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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阑面上一阵青白,尤其沈如意那鄙夷眼神更是深深刺痛,对她的积怨彻底爆发,想也没想要上前揪沈如意头发,恨不得划了那张殊丽脸蛋,“你才是人尽可夫的婊子,你个贱人,屡次害我,我今儿非撕了你不可!”
她伸手就往沈如意脸上招呼,不过有宛桃护着,又有那衣服桎梏,反而叫沈如意踩着她委地的裙摆,后又在她尾椎狠狠碾了一脚过去,她不受控地直直向前扑去,咚的一下重重磕在了门板上。
鲜血蜿蜒而下,与那散乱发丝糊在一起,样子狼狈极。
沈阑脑袋撞得厉害,晕沉地摸到一片殷红湿濡,蔓延眼前,看着对面沈如意完好站着,与自己的狼狈似是天差地别,胸腔郁火中烧。
“贱蹄子,去死!”沈阑蹒跚爬起,三两步疾步走倒桌子那拿起了簸箩里的剪子,双目迸射出恨意。
“父亲——”沈如意在她靠近的一瞬疾呼一声,当即有人破门,沈阑原本刺向沈如意的剪子稍是一停,就遭一个手刀劈了夺去,剪子划伤了沈伯仲的手心,带了血掉落在地上。
沈如意偎向面容沉怒的中年男子受惊匪浅地嘤嘤啜泣起来,整个身子瑟瑟。
“娇娘,可有哪儿受伤?”沈伯仲没顾上自己的伤口,反而拉着沈如意仔细查看,神情紧张万分。
“父亲,您看看我,是她想要我的命,您如何只关心她一个!”沈阑扶着发麻的手腕,怨怼开口。
沈伯仲因此也将视线放在了她身上,只是一眼就别开眼去,愠怒喝道:“不知羞耻的东西,还不把自己收拾好!”
沈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地上那件外衫是沈伯仲的,她连忙捡起遮了身子,声音发颤。“父……父亲。”
沈伯仲和封晏喝了不少,席间让沈如意请了过来,酒意烧灼,想也没想直接甩了沈阑一耳光,“别喊我父亲,我还以为你真知错悔改,念在你快出嫁的份上,姐妹和好,谁知道,谁知道你竟敢打这荒唐主意!”
啪的声音回荡,跟在沈如意后面的宛桃缩记脖子,看着沈阑的一半侧脸很快红肿了起来,看着都疼。
沈阑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儿,耳朵轰轰作响,即便心里有一丝愧,也被沈伯仲这一巴掌打散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想把我嫁给孙守义,可有问过我的意愿,凭什么我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争取!”
“你……你还有脸提!”沈伯仲叫她这番大言不惭气得浑身发抖。“当初要不是你恬不知耻与人苟且,如今又嫌人不好,沈阑,莫真是应了你姐姐说的,你是浑身的贱骨头不是!”
沈如意等来了沈伯仲,便稍是收敛了几分戾气,闻言似笑非笑地凝向沈阑,嘴唇无声的开阖,落了‘自作自受’四字。
“不是的,父亲,当初是沈如意她陷害我——”沈阑捂着脸辩驳。
啪的又是一声,沈伯仲无比失望地凝着二女儿,“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出了事只会往旁人头上推。我只看到娇娘处处忍让与你,你却不知感恩反得寸进尺,我看嫁去孙家的事就在这两日,离了京在荆州那地兴许就断了你这些妄念!”
沈阑瞳孔骤是一缩,强忍住眼泪,紧紧攥住衣裳,“父亲,父亲,女儿不嫁,女儿不嫁!”
那声声凄厉,阻不了沈伯仲的步子,后者直接带着沈如意出了院子,命管家安排了人看守沈阑的苑子,任凭她哭闹,直到出嫁前是半步都不让出了。
路上,沈如意显得有些沉默。沈伯仲叫沈阑那么一闹,酒也醒了大半,暗暗瞥着娇娘满是心疼。“娇娘,你妹妹她……实在不像话。”
沈如意抿唇,默认了他的话,若是叫沈阑得逞……只一想到那可能她就浑身不舒服,神情也是难忍。
“父亲说得对,早些出嫁断了不该有的念想也好。”沈如意声音低低道。
沈伯仲自是点头,若说原先还有一点犹豫,现下则愈发打定主意将沈阑快快发嫁。一并行着,忽然想起,“那封晏呢?”
