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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策对安九的话,心中也是认同,不过……
“若不是宇文楔,谁又会冒着宇文楔的名号,来刺杀你我?”
北策心中的疑问,亦是安九心中疑惑,“如果咱们的猜测是对的,刺杀之人并非是宇文楔,那真正的幕后主使,只怕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安九的脑中,浮现出许多身影,赫连璧吗?赫连璧挑拨宇文楔和东楚的关系,对他有什么益处?他们和宇文楔交恶,不管是谁吃了亏,只要是在他的国境内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况且,赫连璧此番的目的,并非是挑拨东楚和南境的关系,不是吗?
安九敛眉,脑中迅速的转动着,不是赫连璧,那又会是谁?
呵,有趣!
“可想知道,那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谁?”北策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抹笑意。
安九微怔,对上他的眼,“你有法子?”
“法子自然是有。”北策纤尘不染的眸中,越发多了几分高深,“咱们只要将计就计便可。”
“将计就计?”安九蹙眉,等待着北策继续。
北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这当真是宇文楔所为,那他自然逃不掉,如果是别人挑拨算计,那咱们便如了那人的意,就冲着那日宇文楔在城门外的不敬,取他一根手指,那也是便宜他了的。”
“你的意思……”安九心中一怔,明了北策的心思,思索着,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如此一来,便是逼着那真正的幕后之人,再来一次今日这样的刺杀,或者,他会有其他的行动也说不定。”
北策和安九相视一笑,安九立即吩咐道,“南溟。”
“属下在。”南溟上前领命。
“趁着凛峰和赤枫还没有取下宇文楔的头,去告诉他们,只需要取回他的一根手指就行,至于其他……”安九敛眉,“一切如常。”
剩下的,就之需要等,等那真正的幕后之人的下一步动作。
“是。”南溟领命下去,赶到行馆之时,凛峰手中的剑,正架在宇文楔的脖子上,今夜,睡着了的宇文楔,是从梦中被惊吓醒了,看到屋子里出现的两个人,那一脸邪气的人,他不会忘记,就是那日在城门外,差点儿砍了他手的人。
此刻,他手中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宇文楔摸不着头脑,今日,他得到宫里那人的来信,说明了一切的计划,心中正盘算着,该如何在后天,将这计划万无一失的实施了,却没料到,眼下会是这样的情形。
“可是北王妃让你们来的?”宇文楔面如菜色。
凛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理会,这一刀正要下去,却听得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慢。”
凛峰蹙眉,看向来人,挑眉一笑,“不过是要取了这个宇文老儿的头颅,哪里还用得上我们三人同时来?”
“王妃交代,这个人的命留着,只取他的一根手指即可。”南溟上前,说话间,手中的剑,已经往宇文楔的右手削去,随即一声撕心裂肺的呼痛,响彻整个房间,宇文楔握着断了一指的手,一张脸纠结着痛苦。
凛峰瞥了一眼地上被削掉的手指,“一根手指换了一条命?”
这可不是安九的作风。
“事情有异?”赤枫似看出了什么,王爷和王妃,不会无缘无故的改变所下的命令,南溟是王妃的贴身护卫,他所领的命令,定不会有什么错。
南溟点头,却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将王爷和王妃的顾忌说出来。
“为什么?”宇文楔咬牙强忍着痛,心中气愤,自己断了一指,总得问出个缘由来。
“你派人刺杀,还问为什么!”南溟开口,目光一瞬不转的留意着宇文楔的神色,果然,宇文楔痛苦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南溟心中当下就有了底,看来,王妃和王爷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此刻,就只等着看那真正的幕后之人,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反应了。
南溟没有再说什么,拿了一方锦帕,将地上那断了的手指包裹着,便出门,准备着回客栈复命。
赤枫和凛峰看了一眼跪着的宇文楔,也是追随着南溟离去,留下的宇文楔,依旧在方才的震惊与疑惑之中。
派人刺杀?他何时派人刺杀?他的计划,甚至还没有实施,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楔想到,或许是有人嫁祸,可很快,他便挥开了这个猜测,看着地上的鲜血,宇文楔眸中的颜色变了又变,“欲加之罪,哼,好一个北王爷北王妃!”
宇文楔满心是恨,只道是北策和安九,没有放弃砍他的手,更是打算,后天事成,定会好好教训那安九。
而此刻,一个小院儿内,南宫御浅正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先前有人来报,北策和安九身旁的赤枫和凛峰,匆匆出了客栈,赶往行馆,行馆之中,传出一声凄惨的痛呼,可之后,便没了消息。
宇文楔死了吗?若是死了,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是有些不安,似乎事情,不会像他所想的这般简单。
终于,门外有些一丝动静,南宫御浅更是按耐不住,亲自上前开了门,看到来人,急切的问道,“怎么?宇文楔如何了?”
