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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他便了无牵挂了,这谪落凡尘又算得了什么呢!
“神与仙是不能结合的!”随着这一陌生的男音,天蓬被一头栽进了谪仙井。
“不是玉帝,你是谁?到底是谁?谁这么狠心,要拆散我们!……”
猪蓬猛地弹了起来,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原来是场噩梦!
“为什么?……为什么又梦到前世?……”
其实他还有没梦到的地方:金阙云宫灵宵宝殿。
天蓬被押下去之后,这里只剩下了玉帝和太白。
“白头?”
“老爷子,什么事?”
“你说这件事是巧合吗?”
“嗯……不像是。”
“那你说,会是谁做的呢?”
“这……我不能说。”
“我赐你三百坛御酒。”
“真的假的?”太白本来就是个酒仙,这个诱惑是挡也挡不住。
“老酒鬼,我是玉帝,你以为谁?”
“嗯……”太白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一皱眉,一咬牙,一跺脚:“唉!还是不可以说,万万不能说的呀!”
玉帝吃惊地盯着太白,须臾,他又平静了下来:“哦,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是谁了。”
“老爷子,这可是你说的,不关我李长庚的事哦!”
“白头,暗中通知各仙,叫大家这几日收敛些,等过了严打高峰期再谈。”
“遵旨!”
……
3、小姐,老猪本是西天取经人
日,高老庄里传出来一则关于“飞天少男猪”的消息,高太公也催着高才四处寻访名道高僧,以除妖护庄。
而翠兰却只是整天呆在阁里,茶不思,饭也不想,她的脑子里想的只有昨夜猪蓬临窗跳出时,留给她的最后一段话:“现在你终于明白我不接受你的原因了吧?我是天神临凡,你是肉骨凡胎,何况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们之间不会再发生什么故事,更不可能有结果。怪只怪相逢恨晚,造物弄人。你我缘分已尽,就此忘了我吧!”
暗恋是痛苦的,因为它是尚未知结局的爱情;而失恋,是更痛苦的,因为它是须面对现实的爱情。
但是,暗恋的痛苦是漫长的,而失恋的痛苦,却只是短暂的一瞬。
翠兰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摆脱了失恋的阴影,随后,她的21岁生日就要到了。
这天,高老庄喜气洋洋,正为三小姐后天的生日宴会张灯结彩。只见家人高才兴冲冲地跑进庄来。
“哈!又是会降妖的。这番又是哪里来的两个白痴啊?”高太公高坐太师椅上,懒洋洋地喝着茶。
“不是,不是白痴!是东土驾下差来的御弟圣僧!”
“噗!”高太公一听,惊得一口喷出没咽下的茶水。再仔细看时,可怜了面前的高才,一脸的茶渣。
“东……东土大唐来的?来干什么呀?”
“前往西天拜佛求经。”
“啪!”高才的脑袋瓜上结实地挨了一巴掌。“猪脑袋!大唐与我国素有邦交,还不快更衣迎客!”
……
福陵山云栈洞。
一阵疾风掠过洞口,风云中跳下一个着虎皮裙的小人儿。
“铿!”小人儿将手中铁棒结实地往地上一拄,口中念念有词:“云栈洞?哼,老孙搜遍全山,惟有此洞,想必就在这里。”
“肥猪!出来吃饲料了!”
话音刚落,“呼”地从洞中冲出万道火光。小人儿未有防备,被熏得一脸黑。
从火光处走出一位英俊壮硕的男人,正是昔日高老庄猪蓬,当年天河界元帅——天蓬。
“是谁在叫?”天蓬左看看,右看看,终于看到了面前站着的小黑人。
“哦,对不起,我这洞里不缺黑佣,你另谋高就吧!”说罢,天蓬转身就走。
一句话激怒了那小黑人,小人儿大喝一声,举棒当头劈向天蓬的后脑:“我打你个烂猪头!”
天蓬听得身后风起,眉头一皱,非常尴尬地躲过了这一棒。
这一棒也打得厉害,将地上轰出一个大坑来。
“你是哪里来的黑脸?敢来踢洞?”天蓬跳到了最近的一块大石上,居高临下问道。
“哈!枉你在天庭混了那么久,连俺的名号都不知!”
“你怎会知道我在天上呆过?”
“那高老庄高翠兰都悄悄地告诉我了。我是闲里无事,拿你这烂猪头回去炒盘肉吃吃。”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黑脸?快报上名号,我不杀无名小卒。”
“呔!你祖宗是黑脸!”小人儿玩了个手段,用手将脸一抹,又回复了本貌,原来是张猴脸雷公嘴。
“看清你祖宗是谁?!”小人儿架着棒子,摆了个非常酷的造型。
天蓬呆看了半晌。
“还是不认识。”
小人儿轰然倒地。
继而又一跃而起,挥舞着铁棒:“烂猪头!站稳了,听好了!我乃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又一个极酷的pose摆在了天蓬的面前。
“那又怎么样?”
