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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文骞眼里闪过不自然,把她拉开,轻声呵斥道:“在外面要坐正了,别总是软骨头一样。”
方茴打了个哈欠,心道这时候知道假正经了,晚上时也不知道谁握住她的脚踝,一点点疼她。
把她压在身底下不正经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
方茴来大姨妈了,就有些病恹恹的,晚上她喝了张嫂炖的汤,便早早上床躺着,郁文骞见状,伸手试了她的体温,眉头轻蹙,“怎么没精神?是不是生病了?”
手下的温度有些不正常,郁文骞皱眉道:“你在发烧?”
“不可能,我已经很久没生病了,应该就是来大姨妈太累了吧?”方茴说着钻进被窝里,郁文骞拦住她,蹙眉道:“被窝里冷,等我进去捂一下你再进来。”
说着他躺了进去,等里面被捂热了,才把掀开被子让方茴进去。
方茴把脚伸到他肚子上,用他体温取暖,郁文骞握住她细白的脚,勾唇道:“你要是再蹭下来,今晚你就别想休息了。”
“禽兽,”方茴忍不住轻笑,“我就不信我来大姨妈了,你还想要不成?”
“来大姨妈还有别的方法,方茴,你的思维不够开阔。”
郁文骞说完,点点她的红唇,方茴咳了咳,当下装作听不懂,钻到他怀里不理他了。
郁文骞眼里闪过笑意,他把人搂在自己怀里,吻着她身上的体香,安然睡去。
…
同一时间,郁家的别墅内,郁阳忽然从睡梦中醒来,他环视四周,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怔了很久,郁阳猛地掀开被子,看向桌子上的日历,竟然是这个时间!难怪他还在郁家的老房子里,记忆中方茴死后,郁家让郁文骞不顺眼的人都被他撵走了,二房被踢走,郁娴郁曼一点财产没分到,过得十分落魄,最后只嫁了个普通人,因为受不了这样的落差,生活凄惨,很不顺遂;而大房更惨,方茴死后,郁文骞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他派人打断了自己和方月心的腿,从脚腕开始一点点往上打断,连愈合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那样的郁文骞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郁阳好歹也是郁家的大少爷,却混得落魄如斯,像条狗一样被关在屋子里,和方月心隔床相望,却因为瘫痪无法行走,根本没法去对方身边。
一开始他还在想郁文骞为什么这么好心把他们关在一间屋子里,后来他知道了郁文骞的狠毒。
他和方月心一开始被打瘫痪时,俩人还能惺惺相惜,到了后来,他们被囚禁久了,心理发生了变化,开始互相怨怼,方月心怨他勾搭方茴,引来郁文骞的报复,而他则后悔当时如果没有认识方月心,如果没有放开方茴的手,也许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开始回忆过去的事,一开始他经常想起小时候郁文骞对他的好,后来他想到方茴,想到方茴死的那天,下葬的那天,他越想越心痛,到了后来方茴成为他心里的白月光,他开始后悔这一生没有抓住方茴的手,让方茴跟了郁文骞,让她死的那么惨,虽然不知道是谁杀了她,可是只要有机会救她,他就是死也愿意。
郁阳坐起身,回忆这个时间点的事。
这个时间,郁文骞还没有醒来,方茴刚嫁进来,方月心已经演了女一号,只要他把方茴带走,那么郁文骞就不可能认识方茴,不认识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只要他摆脱了方月心,那他还是有可能和方茴在一起。
一想到死了的方茴会出现在自己面前,郁阳忍不住心跳加速,竟一整夜没睡好。
次日一早,郁阳起床挑了件质地不错的衣服,认真梳洗好,镜子里的他一身黑色衣服,精神又带着贵公子气质,他戴上两颗袖扣,希望能看起来更帅气一些,重活一世,能站立行走,郁阳才明白,这一切有多好。
“郁阳少爷,早餐已经好了。”
“嗯。”郁阳的心理年龄比现在大了6岁,自然不像以前那么幼稚,他说完未免大家怀疑,咳了咳问:“太太下来了吗?”
“太太?”张嫂疑惑:“哪个太太?”
“还有哪个,自然是方茴,她照顾病人应该很辛苦吧?记得给她煲一碗燕窝。”郁阳自以为体贴地说,他随即笑了,前世他对方茴不冷不热,可方茴却一直很喜欢他,哪怕嫁给郁文骞也还是想着他,只是那时候他不知道珍惜,老天开眼,让他重活一世,他一定要好好对她,把她宠成公主。
张嫂疑惑地看他,心道什么病人不病人的?谁生病了不成?
不过她没有多嘴的习惯,答应着就去炖燕窝了,临走前张嫂看了眼郁阳,忍不住摇摇头,心道这侄子这样关心婶子可不是个好习惯啊,这年头的大侄子都这么孟浪了?人家郁文骞人又没死,自己老婆不会照顾,要他郁阳多嘴?
