,这个我来。”言泽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可安回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
“为什么你来?”可安不情愿。
“因为你资质愚钝,需要慢慢教。”
“你才笨!”
“是愚钝,没说你笨。”
“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你和猪就这区别。”
“……”
为什么对别人笑,对她就是损?
可安张牙舞爪挥拳去打他,言泽舟按住了她的手,又揉揉她的脑袋,温柔异常。
盛老师恍然:“原来你是言检的朋友啊。”
“是女朋友。”言泽舟强调。
可安沉顿了片刻,寂寂无声地看着他。
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混乱无章。
盛老师的眸间像是绽开了一场烟花,缭亮惊喜,却不知道在开心什么。他懂事的把空间让出来,留下一个稍显嘈杂的“二人世界”。
“谁是你女朋友?”可安瞪他一眼,低下头。
“你。”他目光如炬,眼里似有真心。
她顿时气短,只能低声反驳一句:“胡说。”
时光和缓,像是停了。
半晌,他才微微一笑:“不胡说怎么给你开后门?”
可安强压着心头忽明忽暗的失落,等着他的解释。
他却并不解释。
“来,开始!”
“你去教别人吧。”她赌气转身。
“别啊!”他把她攥回来:“你不要我教,后面可排着队呢。”
他一语道破,她才发现,这两三米开外,虎视眈眈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