猴子又摔倒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敢不买我的账?!”
“哏!你这诳上的弼马温,当年闯那祸时,不知带累我等多少,今日又来此欺人!只可惜我已不是当年的天蓬了,前世恩怨一笔勾销,你从哪里来就往哪里去吧!”
“咳!呸!”悟空冲地上吐了口痰,道:“我奉师命来捉你,受高老头之托来降你,又被翠兰那丫头片子悄悄告知不要为难你。这种种种种都告诉我,今天俺老孙是非押你回去不可了!”
言讫,抬棒便打。
“泼猴,休要欺仙太甚!”天蓬怒了,手一晃,亮出了一柄九齿钉钯。
这一战,斗了五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直战到西方落霞时,天蓬体力渐渐不支,悟空却一收棒,直立在一边。
“怎么不打了?怕了?”天蓬喘着粗气道。
“错!俺老孙天不怕,地不怕,怎会怕你这头猪?!”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猪!”天蓬叫道。
“这应该不是你的本相。”
“是我的本相!不信你可以去天庭查一查。”
“贬仙为妖,怎可能是本相嘛!少唬我了。你只是想留住英俊的仙相,自我陶醉罢了。”
“少说废话!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打呢?”
悟空收起铁棒,往耳朵里一塞,回过头望着西方。这个时候,这只天产灵猴整个儿地变了,眼神里失去了杀气,充满了无限的柔情;全身上下那股傲然正气荡然无存。他呆呆地立着,仿若一尊石像,就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刚出生时的样子。
“臭猴子,你干什么?”
“你难道不觉得这晚霞很美吗?”
天蓬也向西望去,“还可以吧!你不是就为了看晚霞吧?”
“我在看晚霞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不做的。”
“嗯?”天蓬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孙悟空的意思。“好吧!那你明早来找我单挑吧!”
“不!就今晚罢!晚上打架又爽,又不会出太多汗,回去再冲个凉,被窝里一钻,真舒服!”
“不行!晚上是绝对不可以的。”
“为什么?”悟空不解地问。
“因为我在赏月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不做的。”
悟空没声音了。
福陵山的夜,静静的,连山风拂过,也不留下任何声迹。
兽将寝,未寝。
月将圆,未圆。
悟空一个小斤斗,翻到了云栈洞前。
幽幽未明的月光隐约地洒在云栈洞上,映出一个硕大不清的黑影。
悟空跳了上去,将两罐米酒摆在了天蓬的面前。
天蓬虽呆呆地望着月亮,手却摸过来一罐酒,开了坛口,仰脖豪饮起来。
猴子陪着他喝下了满满一罐的酒。
两个妖怪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们静坐在游廊上,一句话也不说,当你们走开的时候,都感到你们经历了一场十分精彩的对话。
月将西沉,未沉。
东天将白,未白。
悟空翻下洞顶,立地站在洞前,先拍去了身上的霜尘,再从耳中取出那根众人皆知的“金箍棒”,“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先做热身,然后再来炖猪头……”悟空边唱,边做着战前的热身。
天蓬也从洞顶跳了下来。
“谢谢你,猴子。”
猴子很深沉地一笑,执棒在手道:“哼!少说废话,把你的筑地钯亮出来吧!”
“呵!你这臭猴子,这条‘如意金箍棒’还不是我送给老龙王的定海神针?你却拿来大闹天宫,拿住活该!”
“那又怎么样?比你那烂钯好多了。”
“错!我这钯乃是件神兵铁器,太上老君亲手锻造,名为上宝九齿沁金钯!此钯下海掀翻龙鼍窝,上山抓碎虎狼穴。何怕你铜头铁脑一身钢,钯到魂消神气泄!”
“哈哈……”猴子仰天大笑道,“老孙自太上八卦炉中重生,炼就个火眼金睛,铜皮铁骨,何惧天下神兵?今儿个我头伸在这里,你就让我见识一下什么叫‘魂消气泄’吧?”
天蓬一个心中不爽,亮出九齿沁金钯,望猴子头上就想劈。哪知劈到半路,来了个急停,止住了。
“怎么?怕了?”猴子好不得意道。
“不是。”天蓬满不在乎地说,“猴子皮厚——这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还是省点力气得了。”
“唬!”悟空大怒,喊道,“烂猪头!找打!”
如意金箍棒,划出一道美丽的彩虹,望着天蓬的面门而来。
就在触及眉间的一瞬,天蓬张了张口:“等一下。”
“嘶——”一阵刹车声传来。
金箍棒就停在了那里。猴子和天蓬,还有金箍棒,构成了一幅惊险的定格画面。
“我始终还是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记得当年奉旨率三万水卒往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擒你这妖猴,到如今已有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