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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白早知他要笑她,也不恼,反倒是走了两步,才故作困惑的回过头,“石上披兰更披竹,美人相伴在幽谷。试问东风何处吹?吹入湘波一江绿。”
“这又兰又竹的,这美人是谁呢?花绝。”寄白的声音很天真很美好。
花绝一滞,兰是他竹是花绝,石若是寄白,这美人……
自然是师父了,然而他怎么敢宣之于口。
“呵呵,方才是同小白你开玩笑呢,这石头什么哪里配的上你,怎么着也得来朵花不是。”花绝笑的不怀好意,分明是想扳回一局,“想来小白你自个儿也想不出什么好花来,我给你挑几个吧,唔,菊花吧,不错的,秋天开的最好,不然就桂花,反正你这么爱吃,桂花甜甜的你看着也解解眼馋。”
啧,她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寄白假装想了想,而后摇摇头,“果然不能太仰仗花绝你,太俗了,什么桂花菊花的,你才就知道吃呢,我早有想法了,不过是想看看你能想出什么好点子来,幸而没有对你抱太大希望,太弱了。〃
花绝哪里知道寄白还有这么一招,一时哽住,好半晌才又道,〃好,好,你个鬼灵精,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的。〃
〃那倒不是,就是我更想你吃鳖……哈哈〃寄白直接笑出了声来。
花绝翻了翻白眼,这还是他学的寄白的动作,〃真是……〃
清茗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寄白就是非闹的你无奈方肯罢休。
寄白见也闹够了,才转向树下微笑着的公子入画,桃花纷扬飘下,落在他的肩上,仿佛他就该是在那,桃花树下桃花面。
呆了半晌寄白才似找回自己的声音道,“那师父我就选梅花吧。”
“哦?我倒原以为你更愿意是桃花。”公子入画声音清温带着浅浅的笑意。
清茗也点头道,“梅花过于清冷反倒不像你,桃花娟美,且活泼不是更合适你吗?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寄白皱皱鼻子,“清茗你不要欺负我诗词记不过你们哦,这首诗的下半首可是,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原不是什么好意境,你想让我选桃花也少少换首诗吧。”
反倒是清茗一愣,“原来这首诗还有下半首?那时见到我以为单只这两句,后两句好像是流传下来时失了的,你竟然知道,倒真是巧的很。”
寄白含糊的笑笑,“我也忘了是什么时候看到的,也是难得记得。”
“梅花,也好,有几分像你。”公子入画仍是淡淡的笑。
反而寄白有些意外的看着公子入画,她倒不是有多深思熟虑的选择梅花,只是当下瞧见师父站在桃花树下景色极美,她只是不敢冲撞他的桃色。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
印章三日后花绝和清茗都拿到了手,只有寄白的,远光大师扣下了不肯给。
寄白看着清茗小心翼翼的将印章放在手上细看,花绝则是放入了袖袋,只有自己双手空空,不禁不解的看着公子入画,“师父,为何我的印章不见踪影?”
公子入画的神色里有些说不出的恼意,及淡淡的羞赧,羞赧?寄白确定自己没看错,试探的又道,“师父,是出来什么差错?”
公子入画浅浅的喟叹一声,“所托非人罢。”而后便道,“你随我去南华山一趟吧。”
寄白睁大了眼,“师父要带我上山?去,南华寺?”南华寺是距京郊三十里的南华山上唯一的寺庙,也是唯一的住所。远光大师虽非出家之人,却受住持相邀长住在南华寺的厢房,与住持谈论佛学。
南华寺平日里香客极少,不单是因为地处偏远,也是因为里头有一位特殊的出家人,那就是当今新月皇帝的皇叔,因不知名的原因在南华寺落发,皇帝曾下旨,不许闲杂人等上南华寺参佛,旨在给这位皇叔一个清修之地。
而如今公子入画却说要带她上南华寺,寄白不禁有些惴惴的。
“嗯,不过半日便可回来,收拾一下,去给你取印章。”
寄白疑惑更甚,那为何要多跑这么一趟,在拿花绝及清茗的印章时顺手带来岂不方便?却没有说出口,只吩咐了阿奴几句就跟着公子入画起身往门外而去。
马车是早备好的,寄白纵使心中疑惑打结也没有在面上现出半分,反倒是公子入画先开口了,“远光想瞧瞧你。”
寄白挑了挑眉,“师父说过寄白什么吗?”她从未见过远光大师,不过是只闻其人不见真身,如今也是藉着公子入画才能劳动这位大家为他们三人刻章,却单单扣下她的印章,若不是公子入画言语间提及,她怕也不会引起这位大家的瞧她的兴致的吧。
公子入画看着寄白,神色难酌,“他近来闲暇之时尤多。”
寄白就在这云里雾里中上了南华山,这皇帝的旨下的也不是全无好处,这一路爬山上来,道路险曲风景却自然秀丽,空中淡淡的雾气亦是极美,清爽宜人,全无人迹,倒是个美处。
“远光大师倒是会享受,挑的这处宛如仙境,真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寄白远远的看到半山间若隐若现的南华寺,忍不住赞叹道。
“喜欢?”淡淡的飘进她耳中。
“自然是喜欢的,只是我这性格实在不适宜如此安静的好去处,到老时是很好的不是。”
“那便让他给你空间厢房出来等你日后老了再住。”爽朗的笑声在身旁响起。
寄白还来不及细思这话中的意思,给下意识的吓了一跳,回过头却看到原本公子入画站的地方多了一个人,面容有些隐在山雾中,隐隐约约的瞧不清楚。
第47章 晨钟暮鼓
寄白眯着眼,努力辨识着,道,“是远光大师吗?”
