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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筱冉心头一震,愣愣地看着傅春秋那张笑意飞扬的脸,仿佛刚刚从他口中轻飘飘飞出来那句致人死地的话,不过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
夏筱冉牙根收紧,她似乎都能听见自己说话时,上齿与下齿之间摩擦的“嗞嗞”声:“你当真?”
“不假。”傅春秋还是那副欠扁的悠哉样。
夏筱冉咬紧牙关,一双眼死死地盯住傅春秋,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他。攥紧的拳头里,指甲深深扎进了手心的软肉里,直到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她才松了拳头,深呼吸一次,扶了腰,挺着肚子转身就走,决不再多看傅春秋半眼。
“夏美人!”傅春秋在身后叫唤。
夏筱冉不理,在心里恶狠狠地将傅春秋的叫唤声划等于犬吠一类,继续往牢狱的方向走。
傅春秋跳下马车,几步快追来到夏筱冉身前,扬着那张漂亮的狐狸脸,笑眯眯地敞开宽厚的臂膀,拦了夏筱冉的路,“美人别生气,我的话还没说完。”
夏筱冉心中恼怒,这会儿又被他拦了路,脸色自然不好看,也顾不得相府千金的礼数面子,张口就冲傅春秋吐了一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傅春秋倒是对夏筱冉的出言不逊不甚在意,热脸贴了冷屁股,脸上的笑容也依然那么勾人,“夏美人不就是不想让他死吗,那我就让他先别死。”
夏筱冉真心讨厌傅春秋这种翻云覆雨,将别人的生命玩弄于股掌之间,把自己当上帝的模样,但这会儿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地向恶势力低头,她咬紧牙齿低头沉思了几秒,再抬头时,眼中已有了决意,一双清亮的眸子,将视线直直地射向傅春秋,“你的条件是什么?”
黄土浆包裹着石墙,粗糙的墙面旁,围着腰杆一般粗的尖头木栅栏,从外头看,这是一个很简陋的监狱,可走进去一看,就会发现牢狱四处立着的狱卒很密集,一个个提着枪握着大刀,威武地站立在各自的岗位上,不时还有一路精神倍儿棒的士兵巡逻,这与之前夏筱冉在电视里见过的那些吃酒赌博的狱卒大相径庭。
看着那一张张关公徒弟一般严肃的面孔,夏筱冉在心里默默地放下了“下迷药,劫囚牢”的美好幻想,跟着领路的牢头往更多重兵把守的监狱里走。
牢中光线很暗,夏筱冉留意到每间牢房都只有一个扁扁小小的对外窗口,窗口设的很高,为了防止犯人逃狱,他们在那原本就狭小的窗口装了许多小木桩,这样,犯人虽不容易逃跑,但从外头传进来的光线也就少的可怜了,只能靠着墙上悬挂的小油灯照亮来路。
“牢头大哥,这牢里怎么都是空着的?”一路走过来没见到几个牢犯,夏筱冉觉得奇怪。
牢头大哥是大概是收到指示,知道夏筱冉的身份,所以对她一直很客气,这会儿听她问话,也就应声开口答了话:“夏小姐在相府养尊处优,哪里知道这里就是阎王殿,送到这里来的犯人,大多离归西不远了。”
夏筱冉闻言,心头一黑,不由得生出一种恐惧的情绪,耳边再次回荡起傅春秋的那句话:“夏美人不就是不想让他死吗,那我就让他先别死。”
她心中的天平慢慢有了偏倚。
牢头大哥走在前头,是个生性直率神经大条的人,并未发现夏筱冉的异样,只是接着说道:“加上前些日子上头来了消息,处决了一批犯人,这不,牢里就空了,我们几十个兄弟就看着这么几个人。”
听完他的话,夏筱冉变得更安静了,连走路的步子都不自觉放轻了许多,牢头大哥见她不再吱声,大概也知道自己口无遮拦说多了话,回头看看夏筱冉,尴尬地扒拉了一下头上戴着的狱长帽,干巴巴地安慰道:“夏小姐你也别着急,我见沈公子是个福寿相,想来是个有福气的人,此事定能逢凶化吉,出入平安!”
看着牢头大哥憋足了劲说了句有成语的安慰话,夏筱冉浅浅地笑了,她从袖中掏出一只钱袋交到牢头大哥手中,“但愿如你所说,牢头大哥,谢谢你。”求他关照的话不用再说,牢中的规矩他们自然明白,而夏筱冉也确实感激这位见惯斩首血腥的铁血汉子对她的安慰。
在漆黑一片的世界里,就算有人只给了你一点小火种,你都会以为那是太阳。
“小姐。”
走到沈墨宣的牢房时,见到了先她一步过来的喜鹊和纪叔。?
