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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路上碰上太后和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代奴才送过来了。”
“你让淑妃娘娘帮你送东西,那你自个儿去哪儿了?”
“奴才……奴才在陪太后逛御花园呢!”
“呵!”赫连铭冷笑,“也就是说你自己在赏花游园,却让淑妃娘娘替你送东西?”
沈昀卿闻言猛地抬起了头,对上赫连铭那双暗沉如墨、古井无波的眼的一瞬间又低下,她不知道赫连铭为什么突然这样子的态度,这事儿又不是她自个儿愿意的,明明是太后撺掇出来的。
天知道她自己跟在太后后面也不好过,那太后说话明里暗里的指桑骂槐,绕着弯弯地骂她让她离皇帝远一点。她还只能受着,不能反驳,心里就已经窝了一团火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结果赫连铭又是这样的态度,沈昀卿顿时委屈起来。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半天没等到她的回答,赫连铭有些不耐烦了。
“奴才无话可说。”
沈昀卿讲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带了些哽咽,但是赫连铭沉浸在自己的怒火里没有注意到,却还肃着脸冷着声音对她说:“这一碗不够凉了,你给朕撤了去重新拿一碗。”
“是。”
沈昀卿走上前去拿那碗酸梅汤,赫连铭这才发现她的一双眼水光闪烁,在阳光下璀璨生光。突然他觉得喉咙口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嘴巴张了又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目光中。
“皇上,先前奴才找不着小路子便去了御膳房,听那里的人说小路子一早就过去了,还怕外头太阳大将那酸梅汤也给晒得热了便要人往碗的外头加了一口大碗,碗里填了一层冰,然后将酸梅汤碗放在冰上端过来的。”
赫连铭知道张巧儿这是在替沈昀卿说好话,之前这宫里传说这两人关系微妙,现在看来也是不尽然,果然这传言还是不可全信啊!
赫连铭低头凝视着书桌上留下的一滩水,皱了皱眉冲张巧儿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当他看到淑妃手中端着酸梅汤进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生了一些小情绪,当他派张巧儿去找他却找不到的时候,那点小情绪就像是滚雪球一般地越滚越大。
他就是这样的脾性,有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如此,对淑妃也是如此。其实他也知道淑妃很好,温文尔雅,秀外慧中,是大家闺秀的典范,但是自从她被太后选入宫中以后他便不可控制地疏远她。她没有不好,只是因为与太后走得近便已经被自己加入了黑名单里,即便她与太后走得近八成还是为了他,但是他的心里就是多了那么一个疙瘩,让他对她喜欢不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是他是皇帝,太后让着他,群臣由着他,后宫众人更是随着他不敢多言,于是他这脾气就这样养成了。
这是他第一回觉得自己错了,或许……他是时候改一改了。
……
沈昀卿是从小安子哪儿收到刘子千给她的信儿的,刘子千约了她戌时在御花园的一处小亭子里见面。
但是那天赫连铭折腾到很晚才让她回去休息,待她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刻多钟了,但好在刘子千还在亭子里等她。刘子千穿着一件深色的袍子,与这深沉的夜色混为一体,只是那双眸子在这般黑夜中仍然熠熠闪光。
沈昀卿很是抱歉:“刘太医,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不碍事。”
说着他打开随身的药箱,拿出一个药瓶来递给她。“这是……”迟疑了一下他才继续道,“公公您之前交给我的药丸,我用了半颗查了一下这里的成分,还余下半颗,现在还给公公。”
沈昀卿有些赧然地接过。她知道那日把脉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但是他还是替她隐瞒了下来。有求于他的是自己,不说实话的也是自己,若不是他好脾性,估计就直接交了她出去了,哪里还会特地叫她出来告诉她自己发现了什么。
“这颗药丸虽然我研究过了,但是还是不能确定其完整的配方。这里面有一味药我至今不能确定,不过这世间之大我也有许多未曾见过的药材,其余的倒只是些补气养身的药材不碍事儿。但是小路子公公你又说了不能让别人知晓,那我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不过我会继续查找医书帮你找出来的。就目前而言,这颗药丸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那我就先谢过刘太医了,不过那一味药找不出来也不打紧。”他能够这样帮她她已经很感激了。
刘子千一笑,又拿出一个药瓶来:“嗯……前些日子给你把脉的时候发现你的气血拥堵,五脏也有些虚弱……而且脉象细微而无力,似是中毒之象,但是我才学尚浅不能找出其根源。但是这瓶药你先拿着吧,虽然不能根治,但是也是清热祛毒的东西,希望对你有些帮助吧。”
沈昀卿接过,心下更是感动:“刘太医仁心仁术,小路子真的是万分感激。”
刘子千只是笑着:“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职,小路子公公既然是病人,那么就是我应该帮助的对象,这是我本就该做的,公公无需如此。若是以后有什么子千可以帮上忙的公公大可来找子千,子千自是会尽力而为。”
“嗯,谢谢刘太医。”
“今日天色已晚,那我就先告辞了。”刘子千说完冲沈昀卿微微点头示意,沈昀卿也是点了点头示意再会。
谁知,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吓得两人离开的脚步俱是一顿——
“是谁在那里!”
