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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入画将她被角捋好便往门外走去。
待寄白再醒来时,已经是申时了,门依旧是闭着的,房间内光线极弱,昏暗暗的,她从被子里出来伸了个懒腰,“唔,好舒服。”
寄白很奇怪的觉得自己身子轻盈了不少,仿佛压抑许久的郁气从四肢百骸流向了外处,极为舒服。
她抬掌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略红,透着健康的粉色。
她心知定然是哪里发生了改变,便掀被下了床,寻了鞋穿上,往门外走去。
门才开了一道缝,她就听到了门外的声响,是女人的声音,寄白没再将门打开,只贴着门缝听着,是凤诗的声音。
“我已经在这里讲了半天了,非辞你别过分了。”凤诗的声音听起来不无恼怒。
公子入画隔了半晌才道,“凤诗你未免关心过了。”
“我关心过了?非辞你不要忘了,你是要娶亲的人,你要娶的那人是我妹妹!”凤诗已经有些哽咽了。
“何必如此,你我心知肚明,你的心思。凤姬我自有交代。”公子入画声音漠漠。
寄白头又凑了出了两分,想去瞧瞧什么情况。
凤诗声音提高了两分,“那又如何?不娶凤姬,幕家是要同凤家决裂了?幕家长老会答应吗?皇帝答应你自由嫁娶又如何?你可以不管家族了吗?就为了那个臭丫头?那个丫头有什么好,我哪里不比她强?”她开始哭,梨花带雨。
寄白头往里缩了两寸,凤诗的尖叫太歇斯底里。
公子入画沉默,良久才又道,“凤诗,你失态了。”
寄白终于大致能看到厅内的情况了,凤诗坐在地上,一直拿着香帕拭泪,雪色的云纱对襟衣衫滑落在肩头,露出了雪白的香肩,真真是我见尤怜。
拜托,这个样子让别人瞧见了,也太容易误会了罢,寄白心中暗自腹诽。师父是坐哪儿了?怎么没瞧见。寄白努力的往外挪了挪。
瞧见了,公子入画端坐在椅子上,眼睛虽是瞧着凤诗的,却没有半分情绪,仿佛他面前坐在地上的不是一个惹人怜惜的美人儿而是一根木头。
这个样子怎么收场?寄白脖子都伸酸了。厅里的两人还没什么其他动作。
“公子,你要的东西我给你买来了。”端砚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急急忙忙的。
“端砚你慌什么?非辞在里头吗?怎么半点声音也没有?”东方易的声音尾随其后。
然后寄白就看着凤诗吃了一惊,忙把衣服拉好从地上爬了起来,以迅雷之势迅速将自己整理好去椅子上坐好了。
“放着就好。”公子入画点头示意端砚将东西放在桌上,转而对着凤诗道,“凤姑娘若是没什么事不妨先走罢。”温和而疏离。
东方易也是一脸冷漠的看着眼红红的凤诗,心中却无怜惜之意,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货。
公子入画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之前送花绝回花家的时候,他表现很奇怪,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回去就开始咳嗽,大夫说他是郁气内结了,要他卧床休息两日。花夫人就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看,没办法只好找个藉口跑回来了。”
郁气内结……公子入画垂了眼眸。
“非辞你没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是不会走的,你要考虑清楚,到底孰轻孰重!”凤诗几乎咬碎了银牙。
“考虑?”东方易自以为了解的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凤姑娘你果然还是不够了解非辞,他这个人本来就是一旦认定就是死磕的主,他要是决定好了,根本就不可能改变的,你还不如少花费心思。”
凤诗握紧了粉拳,面上仍强作优雅,“我相信你会作出最正确的决定。”说着她便款款起身,对着公子入画微微施礼后缓步走了。
“她在说什么?别打哑谜吧。”东方易问道,便伸手去解桌上的布包,“里头是什么?”
公子入画将他手压在布包上,“你不会感兴趣的。”
“你又知道了?嘿,你不给我看我还偏要看了。”东方易邪笑着一个手肘过去。
公子入画闪身避开,顺带着将东方易的手摔开,将布包捞在了手里。“别闹。”声音里头淡淡的有些别的味道。
东方易也真的停住了,饶有兴趣的看着公子入画,“你在紧张?我更要看了。”
公子入画抬首看了看天色,淡淡瞥了一眼寄白藏身的门后看着东方易道,“一,走出去。二,滚出去。”
东方易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何时变得这么有人的味道,还会赶人了?”
