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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娘正指着小院前面的几间大房子对薛元敬和薛嘉月说道:“那几间房子就是我的家了。我也不瞒你们,这处小院子是当初我家道还好的时候买了那几间大房子,见后面离街还有一块空地,就添盖了这几间屋子。原是拿来做下人房,也顺便用来堆放东西的,可后来下人用不起了,就都遣散掉了。我又想着这几间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拿出来赁给人住了,多少也能挣点租金补贴家用不是。”
又伸手指着院子里的东厢房说道:“这里原是一对小夫妻带着孩子住着,丈夫在米行里做工,妻子在大户人家做些浆洗的活,租金交到了今年年底。昨儿他们忽然来找我,说是丈夫做事的那家米行倒了,丈夫一直找不到事情做。他们小夫妻两个商议了下,这城里是待不下去了,就想要回老家种田去,总不至于饿死。好歹也在一起相处了几年,彼此也和睦,他们要走,我就将剩下来的租金都还给了他们。昨儿他们走了,我想着你们两个要赁房子,我心中也实在欢喜嘉月,就想着,赁给你们兄妹两个住岂不好?”
薛嘉月看了看,这一处小院子有点类似于四合院的后罩房。虽然院落很小,屋子也不大,但只要租金便宜,对于他们现在而言,这里已经算很好的了。
薛元敬关心的则是另外一件事:“请问杨大娘,正屋和西厢房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杨大娘就指着站在一旁的小姑娘说道:“喏,西厢房住的是他们一家人。做娘的带着女儿和儿子。女儿名叫小婵,七岁了,儿子名叫虎子,现年四岁。她娘我们都叫她冯嫂子,做的一手好针线活。现在她在前面一家成衣铺子里面做裁缝,也做绣娘。”
又伸手拉了自己身上的褂子对薛嘉月笑道:“上次你不是说我这褂子做的好?就是她娘给我做的。”
薛嘉月转过头看了看那个名叫小婵的小姑娘。就见小婵正在盯着她看,目光中有好奇。
她就转过头去问杨大娘:“正屋住的是什么人?也是一家人?周阿姑的一家人?”
西厢房才这么小的屋子已经住了一家人了,但正屋却有一明两暗三间,依照薛嘉月想来,那肯定也是住了一家人的。而且刚刚她曾经听到小婵说院子里除了她和弟弟在,周阿姑也在,所以她只以为正屋住的是周阿姑一家人。
但没想到杨大娘却是说道:“哪里来的一家人?正屋住的就只有周阿姑一个人。”
三间正屋,就住了一个人?
薛嘉月心中惊讶,忍不住的朝正屋望了过去。
就见虽然是大白日,阳光也正好,但三间正屋的门窗都是紧紧闭着的。若只从外面看,很容易的就会让人觉得这三间正屋都是废弃的屋子,里面压根就没有住人。
薛嘉月见了,不知怎么,忽然就觉得身上有些发凉起来。
她伸手摸了摸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然后问杨大娘:“这个周阿姑,是什么人?”
第63章 安家落脚
杨大娘听问; 就说道:“说起这个周阿姑; 赁了我这三间房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虽然她为人性子孤僻了些; 不大喜欢跟人来往,也不大出门; 但你们放心; 她不是个坏人。”
又招手叫小婵过来,问她:“告诉这位哥哥和这位姐姐,周阿姑是不是给过你和你弟弟松仁粽子糖吃?周阿姑好不好啊?”
就见小婵点了点头; 一脸天真浪漫的说道:“周阿姑人很好的。她不但给了我和弟弟松仁粽子糖吃,还给我们吃了白糖糕呢。白糖糕拿在手上热热的; 咬一口下去松松软软的,可好吃了。”
杨大娘听了; 就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叫小婵到别处去玩。然后她就走过去开了东厢房门上的锁,叫薛元敬和薛嘉月进屋里去看。
薛嘉月且不动,只目光看着薛元敬,叫他:“哥哥?”
