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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有温度,只是未到关情处啊。
病人已经安全送到家,秦妙打算回医馆,临走前叮嘱李柏:“药膏需要再涂一次,千万别忘了。”
“药膏?什么药膏!柏哥儿,你是不是在外面受伤了?快点儿,让奶奶看看。”一听说孙子受了伤,老奶奶顿时就急了。
李柏忙遮掩:“我没受伤,那药膏是我买了给你的,刚才说话的是医馆的小学徒,我请了她来给你诊病。”
话里面漏洞不少,可是老奶奶年纪大了脑子没那么灵光,就这么被李柏遮掩了去。
为了配合李柏的话,秦妙上前来按住老奶奶的手腕开始诊脉。老人家其实也没什么大病,不过就是长期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天气寒冷之后没有注意保暖又染上了风寒。如果要治的话,也不难,多吃些又营养的肉类蔬菜,喝几剂治伤寒的药,然后注意保暖就好。
老奶奶眼睛不好使,其他的感知能力却是不弱,秦妙手一搭上她的脉门,她就感觉出来这是个小丫头的手。开口说:“丫头,不用诊了,老婆子的病治了好久都没有好,你也不用麻烦了,没得吃药喝汤的又带累了柏哥儿。”
秦妙有些奇怪了,明明不过就是个风寒和营养不良,怎么就成了治了很久都没有好的顽疾?忍不住问:“奶奶你的病以前都是在哪里治?”
这一次回答问题的是李柏,冰冷的声线回答说:“就是你学艺的那个‘回春堂’。”
难怪了,秦妙心中了然,原来是遇上了那个庸医老头儿。老头儿之前开得治风寒的药方子疗效太慢,这老奶奶又是个心疼钱的,喝不了几次药就舍不得花钱了,如此病情才这么拖了下来。拖了这么久还能坐在冰冷的破屋子里说话,可见老奶奶的身体底子还不错,相信只要治疗得当,很快就能痊愈。
秦妙的心中有了底,开口安慰老奶奶说:“奶奶,你这病简单,我能治,你放心好了。”
“小丫头片子也会治病?”老奶奶被惊住。
秦妙笑着说:“行医靠的是天赋灵性,和年龄没有关系,不一定老头儿就一定医术好,小孩儿就已经不能治病。”
这话一出,李柏很自然的就想起来回春堂的那个山羊胡大夫,那大夫年纪一大把,可是治病的本事确实不怎么样,他奶的病不知道在他手上花了多少钱到现在都还没被治好。潜意识里,他便信任了秦妙。
能给他接骨又替他复位错位的脚关节的小丫头,医术一定不会差。
秦妙又说了几句宽慰老奶奶的话后,便告辞了。她的身上就带着治疗风寒的药丸,这是她体谅病人喝药苦特意团的药丸,很受庸医老头儿的喜爱,药丸装瓶,五十文一小瓶,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很给医馆赚了一笔银钱。
可是在李柏家她并没有把药瓶拿出来。因为,她准备明天再来拜访一次。送风寒药丸的同时,再送一些细粮鱼虾,棉花什么的。结交英雄要趁着他贫寒的时候结交,不然日后发达了,提鞋都轮不到自己。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秦妙第二天早上出门扫雪的时候,听到路人一面咯吱咯吱的踩着街上的积雪从医馆门前走过一面议论说:“刚刚看到路边冻死了两个乞丐,可怜见的……”
大雪天,有房子住有棉被盖的人都会感觉冷,何况没房子住没有被子盖的乞丐?
