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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兴趣,真是要命。爹爹可是星煜漫闻的大画师“洛”,师父摆明了是知道的才这么想跟爹爹切磋一番吧,若是师父与爹爹对上了,这饭估计还有的等吃了。
莫辛同公子入画方才走到书房就见墨阳匆匆净了手出门来,瞧见莫辛吁口气道,“幸而我罢手的早。”
莫辛面容微搐,“是啊,罢手的真是及时。”
公子入画不知他们二人说的是什么,寄白却是清楚,莫辛最讨厌墨阳一碰画笔就没完没了,特别是一到用膳时间只要墨阳不出来莫辛一去一闹,这画多半是要毁了。
也幸而爹爹停手的早,不然她还不知是要隐到何时才能知道莫辛的鬼主意到底是打得什么。
莫辛重又将公子入画请到了饭厅,公子入画面露微憾,“早闻王爷美名,画作一绝,只可惜未能亲瞻。”旁人说这话或许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拍马溜须之嫌,在他口中却不尽然,反倒让人有几分受宠若惊。
墨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到画,我险些忘了,太傅你在新月听闻是极有名望的画师,不知可否切磋一二?”
“入画求之不得。”
墨阳正要再说什么,莫辛倏地插话打断道,“有什么交流的给我吃完饭再说,时间有的是,怕的什么,晚上太傅是要宿在我们家的,你们要秉烛夜谈都没事。”
寄白才在心想师父什么时候答应了夜宿西苑的?就听公子入画道,“这,入画不便叨扰,王爷若是愿意,再另拟时间即可。”
莫辛皱眉,“太傅嫌我们家小?”
公子入画一怔,“并不。”
“很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新月太子那里我会给你解释的。雪鸢,让他们上菜吧。”莫辛自顾自的道。
公子入画却是未碰见过像莫辛这样不按理出牌的,竟一时无从辩驳,只得苦笑一声暂且作罢。
寄白心里腹诽,莫辛这强盗一样的作风果然仍是蛮横而果断。
待家仆手中端着菜肴上桌时莫辛才露出很开心的笑容来,“雪,报名。”
雪上前待桌上放下第一道菜,便上前取下盘上的布罩,“第一道,金钱吐丝。”
“第二道,白梨凤脯。”
“第三道,什锦栗米羹。”
“第四道,荷花集锦炖。”
…………
“第六十四道,梅花白玉。”
寄白在暗处听的险些瞌睡了去,莫辛在搞什么名堂,这一道一道菜做的都极为精致小巧,生生摆出这么多盘子来,是跟厨房结了仇挟私报复?却再看莫辛却是一脸古怪,有些左顾右盼的似乎在等什么。
“第一百零七道,如意鸳鸯烧。”雪报完菜
莫辛拍了拍手,示意下人将饭上桌,笑对公子入画道,“太傅从未听闻有此一种吃法吧,这叫满汉全席,一共一百单八道菜,这在我家乡是至上的接待之礼,在星煜你可是第一个吃到的新月人。”
莫辛总是把所以寄白没听过没吃过的东西全都归结于是她原来的家乡传来的,却从来不言明她的家乡到底在何处。
寄白听着方才雪报的菜名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这些并非都是稀罕之物,她亦是吃过满汉全席,但似乎有些菜是给换过了?正想着就听莫辛对公子入画道,“太傅只管当这是自己家,不必拘束,这些菜肴都是小女特别喜爱的吃食,只是可惜了她被皇上留在了宫中,竟是与这桌美食失之交臂了,太傅可别客气,想来这些你也喜欢的,哦?”
公子入画眼中闪过什么,微微笑了笑,“王妃盛情。”
寄白皱着眉回想她是不是漏了什么细节,还是重要的事,但要想起便知道莫辛到底在玩了什么了。
寄白一抬头,就见公子入画无比自然的用箸子夹了一箸八宝兔丁,这才突然想起,师父根本不喜欢吃甜食,那时为了夏试她与
师父在京郊练画,阿福的素烧豆腐不过加了一勺糖他便吃的分明,只一口便不再碰。阿福不在时就是她下厨,她不死心而后烧了一道八宝蜜汁排骨里头只加了一点蜂蜜,她敢说任何一个味觉灵敏之人吃了那菜都不会尝出多少甜味来,师父却是一口便皱了眉,或许师父已经不是单单不爱吃糖而已了,分明就是跟糖有仇。
而莫辛就是在这个地方弄了玄虚,一百单八道菜里头正常该是一半甜一半咸,点心亦然,而方才寄白听雪姨在报菜时分明尽是南菜,且皆是与蜜、糖沾边,有些甚至以糖为主,菜为辅。
莫辛就是故意的,三月哥哥为她收集过公子入画的情报,她不会不知道他根本是半点糖、蜜不沾的人,却在这次邀宴中全部采用蜜汁浇烧的,故意的令人发指。
寄白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来莫辛也在等自己,知道皇帝定然是无法留住她许久的,这个狐狸,想一箭双雕呢。
再看公子入画时寄白心里不知怎地有些酸涩,师父从来不吃甜食,只因是莫辛,她的娘亲,告诉他这些是她喜欢的吃食,聪明如师父,如何不知这多半是莫辛的有心为之,却只是笑笑,面上未曾有半分不悦。
寄白叹了一口气,从暗处走出来,道,“莫辛你的如意鸳鸯烧是特地为我准备的吧?”