☆、沈家迷宫,身世背后
? 走到沈墨宣的牢房时;见到了先她一步过来的喜鹊和纪叔。
“小姐;刚刚你……”喜鹊满眼焦急;刚想问夏筱冉什么;就被纪总管一把拉住,拖着她往外带:“喜鹊;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我们先出去;让小姐和姑爷单独待会。”
牢头大哥也识相的跟他们一起走了,临走前他锁了牢门,留下一句话:“夏小姐;这牢里湿重气浊,不能待太久。”言下之意便是;时间有限,有话快说。
等人都走空了,夏筱冉才得了空仔细打量她家相公。只见沈墨宣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头发被玉簪系着,像往常一样干净利落,美玉一般光洁的容颜,半点也没有置身牢狱的落魄,他面对着夏筱冉,背后是那扇筑有木栅的小窗,光线从窗户投射进来,落在他身上,泛着柔和的白光,他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一笑,对着夏筱冉敞开怀抱,道:“来,让为夫抱抱你。”
夏筱冉咬咬牙,将已经滚到眼眶的泪水憋进肚子里,一步一步走近他,最后投入他宽厚温暖的怀抱里,“想你。”没有傅春秋的威胁,没有牢头大哥的对话,没有一直悬在心头的焦虑,在投入沈墨宣怀抱的这一刻,夏筱冉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口中说出的这两个字。
“担心了吧。”沈墨宣一手搂着夏筱冉早已没了尺寸的腰,一手轻轻抚摸着她贴在他胸口的头,轻微地叹了一口气,“昨日答应你回去吃晚饭,却没能兑现承诺,娘子,对不起。”
这句饱含歉意的话像一颗催泪弹,狠狠地砸进了夏筱冉的心里,滚烫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昨日起堆积的担心、害怕、焦虑、委屈,所有的情绪通通化成了泪水,决堤似的涌了出来。可她却不敢出声,只是让眼泪在沈墨宣的胸膛上轻轻颤抖着流淌,这样过来许久,直到她平静下来,沈墨宣月白长衫的胸前已是清透一片。
再抬起头时,夏筱冉的眼眸水润而清亮,脸上也有了笑容,她赖在沈墨宣的怀中,轻轻地嗅着他身上那种清新而好闻的熟悉味道,他的身上似乎一点也没有沾染到这牢狱中的污浊之气,沈墨宣就像是无意吹入这牢笼中的一缕清爽的风,他并不属于这里。
“财主就是财主啊,坐牢的待遇都有别于一般人。”夏筱冉挺着大肚子,已经没法像以前那样轻松地环抱住沈墨宣的腰了,只能一边用两手抓住沈墨宣腰间的长袍,一边转着圈打量她夫君这间临时小公馆。
沈墨宣笑笑,顺着她的意思,抱着她慢慢地在原地打着圈圈,环视四周,“财主有何用,这都是岳丈的面子。”
这里虽是牢房,却与之前一路上看到的牢房有着天壤之别,睡得不是潮湿阴冷的稻草地铺,而是铺了被褥的石床,床边还摆着一套简单的木桌,上面搁着一盏小油灯和喜鹊他们放下的食盒,还有一只茶壶和茶杯。虽然简陋,但也比夏筱冉之前预想的条件要好很多。
“你饿了吧,我们先吃饭。”夏筱冉松开沈墨宣,将他往桌边带。
沈墨宣却将她重新纳入怀中,温声道:“不急,我想多抱你一会。”
夏筱冉在他看不到的角落笑弯了眼,忽然想到一件事,猛然抬起头,一脸紧张严肃地问他:“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有没有对你严刑审问拷打逼供?”
沈墨宣眨眨眼,答道:“有。”
夏筱冉一听,急了,心里把那些官员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双手在沈墨宣身上四处摸索:“哪里?你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有没有用药?待会儿我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免得落下……”
沈墨宣温热而柔软的双唇印在她的唇瓣上,灵巧的舌尖舔舐安抚着她浮躁的情绪,清甜醇厚的味道,让她慢慢安静下来。
沈墨宣松开夏筱冉,见她双眸水雾迷蒙,两颊桃色微红的模样,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回道:“审问了我,拷打了别人。”
夏筱冉还没从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中缓过神来,好一会儿才想明白沈墨宣的话,不用说,又是她爹的手笔。
“那……”那句本要问出口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被夏筱冉吞回了肚子里,现在问他知不知道蒋叔的下落又还有什么意义呢,这一点她和夏清庭看法一致,这件事不单纯,绝不是把人找出来就能了结的。
原本夏筱冉还没有想得这样复杂,只觉得事出蹊跷,且不说她相信沈墨宣不会去做私盐这样铤而走险的买卖,只说她昨日回到沈家,听到沈竹轩淡定上位,镇定处理沈家生意场上那些动荡的消息时,就知道这件事情绝非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而今日,她又在监牢门外,遇上了守株待兔的傅春秋,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疑。
夏筱冉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正是夏清庭为她调查沈墨宣身世时,给她的那一封。
“这是什么?”沈墨宣伸手接过,信封上还余有夏筱冉温热的体温。
夏筱冉咬咬下唇,鼓起勇气开口说道:“这件事我要向夫君道歉,之前……我见你为婆婆对你的态度不开心,于是我也不开心,于是我爹也发现我不开心,于是我就麻烦他帮我查了一下……”
沈墨宣疑惑的目光,在夏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