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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色罗!我该怎么办?”
她记得,从晓事那一天起,她就是这样问的,而马色罗也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这一次,她得到的回答是:“来,享受你的人生吧!”
“我的人生?”
“是的,你花样的年华,甜美的肉体!”
“不!那是我的罪孽!是我的诅咒!”
“忘掉过去吧!过去已经不存在了!”
“我怎能忘掉过去?难道我不是过去所塑造的?”
“孩子!不要太傻了,来吧!我需要你!”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是我敬爱的父亲呀!”
“父亲?你父亲是那个旅馆大亨!”
“不!马色罗!你怎能这样说?”
“难道你不敢面对事实?”
“亲爱的父亲,事实是我继承了您的生命!”
“法蒂玛!你变了!”
“不!马色罗!你才变了!我不认识你了!”
法蒂玛惊慌地回过头,炼火在心中燃烧,她惶然了。几十年来,法蒂玛以女祭司的地位,凭藉着她的法力,得以深入人心,见识了不少人间的悲欢离合。萨赫丹利用她矛盾的情结,丰富的阅历,肆意蹂躏。
这何尝不是一种洗礼?即令没有今天这个劫难,迟早也会有其他的考验。走在独木桥上的人,不是安然度过,便是坠落深渊,不可能停留在两者之间。
法蒂玛看到了那些对她深怀信念的大众,她不能因为个人的需求,伤害广大的信众。哥哥背着十字架走在她前面,不论如何,她要把这个十字架背到独木桥的另一端。法蒂玛开始向长老通诚,她理解了为什么长老称之为“单行道”。人生不能两全,她不应该在独木桥上回头!现在,她不顾一切,迳自往前走去,她要走完这座独木桥!
左非右已经察觉丁宁只是他心中的影子,不应该出现了。他睁眼一看,五个人竟然齐集在一个大不及方丈、深不见底的绝巅。文祥和衣红正在打坐,两人神固气定,彷佛早出入青冥,超绝尘寰。
姜森斜靠在文祥背后,转侧难安。法蒂玛站在悬壁边缘,眼睛还闭着,颤巍巍的就要迈步向前!
左非右振作了一下,心想当前可能是在幻境中。根据过去陷溺虚幻的经验,他知道在幻境里精神上可能遭受的伤害,绝不比在现实中低微。就在法蒂玛急切向前跨步时,他立刻冲上前去,一把将她抱住。
法蒂玛感到马色罗从后面把自己抱住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立刻向后一挥。不料她的法力一点作用都没有,人已被向后拖去。法蒂玛大惊,本能地奋力挣扎,左非右怕惊扰别人,只得紧紧地抱住,不敢松手。
这一阵骚动,文祥与衣红二人浑如未觉,却惊醒了姜森。他一见左非右紧抱着挣扎中的法蒂玛,未及思索,马上冲上前去,用力扳开左非右的双手,大骂道:“你这个畜生!怎么可以无礼!”
左非右急得大叫:“她要自杀!”
文祥也被惊醒了,眼前三个人纠成一团,他忙起身拉架。等衣红睁开眼睛,更是莫名其妙,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阵大骚乱,终于把法蒂玛惊醒了,她发觉抱住她的不是马色罗,前面也没有独木桥。左非右见文祥醒了,急说:“快拉开姜森,我在救人!”
文祥大惑不解,问:“这是哪里?”
突然空中出现一团模糊的影子,怒气冲天地说:“可恶!你们坏了我的好事!”
法蒂玛本是此道高手,一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刚才濒临险境。她不再挣扎,回头对左非右说:“好险!谢谢你,现在可以松手了。”
左非右见她安静下来,也就松了手。姜森还是惝恍迷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文祥这才看清楚,问:“我们怎么到山顶来了?”
法蒂玛说:“这不是山顶,这是每个人的自我中心。”
文祥又问:“那我们怎么会在一处呢?”
法蒂玛说:“一定是有人作法,大家要小心,我刚才差点失足了。”
影子说:“不错,你还有点见识。”
法蒂玛说:“惭愧!我以为自己的难关都过了。”
影子恨声道:“呸!贱人,这次算你命大!”
法蒂玛说:“这种招魂术算什么?不会有下次了。”
影子说:“别神气!你们逃得出去才算本事!”
衣红插口问:“什么招魂术?”
影子说:“你们的魂魄都被我拘来了!我不放你们就回不去!”
衣红懒得理他,说:“好说!”回头又对文祥说:“文哥,我们走吧!”
文祥说:“等一下,我才看出一点名堂。”
影子大怒道:“你们也太嚣张了!你知道我是谁?”
衣红冷冷地说:“萨赫丹!今天又不是万圣节,你何必做鬼做怪的?”
萨赫丹心下一惊:“你怎么知道是我?”