公子入画并不说话,只瞧着他。
东方易连连摆手,“我走,我走还不成嘛,被你这样看着真的是人都吃不消。”他耸肩转身就走。
寄白眼见着公子入画往里间走来,忙站起来想跑回床上,脚却不听使唤,一软直接扑倒在地,门已经开了。
她尴尬的爬回起来,讪讪的笑道,“师父你回来了。”
公子入画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布包放在了桌上,“我已经吩咐端砚烧水了。”
寄白嗅了两下,有浙贝母的味道,她一下明白过来了,“师父要给我调药水?”浙贝母是她为调制染发的药剂时最想要的一味药,但并不好买,至少寻常药铺里头是不会卖的。
“你先前用的五倍子对身子并不好,日后停了吧,浙贝母或许会好一些。”
“师父也懂医理吗?”
“问过太医院的理学士,他便是这般建议的。”公子入画说着探了探她的额头,“你脸色瞧着很差,没睡好么?”
“睡的很好嗯。”寄白摸了摸自己的脸,想了想道,“大概是刚刚蹲久了。”
“蹲久了?”公子入画似笑非笑的看她。
寄白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暗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随即佯装自若的道,“哦,对了,我好饿啊,一直都没吃到东西呢。”
“馋猫。”公子入画有些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随即打开了布包,拿了一个油纸袋给她,“给。”
寄白吐了吐舌头,玉楼春的糖心糕她一直垂涎,“多谢师父。”
“公子,水已经准备好了。”端砚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寄白忙一口吞下了糕点,看着公子入画。
“走吧。端砚自会出去的。”说着他便站了起来,将布包重新提在手上。
寄白跟在他后头走着,忽然起了念头,将自己的手送进他手里,公子入画一顿,便握紧了她的手。
她想,他在笑。
寄白躺在长椅上,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浸在水里。公子入画坐着,挽了袖子,轻轻顺着她的头发。
纯黑中夹着白丝,如同纯真中的苍老。他低垂着眼眸,映着水色,眸光潋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寄白闭着眼睛,感觉着他的手从她发丝中穿过,指尖触着她的皮肤,奇异的引起一阵颤栗。
“我自你房里取了一套衣服来,这身衣服可不好出门。”公子入画淡淡道。
“嗯。”寄白仍是闭着双眸,忽然似吃了一惊的几乎弹跳了起来,被公子入画按住了双肩,“你做什么?”
寄白哪里管这些,急急忙忙的转过身来看着公子入画,“师父不是在我房里拿的衣服吧?!”她的脸色极其乱,瞪大了眼睛。
公子入画眼眸一瞬,看着她,“外间有一套衣服放着,我随手拿的,应该是你的罢。”
寄白这才将心放回了胸腔里,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你在担心什么?”公子入画略略偏头,看着她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
寄白眼睛闪躲了下,“女孩儿的寝房师父一个大男人当然不好进的啊,更别说我寝房里头乱的很,要是师父瞧见了我多没面子啊。”
“哦。”公子入画似有深意的缓缓点了点头。
寄白自己心中有鬼,也不敢再问他什么,只又重新躺好让公子入画为她上色,闭着眼睛装成什么都不知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寄白瞧着自己的头发干的也差不多了便拿着自己整齐叠在一旁的苏绣月华锦衫进里间换上了。
“可以去吃饭了吗?我还是很饿。”寄白一边挽着头发一边出来,却顿住了,因为门外不是只师父一人,还有一个她此时绝对不想见到的人,墨偃月。
墨偃月似乎不是从正门进来的,整个人瞧着有些狼狈,公子入画也才瞧见他,微微蹙了眉便上前两步刚好挡了寄白。
寄白一见是墨偃月又是一惊,忙手忙脚乱的把头发挽了上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幸而没有衣衫不整的可以让他乱想。
墨偃月眼眸深了两分,看着寄白,却问着公子入画,“她为何会在这?”
“你为何会在这?”公子入画不答反问,“我曾说过,书墨斋日后你便不要来了罢。”
“你要放弃我这个朋友是吗?”墨偃月露出有些受伤的眼神。
“或者你可以选择同她道歉。”
“道歉?凭什么?”墨偃月嫌恶的看了寄白一眼,“我又没对她做过什么。”
公子入画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如此,我与你便无话可说了。走吧,端砚已经去膳厅准备了。”直接越过墨偃月。
墨偃月握拳,“非辞!”
寄白撇了撇嘴,“墨大公子,你这种语气别人听了会以为是师父抛弃你了,注意点好吗?”
墨偃月直接语塞,虽然事实接近如此,他对公子入画有心思,但公子入画并不知道,公子入画若是知道了,怕是连一句话都不会跟他多说的,他不敢,也不愿。
“你小孩子懂什么!”墨偃月低吼道,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狼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墨公子你在说笑话吧,这是我师父的寝房,我不能来难道你这个明明师父都不让来了却偏偏不听硬来的家伙能来吗?”寄白对墨偃月做了一个鬼脸,随即蹦达的跳上去仰头看公子入画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