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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针状物。将它拔出,沈昀卿看清了,这确确实实、真真切切是一根针,不过是医用的针灸的针!
该不会这整包都是针吧?她找到布包的开口,打开,确实是整整一把整整齐齐的针!
她是会使暴雨梨花针还是怎的?随身带这么多的银针她也不怕扎死自己!
沈昀卿不敢苟同地将针好好包回去。包袱里剩下的一件物什就是之前她亲手放进去的匕首,那匕首的本事她是亲眼见识过了的。
对着这一包杂七杂八的东西犯了难,沈昀卿索性将它们全打包进了包袱里。既然之前的小路子一直带着它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呢?当然,她也没忘了之前的那张银票。要在外面生活,怎么能少了银子呢?
打包好一切,沈昀卿站在房子中央将整个房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房中的场景也深印在心。她想过了,这一次随赫连铭出宫是她逃跑的最好的机会,没有皇宫的重兵把守,要走也会容易许多。
虽然住在这房子里的时间短暂,只半月有余,但是在这里过的这些日子确实是她来到这里以来过得最舒服的一段时间,或许此后她会怀念在这里的生活也说不定……
……
他们一行人刚出宫的时候赫连铭与沈昀卿、张巧儿坐同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一个侍卫,貌似位份还挺高的样子,沈昀卿也只是默默吐槽了一句“果然皇帝就是不一样”便也安安分分地坐在窗边掀着帘子看外面的风景,心里头还挺高兴。
只是这时间一长,沈昀卿就发现了坐马车的弊端。其实赫连铭的这辆马车可以说是至尊级别的了——毕竟这是皇帝的座乘不是?——但是依然不能解决的就是它的颠簸问题。
一开始沈昀卿还没什么感觉,只是越到后来就越觉得是腰酸背痛屁股疼,毕竟这马车再豪华也比不上现代的动车高铁啊?
见沈昀卿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赫连铭又皱起了眉头:“你能不能安分点?”
一句话,让沈昀卿只敢低着脑袋,身子却是真的不敢动了。
一个上午,沈昀卿终于熬到了午饭时间,她也终于可以下车走动走动了。赫连铭下车之际凑在赶车的明泽耳边悄悄说了一句:“按计划行事。”然后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悠悠然下了车。
转头,正巧看到在捶腰的沈昀卿,她似乎还想捶一捶后背,无奈手不够长只得随意捶了捶就作罢。赫连铭总算是知道刚才她在车上为什么如坐针毡了,却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不过是个小太监,这身子骨倒是比朕这个皇帝还要娇贵!”
休息结束,众人又再上车,只是沈昀卿还没坐定,就听见张巧儿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来人呐,将随行的御医叫过来,皇上他肚子疼!”
沈昀卿闻言看向赫连铭,他只是笔直坐着闭目养神,倒是真看不出来有肚子疼。就在这时,他睁开了眼,沈昀卿打量的眼神被抓个正着,她冲他嘿嘿笑一声赶紧移开目光。
很快几个御医就上来了,沈昀卿出来之前听说是赫连铭自己要求一定要带这么多个御医出来的,当时她还只觉得他贪生怕死,现在看来倒是有先见之明呐!皇帝说肚子疼,更多的时候不是肚子疼而是被下毒了!
这边沈昀卿还在天马行空地想着一些自认为很正确的想法,那端进来的几个御医参拜完赫连铭后就只站在一边,居然没一个人上前来给他诊治。沈昀卿正觉得奇怪,突然一个御医掀开了帘子冲外面喊了一句:“不好,皇上生水痘了,水痘会传染,你们不得随意靠近这辆马车,还有赶紧差人去煮些热水来!”
喊完那一句,那御医冲赫连铭一微微颔首,然后……
沈昀卿就看见众位御医在车中宽衣解带起来!
“你们干什么?!”沈昀卿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去,却见一旁的赫连铭与张巧儿脸上俱无异象,仿佛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一幕了。
沈昀卿突然福至心灵,突然明白这是赫连铭早就算计好了的,难怪他明明好好的却说肚子疼,难怪那些御医进来了却不给他诊病,难怪那个御医说什么他生了水痘……他赫连铭这是要干嘛?!
那几名御医只是脱下了外袍,然后张巧儿也开始脱衣服换上,沈昀卿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突然一件衣服蒙头盖脸而来,然后就听见赫连铭的声音。
“赶紧换上!”
很快三人便换装完毕,跟在另一名没有换装的御医后头下了马车,沈昀卿一直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经过那群兵士的时候吓得心尖颤颤,身子也颤颤,那些都是带刀带枪的人啊,会不会直接把她当做刺客,然后就咔擦了?
张巧儿余光瞥见沈昀卿偷偷看着那些士兵发抖,而且似乎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样下去是会引来士兵的注视的。于是他故意落后一步,再快步上前却站到了沈昀卿的右边,正巧阻隔在沈昀卿和那些士兵中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看前面!”