她跟师父,此时在这不正是鸳鸯红烧呢。
莫辛眼中一亮,笑容更深了,“你回来啦?还没吃过吧,坐下一起呀。”
寄白给了莫辛一个白眼,上前将公子入画的箸子放下,“师父你别跟她委曲求全,她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又对着墨阳道,“爹爹你也真是的,尽让莫辛胡来。”
墨阳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发生了何事?”
寄白脸一抽,爹爹竟然是不知道莫辛的小动作,难怪方才是半句话也不说吃的自然无比,他可无任何饭食上的挑口。
第83章 美人入画
公子入画微微一笑,“你来了。”仍是温和清润,仿佛并未任何不适。
寄白叹口气,“师父你委曲求全莫辛只会变本加厉的。”
“都说女大不中留,这都还没嫁就开始胳膊肘外拐,真是太伤娘的心了。”莫辛作势拿手帕拭了拭眼角。
寄白才不管她,径自往公子入画身旁一坐,拿筷子往盘子里拨了拨,挑了一瓣梅肉放进嘴里,点点头道,“莫辛这么多年没进步,都说了伤人七分伤己三分,要真想整人得把自己也陷进去才能达到好的效果呀,结果还是这么点招数。”说着她将公子入画面前的盘子都转了个面,“她自己也不喜欢吃甜的,所以都是一半做的甜一半做的咸,跟前些年她骗大理寺卿来吃饭一样,整桌都是辣的,她却吃得风生水起,就是因为她让布菜的丫鬟给大理寺卿拣的全是沾着辣的,她自己却是平常的味道。”
莫辛在外人面前被寄白揭了底面上顿时不好看了,“够了哦,墨阳你就这样看着她欺负我?”
墨阳放下碗筷,看看莫辛看看寄白,想了想道,“太傅想来也不饿,与我同去书房切磋一下画艺可好?”
公子入画眸中莹光流转,才似乎有了些别样的反应,笑应道,“好。”
两个男人便相携着一同离去了,留下仍在凌乱的莫辛及寄白,半晌,寄白无精打采的道,“这下好了,两个都走了,这满汉全席你自个儿留着消受吧。”
却不等站起身来莫辛就一把拉住了她,“别啊,这一大桌的好歹你也赏点脸一起吃了,不然我今天不是失败透了?”
寄白无奈,又坐下道,“你让三月哥哥查到师父是不吃甜的,可是你查过缘故没有?”
“三月就给了那么些个消息,谁知道为什么,许是不平凡的人都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我看公子入画甚至不像是会吃饭的人,他喝喝水吃吃风估计也差不多了。”
“你当他仙呢?也就长的那么回事,气质胜人一筹而已也值得你这般小心眼要捉弄他?”寄白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莫辛了,“拜托你几十岁的人了也好歹有些长辈的样子,总不能一辈子跟我打闹吧?爹爹都给你愁的没辙了。”
“师父原先也不是不能吃甜食,只是他十余岁时误食过药草,虽后继无事味觉却有些问题,但要碰着甜食口中便只剩苦味,哪有半分甘甜。所以他碰着糖蜜只像是吃到苦杏仁,是你也不喜食了。”
“他对你倒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莫辛一脸揶揄的表情。
“错,师父可未曾对我说起过,只是上次被三月哥哥摆了一道,我便潜入三月哥哥的藏吏阁中将他那三年里头搜到的消息都看了个通透,里头说师父是在十三岁时为得可以不做当时已是弱冠之年的如今新月皇帝当年的太子的老师独自躲入南华山上,住在竹屋里头如此也过了数月,却仍是被寻回,也是那时族中探知他味觉有异,自此不能食糖。”
寄白没说的是,师父误食的药草分明就是羊红膻,她可特地去寻了古籍翻查,误食羊红膳者若所食无多自体可解,不过发热数时,然若是误食过多,且无法纾解,春梦二三夜,更易屯于体内,长久之下引发他症,味觉有失。
其实当时师父在山上不过数月,幕家奇人何其多,不过小小羊红膳,然师父必然是面皮薄,顾着脸面不肯明说了缘由,这才长此以往味觉有失。
这也算是她知道的师父的一个小秘密,独自放在心中嘲笑他一番。
“我也不过是玩玩,你说他不过二十有六,瞧着是不是比你爹爹更有两分稳重?我就纳闷了,这么个人除了实在生的好,你瞧上他哪一点了?当初我倒是未曾想过你会恋上他,照理说你该是没有兴趣的。难道真的是缺什么补什么?其实你是在嫌弃我没有做娘亲的样子,想找个老成持重的安心些?”
寄白睨了莫辛一眼,“前半段话我可以当做你是暗示我早些安定下来,后面怎地变了味,这里头的缘由哪里是你懂得,我亦无兴致说与你听,总之你别总找些有的没的来寻求安慰了,不然我真的是胳膊肘外拐的。”
“知道了,知道了,今日事我早瞧清了你的心,哪还盼日后,早早嫁了省得我操心。”莫辛哼了一声,放下筷子,“让我去瞧瞧你的师父画的怎么个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