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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吃了,还免费分送了其他酒楼里一些正在吃饭的客人。众人以前都没有吃过这些菜,有吃不惯的,但自然也有极喜欢的,直说以往再没有吃过这样的菜式。
随后薛嘉月还好心的将写着这些菜式该如何烧的纸张给了掌柜,一本正经的说这是他们家的祖传食谱,现在看掌柜的投缘,便免费送他,叫他按着这菜谱来烧制就成。
掌柜的千恩万谢的接过来了。一眼看到辅料里有番椒适量这一样,却是以往再没见过的,少不得的就要问薛嘉月这是何物,在哪里可以买到?
薛嘉月偏生卖了个关子,只说市集上定然会有,随后便拉了薛元敬离开。
如此一些日子,平阳府里的每座酒楼便多了好些菜式,而东边的市集里则多了个卖番椒的小店。渐渐的便有酒楼里的人来采买。
一开始薛嘉月将这些番椒的价格定的不高,但等到后来平阳府中开始流行这些菜式,人人去酒楼吃饭必点这些菜式之后,薛嘉月便将番椒的价格定的高了起来。
酒楼里的人欲待不买,薛嘉月便教杨大娘家的大儿子,她特地雇佣来卖番椒的,对那些人看了小铺子里堆放的番椒,说统共就只有这么些,你们若要买便要赶早,如不然等其他人买走了,再要买可也没处寻去。
虽然现在也确实有人认出了这番椒来,知道是从海外那里传进来的,但现在大规模种植的可就只有薛嘉月一个人,他们不买她的番椒,难不成还要跑到海外去买不成?远水毕竟救不了近渴。于是没多长时日,薛嘉月今年收的这些番椒便都被人抢购一空。便是她磨的那些辣椒面,熬的辣椒油之类的东西也都高价卖了出去,薛嘉月从中狠赚了一笔。
于是等到次年开春的时候,薛嘉月便拿了去年留下来的辣椒种子,在隔年租赁下的吴老汉的那些地里又种起辣椒来。自然,这次种的较去年要多了好几亩。
她心中也明白,她现在之所以能靠这些辣椒挣了这么一大笔银子,无非是因着强占先机罢了。辣椒又不是多难种的东西,等再过一两年旁人就会知道该如何种,到时遍地都是种辣椒的人,那辣椒肯定就不值钱了。
转瞬已到了农历八月,白露已过,秋风送爽,第一茬辣椒已经开始长成,而学子也迎来了每三年一次的乡试。
薛元敬所在省份的乡试便是在平阳府举行的。早先好几日薛嘉月和薛元敬便开始准备乡试中一应要用到的东西,到了初八这日,薛嘉月一早起来做了早饭,饭后便要送薛元敬去应试,但被薛元敬给阻止了。
“外面人多。”薛元敬唇角带笑的垂眼看着她,“你去我不放心,还是在家里等我回来罢。”
十四岁的少女容颜越发的妍丽了,一颦一笑之间都是说不尽的清美娇俏,薛元敬自是不放心他进考场之后薛嘉月一人回来。
薛嘉月想了想,便也应下了。她也不想薛元敬入场应试的那几日还为她担心。
她便要送薛元敬出屋,却被薛元敬拉住了手。
“我就要去应试了,还要离开好几天,你不亲亲我?”
说着,他就将脸凑了过来。
这一年多他虽然经常会亲吻她,但每次总是他主动,薛嘉月被动接受,他还是很想要她主动的,所以便趁着这次机会说了这话。
薛嘉月只觉得脸上腾的一下子就红透了,然后又低下头去,没有动作。
薛元敬见状,就又说道:“乡试是很重要的。若此次没有考中,便要再等三年。月儿想不想哥哥考中?若想,那就要鼓励哥哥一下。”
乌黑的双眸中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将脸又凑近了些。
薛嘉月只气的暗中咬牙。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这就是想借着这事要她主动的亲他。但是她有什么法子?乡试毕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她这会儿若拒绝了。。。。。。
最后她抬起头来,颤颤巍巍的去亲薛元敬的脸颊。
蜻蜓点水似的一个亲吻,原想要一触即走的,但她的双唇才刚离开薛元敬的脸颊,就被他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的一个亲吻袭来。
过了好一会儿薛元敬才放开她,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水润微肿的红唇,乌黑的双眸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拿了东西出门。
薛嘉月在背后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边,抬手轻抚自己的双唇,面上红了红,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进屋。
第132章 落花有意
乡试一共要考三场; 且每场要考三日; 一共九日; 极累人的。
这九日非但前去应考的学子累,家人其实也累。心累。薛嘉月便是如此; 这几日她做什么事都静不下心来; 只想着薛元敬现在如何了。
等到十六日,薛嘉月再也忍不住,无视薛元敬初八离开那日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她不要去接他的话; 吃完午饭就出发去了贡院。
一直等到傍晚日落时分,才见贡院两扇厚重的院门被从里面拉开了; 有学子陆续的走了出来,一个个面上看着都极疲累的。
薛嘉月站在人群中; 踮脚望着贡院门口; 焦急的看出来的学子里面有没有薛元敬。
忽然就听到旁边有人轻哼的声音:“是你?”