公子入画身旁那人似乎怔了一怔,“小丫头很聪明啊。”
寄白往公子入画那边走边道,“师父带寄白上山原本就是找您来的,况且这南华寺与师父相交最厚的您才会在这半路相迎吧。”
远光大师又是笑,更有两分喜欢了,“这丫头很灵秀,莫怪你……”却被公子入画出声打断,“你如何得知我们在这半道?”
远光大师声音中有两分得意,“给你送去那两个印章时顺捎过去话我就知道你是必定要上来一趟的,算算行程想来也是差不多便在这守着。你来的这样快更是让我知晓了……”
又被公子入画平静打断,“来者是客,不让我们进寺了?”
远光大师也不恼,呵呵两声后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倒显得是我怠慢了你,早早让小沙弥备了茶,请。”眼睛却看着走近的寄白。
寄白任他打量自眼观鼻鼻观心,也不说话,静静的走到公子入画身旁随他往寺中而去,方才是她失言了,反倒更引的远光大师的好奇探求。
南华寺果然不负民间第一寺之名,方走近,庄严肃穆之感扑面而来,全寺殿堂飞檐斗拱,以重檐歇山顶、一斗三升居多。青砖灰沙砌墙,琉璃碧瓦为面,灰脊、琉璃珠脊刹、蔓草式脊吻。重要殿堂脊吻与脊刹间置琉璃鳌鱼,正脊两端饰夔龙脊头。多用木圆柱为支柱并将殿堂分为多间,石柱础多覆盆式。门窗则多花格门窗棂。主要殿堂和钟鼓楼的大木梁都是用坤甸木架成,氛围已是极浓厚的样子。
寄白却有些不以为然,佛寺自然是清修之所,这正殿未免太过肃穆,容不得人半点轻待,又何谈清净,心静。
远光大师在殿口站了一会,而后转过身来道,“我真该让你们从后门进来,这正殿实在是与这名不符,好好的仙山美景被坏的通透。”
说着便带着二人从门右转入,那又是另一番光景了,一径沿山,清流夹道,蟠曲羊肠,景随步换,山半一泉温。到处皆幽绝,无数乱山藏寺小,几多篱径入门深。老松千尺响天籁,疏罄一声来梵音。
这儿香客极少,僧众也是不多,方才进来的正殿寄白就发现那是寺庙的正殿,却无半点人迹,连点香的小沙弥都不见踪影。
寄白正想着,远光大师已经自己说开了,“这南华寺是皇帝要求建的,正殿就免不了得沾点官气,弄的是俗不堪言,南华寺里的僧众都一样,不肯在正殿待着,你瞧这转了门进来就跟换了个地方似的。这才是给人清净的地儿。”
果然,一路上竟也断断续续的遇上了几个僧人,皆是须眉尽白,鸡皮鹤颜的老者,却精神看着极好,见了他们便双掌合十,“阿弥陀佛”
寄白看着竟不自觉的笑了,公子入画看她,寄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看他们好慈祥的样子,感觉好亲切。”
“那你瞧我亲不亲切?”远光大师忽然凑上,又是给寄白吓一跳,讪讪道,“大师,自然是有旁人不及的气度……”
“这话说的不实诚,”远光大师摇摇头,“瞧你被吓着了似的。”却也不纠缠,继续带着二人往他所住的禅房而去。
三人在房中坐定,便有小沙弥上前添了茶,淡淡的茶香溢出,清新了一屋。
“印章呢?”公子入画端着茶闻了闻,“若天黑了不便赶路。”举茶小小的啜了一口。
远光大师皱眉,“才来便要走,未免太不给面子。”将茶推到寄白面前,笑道,“你尝尝是什么茶。”
寄白总也摸不透远光大师到底意欲何为,见他此举又是一愣,勉强道,“寄白年纪尚小,不怎么吃茶,更别说能辩茶了。”
“哦,”远光大师也不失望,转向公子入画又道,“既是无事,便在这宿上一宿也可吧?”而后又转向寄白,“可是听过晨钟暮鼓?”见寄白点头便又道,“想来是没有亲眼亲耳所闻了,再过两个时辰,这晚间钟鼓楼就会击鼓,而后以钟应之。佛寺钟鼓的敲法极有讲究,所谓晨钟暮鼓,就是说,清晨先击钟,以鼓应之;晚间则是先击鼓,以钟应之。早晨敲钟要在破晓前连击三遍,每次紧钟十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