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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规矩,他们才爱用,不懂规矩的,自然永远也入不得他们的眼。只就这一点,将来你们就受用无穷。只是,如今单凭我这般说,你们大概不会信的,将来总有一天会对应出来。到时候你们是恨我也好,谢我也罢,我都不图,我就图你们当下里能听话。”
说着,她回过头来,对那为首的侍女道:“红衣,送她们去她们的院子。”又道,“今儿下午就别派她们什么活计了,只叫她们把自个儿的住处打扫出来,另外,你再给她们讲讲府里的规矩。”
“是。”那叫红衣的侍女敛手应了一声,又问道:“两位姑姑那里……”
英太太一皱眉,扭头看看阶下那一众女孩,却是没了个笑脸,道:“亏得她俩给我找事做!这模样的,她们不嫌弃,我可嫌弃着呢。就说我说的,这会儿实在拿不出手,叫她俩暂时歇着吧。”
“是。”
那红衣应着,只单一个人下了台阶,看着那王小妹挑了挑眉梢,笑着道了声:“跟我来吧。”
虽同样还是如此温柔的一声儿,王小妹却是再不敢跟红衣套什么近乎了,只鹌鹑似地缩着个头,似想把排在她身后的岳菱儿给拱到前面去一般。
岳菱儿立时没好气地推了她一把,她这才讷讷地跟在红衣的身后。
十个女孩排成一列,跟在红衣身后,从角门旁的小径向右穿了过去。众人跟着红衣沿着院墙下的防火小巷直走出很久,才于一个极偏僻的院落门前停住。那门上,还沾着几缕未撕尽的蜘蛛网。
红衣于院门旁站住,冲着院里一歪头,道了声:“到了。”
王小妹看看她,只得硬着头皮打头里进了那院落。
这院子并不大,只坐东朝西三间屋,却是两大一小。这会儿那三间屋门全都大敞着,阿愁等人的行李被褥都乱哄哄地丢了一地。不过,便是看到各人的行李都丢了一地,这会儿才刚被英太太震慑过的孩子们也没一个敢吱声儿的。
只听红衣在她们身后道:“一共三间屋,两间里面四张床,另外一间两张床,你们自个儿分一分吧。”说着,她只背着个手,站在院门处看着众人,一副不会插手的模样。
十个女孩不由都对视了一眼。那王小妹再一次抢了个头筹,头一个冲进屋去,从地上抱起自己的被褥,一声不吭地就要抢那两个人的小房间。
梁冰冰一看不乐意了,猛地横住一步拦住她,道:“先商量商量怎么分。”
王小妹撇嘴道:“有什么好商量的,谁抢到算谁的。”又眼珠一转,拿肩拱着梁冰冰道:“快些,咱俩一间。”
梁冰冰一听,立时没了意见,过去也抱起自己的被褥。
岳菱儿看看那边,回头拉着余小仙和林巧儿、阿愁道:“我们四个一屋,不跟她们抢。”
三人都点了点头,干脆也不跟人争,就占了那间堆着行李被褥的房间。
剩下的几个女孩见了,也不知道是自觉争不过那人前一向要强的梁冰冰,和被王大娘惯得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小妹,还是因为有红衣站在她们身后看着,都默默抱了行李被褥,去了剩下的那一间屋。
见行李都被人抱出去了,余小仙看看阿愁和林巧儿,对岳菱儿道:“她们比咱俩小,让她俩睡靠里的床,我俩睡外面。”
岳菱儿笑着应了,四人便各自收拾起床铺来。
而,和阿愁她们这一屋的平和不同,隔壁那四人屋里,很快便响起抢床铺位置的争吵声。倒是两人屋里的梁冰冰和王小妹相安无事。
红衣于庭院里看着各人分妥了床铺,唇边不由抿出一丝不以为然的冷笑,却是回手就于院门边种着的一丛竹子上掰下一根细竹枝,又拿竹枝“嘭嘭”敲了两下院门,道:“安置好了,就都出来吧。”
很快,阿愁这一屋的四个就出来了。接着,是王小妹和梁冰冰。最后,才是另一个四人屋里的那四人。
红衣笑了笑,对眼前十个女孩道:“看来你们没把英太太的话听到耳朵里去。”
原本还在暗地里推搡着的那四个女孩一愣,赶紧站好。
红衣叹了口气,拿细竹枝指着阿愁等四人道:“你们四个,站一边去。”
阿愁等愣了愣,倒也没敢耽误,全都站到了一边。
红衣笑着又指了指剩下的六个人,道:“把裙摆都提起来。”
那六人全都一怔,便是惷笨如王小妹,此时也感觉不对了,忙问道:“姐姐这是……”
红衣一抬眉,笑道:“可别叫我说第二遍。”
梁冰冰倒也干脆,“哗”地一下提起了裙摆。剩下的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犹犹豫豫地各自提起了裙摆。
除了梁冰冰外,其他几人都只提起了外面的绵裙,里头的衬裙却是都没有提上去。
“露出小腿来。”红衣命令道。
此时,那六人再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要挨打了,不由都呆呆地看着红衣。
于是,红衣唇边的笑终于完全冷了下去,却是猛地扫着那细竹枝一敲廊柱,沉着脸喝道:“莫要再叫我说第二遍!”