带了询问的语气,显然还是想听听薛元敬的意见。
就见薛元敬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们先进去看看。”
说着; 就拉着薛嘉月的手; 两个人一起往东厢房走。
等他们进去一看; 就见小小的一间屋子竟然用槅扇分成了三间。这会儿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除了南边的屋子里有一张小小的床和堂屋里一张破旧的桌子,剩下的北边屋子也就只有几面墙了。
不过现在有日光正好从窗子那里斜进来,照的屋子里各处十分明亮。
薛嘉月觉得有许多事都是要讲眼缘的。就譬如这屋子; 刚开始站在院子里听杨大娘说起周阿姑,她回头看那三间门窗紧闭着的正屋时,她其实不是很想赁在这里。但是这会儿她一走进东厢房,看到透过窗子洒落在地面上的细碎金色日光,她忽然就觉得她要住在这里。
她叫了薛元敬出去商议这事。薛元敬听了她想赁在这里的话后,就回过头看了看那三间正屋。然后他想了一想,就点了点头:“总归找不到都合你我心意的屋子。既然你喜欢这里,那就赁下罢。”
刚刚他细细的观察过,小婵说起周阿姑的时候她脸上并没有一丝半点的惧怕之意,反倒还有笑容,这些就足以证明那位周阿姑并不是什么坏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院子里住的都是女子,并没有男子。就算有一个虎子,但那也只是个才四岁大的小男孩罢了。
至于说周阿姑为人性子孤僻,不大喜欢跟人来往,那又有什么关系?其实他也不是很喜欢跟人来往。
得了薛元敬的话,薛嘉月很高兴,就去跟杨大娘商量租金的事。
看得出来杨大娘是真的欢喜薛嘉月,也是真心想要将这屋子赁给她,所以要的租金并不高。还说待会儿她回去看一看,若她家里有用不着的家具就送薛嘉月几件。乐的薛嘉月当即就笑着说道:“都说出门遇贵人,杨大娘,您就是我的贵人。”
哄的杨大娘眉眼都笑开来。当下双方就签了文书,薛嘉月和薛元敬随后就交了半年的房钱。
杨大娘接了房钱,就将钥匙交给薛嘉月。又指着前面的几间大屋子说道:“我就住在前面,你们若有事,可以随时去找我。都如同自家人一般,不用同我客气。”
薛嘉月应下了。接过钥匙,送杨大娘离开,然后她就和薛元敬回客栈去取两个人的行囊。将这几日的房钱结算清了,他们两个人就回到新赁的这间屋子。
进院子,用钥匙打开西厢房的门之后,薛嘉月将手里的行囊放在堂屋那张破旧的桌面上,看着屋子里明亮日光光线中漂浮的细微尘埃,只觉心中极满足极高兴。
她就转过身去,对着薛元敬伸手比划了一下这屋里屋外,脸上满是笑容:“哥哥,这里,往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们有家了。”
秀峰村的那所房子,她从来不觉得是她的家。而这里,虽然只是租赁的一处很小的房子,但她就有一种家的感觉。
薛元敬见她面上笑意盈盈,一双眸子流光溢彩一般,光彩明亮,这一刻他也只觉得心中满满的。
他目光环顾了这三间小小的屋子,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薛嘉月,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顶,眼中带笑的和声说道:“嗯,我们有家了。往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说出家这个字眼的时候,他只觉得心中再幸福再满足不过。
*
虽然房子很小,但薛嘉月和薛元敬还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将这三间屋子到处都收拾妥当。
薛嘉月住了南边的那间屋子,薛元敬住了北边的那间,中间隔了一个小小的堂屋。只不过薛嘉月的屋子里有一张简单的架子床,薛元敬屋子却没有床。好在临窗有一处炕,晚间在炕上将就着睡也是一样的。
因为有杨大娘后来给的几件破旧的家具,所以他们两个人也没有怎么添置家具。总的说来,薛嘉月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很满意。
等一切收拾妥当,薛嘉月就和薛元敬商议,想要买点东西去冯大嫂一家和周阿姑那里窜窜门,大家彼此熟悉熟悉。毕竟往后都住在一个院儿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归是熟悉些比较好。
薛元敬点头应了。随后薛嘉月想了想,就去外面买了点白糖糕,还有松仁粽子糖回来。
送人东西肯定是要送人家喜欢的东西。前几天小婵说起白糖糕和松仁粽子糖的时候,脸上很高兴的样子,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吃。而且这两样既然是周阿姑给她吃的,想必周阿姑自己也吃这些东西的。不然她还能特地的买了给小婵和虎子吃?
等她拎着白糖糕和松仁粽子糖回来的时候,就见薛元敬正在他屋子里看书。
下个月平阳府的各书院就要开考了,这几日薛元敬除却吃饭睡觉,基本都是在看书备考。
薛嘉月走过去,也不说话,伸手从油纸包里拿了一块白糖糕出来就往薛元敬的口中塞。
薛元敬知道是薛嘉月进来,于是他看也没看是什么东西,张口就接了,目光还在手里的书上没有移开过。
这不是一本普通的书,是历年来托月书院和太初书院中选学子的文章。
这还是昨儿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书铺里买的。薛嘉月听薛元敬说起过,看一看这两个书院历年来出的题,还有他们选中的学子文章,肯定能从其中摸索出些规律来的。说白了,他就是想摸清太初学院和托月学院里面夫子的喜好,还有出题的规律,然后他应试写文章的时候就给他们看他们想要的文章,这样就一定能中选。
薛嘉月当时听了,就只有一个感觉。薛元敬将来肯定是能成大事的。因为他并不是一味的傲气,他还懂得灵活变通,揣摩别人的心思,迎合别人的喜好。
这样的人,等他往后入朝为官,若他将自己的这份心思用在正确的事上还好,若不然,只怕不是朝廷和天下百姓之福。
薛嘉月当时也没有在室友那里听清楚薛元敬的人设到底是忠臣还是奸臣,不过从他原有的人设里面利用辜负了十二个女配来看,那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但是现在,薛嘉月看着正在垂目看书的薛元敬,见他面上神情平和,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