沈昀卿赶紧转开了目光,心中却有一丝的感激。
一行人最后来到的是御医他们的马车队里,几人坐进了一辆坐着太医院童生的马车,在赫连铭的授意下又与他们换了服装,那几人由那位御医带着下车了,沈昀卿隔着帘子听见了那位御医在与看管的士兵说话。
“这次带出来的药材不够,还缺了几味,我让随行的童生去附近的镇上买些回来……”
后面的话沈昀卿没细听,但也明白了,赫连铭这般是要脱离这个仗队。
其实赫连铭一早就算计好了,带着这么多人上路,这队伍中有多少人是心怀不轨的他不清楚,说不定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有心人就先把消息传往了京城,那他此次来又能查出个什么东西呢?更何况他还有旁的事要做,带着这么多人上路,确实是累赘!
马车渐渐动了起来,沈昀卿明白他们是要离开了。没有了那些前前后后围绕着他们的士兵,对于沈昀卿的逃脱大计是有好处的,但是她却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是有些忧虑。自己的银子都在那个包袱里放着,他们这样换来换去她都晕了,根本就没有拿包袱过来,没有包袱就等于没有了银子,没有了银子那她纵使逃脱了,那也无法在这里生存啊!
马车离开了出行仗队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赶马车的人掀开了帘子,沈昀卿一看,这不正是之前给他们赶车的那个侍卫明泽吗?感情他们早就合计好了,就瞒着她一个人呐!
确实,赫连铭唯独就没有将计划告诉沈昀卿,他还无法完全相信她。虽说沈昀卿在宫中没有什么动作,但是毕竟是有所隐瞒的人。他这次费那么大的功夫跑出来,就是不想被别人发现皇上已经不在那仗队之中了。他要是提前告诉了沈昀卿,难保她不会通知别人,那么自己不就白费了一番功夫?
“皇上,下车吧,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嗯。”赫连铭点点头,“你们都给我记着,从今天开始我是齐公子,不是什么皇上。”
“是。”
一行人又下车,沈昀卿这才发现他们停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官道,根本就是一山间小路!他们马车旁边还停了一辆马车,车前正巧站了四人,果不其然沈昀卿又跟他们换了一次衣裳,光是换衣裳沈昀卿就已经换得有些烦了。
赫连铭见她脸上不豫,以为是因为自己瞒着他计划的缘故,便开口安慰了他一句:“没告诉是因为你还年轻,脸上藏不住事儿,你也不用为此不高兴了。”
沈昀卿只是在哀悼自己没了的银子,听他这么一说奇怪地望了他一眼,赫连铭顿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心里暗暗地恼着,直接板了脸上了车,留下一脸莫名的沈昀卿。
她应该没有做什么吧?沈昀卿疑惑地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张巧儿和明泽征求意见,两人俱是无奈地转过了头,张巧儿更是叹着气直接上了车。
沈昀卿只是皱紧了眉头莫名其妙,她做什么了吗?她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啊?
☆、成功逃离
一上马车,沈昀卿就看到了堆叠在后头的包袱,那个极度没有特色的灰白布包不正是自己的吗?
沈昀卿赶紧拿过,却不敢在众人面前打开,只顺手摸了摸,感觉到手中有坚硬如铁的东西,心就微微安定下来了。
张巧儿看见她脸上表情的变化,觉得惊奇,只随意地说了一句:“这包袱里有什么宝贝啊,瞧你这高兴模样!”
虽然张巧儿只是无心之谈,但是沈昀卿的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她想,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没什么,就是些换洗的衣服,还有进宫这段时间攒下来的银子。”
“你将你所有银子都带上了?不过是出一次宫,用得着弄得跟要逃命一样吗?”张巧儿其实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听在其他两人心中又是另一番心思了。
赫连铭心中的恼意未消,但也垂着眸子看了她一眼。
“宫里也没什么要用银子的地方啊,我带出来是想在宫外买些吃的玩儿的。”沈昀卿觉得要再继续这个话题就太危险了,于是赶忙扯了其他的来转移话题:“如果只是为了脱离仗队,那为什么要换来换去的换衣服换这么多次?我都要晕了。”
赫连铭闭着眼睛假寐,并不准备解释,为了不让沈昀卿尴尬,张巧儿只得自己开口:“皇上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离开了。刚刚在林子里跟我们换了衣服的那群人实际上是些侍卫,他们会去镇里买了药材回去,然后再与那些换上了御医服装的人交换衣服,最后再借着看诊的借口去将那些真御医换回来。毕竟这随行的人中大多数都是识得他们的,所以他们还是得换回来的。”
“那为什么不让那些童生假借送药的名义然后在与他们交换衣服呢?那不是省了不少的功夫?”沈昀卿有些不解。
张巧儿被她一问就懵了,其实他也不过是个听话做事的人,皇上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根本没想过别的。张巧儿偷偷觑一眼赫连铭,他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