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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原来的地方了。
「我不渴……」何弼学戒备的盯着孟婆,他开始有些担心,会不会拒绝多次
之后,她突然变脸,本来年轻漂亮的外貌会变得扭曲狰狞?孟婆只是甜甜笑着回
望着他,何弼学甩甩头,不要自己吓自己,还有什么事他没经历过,就算殷坚不
在身边了,他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殷坚?
「啊!我是来找殷坚的!」何弼学突然叫了一声,孟婆好奇的打量着他,前
者则是皱着眉头沉吟许久,他竟然得花好几分钟的时间才能想起自己的名字叫何
弼学?他开始有种不好的感觉,是不是停留在这里的时间久了,不管喝不喝那碗
汤,他一样都会将前尘往事全忘记。
「你怎么了?」孟婆关心的问着,何弼学却急退一步,他不要忘记殷坚,他
说什么都不要忘记殷坚,死也不要!等等……他站在这里,黄泉?奈何桥?枉死
城?他已经死了?
一旦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后,何弼学的心情由一开始的恐惧,渐渐变得
轻松,有种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的解脱感,最糟的情况就是这样了。这半年里,
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活过来,整天就是浑噩的过日子,没有开心、没有悲伤,
不想得到别人的安慰,所以故意活得很坚强,因为总觉得一旦别人安慰你了,就
得承认殷坚已经不在了……也许,就这样意外的淹死自己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还没死。」孟婆像是看穿何弼学的想法,甜笑两声提醒他。
「我没死?没死怎么会在这里?」何弼学赌气似的反驳。孟婆微笑的摇摇头,
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何弼学这才注意到四周有着无数盏泛着幽幽青光的灯笼在飘
浮着。没人提着的灯笼自己排列整齐的等着过桥,孟婆的小摊子前,一碗一碗的
热汤逐渐减少,灯笼飞过桥之后便消失不见,何弼学傻愣愣的望着这一幕。
「那些才是已经死掉的人。每一盏灯笼都是一个灵魂,忘却了前尘往事之后,
准备重新投胎做人。」孟婆拍拍何弼学肩膀,在这里只有他们俩有「人」的外形,
所以她才会觉得亲切。
「妳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一直以为孟婆很老、很老。」何弼学大着胆子疑问,
既然他还没死,那就不能放弃寻找殷坚,和这位守桥的美女打好关系也许会有帮
助,虽然她很像跳针似的一直重复问他渴不渴、累不累,要不要喝汤,只要提醒
自己别喝应该就没问题了。
「我在等人……」孟婆轻声的笑着,双颊意外的泛起红云。
「等谁?」何弼学狐疑,虽然孟婆这么年轻本身就已经很诡异了,但是看她
一副恋爱中小女人的模样还是挺不能接受的。
「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他如果来了,我一定会认得他的。」孟婆甜
美的笑着,很多事在她的脑海里已经空白一片,但她知道,那些不存在的回忆肯
定很甜蜜,所以她才会深深记得这些她不记得的记忆。
「我想找个人……可是他已经魂飞魄散了,这样还能找得到他吗?妳能不能
帮我?」也许是感受到孟婆同样也是有着对某个人的强烈思念,何弼学想也不想
的寻求帮助,他一直有种感觉,他会找到殷坚,即使明知他已经魂飞魄散什么也
不剩,但他就是这么坚信,他能找到殷坚。
魂飞魄散?孟婆好奇的打量着何弼学,大眼睛闪动着诚恳的光芒,他并不像
在说谎,只是一个已经魂飞魄散的人,找来阴间也是无补于事啊!
「不行吗?魂……魂飞魄散之后……真的……真的再也不存在了?」看着孟
婆的神色,何弼学艰难的追问着,他一直怀抱着的唯一希望,难道真要这样被打
破了?他不甘心,为什么殷坚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孟婆只是微微笑,挽着何弼学走了几步,远离了那座桥、那些灯笼,少了那
些泛着青光、忽明忽灭的灯火,何弼学这才注意到四周阴暗许多,面对着的是一
个一望无际的平原,灰蒙蒙的天色连接着灰蒙蒙的沙土,没有开始、没有尽头。
「这里什么都没有……」何弼学低声疑问,自从殷坚魂飞魄散之后,他整个
人阴沉许多,并不是刻意摆酷或是什么,只是对任何事物没办法提起劲,就算意
外的来到阴间,依照过往的记录,他应该要激动的乱嚷嚷或是拿着DV猛拍,可惜
现在的何弼学,不论是行动还是心境,都显得力不从心,就连燃烧起找回殷坚的
念头,都微弱的让自己觉得很可悲。
「已经什么都不存在的东西不该到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寻找吗?」孟婆温柔的
笑声还在耳边回荡,何弼学一转头,四周只剩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灰蒙蒙的天
和灰蒙蒙的沙之间,没有开始、没有尽头。
第二章
不记得自己走了有多久,何弼学只是勉强动着自己的双腿,在这里似乎感觉
不到时间的流逝,这样也对,在阴间里时间并没有任何意义,可是他还是会觉得
累,不清楚自己走了有多久,困在这个沙地之中,四周望去荒无一遍,连个影子
都没有,是真的没有影子,天色一直这么灰,除了他自己之外,像是所有颜色被
强行退去一样。
放弃的坐了下来,再走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何弼学只能愣愣的抬头望着
天空,心里一点一滴窜出一种叫做恐惧的感觉,万一他永远被困在这里怎么办?
