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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筱冉笑着拒绝琉璃的好意:“不用了,既然不是太远,你告诉我怎么去便好。”
人多口杂,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夏筱冉本能的不希望被外人八卦传诵。
琉璃倒也是热情有度,懂得看眼色,随即给夏筱冉指了去竹潇苑的路。
见夏筱冉走远了,珍珠才缓过神来,她拿手捅捅依然望着夏筱冉窈窕背影的琉璃,得意之色跃上脸颊:“你看,我就说少夫人是个天仙美人吧,长得可真好看,比王妃都好看。”
琉璃没理会她的话,只是愣愣出神,望着夏筱冉渐行渐远的背影,口中自言自语道:“她找二少爷做什么?二少爷病不离床榻,少夫人闺不出家门,不可能会相识的呀。”
夏筱冉和沈家二少爷确实并不相识。
当她推开竹潇苑吱呀作响的院门,看见那一片翠绿怡人的湘妃竹时,就感觉到有些不对。
这里清新脱尘,空气也很好,湘妃竹亭亭玉立清雅避世。周遭一个人都没有,四境无声,让走进这里的人有一种世外竹林飘然欲仙的错觉。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竹潇苑让夏筱冉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她是一个在喧嚣热闹的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不太懂得这种孤寂隐世的乐趣,她更熟悉的是繁华的都市,花花绿绿的商品,和各式各样的人群,有喜怒哀乐,游冷暖人间。
竹潇苑这种地方太安静,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到人气,如同绿野仙踪高山独孤,她实在欣赏不来。
好在穿过那一条鹅卵石铺成的竹林小道后,就见到了隐在竹林后的一排房屋。
这个院子不及夏筱冉他们住的那个大,但收拾的干净整洁,看不大出有人类生活的痕迹。
夏筱冉一路走一路张望,不小的院子里却连个问路的人都没遇到。终于,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让她听到了屋苑后传来了“簌簌”的声响。
夏筱冉循声而去,刚绕过屋檐后的那排竹帘,就听见“嗖”的一声,一道银白冷光闪过眼前,直直地射向她的眸心,夏筱冉下意识的一躲,那道白光“铛”的一声刺进了她身后的竹身,锋锐的剑刃就在离她睫毛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剑柄处坠着的紫玉,随着剑气悬在半空,荡呀荡呀荡。
夏筱冉两眼一翻,还没来得及看刺客是谁,就没骨气地晕了过去。
不多时,昏倒在地的夏筱冉悠悠转醒了过来,她双手撑地倚着身后的竹子坐起身来,刚刚命悬一刻的情景立即浮现眼前,惊魂未定的她,条件反射地想要看看那剑的主人还在不在,可是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人。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的夏筱冉,最后还是决定过去看看那人是死是活。
于是软手软脚的夏筱冉一边四下张望,一边慢吞吞地往地上躺着那人的方向爬去。爬过去后,她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到那人鼻下探气息。
“呼……”夏筱冉收回手,在胸口自我安慰地拍了两下,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
气息虽微弱,但总算还是个活人。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那个面如白纸的清俊男子,夏筱冉心里浮出了两个词——命薄如纸和……命不久矣。
正当夏筱冉掂量着,自己这软趴趴的身体,到底能不能支持着走出这竹潇苑求救时,身旁的男子如同蝴蝶羽翼一般纤密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双澄澈的眼眸淡漠得发凉,目光落在夏筱冉身上飘了好一阵才找到焦距,张口第一句话便是:“你是,是夏家的筱染姑娘?”
夏筱冉一愣,不知道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男子怎么会知道自己,但见他似乎也不太确定,就心想,他一定也不会是与夏筱染太熟悉的人,于是便试探着说道:“你认识我?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见过。”
男子扯动嘴唇,似乎笑一下都无比艰难。他一手撑地,一手依托着夏筱冉的支持,坐了起来。
男子的身子依然很虚弱,但望向夏筱冉的目光中,却多了一点冬去春来的暖意,“我们没见过,但我见过夏姑娘的画像。不过那画师的技艺当真拙劣,画得虽美,却不及真人万分之一。”
夏筱冉听他气虚声弱还说好听的话赞自己漂亮,忍不住抿着嘴笑了一回。
是人都爱听好听的话,女子都爱虚荣,尤爱听别人说自己美,而她夏筱冉,也不过是活在这尘世间的普通小女子一枚。
这男子穿着十分随意,看起来像是就住在沈府里的人。她要嫁进沈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要是在现代,相亲前都要拿照片,给对方一屋子的三姑六婆,评头论足说长道短,如今他看过自己的画像,应该也不足为奇吧。
夏筱冉见他慢慢缓过气来,便问:“对了,你怎么会躺在这里?这里刚才有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剑,你看见了吗?”