沈如意一顿,眼眸回道:“夫君醉得厉害,叫人扶去了我屋子。”
沈伯仲闻言哈哈大笑,“年轻人,酒量还是不行啊。”眉宇间一驱郁色,流露的全是对新姑爷的满意。
“当初与他下棋,便见其人品。娇娘,你说父亲为你选的这门亲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沈如意想了想,眉眼低垂,划过一丝羞赧低低哼应了一个好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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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姑爷肿么可能被小妖精勾走,傲娇脸~
下章预告:
拂袖苑里,被人扶回去的那个正懒散靠着屋子主人的闺床,特意熏晒过的枕头都是女子身上惯常携带的淡淡玉兰香。封晏斜斜靠着,一双细长的眉眼半阖着,衣裳的领口松散,露出一片令人垂涎的肌肤来……
☆、第31章 小侯爷
拂袖苑里,被人扶回去的那个正懒散靠着屋子主人的闺床; 特意熏晒过的枕头都是女子身上惯常携带的淡淡玉兰香。封晏斜斜靠着; 一双细长的眉眼半阖着; 衣裳的领口松散; 露出一片令人垂涎的肌肤来。
沈如意迈进去的时候就见着了这一幕; 后头跟着的宛桃哎呀了一声捂住眼,止住步子往门口那处去守着,既能听见吩咐; 又不至于瞧见什么刺激的画面。
“解酒汤喝了?”沈如意低垂眼; 有些不敢看这个样子的封晏; 那深邃黑眸中流露着令人动容的情绪; 以及毫不掩饰的**。
封晏点了点头; 喝了酒后显得乖顺极。可沈如意却是晓得他酒量的,成亲那日只怕被今儿个还喝得多都没事; 于是上前替他收拾了衣裳拢起来,“时候差不多; 也该准备回去了; 晚上答应了老祖宗用膳的。”
封晏抓住了胸前的手拉着她坐在了床上,沈如意想也未想就要起身; 实在是受这人影响过深; 一沾了床就……“你起开。”却被他耍赖似的圈着; 呼吸喷在耳后,酥酥麻麻。
“让我抱一会儿。”封晏轻轻环着她,贴着她耳畔无奈道:“岳丈大人酒品不好。”一看喝不过; 就兑了白酒黄酒一起上,饶是他酒量好也有些受不住。
沈如意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回想起方才父亲走路都踉跄了,还在那沾沾自喜,比起这,能自个摸回屋的封晏明显略胜一筹,顺道还把沈阑的丫鬟给抓了过来。
一副被惦记的唐僧肉柔弱模样,才有了她出面收拾沈阑的一幕。
正走着神,忽的感觉到粗粝指腹在她后颈处轻轻摩挲,慢慢变作了挑逗的意味,沈如意:“……”
封晏察觉到手底下的身子细微变化,不由眯着眼讨好笑,“我帮夫人捏捏。”
沈如意只看出了某人的不怀好意,扒拉下他的手放在身前,一双杏仁眼儿凝着他,片刻后,却先败下阵来。喝了酒的封晏,不,应该是喝多了的封晏很好摆弄,浑身都透着懒洋洋的味道,也无怪乎……会招人了。
“胡……人……憋闹。”突然被沈如意揉捏住脸的封晏无奈唤道。
沈如意看着被弄变形的俊脸,噗嗤笑着先泄了气,“往后也得那么警醒着,莫……叫人得手了去。”
“嗯。”封晏瞧出她对自己的占有,眼眸放亮,下颔抵着她的肩膀,瞄着后侧的那一点有些消退的红印子,复又俯身在其旁边轻轻啃噬其上,唔,这叫……好事成双?
一番折腾,等回将军府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光初霁,封晏醒了酒携着沈如意与沈国公、沈顾氏辞别。后者不舍,得亏在京城里未远嫁,时常碰面也是容易,才依依不舍送人离开。
马车转着车轱辘缓缓行驶,沈如意撩了帘子看着渐渐消失的宅子,何尝不是对沈顾氏放下了心。随后长安城的繁华喧闹透了进来,换了壳子的沈如意还是挺爱这热闹的,看什么都兴趣十足。何况雨后的凉风朔面,也舒服得很。
封晏看着如孩童欢喜的沈如意,薄唇抿成愉悦弧度,“曹夫人在京郊别院有一处菊园,过两日斗花设宴,去否?”
“去!”沈如意回过头,眼眸晶亮,长长的眼睫沾了水珠,一眨一眨的像是难受。
封晏笑着抬手替她擦了去,心思一动,“江南春色,枫桥秋色,北国雪景,你若想看,我都带你去看可好?”季节横跨,四季轮回,却是隐了长相厮守的意思。
沈如意的眼眸更亮,这些她只能凭文字臆想的美景当然希望能亲自去看一看,而主动提出的封晏像是能看穿她心思似的,这种无需言说的默契让沈如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停留稍久,心思渐是复杂。
那日,她在书房门口听了只言片语,原本以为封晏对原主有意被推翻,似乎,封晏真的是在对她好,可偶尔还是会让她失措,那并非她能负担得起的深情……
封晏看她望着自己陷入深思的表情,并非是第一次,修长的手指于袖下微微蜷缩,唯有如此才能克制住汹涌的情感。
他心中关了一头猛兽,从初次遇见林瑶时他就发现了它的存在,那种想要完全的占有得到,几乎将他逼疯的力量,在得知林瑶‘死’的时候想要毁去所有的冲动,如今依然不受控制。
占有她,囚禁她,似乎一刻不离才能消除那股躁动不安。
可那必然是她不喜的。
封晏掩了掩眸子,“若是感动,不妨用行动表达一下?”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扬起脸凑了过来。
沈如意眨眨眼,回神看着眼前陡然放大的俊脸,无奈推了开去,“别闹。”
封晏顺势揽住了她腰身,似乎是醉意未散,携着淡淡酒香,埋首在她颈项低低叹道,“跟我在一起无需想那么多,你是吾妻,我自然对你好,且只对你一个好。”
沈如意绷起的身子因他那温柔微微放松,心头涌起一股释然又似乎掺杂其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瞥见车帘外的一幕,忙是拽了封晏让他往那处瞧。
雅意居前不远,一辆马车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