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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心中约莫有猜想,果然是和赵姨娘有关,而那日子正巧是赵姨娘为沈阑的事焦头烂额没顾上,就毒害子嗣这一条恐怕是饶不了性命了,当真是应了恶有恶报。
舒舒心心用过晚膳,沈如意对着外头渐暗的天色于院儿里坐着乘凉,手边一卷惯是钟爱的子阙诗集,想起乞巧节那日际遇,覆着鬼王面具的男子……
她忽而想到了一个传说,关于鬼王和鬼后的传说。那一整个七月都是鬼月,而七月十五更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鬼王是地狱主宰,与鬼后恩爱异常,可鬼王部下叛变勾结伽罗王欲借万千极恶之鬼毁天灭地,鬼王因鬼后受制被创重伤,鬼后不忍,费尽修为与伽罗王同归于尽,魂飞魄散。
鬼王痛失王后,不甘心在忘川河搜罗鬼后的魂魄碎片,结魂凝魄,却不得在鬼界生存无奈送去人世。自那之后,鬼王便守着鬼后投胎的凡人一世又一世,直到魂魄在人世历尽千劫修复,二人终得重逢。
人鬼殊途,只有每年的七月十五鬼王才能出来寻找鬼后凡胎的日子,即使找到了也不能相守,十世,可见多苦。
而她两世,却连那个苦的机会都没有也甚是萧条啊。沈如意没来由地生了感慨,前世做了短命鬼,这一世自个作死败了名声被打包出嫁,还好她没生了反骨,逃婚什么的,好像也挺刺激的?
一墙之隔外,一袭青衫落拓而立,却叫脸上那胡子拉渣的显了落魄味道,而那一双眼却透出灼灼亮光来,在黑夜里湛亮得渗人。
跟随男子而来的封延卿一袭花俏锦衫顺着他的视线往墙那头往,只看到树叶婆娑。再联想到他这侄子不知抽哪门子疯把自个关在屋子里五六天,直到今儿个又突然发了疯的冲出来,他就好奇跟了过来,没想到却是沈国公府?
愣头青小子大半夜想媳妇?怪,实在是怪得很。
封延卿仔细想了想,深沉道:“如果你不想婚事都受摆布,要在大喜日子之前把沈家小姐……咔嚓。”他用手划拉下脖子,“我觉得还是买凶比较好。”
“……”封晏看了他一眼。
正是这一眼封延卿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蔑视,随着夜里微风转凉,封延卿在打了个喷嚏后,深沉脸地睨着那墙头,“你……不会是爱上她了罢?你们才见了几面,她……当家里多个摆件就好。”
即使封晏要开窍,也不该找风评那般差的女子!
“四叔,你太吵了。”话虽如此,可那小子脸上绽开的笑却是他从未见过的……肉麻?
“……”封延卿倏然噎住,心中对沈如意要嫁进封家总是不舒服,这都还没过门,就把他侄子给弄傻了!
封晏并不管他怎么想的,单这几日来,他在房里看遍了医书,鬼怪志异,去找寻那一丝丝的可能,也是直到今个翻到借尸还魂那篇,他方才有勇气打开从沈如意矮柜那取的一幅字画,与他珍藏的,并列而看,他方体会了一把生死极致。
初与君相识,犹如故人归。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成亲啦啦啦啦啦~(≧▽≦)/~不知道是不是春天来了,感觉睡不够,怎么都困看我性感的眼皮=_=
☆、第22章 出嫁
翌日,沈如意醒得早,待宛桃侍候过她洗漱,用了朝饭,见红隙清理用完的胭脂盒子,突然来了心血。招来宛桃吩咐几句,不多时后者就将她要的东西备齐全了。
檀木方桌上摆了各司用途的大小器具,还有干花与制香的原料。沈如意知晓沈顾氏喜欢香料,应是说但凡女子没有不爱的,只是如今有孕在身,在这方面必然要谨慎多。沈如意凭着记忆拣了几样并到眼前,一壁心情颇好地哼着小调儿。
红隙听着耳熟,忽而灵光一现,“这是昨个有人在外面吹的曲儿!”随即垮下了脸,“也不知道哪个大半夜不睡,一直吹来吹去都是这曲儿,特别的——靡靡之音!”
宛桃噗嗤捂嘴笑个不停,昨个夜里是红隙在苑儿里当值,她倒没听见,不过就她那形容还是快给笑岔气了,“你这是哪儿学的词儿,是这么用的么!”