郁阳忍不住勾了勾唇,老宅还是从前的模样,这个家没散前,一切都维持着平和,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好像就是从老爷子病倒,郁文骞夺权,踹掉大房二房开始,当然,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因为方茴的死,原本郁文骞也不至于那般狠绝,可方茴的死把他变成了一个疯子,之后这老宅里的人都被赶走了,老宅没多久也慌了,郁文骞不准任何人进这里,把这里当博物馆一样,保持着方茴在时的模样。
她种的花,养的流浪猫,买的装饰品,他都一一保存,他还把她的骨灰挖出来,就放在他身边,那些行为让郁阳忍不住周身发寒,郁阳到死也没明白,郁文骞是什么时候爱上方茴的。
不过,现在郁文骞还没醒,一切都来得及,只要劝方茴离婚,然后他带方茴躲出国去,那么,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什么郁家什么财产他都不要了,他只想跟方茴在一起。
“太太您醒啦?”张嫂的声音传来。
“是啊,身上一直不舒服,睡了10个小时还是困。”
“肯定是要感冒了,我给您炖点燕窝。”
“好。”方茴说话带笑,那声音好听轻柔,说话时语调上扬,显然心情很好。
虽然郁阳没有回头,却仿若觉得这别墅里阳光遍洒,哪怕现在是寒冬,也会让人觉得,春天很快就来了,这样寒冷的冬天似乎并不难熬。
很久没见她了,她死时郁文骞根本不让任何人靠近她的尸体,只是一直把她抱在怀里,那时候他想靠近却没有成功,虽然他做不过对不起方茴的事,可这一世他还有补救的机会,他一定要让方茴和自己在一起。
郁阳回过头,抿唇笑道:“方茴,醒了?”
方茴一愣,敏感地察觉到郁阳有些不寻常,他怎么回事?以前不是从不在外人面前和自己打招呼?也不会这样光明正大地正面对上,他今天怪怪的,笑的也怪怪的。
“嗯。”
郁阳不在意她的冷淡,反而痴迷地看向方茴的脸,记忆中她虽然也漂亮,却没有这般美艳妩媚,眼前的她皮肤毫无瑕疵,通透干净泛着光泽,乌黑的卷发耷拉在两侧,黑眸晶亮,红唇微微翘起,风情无限,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高级感。
这种妩媚,十分罕见,跟郁阳记忆中的方茴有些不一样。
记忆中的她穿衣服保守,也不喜欢化妆打扮,整个人十分素净,人也很单纯,他从来不知道她打扮起来能美成这个样子,郁阳痴迷地看向方茴,眼里有明显的迷恋。
原来,他对她的了解并非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多。
没关系,这辈子才刚开始,他要好好了解她。
“你生病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叫家庭医生?”郁阳关心道,“小病不要拖着,我记得你以前就是这样,有病也不喜欢看医生。”
其他人都盯着他们看,方茴眉头紧蹙,盯着郁阳看了很久,怀疑郁阳是故意的让她难堪,听说现在郁文骞和郁阳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算是正面对上了,郁阳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抹黑她的名声,分散郁文骞的注意力?
方茴不免阴谋论,一脸防备地看向他。
郁阳有些奇怪于她的反应,不过想想也是,这个时间点,方茴应该一直在生他的气,其他出轨方月心,气他一手促成让她嫁给郁文骞。
他轻声道:“我给医生打电话好吗?”
方茴皱眉:“你搞什么?郁阳我警告你别耍花招。”
郁阳觉得奇怪,以前的方茴好像没有说过这种重话,态度也不会这么差,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块粘在脚底下的口香糖,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
“方茴我没有耍花招,我就是关心你……”
“那谢谢你关心了,我很好,死不了,要让你失望了。”
“……”虽然觉得这个带刺的方茴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可郁阳还是决定等没人的时候再好好问问她。
早餐时,佣人端了份早餐上楼,想到爷爷没来吃早餐,郁阳也没多想。
早饭后,方茴去花园里散步,冬天花园里的花已经不多了,蔷薇科和菊科植物花期过了后,花园里的热闹也就没了,现在就剩下一些树上有小花,花园没了繁花压枝的画面,看起来光秃秃的,有些荒凉。方茴正想着,却见郁阳从花丛中跳出来,一脸热切地喊道:“方茴。”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除了有对她外貌的惊叹外,眼里还有浓的化不开的爱意。
方茴吓一跳,“你躲在这干嘛?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郁阳笑笑,目不转睛地盯着方茴的脸,也不知道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以前竟然出轨方月心,其实到后来,郁阳已经说不清他对方月心是什么感情,也许一开始确实觉得新鲜,但后来他和方月心躺在床上互相咒骂时,他对那个女人倒尽了胃口。
“方茴,你不舒服是吗?我很担心你。”
“我要你担心干嘛?”
郁阳皱眉,“你一个人,平常也没人照顾你,我之前对你冷淡是我的错,其实我和方月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开始时是她勾引我,我才会一时没把持住出轨,其实我后来一直在后悔,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方茴眉头紧紧皱起,这话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