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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墨宣随了众人跪下,夏筱冉也只能入乡随俗,从身后的椅子上扯了一件东西往地上一丢,咬咬牙跪了下去,还暗自在心中安慰自己:“强龙不压地头蛇。”
不多时,就听见一个清亮的男音开口道:“朕此次只是微服出巡,不必多礼,大家平……”
平?
夏筱冉伸长了耳朵等着他的“身”字,余光一扫,见身边已有不少人都起了一半了,谁知皇帝口中这“身”字,偏偏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没了下落,于是他们只能痛苦的半蹲着,起也不是跪也不是。
什么情况?
夏筱冉相信,在场的,绝大多数正常人都和她一样,有着一颗正常的,好奇的心,不像她那个淡定的不像正常人的夫君。
夏筱冉瘪瘪嘴,以企图不被人发觉的微妙角度,抬了抬眼,扬了扬头,随即,一双黄灿灿的高靴鞋闯进了视线。
“这个是?”黄灿灿的声音,在夏筱冉的头顶响起。
“禀皇上,这是小女。”夏清庭的语气有点清冷,和平日的严肃不同,好似并不想多说关于夏筱冉的事情。
“朕是问这个。”黄灿灿用他那只黄得发亮的靴子,踢了踢夏筱冉跪在脚下的物什。
夏筱冉傻了,这皇帝是长了双什么眼睛,地上跪了一片的人,他偏看到了她跪在脚下的软靠垫。
“这……”
夏筱冉虽然没有抬头,但也能想象,现在她膝下的靠垫,一定聚集了所有人的视线。起码,从她爹的犹豫之声听来,这是一件很囧的事情。
“回皇上,这是软垫。”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夏筱冉可不是缩头乌龟。
“哦?”黄灿灿带着笑腔拉长音调,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感兴趣。
“禀皇上,内人近来染有风寒,若皇上不能体谅草民的爱妻之心,就请皇上赐罪于我。”沈墨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着实让在场的不少人为他捏了一把汗。在天子面前,怎么能这么不卑不亢呢?
“这位是?”显然,沈墨宣已经成功的将黄灿灿的视线,从软垫转到了自己身上。
“回皇上,这是小女的夫婿。”这一次是夏清庭开口替沈墨宣澄清身份。
“染儿,你成亲了!?”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啊!你是!”夏筱冉猛然抬头,却见到她爹正直勾勾地盯着黄灿灿身后的男子,脸上的震惊竟比她更甚。
黄灿灿笑着扬扬眉,夏筱冉这才看清他的模样,有点……邪邪的霸气。
“夏相千金何时出嫁的,朕可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黄灿灿勾唇轻笑:“莫不是因为朕上回跟你说要充实后宫,吓着你了?”说完,像是自己说了个笑翻屋顶的笑话,仰声大笑起来。
大堂内一片沉寂,不知是没人敢笑,还是没人觉得这是个笑话。
直到夏清庭开口,打破了令众人尴尬的僵局:“不知陆晓……”
“咦?”黄灿灿打断他的话,好似一脸惊疑地看看身后的陆晓,又转头看看夏清庭,问道:“夏相与陆晓是旧相识?”
夏清庭的目光越过皇上,直直地对上陆晓的视线,沉吟一声,并未立即作答。
直到陆晓扬起那双春雨过后,被湿漉漉雾气弥漫的眸子,漾出一个轻柔的微笑,才听他独有的清朗声道:“姑父,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闻言,夏筱冉惊了,这个登徒浪子大色狼,竟然是她表哥!