沈如意拨弄了下压碎的香粉末,她昨个歇下早倒是印象,不过这旋律像是刻在了脑子里似的。她又轻轻哼了一小段儿,嘴角含笑道,“我倒觉得挺好听的。”一壁仔细在脑海里搜寻了下,与赵廨的《思狂》对上了号,想来是个有人将心意寄托在曲子传情,倒是十分有心。
因为这一打岔,沈如意忽然想起昨儿个做的梦来,其实准确来说是一段往事,她梦见了哥哥林绍之。梦里面的林绍之还是一副学子打扮,显得青涩的很,同是乞巧节拗不过自己偷偷带她溜出去那遭。
在人潮如织的街上,扮作小书童的她因为难得出来玩儿太兴奋不察与哥哥走散,结果目睹了非常有意思的一幕,有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扯着一名十五六的少年缠着要买这个买那个的,少年一脸无奈,之后掏了衣兜给小姑娘买了个鬼王面具,说起了关于鬼王鬼后的传说。
少年一本正经地说完了故事,小姑娘却攥着鬼王面具哭得稀里哗啦的,抽搭着又要了个鬼后面具,把两个叠在了一块,这回是什么都不想买,只想回家平复心情了。
小林瑶在那看兄妹俩,可是那哥哥逆着光,瞧不清楚面容,只记得在送小姑娘回马车后微微上扬的嘴角。
奸诈。
小林瑶是那样评价他的,甚至有些怀疑这故事是他瞎编出来的,毕竟她之前听着心绪也有所起伏,看见少年朝另个方向离开,便想也不想地追了两步上去,只是还没碰到他的衣角,便蓦地因为一阵心悸眼前陡得陷入黑暗,再临昏过去前隐约觉得嘴唇碰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
而后之所以称之为梦,是因为后来她竟梦见那少年变作带着鬼王面具的子阙,而自己把人抵在墙上强吻的画面,怪是乱糟糟的。
“小姐,干姜和茱萸子已经磨成粉了,之后呢?”宛桃看见自家主子走神着摩挲唇瓣,脸颊还泛起一抹绯红,竟是难得一见的殊丽风情,但凡哪个娶了都艳福不浅,可一想到姑爷的毛病,她觉得有必要多补点治那方面的食补法子,等跟小姐陪嫁过去,为小姐制造幸福!
沈如意回过神,“放着就行了。”之后便自己动手将手里的熟沉香粗粉混入花泥,再用蜂蜜、干姜和茱萸子细粉相混合捏压成片,置于苏合香液中,取出阴干。只差最后一步焙火干透即成。
她一共做了三盒子,自己留了一盒沉蜜香,余下的便都送去了沈顾氏那。这一磋磨就是一天的功夫,出嫁前这段儿沈如意过得分外充实,陪完老夫人陪沈顾氏,不知不觉就到了正日子。
成亲前夕,沈如意上了吴姨娘的苑子里坐了坐,聊了会儿天,不过后者在送她出门时那一张娇艳面庞却是血色褪尽,惊惧得很。
沈如意站在她身旁,浅浅笑道,“我亦是同情姨娘遭遇,不过赵姨娘如今已经身在西山庵庙,进了那里头再回不来。西山那处萧冷清贫,赵姨娘走前那状况倒还不若死了痛快的,姨娘可觉得解气?”
吴姨娘神情有些恍惚。
“所以呐,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消做了就逃不脱。姨娘觉得我说得可对?”
“你想怎么……”吴姨娘联系她之前屋里说的霎时惨白了脸,看着沈如意当真是惧极,再如何她也只是想要博个荣华富贵罢了,真正在后宅里头她那点心思实在不够看的,因此此时也怕极了掌握她所有秘密的沈如意。
沈如意瞧着,嘴角莞尔,“也不想怎么样,姨娘是聪明人,应当知晓我想要的是什么,只消你能做到,那些东西就永远不会有见天日的一天。”
吴姨娘眸光闪闪,思忖须臾点头,她是有了把柄在她手上,但凡是要她做什么她都只得照做。遂咬牙道:“我会好好侍奉夫人。”
沈如意甚是满意地笑了笑,贴近她耳畔低声道了一句,方带着宛桃离开。
而吴姨娘怔怔立在当下良久,回味着沈如意最后那话。
“除却这个,最后出于同盟再奉劝一句,你有她那聪明,莫步她的后尘。”
……
等沈如意回自己苑子的时候就捡到沈顾氏在屋子里等她,让丫鬟婆子送来了寝具,显然今个晚上是打算在这睡了。
“父亲可舍得?”沈如意噙着笑坐到她身旁,招了红隙去准备甜汤替茶水。
沈顾氏嗔她一眼,“都敢打趣起我来了。”说话间,那神色满是漾开的甜蜜,与最初瞧见时的模样变化可大。
“母亲,娇娘日后不能侍奉左右,您莫要再像以前一样,若您过得不好,娇娘只怕得在将军府愁死。”沈如意实在不想泼沈顾氏冷水,可想着沈伯仲那风流性子,只怕这也是一时的镜花水月,解决了赵姨娘还有杜姨娘,杜姨娘之后还有吴姨娘,兴许还会冒出张姨娘李姨娘,所以她挑了同样富有心计却能掌控的吴姨娘,有她在,她且不担心沈顾氏处境。
沈顾氏完全不知娇娘心思,也不知她在背后做了多少,听到这话神情掩过一抹暗淡,摸了摸她脑袋,嘴角复又牵起笑意,“从前是我不晓得,除却你父亲,不知该把自己放在哪。如今常和林夫人打牌喝茶,教思娘绣绣花,闲暇时候还能看看书,不知过得有多充实,你呀,就少操心我了。”
之后母女俩便转移到了床榻上,临到歇下前,敏姑又过来了一趟,将一布包的东西搁到了嫁妆箱子里,神神秘秘走了。
“母亲还给添置了什么?”沈如意再床上探头。
沈顾氏掩着嘴笑了笑,“你日后就晓得好了。”话落,又想起一桩,禁不住拧眉,“娇娘,我着人私底下打听了,那毛病并非是没治,偏方我已经让敏姑交代宛桃了,我要同你说的是靠你自个儿的……”
结果尚在寅时,还没能睡上俩时辰的沈如意就被丫鬟婆子从床上拉拔了起来,梳洗开面儿,忙活不行。她睁着迷糊眼任由摆弄,脑海里尽是沈顾氏说的闺房之术,因为未婚夫那方面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