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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出来,景绣却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说道:“我坐濬王府马车习惯了。”算是解释吧。
说着就转身上了濬王府的马车,青铜也跳了上去,调转马头离开。
殷全听她这么一说也就了然的点点头,带头跟在濬王府的马车后面。
马车行的很缓慢,再加上车上铺着厚厚软软的毯子,景绣丝毫没有感觉到颠簸的不适感。
司马濬拉了她的手紧紧握住,入手的冰凉让他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整个人包在里面。
又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里,景绣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还是被烫到了,吐着舌头不敢再喝,只是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杯身取暖。
“你怎么来了?”看着司马濬,有些嗔怪地问道。
司马濬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见她眼波流转,想起了师娘早上的话,心里涌出无限柔情,说道:“来接我娘子回家。”
景绣脸上霞飞,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她不信宫里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
他正了正脸色,说道:“宫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看她一眼,顿了一下又道:“丞相大人也知道了。”
景绣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听到他后半句话时有些诧异,“他什么反应?”
“他去找了宇文烈。”
景绣没有过多奇怪,虽然景天岚之前和宇文烈几乎没有接触过,但是他们同样和淑妃有往来,如今淑妃做下的坏事败露,他们碰面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目前好像已经证据确凿,淑妃的确是害死良妃的凶手,而且还有证据表明她也是害死柔妃的嫌凶,但是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然,皇上为什么不直接抓了淑妃呢?
她实在想不明白,问道:“你觉得淑妃有可能脱罪吗?”
司马濬毫不犹豫的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
“等着瞧吧!”
看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景绣不禁有些狐疑。“有一点我不明白。”
司马濬眼角微挑,等着她说出来。
他没有戴面具,一般只要在府上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都不会戴面具。琥珀色的瞳仁微微上挑的眼角,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五官俊美如鬼斧神工的艺术品。
烛火摇曳,在他的脸上映上一层暖黄色的光,显得脸部刚毅俊朗的线条柔和了许多,温润如玉冷静睿智。
她一时看的有些呆了,直到他戏谑的笑声传来她才猛然回过神来,脸上有些热热的,轻咳一声,问道:“淑妃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对柔妃动手,而且我知道她一直在给柔妃的百合香里掺能导致人昏迷不醒的慢性药,这说明她并不急着置柔妃于死地,为什么会忽然想要柔妃的命呢?”
而且想要柔妃的命对淑妃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有很多能让人立马死去的方式,她为什么要选择穿肠散和昏迷药结合的方式呢?
这实在让人想不通。
司马濬笑道:“因为只有在万寿节之前动手才有人帮她,万寿节之后帮手走了她就孤立无援了。”
“你说的是……宇文烈?”
司马濬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可还是说不通啊,她总觉得选择今天这个时机对柔妃下手太过突然了。
“好了,不想了。”司马濬见她脸因为困惑皱成一团,脸上疲惫之色那么明显还不消停,“回去吃完饭好好睡一觉,明天你想知道什么我通通告诉你。”
“真的?”
“真的!”
马车直接驶入府内,将府门紧闭之后,司马濬才牵着她下了马车。殷全看着府门关上才带着人离开。
刚下马车,就有一道模糊的黑影急匆匆地跑向景绣,“绣儿……”
是南宫珏。景绣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神情有些僵硬,“你来啦!”
“我有事跟你说。”南宫珏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臂就要离开。
却被司马濬抓住手腕用力甩开,他黑着脸,神情有些不耐,冷声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南宫珏很着急,但是又不想跟他争执,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斗不过他。只能愤愤地瞪他一眼,眼神祈求地看向景绣。
景绣并不知道他今天也进宫了,看他这么焦急的样子只以为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找她确认的。
看向司马濬,眨着眼睛哀求地说道:“就一会儿,你先让人给我准备吃的,我马上就来。”
司马濬哪里受得了她这样的眼神和语气,于是拢了拢她身上的披风带着青铜不情愿的走开了。
“母妃跟我说那掺了昏迷药物的百合香是德妃从她这里要走又还回来的,她说是德妃在百合香中做了手脚。”
南宫珏蹙着眉头脸色凝重地看着她,开门见山的说道。
景绣一愣,问道:“你今日也在宫里?”