想到这里,秦妙便想起了贫民区中李柏住着的那个小院儿,房顶不怎么挡风,老奶奶的被子似乎也不怎么厚,昨夜刮了整夜的大风,下了整夜的大雪,也不知道她的风寒有没有加重。
还是亲自去看一眼比较放心。
随着秦妙小神医的名号越来越响,医馆老大夫对她的管束也越来越少,这样的早上,秦妙只说是要跟病人复诊,就这么出了门。
雇了辆马车,付足了银钱,然后给车夫说了李柏家的地址,车夫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秦妙坐了马车,压紧车帘,开始从空间往外移东西。小米,玉米面,粗面等粗粮各移了三十斤出来,又从库房移出来一大包的棉花,被净化仓库净化过的棉花白生生的看着就暖和,此外又移出七八条干鱼,一布袋干虾,灵泉小河里面游弋的活鱼选了四斤往上的大鱼移了两条出来用绳子串了。
第64章 腊八
如此秦妙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经过成衣铺的时候又从里面买了两条厚实的棉被塞进马车。
马车被塞得满满当当,车夫也没怎么察觉,还以为今天下雪路滑车轱辘在冰滑的路面不好行驶。
到了李柏家小院的门外,秦妙先下了马车,给了车夫一个碎银角子让他去帮着买二十个包子,剩下的银钱就当做他的跑腿费。
包子很便宜,一块碎银角子买了二十个包子之后还能剩下好几十文钱,车夫欣然答应,揣了银子快步走远。
支开了车夫之后,秦妙拍了院门。开门的是李柏,他昨天被打断了胳膊,此刻断臂上着夹板,这样的大雪天除了歇在家里,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你来了。”李柏冰冷的声线平静的道。
秦妙知道,这样清冷不喜言辞的人能说出这么三个字,已经算是态度客气了。她回答说:“我来给你奶奶送风寒药。”然后指了指马车,“车上有些东西,我一个人搬不动,你来帮帮忙。”
李柏跟着秦妙来到马车旁,撩起车帘,看到车厢里面堆着的粮食袋子,干鱼活鱼,崭新的棉被,不由皱眉。
“这些东西是帮助你奶奶康复必备的物资,天气寒冷,你总不会认为几粒风寒药就能让你奶奶好起来吧?”秦妙一面说一面从马车上搬东西,“这些物资统统算在你的账上,日后你有钱了一起支付。”
有的人觉得白送的就是天降的好事,而有的人,觉得被人白送了东西是一种侮辱,他们铁骨铮铮,所用的每一分每一毫都得是自己挣来的,白送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施舍,会侮辱他们高贵的自尊。
而李柏,恰就是这样一种不喜施舍的人。
果然听说马车上的东西都不是白送,而是先赊给他的,李柏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不少。用他没有骨折的那条胳膊帮着秦妙将东西一样样的搬进小院的破屋里。
东西刚搬完,被秦妙支开去买包子的车夫便抱着一大包的包子回来了。
秦妙接过包子,交给了李柏。李柏下意识的要推辞。秦妙开口说:“包子也是治疗你奶奶的病的药,她老人家长期吃不饱饭,营养不良,得了风寒,又没有暖和的被子,想要治好她的病,不光是吃药,还要让她吃饱饭,穿暖和。”
一席话将李柏说得有些窘,是的,奶奶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但凡遇上好的吃食,都会找各种借口省下来留给他吃……李柏的心里有些酸涩,说到底,还是他没有本事,让奶奶跟着他受苦了。想要出人头地的愿望,在这一刻变得特别强烈。
他要成为人上人,不为别的,就为了奶奶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
二十个包子和从马车上搬下来的那些东西李柏全都收了下来,不过如此雪中送炭的恩情她李柏全都记下了,日后有机会,定会百倍报答。
返程不需要马车,秦妙让车夫自行离去。她留在李柏家给老奶奶诊了脉,又给她留了几瓶治疗风寒的药丸,说明了服用了方法之后,便告辞了。
这一次李柏客气的送了出来。
秦妙看着他那夹着夹板的断臂,很有些替他担心,寻常的病人都是被别人照顾,而他却要照顾别人,若是这条胳膊有个好歹,岂不让这么一位磊落刚强的冷面君子身上染了一块瑕疵?
“无事,我一条胳膊足以应付日常事务。”李柏的声音清淡冷清,话语也极简单,却很好的回答了秦妙心头的疑问。
“昨天,他们为什么要打你?”秦妙又问。
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不想他还是耐心的答了:“我去那个镖局做工半年,年底结算工钱的时候他们没给够,我从柜上拿了我应得的工钱。”
“然后他们就诬陷你偷了钱,然后将你打成这样?”秦妙说不出的惊讶。不过就是二百文钱而已,至于惹起这样大的仇恨?该不会另有什么隐情吧?
李柏不再说话,这个时候他已经送了秦妙来到贫民区的外面路口处。秦妙让他不要再送了,回去照顾奶奶要紧。
李柏原地站定,没有说话,不过目光却显出几分执拗,秦妙知道他是要站在这个路口目送她离开。
罢了,这是个极偏执的冷脸少年,这样的人一旦做了什么决定,别人是改变不了的。于是不再多说,沿着这条路离开了贫民区,朝医馆走去。
李柏事件之后,秦妙的日子便又恢复了平常,闲时在医馆做药,有人送帖子了就出门看诊,因为她是医馆的免费工,老大夫对她客气有加,百般讨好,生怕这小丫头一个不乐意走掉了,而秦妙虽然在医馆做义工,可是每次出门看诊十次有五六次能收到一些酬金,倒也自己赚了一些银钱。
时间一晃,就到了腊月初八。
最近几天,天气终于难得的放晴了。天一放晴,因为下雪而无法通行的道路便可以通行了。所以,二狗赶着牛车从唐家庄来到了小塘镇,带着李氏和秦少廉的关切和担忧来看秦妙了。
医馆外面,某个不起眼的街角,秦妙和二狗站在一处,聊着家里的情况。
“李婶儿起初很担心你,不过后来你成了小神医的消息传到了村里,李婶儿就放心了不少。”二狗温温润润的说,一张脸一如既往的俊秀,只是身量又拔高了一些。
“我二哥呢?他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来镇上?”秦妙问。
二狗回答说:“自从你落水生了场大病之后,你娘就坚决不再让你二哥出门瞎转悠了。你二哥也很自责,大约是不好意思见你,所以才没来。”
想起来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