“皇上,陆晓怎么会……”这回似乎夏清庭也很迷惑。
黄灿灿抬抬手,“先起来吧。”他笑着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从陆晓身上落回夏清庭身上,棱角分明的嘴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笑,“陆晓是今届的新科状元,夏相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静默的大堂立刻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聚集在陆晓身上的视线,达到了今日的最高点。
话说,逐月国自黄灿灿,也就是今日逐月国的月帝,登位以来,三年一次的科举,就被拟定成了一种皇室网罗新生势力的手段,更确切的说,是傅春秋培养亲皇势力的方式。整个科举的过程都由皇帝直接领导,授权于皇帝的亲信官员层层选拔,最终再将选拨出的优秀人才,交由皇帝直接殿试。
也就是说,直至皇榜公布前,就算是夏筱冉她爹这样的殿前大臣,若是并非皇帝亲信,也是无法插手科举选拔之事,无法知晓是何人高中皇榜的。
如今夏清庭这一脸疑色惊异,显然,他并非皇帝的亲信。
夏清庭沉寂半分,言语间已回复了往日的平静严肃:“回皇上,陆晓乃是故妻兄长之子,臣自当避嫌少言。既然他能被皇上选为可用之人,必是有人所不及之长处,他人如何作想,于皇上而言,并不重要。”
夏清庭好歹也是在官场行走多年的老臣子,这种打太极的对话方式,他表演起来自然得很。心中虽是疑处丛生,但眼下这个场合,并不适于多问什么,今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明日就会有成几倍数的嘴去说,这自然不是夏清庭乐于见到的事情。
皇帝对此但笑不语,倒是笑眼一转,飘到了夏筱冉身上,长叹一声,“真是可惜。”
夏筱冉被他时而桃花飞飞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总觉得他的笑,不怀好意。
“像夏相千金这样的美人,没入朕的后宫,朕表示很遗憾。”黄灿灿摇摇头,倒真像是一副惋惜的模样。
“染染,你当真出嫁了?”陆晓眉头紧蹙,上前一步,眸光不断闪动,问话出口有些急促。
不知是不是第一印象不好,夏筱冉并不想搭理她这个表哥,从心底就有种难以抑制的抵触情绪。可一转眼,夏筱冉却见到沈墨宣也蹙着眉,似乎……
夏筱冉轻移了两步来到沈墨宣身边,伸手将沈墨宣的手臂揽入怀中,对陆晓扬起一个明朗的笑容,“是的,夫君待我极好,在沈家,我过得很开心,多谢陆晓表哥的关心。”
夏筱冉的话让陆晓的神情更添了几分苦楚,本是翩翩一美男,如今却偏让眉间的忧郁,染了颜色。
“染染,你可还在为当日我未能如约而归生气。”这话字面上的意思很纯良,但不知为何,被陆晓这样声色俱齐的说出来,竟让整句话充满了暧昧的味道。
夏筱冉娥眉竖起,这人也太能自说自话若无旁人了吧,要说他之前在空无一人之处垂涎她,那还属色狼之常情。如今他当着她爹她相公的面,还能如此这般,夏筱冉真是无话可说。
“我就说她和她表哥有问题,你偏不信!”
“给我安静点。”夏月怡的嘀咕声比她想象的传播范围要广,但严骏的训斥声更为引人注意。
夏清庭一脸铁青,忍了好几次才让语气不那么生硬:“陆晓,闲话家常来日方长。”说罢,便招呼纪管家,“开席吧,不要怠慢了客人。”
“姑父,侄儿有一事相求。”
陆晓一开口,,立刻又让在场众人停下了动作,均是一副看好戏的嘴脸,望着在场的几位主角,满目期待,就像是在等待且听下回分解之后的预告片。
夏清庭也是不罗嗦的人,话至此处,他知道陆晓不是轻易松口的人,倒不如让他痛快些说出来,“你说。”
陆晓敛了多余的表情,神色严肃且郑重,他转身对着黄灿灿一作揖,道:“还望皇上替微臣做个见证。”
“哦?是何见证?”黄灿灿倒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相比吃饭,他更好奇陆晓要做的事情。
“提亲。”
“提亲?”黄灿灿眨眨眼,看了一眼夏清庭,又问:“眼下提出此事,难道是向夏相提亲?据朕所知,夏相只有两个女儿,如今皆已嫁人。朕都未能赶上好时辰,陆晓你难道识得夏相的三女儿?”
陆晓未理黄灿灿的冷笑话,转身对着夏清庭一躬身,恭敬说道:“姑父,请您将染染嫁给我。”?
☆、花花草草,皆为浮云
? 一声惊雷劈下来,将夏筱冉雷得外焦里嫩。
这人是不是疯了?居然向一个已婚妇女提亲!饶是逐月是个开放的国度,这种事也是骇人听闻的,夏筱冉很惊讶陆晓怎么能够做到张口即来。
夏清庭显然也被陆晓惊住了,不过他比众人的反应稍快。只转眼看了一眼沈墨宣,就开口对着陆晓严声厉道:“荒唐!皇上在此,陆晓你怎能当着各位贵宾的面,开这等玩笑。”夏清庭鼓圆了眼,已是怒火中烧,“染染如今已经嫁为人妇,你这般单口胡扯,让她以后如何面对公婆,如何在沈家立足!”
夏清庭一脸正色,中气十足,字字铿锵,出口的每个字,都透着一股愤然狠意。他布下的棋局,又怎能被突然回来的陆晓打乱。陆晓在他身边长过几年,他太了解这个孩子,自然知道如何对症下药,让他闭嘴。
果然,陆晓被夏清庭最后那句话唬住了,他在世人眼中是如何一个人,他都不在乎,可他不愿让他的染染承受半点不好的言语。那是他自小便立誓要守护的女子,他又怎么舍得自己伤她。
陆晓不再言语,周遭安静了下来,观众无戏可看,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岳父大人过虑了。”这时,沈墨宣向前一步,走入众人视线的焦点圈。此时,他脸上微青的不悦颜色已经一扫而空,唇角浮现着浅浅的笑意,“染染时常向我提及陆晓表哥,说表哥自小就宠溺她,当她像亲妹妹那般疼爱。我想,表哥之前的反应,不过是因为倏然被告之,自己疼爱有加的妹妹已经嫁人,心中有诸多不放心,这才让唐突之言冲口而出。”
这理由未免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