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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丞相二子红子楚,与夜煜素来不和,算是太子党的典型代表人物。
“陛下,臣下看锐亲王妃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锐亲王说其有病,微臣以为有待细查,花氏好端端的,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再说这有病卧床的人,怎么会知道中原帝国的礼仪!”红子楚冷刀子甩过来,咄咄逼人,分明对花云裳有着莫大的敌意。
“陛下,犬子虽无礼,但所说也不无道理,太傅大人家教甚严,想来这花小姐原先是不知道什么他国参拜之礼的。”丞相的话就说得有些明显了,花云裳原先不知道,做了锐亲王妃就知道了,这代表了什么?
“丞相大人这话未免有失妥当,素闻你和太傅大人交情不深,却不想连他家女儿过去的事都摸得一清二楚。”兰贵妃有点讽刺。
“贵妃娘娘有所不知,太傅府别的人我们不知,这个花云裳,子楚可是清楚得很,若然不是锐亲王横刀夺爱,她现在怕早该是大哥的……”
“住嘴!”丞相面色一沉,陪笑道:“犬子年幼,还望陛下切莫把他的孩儿话记在心上,怪罪他才是。”
“哪里哪里,子楚年轻有为,相信他日定能成大器,丞相大人满门忠烈,本皇怎么会怪罪。”夜慤帝对自己心爱的皇后之父,恭敬爱戴溢于言表。
兰贵妃有些妒恨,冷哼一声。
那红子楚是个武将,虽然不曾带兵打仗,但有勇无谋德行却已经显露了出来,一见兰贵妃表情,自认是看不起他,怒道:“自古女子不得干政,臣等论朝中事,兰贵妃娘娘怕是逾越了吧!”
兰贵妃有些恼火,转而对夜慤帝说:“陛下,你不是说此乃家宴么?子楚大人这话,莫不是要赶臣妾走?”
“君臣是一家,今日是家宴,众爱卿也不必拘束,不谈国事,只论风月。”夜慤哈哈笑道,手更是轻浮的搂着王贵嫔的腰,十足的昏庸模样。
“陛下,话虽如此,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锐亲王妃不知礼数,不论国法却也该受家法呢。”王贵嫔一面为夜慤帝添酒,一面轻飘飘的说。
“贵嫔娘娘所言极是,事关他国,也就连着我夜国安康,断然不能轻饶,还望陛下三思。”红子楚单膝跪下,态度坚决。
太子党纷纷跪下,“望陛下三思。”
夜煜冷眼看着,一言不发。
花云裳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侧头有些俏皮的问夜煜,道:“王爷,他们这是要惩罚妾身么?”
其实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可也不知怎么的,看到平日里不怎么待见的夜煜,她并不那么害怕,总觉得,这厮会救她,在她利用价值榨干之前。
另一方面,她还抱着些侥幸,这是皇宫,他也在吧?
听说夜慤帝对他很是器重,这种场合,他,会来吗?很难想象飘逸出尘如他,在这样酒醉金迷之地与人尔虞我诈的模样。
他若在,应当不会让她有事,即便他只当她是他的“东西”。
她问话时还神采奕奕,像是有恃无恐,可片刻就有些黯然的样儿,让夜煜的心一阵吃紧,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像承诺一般:“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有事。”
花云裳抬头,恍惚间像是看到了紫眸银发,一样的认真,一样的深情,对她说:“迟迟莫怕,本座会护着你。”
☆、他不懂避嫌
花云裳抬头,恍惚间像是看到了紫眸银发,一样的认真,一样的深情,对她说:“迟迟莫怕,本座会护着你。”
仅仅是一瞬的错觉,竟让她的眼角有些湿润,她才惊觉,她似乎有些想他了,想念他醇厚动人的磁性嗓音,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迟迟……
为什么会想念,她想或许是因为无助吧。
出来没想过自幼被人夸赞独立坚强的迟早早,在生命中的某一天,会着了魔似的依赖一个人。
很久以后,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是妖,定是他对她施了妖法,那时候龙皇陛下只是看着她笑,总也没有告诉她,事实的确如她所想。
“本宫不过迟来一会儿,这都是怎么了,跪着做什么?莫非诸位也是迟来了在向父皇赔罪?”
七分调笑三分戏谑的声音,痞痞的带些孩子气的任性,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就看到宫灯下那个笑盈盈的漂亮少年。
事实上根本用不着看,敢这样肆无忌惮讲话的,除了深受皇帝宠爱的太子殿下,还能有谁?
“太子殿下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姗姗来迟也就罢了,不行礼也就罢了,这戴罪之身倒还是这么张扬。”兰贵妃阴阳怪气的说,这女人在后宫的地位直逼空悬的后位,说话自然也就大声气儿。
夜慤闻言却有些不悦,挥挥手慈爱的笑道:“皇儿来晚了,可得自罚三杯。”
早早的带过了兰贵妃口中的不是,和蔼的像寻常父亲。
太子党一见,为首的丞相面上可是得意得很,多亏得他有个好妹妹,便是香消玉殒了,也带着这皇帝的心下葬,如今他对太子可谓是百般纵容,若非这皇帝不太顶事儿,饶是他夜煜如何优秀,那也只能巴巴的看着太子登基!