那来人是个女子,一身黑衣,对上南宫御浅急切的眼,目光闪了闪,“宇文楔……被断了一指。”
“断了一指?”南宫御浅的脸上,明显难掩失望,“然后呢?”
那女子敛眉,“只是被断了一指,宇文楔连夜找来了大夫,这个时候,该正在止血。”
南宫御浅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宇文楔的人搞出这场刺杀,安九和北策,又怎会只取了他一根手指?”
南宫御浅越发的想不透,莫非安九无恙,北策对宇文楔的愤怒,也大打了折扣?一根手指,这样的结果,明显不是他想要的,在他的预想之中,就算宇文楔保住一条命,那也会脱一层皮。
可当真是要伤到安九,又怎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安九的身边,太多的护卫,甚至连靠得再近些,都做不到,又何谈伤到?
可现在该如何是好?
便也只有挑起北策和宇文楔之间的矛盾,对他才会更加有利,如今……南宫御浅思索着,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第一百九十五章 引蛇出洞,嫁祸不成
呵,或许,此次对安九和北策的刺杀还不够,可南宫御浅却是知道,安九和北策的身旁,护卫严密,今日的刺杀,已经是极限,现在,他也只能用别的法子了。
而别的法子……南宫御浅脑中有了想法,可是,他却是在斟酌,那安九和北策,都是精明之人,若是知道是他在其中挑拨生事,会有如何反应?
南宫御浅眸子一紧,可是,他除了利用安九和北策,已经没有了更好的法子,就算是他自己出手杀了宇文楔,宇文楔没了,他的底下,还有子嗣,宇文家的势力,依旧没有削弱,他要的是削弱整个宇文一族的实力。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南宫御浅终于做了决定,“让剩下的人,都跟着我!”
“公子……”那女子似有疑虑,出口探寻着他的心思,心中亦是隐隐有了猜测,公子是要亲自出手吗?
北王爷和北王妃没有取了宇文楔的命,那么,此刻他们上门,定也能夺他性命,不过,也仅仅是死了一个宇文楔而已,方才派人去刺杀北王爷和北王妃,嫁祸给宇文楔的算计,此刻看来,也没了意义。
似看出对方的疑虑,宫御浅沉吟片刻,嘴角浅浅浮出一抹笑意,“既然北策和安九,仅仅是取了宇文楔的一根手指,那我们便帮他们取剩下的东西。”
剩下的,就是宇文楔那一条命了。
不管真正杀了宇文楔的人是谁,只要世人知道是的东楚国的北王爷便可。
这消息传到南境宇文氏的耳中,不怕他们不和东楚国生隔阂,而他要的,便是这其中的隔阂,只有搅乱了这一滩浑水,他才能够从其中得利。
明了南宫御浅的心思,那女子却依旧有担忧,“可北王爷和北王妃,又岂是好糊弄的主,这么大的罪名,加注在他们的头上,只怕,他们是不会不追查的,若他们知道此事,和公子有关,只怕……”
“怕什么?如今,我还不够狼狈吗?”南宫御浅厉声喝道,面目之间,难掩狰狞,这些时日,他一直压抑着,他堂堂一国皇族后裔,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只能扮作乞丐,他如此作践自己,若是不能做出一些事情来,怕是到了地底下,都无法和南宫一族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眸子一凛,南宫御浅不允许旁人再对他的决定有丝毫置喙,“按我说的去做,另外,派人去散布消息,就说,宇文楔因东楚北王爷而死,这消息,一定要传到南境去,传到宇文氏的耳里!”
就算是安九和北策知道是他所为又如何?只要宇文楔死在东楚北王爷手中的消息,被宇文一族人知道,那两者之间,便是不共戴天之仇,那么,他要的,也就成了。
“公子,你且先离开,就算是要取宇文楔的命,那也让属下带着人去。”那女子对上南宫御浅的眼,倒不是因为担心宇文楔那里有危险,只是,公子是南宫家唯一的血脉,出不得半分差错。
南宫御浅蹙眉,这顾虑他亦是有,想到什么,南宫御浅倒也不再坚持,“好,你带着人去,对外便称你们是幽冥卫,一有消息,就立刻传回来。”
他要知道,那宇文楔的头颅,是否被取下。
“是。”那人领命下去,房间里,独独剩下南宫御浅一人,俊朗的脸,在幽暗的灯光下亦是忽明忽暗。
行馆内,宇文楔因为少了一根手指,呜咽着,便是大半夜都没有消停,他想着方才的情形,心中又气又冤,认定了是北策两口子,想要一出那日在城外的气,所以,拟了一个欲加之罪,放在他的头上。
宇文楔躺在床上,口中骂骂咧咧,心里更是加紧盘算着赫连璧迎娶皇后之日的计划,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