☆、后果
沈昀卿与刘子千不由自主地转头向声源处看去。
那里还是一片漆黑,只影影绰绰地能看到几个黑影。正巧一名宫女拿着宫灯走近,光线越来越明,黑暗中的身影也渐渐明晰了起来。
那行人一身侍卫装束,腰上佩刀,但此时刀已出鞘,在灯光下明晃晃地指着他们,想来是把他们当成了刺客啊什么了。倒是宫女一瞧见这阵仗,吓得丢了灯便跑。
为首一人看清了他们的模样之后将刀又重新入鞘,他只皱了皱眉问道:“这么晚了,小路子公公与刘太医怎么在这里?”
虽然沈昀卿并不认识他,但他认识自己那就好说了:“哦,进来身子不怎么爽利,就想着找刘太医来看看,只是白日里要服侍皇上没有时间,所以就约了这个时候。”
“原来如此。”得到了理由,那些人也不再纠缠很快便离开了。
经这么一吓,沈昀卿倒是没敢再多做停留,辞别了刘子千很快便回房去了。
洗漱完,正待要熄灯睡觉,她想了想又来到一旁的衣柜边上拿出那日御花园那名宫女交给她的据说是三个月的解药,其实也不过是六粒而已。从瓶子中倒出一粒来,沈昀卿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水和着吞下了。半个月一颗,算算她到这里也差不多要半个月了……
然后便是熄灯,上、床,睡觉。
……
第二日醒来时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竟然觉得神清气爽,脚步也轻盈了不少。
整理好了去养心殿,正巧碰上赫连铭起床更衣。她悄悄走过去混在一排太监里面,才落定就被唤了去。
“小路子,你过来。”
沈昀卿不由地抬头望去,他是背对着她没错啊,难不成他背后真的张了只眼睛?
但还是依言走上前去,伺候更衣的小太监见她来了便让开了,沈昀卿接过手,其实该穿的也穿好了,就只需系上腰带理一理衣襟啊什么的了。
沈昀卿不怎么高,手自然也不会长到哪里去,左手拿着腰带伸到赫连铭腰后,右手从另一端穿过去,她几乎是整个人抱住了他才将腰带环过来。即便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沈昀卿还是微微红了脸,在她心里,这种拥抱的行为应当是极为亲密的爱侣之间才做的事。
赫连铭低垂了眸子,便瞧见了沈昀卿脸上的那抹粉色。瞳孔微缩,眸色霎时暗沉如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昀卿的耳后,他可以看见那里的肌肤瞬间泛了红,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无言半晌,沈昀卿也开始整理衣襟了,赫连铭突然想起昨夜临睡前得知的一个消息,瞬间眸光一转,如鹰隼般地盯着沈昀卿的脸,语气却似是无意般的漫不经心:“听说昨日小路子你昨夜在御花园夜会刘太医?”
沈昀卿捉着衣襟的手一顿,但很快便回神了。这宫中又有什么事能瞒得过皇上呢?只是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是啊,昨夜找刘太医给奴才看诊来着。”
“这深更半夜在漆黑的御花园里看诊……这朕倒是头一回听说呢!”
沈昀卿有些尴尬地道:“诊脉不需要用眼睛看的……”
赫连铭又瞥了她一眼,没有深究下去,同时沈昀卿也整理好了他的衣服退到了一边。
“你去御膳房给朕拿些点心送去御书房,待会儿退朝了朕会过去的。”
“是。”
……
其实自从监牢里出来之后沈昀卿只见过一次钱奕宣,也就是那次送茶的时候,虽然此后钱奕宣也进宫过,但她都正好不在,所以连他的名字她都是跟其他太监打听来的。
送点心的时候沈昀卿是算好了时间送过去,那时候赫连铭应该刚下朝没多久。她将刚做好的点心送进去,却发现这房中不止赫连铭,还有一个便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钱奕宣。两人似乎也是刚来,钱奕宣连位置都还没坐下。
沈昀卿端着东西就要送到赫连铭跟前,他却摇摇头:“把东西放到钱大人那里吧。”
沈昀卿脚下一转,转身就往钱奕宣那儿去了。
钱奕宣仔细打量着小心把盘子端出来的沈昀卿,突然展颜一笑:“谢谢小路子公公。”
沈昀卿冲他笑了笑退身到一旁站着。其实至今为止钱奕宣给她的印象都还是儒雅清俊的,所以她对他的印象并不坏,至少比起赫连铭要好上几分。
赫连铭见状皱起了眉头,却在转向钱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