夏筱冉突然想起了什么,扭过头去看之前自己晕倒的地方,那把剑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只有那颗被刺中的竹子上留下的刀痕,证明夏筱冉之前确实不是在做梦。
男子的目光随着她的话语,淡淡暗了下来,他垂下眼帘,看向地面,静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眸光涣散地飘浮着。
他拉动唇角虚弱地笑笑,用清浅虚无的声音对夏筱冉道:“这样的事情一年总有那么几回,我习惯了。为了不要惊扰其他人,还请夏姑娘同在下一齐守住这个秘密。”
“可是……”夏筱冉还是觉得不对劲,谁会在大白天里拿一把光闪闪的刀剑出来吓人。他还说他习惯了,习惯了怎么还会和她一样被吓得晕倒过去?
男子见夏筱冉犹疑,便道:“反正只是受了点惊吓,也未受伤,与其让府上人心惶惶,劳师动众的去寻那人,不如就当你走进来,看见我在这睡了一觉。”
夏筱冉也确实不想在进门的第二天,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当她在男子身上打量了一圈,见确实没有伤处后,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男子俯下身,眼眸澄澈,波光粼粼,他冲着夏筱冉乎扇着那一对蝴蝶羽翼般的睫毛,眨了两下的眼睛,笑眯成一条小缝,用绵软的声线对她道:“这是我和夏姑娘之间的秘密,别让其他的人知道,好吗?”
夏筱冉在他那个笑容下愣了神,只觉得他那双淡漠灰败的眼眸,在那一瞬间神采熠熠,光采动人,与之前形同枯槁的模样判若两人,让她恍恍惚惚的,就点了头。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是不是也该把自己的名号奉上?”
夏筱冉是个自来熟,初到沈家,人生地不熟的,在竹潇苑被剑客闹了这么一出,她自觉地就将共患难的男子划到了朋友的范畴。
男子翘翘唇角,白得似有几分透明的脸颊上,泛着浅浅的笑意,他随意答道:“他们都叫我竹仙。”
“竹仙?”夏筱冉挑挑眉头。
尚且不论这个名字的真与假,夏筱冉反倒是觉得,这个名号确实很适合眼前这个男子。本身竹潇苑就是个人间异处,加之男子气质清逸,神色淡泊,清俊的面容下,虚弱的身子更是有如几欲登仙。不得不说,“竹仙”于他,名符其实。
竹仙神色淡淡道:“嗯,夏姑娘以后可以这么叫我。”
“那你也别叫我夏姑娘了,以后你就叫我筱冉吧,冉冉东升的冉。”即使读音相同,夏筱冉还是希望尽可能的用自己的名字,“我已经成亲了,姑娘姑娘得叫着,怪别扭的。”毕竟是新婚,就这么一句话,夏筱冉都说得红了脸。
“成亲。”竹仙合上眼,低声回味着这个词,唇边泛着不为夏筱冉所知的笑容。
夏筱冉突然想起了来竹潇苑的目的,“对了,你有没有见到我夫君墨宣?有人告诉我他在这里。”
夏筱冉想竹仙既然会独自一人呆在这里,那必然和身为沈家的主子之一的沈墨宣很熟,说不定是住在他家的亲戚,譬如昨晚珍珠琉璃口中那个表小姐一样的身份。
竹仙摇摇头,苍白面容上的那个微笑没有什么温度:“没有,他从未来过竹潇苑。”
“噢。”夏筱冉也没想太多,心想或许真的是琉璃她们弄错了。
此时,夏筱冉心中的惊恐早已在与竹仙的交谈间驱散了,她站起身来拍拍衣衫上的尘埃,对竹仙道:“那我要走了,需要我扶你出去吗?”
竹仙双手置于身后,撑着身体仰起头看向夏筱冉,轻轻摇了摇头:“我就住这里,墨宣平日很忙,筱冉你若是闲得慌,可以来这里找我,竹潇苑的门随时开着。”
夏筱冉笑着应了下来。
辞了竹仙,夏筱冉便沿着原路往回走,刚跨出竹潇苑的门槛,就听见一个熟悉的男音传到了耳边:“在里面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这么久才出来。”
这个温醇的声音,昨夜还在她耳边说了一大堆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夏筱冉自然一听便知道是谁:“夫君。”
“我找你好一会儿了,你去哪了?”夏筱冉娇俏地站在沈墨宣面前,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眉眼微低,还带着小女子的娇羞,莹润的面颊上抹过一道浅粉的亮泽。
沈墨宣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竹潇苑敞开的大门,伸手揽过毫不知情的夏筱冉往外走,边走边不急不忙地问:“娘子急着找我有何事?”
夏筱冉顺着他往外走,温顺地回道:“我本来想找你一块去给爹娘敬茶的,可是丫环说他们都不在。”
“嗯,爹娘同我说,昨日拜堂时已经认过礼了,他们体恤你昨日劳累,还交代,我们是商家,今后不需拘于大家规矩,奉早茶请安都可免了。”沈墨宣望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