“三杯啊?那可不成,父皇又不是不知,皇儿酒量不济,倒不如这样,就让皇兄代为受罚,可好?”夜煌摇着折扇,活脱脱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
谁也没料到太子殿下会这么说,毕竟太子党和锐亲王府可是划清了界限的,以往太子也是这般没心机,却断然不会在陛下面前与夜煜过于亲近。
兰贵妃亦是吃惊不已,一时失去了言语。
“这……”夜慤帝有些为难,转而问夜煜,“煜儿,你意下如何?”
夜煜还没发话,夜煌便笑嘻嘻的走到他跟前,道:“皇兄自然不会推迟了,皇嫂大病初愈,皇兄正该庆祝,这三杯酒,就当是本宫祝贺皇兄与皇嫂百年好合了。”
宫人已经端了酒过来,银盘之上,三杯琥珀色的佳酿。
也不知是否他的话取悦了夜煜,他二话没说,端了杯子仰头饮尽,两杯下肚,却把第三杯送到花云裳面前。
“我不会喝酒。”花云裳见面前好看却有些浑浊的酒水,嗅到淡淡的清香,也说不上什么味道,喉头自然的分泌口水,害她不得不皱着眉头舔了舔唇角。
就是这不经意的小动作,看得夜煜神色一滞,他扯了扯嘴角,低声笑道:“既然是太子祝贺我们的酒,爱妃怎可不领情呢,莫非要本王喂你?”
夜煜作势要喝那酒,花云裳猛然意识到什么,这厮不是要喝了之后再喂给她吧?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吃他的口水呢!
她夺过那精巧的酒樽,豪气万丈的仰脖子灌下去,不得不说这皇家就是大手笔,看着没多大的酒樽,愣是让她喝了几大口才勉强干尽。
好在这酒果香味儿甚浓,也不知是什么酒,味道出奇的好,她喝完还有些意犹未尽,却也不好再要,把酒樽往银盘上一放,点头赞道:“好酒。”
殊不知她这一系列动作却是惊煞了众人,女子喝酒不过以袖掩面浅浅的酌,并不会有人怪罪,偏生这锐亲王妃爽快如同男子,那么一大杯酒下肚,竟然还笑赞酒好。
支持锐亲王的大臣当然是赞赏的,甚至有人捋着胡子赞其为女中豪杰。
倒是太子党的颇为不屑,只道是个举行粗鲁的女子。
“父皇,我看人也来的差不多了,为何迟迟不开晏呢?”夜煌问道。
夜慤帝看了看席间丞相上首第一个位置,略有些失望,叹了一声,道:“那便开席,诸位爱卿也别跪着了,入座吧。”
“陛下,锐亲王妃高呼他国面圣呼号,有损夜国国威,还请陛下重罚。”红子楚是不打算放过花云裳了,言语间不难听出他对其的恨意。
花云裳有些气恼,张口便道:“本妃与阁下无冤无仇,却不知哪里得罪了你,偏要与我计较。”
“你不知道?”红子楚怒道,“你害的兄长重伤……”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丞相呵斥了一声,乖乖的闭了嘴,只是一双不大的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花云裳,有深仇大恨一样。
“陛下,并非臣等没有度量,只是锐亲王妃失礼一事可大可小,事关重大,万一真有人与他国相通,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丞相有意隐瞒红子楚所谓之事,但作为太子党领军人物,有夜煜的把柄,即便是无事生非,他也绝不手软。
“这……”夜慤帝有些不耐烦,看起来是只想着吃喝玩乐,但一双眼却是极为犀利的,他看向花云裳,“花氏,你说说看,是从何处知道中原朝拜皇帝的礼节的?”
花云裳还在想着红子楚的话,可记忆里根本就没这么个人,连面都没见过,他是怎么恨上花云裳的?他大哥,又是谁?和花云裳有何关系?
记忆里,花云裳的人际关系是非常简单的,若说男人,也就认识那么几个,夜煜排在头上,别的男人和她也都保持了距离,年纪相差无几的,大约就只有及笄前几月在乐坊习琴时认得几个人……
指尖有压迫的痛感,花云裳回过神来,夜煜正捏着她的手,她迷茫的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知道夜慤帝在问她话。
“皇帝陛下,你刚刚说什么,能再问一遍吗?”她这也是条件反射,却不知是胆大包天,皇帝问话不听就算了,还敢发问,当真是不要命了。
兰贵妃张了张嘴,夜慤帝已经先她一步开口了,“煜儿这王妃娶得好,可真真是有些意思,那本皇再问一遍,是谁告诉你要称本皇为万岁的?”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已经意识到现在气氛不对,她何其聪明一妞儿,当下改了口,道:“皇帝陛下可是怀疑臣媳?莫说云裳这些日子病重,便是没事儿也到不了中原啊,若说我或是王爷与敌国通奸,云裳还敢这般胆大的说出来?只是偶然听说万岁爷这般称呼,今日见了父皇,就觉着您才配得起这个称呼。”
一番话听来真切,又不失溜须拍马,听得夜慤帝心花怒放,中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