衣红说:“你忘了,我们刚才还在谈什么阿米哈米,什么魔鬼的。”
萨赫丹大呼冤枉:“我换了一副嘴脸呀!”
衣红不解,问:“为什么要换嘴脸?”
萨赫丹懊恼地说:“这是最厉害的听音招魂术,一被认出就不灵了!”
衣红同情地说:“不灵?那就算了吧!”
萨赫丹痛苦地说:“怎么办?法术被你破了,我连做鬼都没有面子了!”
衣红说:“咳!都做鬼了还挣什么面子呢?”
“你不懂的!鬼连影子都没有,就只剩下面子了。”
“难怪!难怪!有人死要面子,原来只不过是个鬼!”
萨赫丹央求道:“你能不能发发善心?救救我!”
衣红说:“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鬼一命不知道算不算数?”
萨赫丹说:“如果你愿意救我,请叫三声我的名字!”
法蒂玛悄悄拉了拉衣红的衣角,衣红想起来,儿时听过一些传说,如果半夜有人呼叫自己的名字,千万不要随便答应,否则会丧魂失魄。还有一种更厉害的,就是连喊三声鬼的名字,便会招惹恶鬼附身。
法蒂玛一拉她,她就警觉到了,萨赫丹是想利用她的同情心瓦解她的意志。她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个性,最容易同情弱小,一碰到识者,很容易就上当。
衣红说:“我当然愿意救你,你只要放下屠刀,我包你立地成佛。”
萨赫丹说:“你太仁慈了,你一定是什么菩萨降世的。”
衣红说:“有人说我是观世音菩萨,其实我是普贤菩萨。”
萨赫丹说:“菩萨!请叫我三声吧!”
衣红说:“不过,我也有点像文殊菩萨,普贤应该是文祥。”
萨赫丹急了,说:“好菩萨!快点叫吧!”
衣红想了又想,一直拿不定主意,说:“文祥做文殊比较合理,至少还姓个文字。糟糕,我们衣家找不到有面子的菩萨!唉,我又忘了,到底谁是谁呀?”
萨赫丹大声说:“菩萨!你到底是救我不救?”
衣红说:“当然要救,可是我是谁呢?”
萨赫丹说:“你先叫我三声,我再告诉你!”
衣红高兴地说:“好极了!告诉我你是谁?”
萨赫丹说:“你不是知道吗?”
衣红问:“我知道什么?”
萨赫丹发觉被戏弄了,喝道:“死丫头!你在开我玩笑!”
衣红说:“你这鬼真奇怪!我三魂只带了一魂来,哪记得了这许多?”
萨赫丹只好说:“我叫萨赫丹!”
衣红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萨赫丹又说:“我叫萨赫丹!”
衣红说:“嗄?再叫一遍!”
萨赫丹勃然大怒,口一张,一片紫色云雾挟着飕飕寒风,漫天盖地滚滚而来。
法蒂玛早就看出萨赫丹心存不轨,只是她忘了自己法力已失。一见情势危急,她立刻越众而出,向前吹了一口大气。
哪知她这一口大气真是一口大气,连影子都没有。紫雾掠过面前,她立刻打了一个寒战,脸色发青。左非右离她最近,见状忙伸手拉她,没想到触手冰凉,脸色立变。
衣红忙叫道:“文哥!佛珠!”
文祥身边的佛珠早已放出一片祥光,正好挡在紫雾前面。
文祥急道:“大家快靠近一点。”
有了佛光,一股暖气渐渐流贯全身,过了一会,左非右和法蒂玛脸上才有血色。
眼看法蒂玛就要中寒毒,不料众人身边霎时涌起一簇祥光,寒氛立解。萨赫丹恨得咬牙切齿,只得拼命催雾,打算将五个人围困下去。
衣红见法蒂玛脸上青紫已退,摸摸那若脂似玉的脸庞,说:“瞧瞧这个小脸蛋,也难怪老魔起了凡心!”
法蒂玛说:“别说我!谁晓得是为了谁?”
文祥为了让佛光照到五个人,把手抬得高高的,这时紫雾已浓得不辨咫尺。文祥问:“这是什么?怎么这样冷?”
法蒂玛说:“这是一种液态气体,我发觉他的法术和我的路数很近。”
文祥问:“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怎么回去呢?”
法蒂玛说:“一个是破他的法,一个是有人摇醒我们。”
衣红便说:“杏娃!我玩够了,快叫醒我们!”
不料杏娃却说:“可是我也在这里呀!”
衣红大异,问:“什么?你也在这里?”
杏娃说:“我也是人哪!”
衣红又惊又急,责问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人了?”
杏娃说:“要我接受人的立场,我也得像人呀!”
衣红哭笑不得,骂道:“你真是自甘堕落!人有什么用?我们想摆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