薛嘉月转过头一看,就见是一位身穿桃红色襦裙的十五六岁少女。
她认得这是谭玉茶。过去的这一年多时间里谭玉茶过来找过薛元敬两次,有一次薛嘉月无意之中听到她哭着对薛元敬说着她的爱慕之语,但被薛元敬给无情的拒绝了,自此她就再没来找过薛元敬。听说她现在已经和知府家的小儿子定亲了; 而她的姐姐谭玉荷去年就已经出嫁了。
至此十二女配中出现的这四个想必都不会和薛元敬有什么瓜葛了。
薛嘉月这会儿就一方面心中庆幸; 另外一方面又担忧。后面还有八个女配呢。也不知道她们会是什么样的; 最好她们的轨迹也都和原定的有所变化,和薛元敬再无一丝瓜葛才好。
现在眼见谭玉茶就在眼前,也算是出声和她打招呼了,于是薛嘉月想了想; 还是对着她点了点头,客气的同她寒暄:“你也在这里?”
心中明白,她这必然是来等谭宏逸出贡院的。
想到谭宏逸,薛嘉月由不得的就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这一年多来谭宏逸没少来找过她,有时候被薛元敬给撞见了,他又是个占有欲非常强的人,而谭宏逸也不甘示弱,两个人经常起冲突,薛嘉月在旁边看着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后来她没有法子,只得将那个时候薛元敬对齐媒婆说的话拿了出来用,说自己已经定了亲事了。
即便是现在,薛嘉月依然清晰的记得当时谭宏逸面上是如何的震惊。过后他就连声的追问她许配的到底是哪户人家,他现在就亲自过去求他们家退亲。但凡他们家愿意退亲,要多少钱财他都答应。
薛嘉月还记得自己当时叹了一口气,然后说着:“谭公子,钱财虽然能做很多事,但这世间也有很多事是钱财解决不了的。我确实已经定了亲,只怕你无论开什么样的条件,那人也绝对不会退亲。所以你对我,还是算了吧。”
说完,她就看到谭宏逸目光又是震惊又是哀伤,怔怔无语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才转过身离开。
直至现在,薛嘉月还记得他当时的背影孤单落寞,再没有以往的骄横跋扈了。而自此后,谭宏逸也再没来找过她。
想到这些事,薛嘉月轻叹了一口气,倒也没有计较她同谭玉茶打了招呼,但谭玉茶只从鼻中冷哼一声就没理她的事,只转过头专心的看着贡院门口,等薛元敬出来。
不过还没有等到薛元敬出来,她就先看到谭宏逸。
他穿了一领松柏绿色宝相花刻丝的圆领锦袍,腰间锦带,身形修长,相貌俊朗。
不过与以往相比,他身上那股子飞扬的气势再也不见了,转而给人的感觉沉稳内敛了不少。
谭玉茶看到谭宏逸,便忙着叫他。谭宏逸循声望过来,目光没有看到谭玉茶,倒是先看到薛嘉月。
薛嘉月也正在看他,两个人目光隔着中间这么多人竟然就这样的不期而遇了。
谭宏逸当时就怔住了,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沉默着一直望着她。目光中似是有惊讶,有沉痛,还有旁的许多薛嘉月看不明白的东西。
薛嘉月这会儿就觉得心里很尴尬。待要移开目光不看谭宏逸,但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面上扯了个笑容出来,对着谭宏逸点了点头。
不想谭宏逸看见,竟然扭头不再看她,转过身就大踏步的往一旁走去。谭玉茶和家人也忙跟了过去。
薛嘉月轻舒了一口气。眼见谭宏逸走远,她便转过头来继续看着贡院门口。
这会儿倒是一眼就看到薛元敬出来了。
她忙对着薛元敬招手,又开口叫哥哥。
薛元敬看到,忙快步走了过来,拉着她就挤出人群,皱着眉说她:“不是叫你不要来接我,怎么还偏要来?”
薛嘉月抱着他的胳膊仰头看他,笑道:“我这不是担心你?”
见他眉头还是皱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薛嘉月就抱着他的胳膊摇晃了两下:“这不是好几日没见你,我想你了,所以才来接你的嘛。”
声音软软的,薛元敬便是心中再有气,那这会儿也全都消了。
抬手轻捏了捏她脸颊,他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总是不肯听我的话。你要知道,世道险恶,但哥哥现在手中还无权势,总是担心会护不住你。你往后还是少去人多的地方。”
“这青天大白日的能有什么事?”薛嘉月却满不在乎的说道,“而且我又不害人,也没有仇人,难道旁人还要好好的跟我过不去不成?何必要哥哥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身旁护着我?”
薛元敬笑着摇头,不过却不好对她明说。
她便无罪,但怀璧其罪,她现在的这个相貌,总是担心会有人觊觎她的。若只是一般人还好,他还能抵挡得住,但若是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