剩下的五人一抖,赶紧提起里面衬裙的裙摆。胆子小些的,甚至都闭起了眼。
红衣满意地看看眼前六双雪白的腿肚子,却是回手就指住了人高马大的余小仙。
“你,”她喝道,“你过来,给她们一人五下。”说着,把手里的竹枝递了过去。
余小仙一愣,正要张嘴说什么,岳菱儿赶紧悄悄捅了她一手肘。
她看看岳菱儿,再看看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红衣,便闭了嘴,走过去接了那竹枝。
“不许偷懒呀,”红衣的声音里重新恢复了那种笑意,对余小仙温柔笑道:“否则,我可是要连你一起罚的。”
余小仙默默打了个寒战,便真个儿认真地打起人来。
第一个挨打的,是梁冰冰。
还没个筷子粗的竹枝,打在人身上其实并不怎么疼,可要命的是当众受罚的那一份屈辱。
梁冰冰的眼里不由就泛起了泪花。
背着手站在梁冰冰面前的红衣看着她笑了笑,轻声慢气道:“才刚太太说的话,你们可别当过耳清风了。太太讨厌的事,其实恰巧也是我所讨厌的,所以,你们最好别发出一点儿的声音来,不然害我加罚了你们,你们可别怪我无情呀。”
她这般一说,那眼泪正在眼眶里打着转的梁冰冰忽地冲她一瞪眼,便果然硬气地咽下眼泪,竟咬着牙一声也没吭。
她这倔强的模样,倒引得红衣对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倒是个有气性的。只望你把这气性用在正道上才好。”
说着,她转身走到屋前的廊下,只背着个手,跟个老夫子般,在那竹枝打在小腿上的“噼叭”声里,把府里的府规给稀里哗啦背了一遍,也不管那正在受罚和看着人受罚的阿愁等人这会儿有没有那个心思来细听这些府规。
直到背完了,她才说道:“府里的头一条规矩,上头交待的事,再难你也得完成。夫人交待我把府里的规矩给你们讲一遍,便是我再不耐烦,我也得做到。如今我说了,至于你们记住了多少,只看你们自个儿的本事了。反正府里的条条框框也多,估计你们一时也背不下来。便是背不下来也没什么要紧,不过是多挨几回打的事,打多了,也就能记住了。”
此时,那六人都已经受刑完毕。果然是一个个都被红衣的话给吓住了,六个挨了打的,最多只敢默默掉眼泪,还真就没一个敢出声的。
红衣看看拿着竹枝呆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余小仙,笑了笑,冲着阿愁等人招了招手,命她们重新站回队列里,又道:“英太太别的都好,只一点不好,性子急躁了点。今儿就只顾着跟你们生气了,倒是忘了跟你们说,你们的行为举止到底哪里出了错。我看你们一个个木头似的,只怕不跟你们点明了,你们打死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明儿再犯起来,还得惹太太生气。既这样,今儿我就辛苦一下,给你们说一遍吧。只一条,我就只说这一遍,你们可得给我改了,若同样的毛病下次再叫我看到,可就不是这小竹枝子打人了。府里的府规,犯了规矩的,小错挨小板,大错挨大板,两次大错,直接就是鞭子侍候了。我不喜欢鞭子,也不想把鞭子使在你们身上,不过这得看你们自己的。”
说着,她走到依旧排在队首的王小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冷笑道:“今儿你一定觉得自个儿很得意吧,觉得得了脸面。别人给你好脸时,却未必就代表着别人是真个儿高看你一眼了,许不过是懒得降低身份来指正你罢了。如今你们入了我们府,便是我们府里的人,行动间代表的,全是府里的体面。你巴结奉迎的那一套,看着可真膈应人。知道的,不过说你是自个儿下贱,不知道的,只当我们府里全都是这等不知自尊自重的低贱货色了!且,你的话也忒多了,还没个眼色。做下人也好,做梳头娘子也好,总是侍候人的。是侍候人的,就该知道自己的本分,无缘无故跟人套什么近乎?!做好你的分内之事,比跟谁套近乎都强!”
说完,对她喝道:“伸出手来!”又命令着余小仙,“五下,叫她好好长个记性!”
那王小妹于家里从没挨过打,这会儿才被打过腿,居然又要被打手,她那刚止住的眼泪立时又涌了出来。她不敢对红衣流露出什么不满,便只狠狠地拿吃人的眼神瞪向执行刑罚的余小仙。
红衣却是仿佛没看到她那眼神一般,转过身来,走到岳菱儿面前,冷笑道:“那丫头行事不端,你作为同伴,不仅不加以劝阻,还嘲笑于她。没个同僚友爱。伸出手来,三下!”
却是又往前,走到梁冰冰面前,冷笑道:“她嘲笑人,你就嘲笑她,你也不比她好多少。同样三下!”
却是越过林巧儿和阿愁,先把后面的几人一一都找着理由罚了,然后才一转身,重又走到原本都已经松了一口气的林巧儿面前,看着她冷笑道:“这般装着可怜给谁看?!还是说,你指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