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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佑琛又道:“是否是因为你成亲那三年,被夫君冷落,三年生活困顿,你害怕再遭到如此对待?我怎么可能这么对待你?”
林舒婉道:“不是的。”
“恩,那……”薛佑琛猜来猜去,不得要领,只好摇头,“你可愿意直说。”
林舒婉也不喜欢这种猜来猜去的把戏,便开诚布公道:“我想继续当织云绣坊的东家。”
薛佑琛疑惑道:“世家中多的是夫人手里有不少铺子的,你嫁于我,再继续当绣坊的东家,并不矛盾。这又是为何?”
“那不一样,”林舒婉道,“你说的那些夫人只是铺子背后的主子,她们手里的铺子其实是另有人打理的,夫人们只是收银子,看个账本,最多隔空指挥着。我说的不是这种。”
林舒婉看看薛佑琛,接着道:“我说的是,我要参与绣坊经营和各种决断,会经常去绣坊看,会谈生意,会抛头露面……这些并非世家夫人所为,我不适合当个世家夫人,管理内务的。”
薛佑琛了然,随后沉默了一会儿。
林舒婉以为薛佑琛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并且知难而退,心里叹了口气,正打算送客,却听薛佑琛开了口。
“你被抓我林府的时候,我经常翻了院墙去寻你。在邑州的时候,我带着你上过屋顶,”薛佑琛道,“你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你说这些做什么?”林舒婉问。
“哪一件不是于理不合的?”薛佑琛说道,“我避着旁人做这些事,是为了顾及你的名声。若是论我,大庭广众抢亲的事,都能做得的。我不是那些看圣贤书的学究,我自小就是知道自己会戍边会上战场,战场上谁跟你讲什么规矩?”
林舒婉峨眉轻轻抬了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你的意思是……”
薛佑琛道:“我的夫人想经营绣坊就经营绣坊,想抛头露面就抛头露面,于我都不是问题。”
林舒婉张了张嘴,她一直以为这个时代的权贵都是看中规矩,对女子要求苛刻的,没想到他竟是不同的。
她思考了一下薛佑琛的话,突然觉得他确实是个不拘小节,不是很讲规矩的人。
薛佑琛眉眼冰雪消融,向早春的湖水:“你无需顾忌这些,我也不会拘着你。现在可否愿意?”
林舒婉抬眸,薛佑琛的凤眸里映着摇曳的烛火,就像他的眸子闪着亮光。
她咬着唇,欲言又止。
“这般吞吞吐吐,不像你的性子,”薛佑琛道。
林舒婉被他一说,倒不再迟疑,睁大眼问:“你会纳妾吗?”
薛佑琛问道:“你是担心我纳妾?”
林舒婉抬眼道:“不是。”
薛佑琛抬眉:“那为何这么问?”
“不是担心,是嫌弃,”林舒婉道,“看不上纳妾的男人罢了。”
薛佑琛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她不是怕他纳妾,不是怕有人跟她争宠,而是根本看不上会纳妾的男子,对纳妾的男子她敬而远之:“我明白了,方才我这么说,是我的不是,给你陪个不是。”
他站起来给林舒婉拱了拱,给她道了歉。
“薛某不才,却也不至于让姑娘看不起,”薛佑琛道,“我对你的心思你清楚,怎么会辜负你?纳妾是万万不会的。”
林舒婉看他:“侯门权贵少有不纳妾的。”
“我便是。”
薛佑琛接着道:“你若不信,我写在婚书上。”
“那倒不必,”林舒婉道,“若你纳妾,我自请下堂,你放我走就是。可好?”
“我不会纳妾的,”薛佑琛斩钉截铁。
他吸了口气,接着道,“你若是不信,好,我便依你所言。
但我不会纳妾,你也没机会下堂。我偏与你一生一世了。”
薛佑琛凝视林舒婉,凤眸中毫不掩饰的露出执着坚定和深情。
林舒婉心里又暖又是麻。心底的缱绻柔情被激出来。
罢了罢了。
试试吧。
她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提亲?”
薛佑琛喜得从条凳上站起来,他自知事起就没这么失态过:“我这就去请旨。”
“什么?”
“赐婚。”
薛佑琛解释道:“前几日,皇上见你之前,先见了我,皇上要论功行赏,我拒了赏赐,用军功问皇上要了赐婚的旨意,只等你点头。”
林舒婉动容。
“我这就去了。”薛佑琛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林舒婉道。
薛佑琛驻足回头。
林舒婉道:“这天都黑了,你现在为了请个赐婚圣旨,去找皇上,也不怕他怪罪?”