什么都没有,他既不是生、也不算死,他究竟该怎么办?
「殷坚……」头靠着膝盖喃喃自语,何弼学的语气并不像呼唤,而是一种习
惯的依赖,好象这么喊一喊,他就会更有勇气些。这段日子里,他一直很坚强不
掉泪,原本以为他是不想让其它人担心,只是现在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人了,他依
旧哭不出来,眼泪被深深的、牢牢的锁在心底,很苦闷、很酸楚,可是他还是无
法令泪水带走一些些难过、痛苦,即便是一点点也好……
喀隆、喀隆的声音接近,何弼学抬起头来,正巧看见一颗人头滚过他脚边,
若在以前,他肯定吓得失声尖叫,跟着连滚带爬的退开,现在他生理、心理都疲
累了,只是怔怔的望着它滚过,再怔怔的望着它停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颗人头张口说话,声音不算难听,也许生前也是个
体面的中年男子。
「迷路了……」何弼学苦笑,那颗人头似乎觉得他很有趣,滚得靠近些。
「路?这里哪来的路?」人头东西南北的各滚了一下,的确,这里放眼望去
全是沙,无边无际的沙,处处是路也是处处不是路。
「随便吧!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何弼学微微的叹口气,他还是改不掉
自己好管闲事的个性,只是现在若遇上麻烦,不会再有那个人来救他了。
「喔!我让人大卸八块,现在正在找我的断肢残干。」那颗人头说着、说着
就笑了起来,在这么荒芜的沙地里想找回自己残存的身体,如此困难的事还能说
得这么轻松愉快,看来是个相当乐观的人头啊!何弼学打从心底佩服着。
本想随便说几句鼓励的话打气,然后就不想再理那颗人头了,突然间像是闪
电劈中脑袋般灵光一闪,他让人大卸八块然后在这里找自己的断肢残干,那让人
打得魂飞魄散的殷坚……
「喂喂!人头先生,是不是像你们这样不全的灵魂都会留在这里?」何弼学
冲上前几步拦下正准备滚开的人头,后者有些不满意的皱皱眉,现在的年轻人好
没礼貌啊!直接把他的人头提起来?
「是啊!你想干嘛?」那颗人头威胁似的起来,何弼学同样也觉得自己很失
礼,赶紧将对方恭恭敬敬的放下,人头总算满意的点了点。
「我想找我朋友,他魂飞魄散了!」何弼学心急的追问。
「魂飞魄散?那棘手多喽!」人头吃惊,何弼学刚重燃的希望又被浇熄大半。
「不过,还是有办法!如果你是他的亲人,诚心诚意的祈求、呼唤是可以将
他召回来。」那颗人头好心的提供方法。喊魂这种事其实在人间很常见,只是喊
到阴间里来,何弼学肯定是头一个。
「我……我不是他的亲人……」何弼学泄气,早知道应该拖着殷琳一起来的,
棋差一着。
「不是亲人?那你跑来这里干嘛?」那颗人头更惊讶了。一个命不该绝的活
人跑来阴间,那肯定不是件好事,更有可能还会赔上自己一条命,何弼学这样一
个没病没痛的年轻人,为了一个不相干又魂飞魄散的家伙跑来阴间,活腻啦?
「我……我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我只想再见他一面而已……」何弼学低声的
回答,他根本没想过会是这种局面,有没有用?见不见得着?他通通没考虑过,
他就只是这样做了而已。
「你和那个魂飞魄散的家伙是什么关系?」那颗人头一脸狐疑。
「情人……」何弼学答得更小声,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这种感觉好怪,他居
然对着一颗人头舒发情感?
「果然!……这更有效,你就大声的叫唤,我相信他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那颗人头笑得有些不稳的左摇右晃,跟着祝福何弼学能达成心愿,继续他寻回自
己身体的旅程。
何弼学望着他远远滚开的影子,开始一点一滴的重建信心,人家只剩颗头颅
都能这样永不放弃的在这片沙漠中寻找身体,他一个四肢健全的大好男儿没道理
自暴自弃,扯开嗓子高声叫唤,就算喊哑了声音也不能认命,如果连他都放弃了,
那殷坚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殷坚~~」何弼学又一次的大叫着,深深的喘了口气,一股阴阴冷冷的触
感轻轻的按在他左肩上,寒意在他背脊间快速窜升。
「阿学……」
「谁?谁在这里?」何弼学神经质的跳了起来四周张望,除了一大片灰蒙蒙
的沙地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