“嗯。”南宫珏点头,“柔妃一出事母妃就宣我进宫了。”
景绣奇怪道:“淑妃娘娘宣你进宫就为了说刚才的话?”
“嗯。”
景绣挑眉看着他,“你相信吗?”
南宫珏被问住了,他茫然地说道:“我很想相信,但是……”但是理智告诉他淑妃在说谎。
“三哥怎么看?”
南宫珏摇头说道:“我还没有告诉三哥。”三哥身子在慢慢恢复中,他担心将事情告诉三哥后会影响他的身体恢复。
景绣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这些话告诉自己。
南宫珏迎上她的视线,缓慢而又艰难地说道:“三哥都告诉我了,良妃娘娘的死很有可能是母妃害的。”
景绣蓦地睁大了眼睛,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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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生病
南宫珏神色戚戚,嘴角绽放苦涩的笑容,“如果这事是别人告诉我的我一定不相信,可是那个人是和我一母同胞的三哥,任何人都有可能诋毁污蔑母妃,但是三哥不会。”
景绣有些心疼他,张了张嘴,安慰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南宫珏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多了些光彩,看着她,问道:“你一定很恨母妃吧?”
刚问完,就自嘲的一笑,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怎么能不恨呢?
他又小心翼翼地问,“你会恨我和三哥吗?”
景绣看着这样的他说不出的心疼,摇头再摇头,“那些事跟你和三哥没有关系,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吗?”
就算对淑妃她也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恨,因为她只是无意中占据这具身体的一缕孤魂,良妃于她而言不过就是个陌生人。只是因为皇上和叶老夫人以及他们大家给她的宠爱才让她适应西临五公主和良妃之女的身份。
她对那个从未见过,创造了这具身体的女子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更多的却是因为她是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她为她的早早过世而遗憾伤心,也痛恨害她早早过世的人,但这种心情远远比不上当初看到芸娘在自己眼前坠入悬崖丧生来的强烈。
她对淑妃有恨,如果良妃还活着的话,她肯定会比现在更幸福,有宠爱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哥哥们,还有一个两情相悦的男朋友,人生会十分圆满。
但是那种恨没有强烈到是非不分的地步,冤有头债有主,淑妃是淑妃,他们是他们。
南宫珏松了一口气,愉悦地笑了,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母妃?”
他有些紧张,景绣都能隐约听到他略显得急促的呼吸声,此刻才明白他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
不由失笑道:“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权利去处置她吗?”
南宫珏语气一窒,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十分可笑,但他还是充满期盼的看着她,“只要你替母妃求情,父皇一定会听的!”
他的要求不高,他只是希望父皇能饶母妃一命就好。母妃手上有良妃和柔妃两条人命,他不敢有过多的奢求,他知道他不该对绣儿提这样过分的要求,但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母妃死他做不到!
景绣一点希望都没给他,毫不犹豫地摇头,“我不会,我不会替她求情,甚至我还想请求父皇严厉的惩罚她,为我母妃和那个死去的无辜妃嫔偿命。”至于柔妃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南宫珏身子一晃,眼中原本闪烁的光彩忽然幻灭了,就像明亮的烛火忽然被一阵风刮灭般,充满了绝望的味道。
景绣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他,于是闷闷地说了声“对不起”就绕过他离开了。
南宫珏愣愣地站在原地,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般,挪不动脚步。
发丝在冷风在飞舞,衣角翻飞,地上不多的落叶如蝴蝶般蹁跹起舞发出沙沙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门口走去,守门人打开了门神色疑惑地看着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五皇子殿下是从墙头上翻过来的,好像已经有好久没见他从正门进出了,今天看这样子是翻不动了吗?
*
景绣吃了饭身子才彻底的暖和起来,司马濬送她回房,结果他自己也不走了,一进屋就老神在在地坐在床上。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景绣提醒道。
司马濬点头,“是不早了,该休息了。”说完看着她,好像在召唤她快点过去。
顾左右而言他!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他一起睡了。虽然这么做着心里建设,然而脸还是不争气的红了。瞥见他充满戏谑的神情,她气恼地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