“是我着急了,那我明日一早就去,”薛佑琛道。
“嗳,”林舒婉点头应道。
第80章 第80章
织云巷位置偏僻;传旨的太监一路走一路问;费了些功夫,才找到林舒婉住的民居。
因为已经知道有赐婚圣旨这见事,林舒婉见到传圣旨的太监敲门也不十分惊讶。不过接过圣旨;明黄的圣旨握在手里;林舒婉心里还是有几分激动的。不是因为圣旨代表最高皇权,而是因为圣旨上写着的是她的婚事;这毕竟是她两辈子头一次定下婚事。
传旨太监平日里多是去豪门显贵;头一次来民居,浑身不自在;传了圣旨就立刻走了。
赐婚圣旨传到织云巷,虽说织云巷偏僻,但传旨太监一路问了不少人,也惊动了一些路人;皇上赐婚薛佑琛和林舒婉,也不可避免在坊间传开。
这日傍晚;袁若瑜从衙门里出来,照旧去了茶馆喝茶。
他走进茶馆,尚未走到楼梯口,耳边便听到有人在说“林相府的林大小姐”,他脚步一顿;驻足听那人说话。
“林相府的这些大小姐当真富贵命啊。出生的时候就是相府大小姐,就是郡主的女儿,那是多金贵的身份啊。后来;这兜兜转转的,官家小姐的身份没了,可是,瞧瞧,没多久又是诰命夫人了。
什么叫富贵命,林大小姐这就叫富贵命。这么折腾了还是个诰命夫人,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反观林相,本来是贫寒的出身,走了一遭富贵,结果,啧,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旁人另一人说道:“兄台,话不能这么说,林相是罪有应得,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命的。”
这人接着道:“至于这林大小姐么,我听说赐婚的旨意是南阳侯去皇上那儿求来的。这南阳侯和林大小姐自小定了娃娃亲,能定娃娃亲,说明两家交情不错。说不定南阳侯是看林府没落,林大小姐可怜,看在两家交情的份上,才娶了林大小姐。”
先前一人说道:“南阳侯府之前还休了林大小姐,怎么不顾念旧交情?再说顾念旧交情,也不一定非得成亲。”
又有一人说道:“后来不是澄清了吗?被休是误会啊,南阳侯府自知理亏,想弥补一二也不一定。”
袁若瑜十分惊讶,惊讶之后,便是了然。不是南阳侯同情林大小姐,也不是南阳侯府想要弥补林大小姐,而是南阳侯和林大小姐两人心生情意。
袁若瑜想起在邑州的时候,薛佑琛和林舒婉经常一起出现在工坊,回京之后,他们又同时出现在织云巷的民居中,是他后知后觉,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情意,直到现在回想起,才意识到他们恐怕早已互生情意。南阳侯去求皇上给他们赐婚也是顺理成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自是应当祝福的,何况南阳侯,林大小姐两人和他都有旧。只是他心中却依旧泛起分酸涩之意。
他想起林舒婉说话时唇边总挂着淡淡自信的笑意。她相貌娇美,聪慧过人,气质淡然,一颦一笑都吸引着他,能同她说上几句话,他就觉得很欢喜。
之前不觉得,现在他得知她姻缘已定,心里又酸又空,他知道他也是心仪她的。
他一直在官场钻营,又没有经验,竟然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意。现在知道已是迟了。
他的年少慕艾还没开始就被迫提前结束。
袁若瑜摇摇头,在官场济济钻营果然是他的宿命,他大概与男女情爱无缘吧。
叹了口气,袁若瑜走到楼梯口,上了楼。
——
与此同时,林舒婉去了京城最大的青楼怡春院,找苏红袖
时辰尚早,怡春院还没有开门,苏红袖把林舒婉引到自己卧房的外间雅室:“林小娘子交办奴家的事,奴家都办好了。”
林舒婉坐在玫瑰椅上,从袖袋里取出一叠银票,往前递过去:“我知道,要不然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谢谢你。”
“不必客气,我只是传个话跑个腿,办事的是那被赎到靖北侯府的老姐妹。她吹了几句枕边风,得了这许多银子,也是一桩划算的买卖,”苏红袖接过这些银票,放到几案上,“这些银票我下次有机会去靖北侯府去给秋芝。”
“林小娘子,你和南阳侯被赐婚的事儿,我听说了,”苏红袖道。
林舒婉淡淡笑道:“苏姑娘消息灵通。”
“林小娘子别忘了,怡春院里是消息灵通的,”苏红袖道,“恭喜林小娘子。”
“谢谢。”
离开怡春院之后,林舒婉又去了禾泽街的一间民居。
这间民居是林舒婉盘下的,两进两出,比林舒婉在织云巷的民居大了一圈,民居里安置的事林府的家眷。
林庭训被定罪之后,林府也被抄了家,原来林府的宅子也充了公。
林家家眷虽没有牵连获罪,却无价可归,林舒婉把林府的家仆都遣散了,把林府的家眷安排在这里。
西厢房里,包瑞红屈膝行礼:“大小姐。”
林舒婉挥挥手:“林府都没了,不用这些虚礼。”
包瑞红却是不依,认认真真把礼行完了:“林府在的时候,您是大小姐,我是妾室。林府不在了,我是庶民,您马上就是诰命夫人。”
包瑞红心里清楚,林府剩下的人,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