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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处。
太空船启航后的第三天,正当他们在甲板上闲聊时,只见左非右飞也似地滑到众人面前,对文祥说:“文祥!主控室有人找你!”
文祥诧道:“主控室找我,怎么可能?”
左非右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电脑通知我来叫你的。”
文祥想起,因为每次到衣红这里,都会把文娃关掉。有事要找他,就必须透过第三者了。只是怎么会是主控室呢?
他马上向众人告退,打开了电脑。立时就听到文娃说:“是千奇建议找你的,主控台发生故障,程控师在处理时突然发狂,自杀未遂。特遣队到了以后,千奇说你是编码师,坚持要你过去帮他们调查。”
文祥问:“这与编码有什么关系?”
文娃说:“他和我们磋商过,这件事极为机密,不仅与你的专业有关,还可能涉及将来的发展,我们也希望你参加。”
主控室在船首中央,可以由甲板直接下去。文祥一边走,一边听文娃说明经过。
事件的发生似乎是个意外,大概在半个钟头前,太空船左弦的一片传感器,突然被“一粒”陨石击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传感器的表面积不到一平方公分,外围还有个保护凹槽,在陨石密度小于亿万分之一的太空中,怎么可能被击中?
事后经电脑推算,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太空陨石击中传感器的机率,是旅行一百万次,才可能发生一次。由于最初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当传感器被击中时,便将之视为一种超强的感应讯号,根据数据分析,遂误解为一种“太空磁暴”。
太空磁暴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灾害,通常是邻近有新星诞生,或是白矮星塌陷时,由中心辐射出大量的阿尔发射线,其辐射量往往大于每秒数十万“雷姆”,超过人体安全剂量约千万倍。在这种情况下,连太空船都将熔为灰烬,更不用说血肉之躯了。
事不宜迟,电脑立刻下达紧急命令,要在这次经验中,了解事变的原因。遂调集全部电力,把所有可能接收到的有效讯息,传回地球基地。
此时电脑的执行速度是每秒三万亿个周期,已经是短微波的上限,其执行步骤也高达每秒三百亿个。而程式的执行,除了复杂的常识组合外,最多不会超过一千个步骤。也就是说,在不到万分之一秒的时间,电脑已经前前后后考虑了近千次。
然而,那个讯号非常蹊跷,在第一次突然传入后,就再没有后继的讯息。这与电脑所知的不相符合,太空磁暴是一种持续而猛烈的能量变化,而且整艘太空船必然都笼罩在它的威力下,怎么会就此消声匿迹了?
显然,这是一次故障,电脑仔细地一再检查,证明了确实不是磁暴。那又是什么呢?线路故障?不是,讯号错误?不是,一时之间电脑也糊涂了,流程无法执行,临时产生了“当机”现象。这位程控师生平没有见过电脑当机,以为自己身在梦中,又不能十分确定,以致神思恍惚、手舞脚蹈,一下子重心不稳,一头撞向电脑。
船长见状,大惊失色,一边启动维生系统,给程式师疗伤;一边急召特遣队,研究对策。还好这只是几秒钟的事,太空船上的电脑又是分工的,很快就有救援系统,电脑又恢复正常了。可是在人的方面,大家讨论了一阵子,还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人认为是陨石,有人认为是电脑误动,只有千奇认定是一个特殊讯号,便建议找文祥来看看。
文祥走到主控室前,滑门自动开启,这是一个约有一百平方公尺的大舱,正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太空,左壁上有十来个分割萤幕,将太空中特定的目标,分别放大为倍数不等的影像,显示在萤幕上。各影像的右下方,还标示着各种数字,使整个面板上的讯息,一目了然。
在中央的观察区,有一排五个座位,座位前面则是电脑操控设备,有各种仪表及屏幕,严密监控着每一客舱。在操控台之后,则是电脑室,几个人围在门口,地下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正在接受治疗。
千奇见文祥进来了,便向大家一一介绍。黑金刚仍然手持权杖,先与文祥握手道:“难得千奇开口推荐,我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
文祥连忙说:“是他过奖了,我能力有限,还请多多指教。”
格瑞达早已溜到文祥身后,从头到脚,又由后至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透。她挨着文祥的右肩,一边死命的闻,一边兴奋地喊:“我愿意用十个夜晚打赌,这个人至少一个月之中没有碰过女人!”
文祥正要解释,却感到颈边发痒,鼻内已钻进一股难以抗拒的香气。他心慌意乱,来不及察看,手便下意识地往颈子后面一挥,没想到这一来,一缕金黄云丝却将手指缠住。耳闻一声娇呼:“哎哟!现在太早了吧!”
黑金刚正色道:“格瑞达!正事办完了再闹。”
格瑞达扭动娇躯,用力向文祥擦挤了一下,说:“待会见!”
古噜噜倒很爽快,过来握握手,没说话就走开了。
莎莉个子不高,古铜色的皮肤,一脸机灵状,握着文祥的手,用力捏了两下:“我是莎莉,咱们慢慢聊。”
魏德曼身材壮硕,足足高出文祥一个头,他握握手,说声:“幸会。”便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
最后是船长劳伦斯,他非常激动,紧紧握住文祥双手,热情地说:“太荣幸了!太荣幸了!我船上有这么多重要的宾客,实在是荣幸之至!”
文祥被这个场面弄糊涂了,自己怎么成了重要的人物?他只得礼貌地回答:“我叫文祥,请不要客气。”
千奇说:“文祥先生目前的身份不便透露,还有,这件事解决之后,务请大家保密,否则对未来的任务会有妨害。”
黑金刚也接口说:“我向当局请示过,今天的事件已列入特密专案。所有参加的人员已经到齐,一直要到问题查清了,我们才能歇手。”
格瑞达娇声说:“要是查不出来呢?”
黑金刚说:“也要查出来!”
千奇说:“据我的判断,问题出在那个超强的讯号上。”他环顾众人,继续说:“我认为这是个讯号,基于两点理由,一是它没有能量,二是它留下一个波形记录。”
百怪说:“别忘了,讯号不可能做定点传送,怎么只有一个传感器接收到?”
千奇说:“我向当局查问过,太空船上的传感器一共有四千多个,每一个都有不同的共振频率,只有一个与这个讯号的频率完全符合。只是传感器接收到的是类比式讯息,但是电脑在接收后,做了处理,把它转换成数位式。”
格瑞达不耐烦地说:“我们是危机处理专家,谁懂你那套电脑理论?”
千奇说:“这就是要借重文祥先生之处了,他是这里唯一能处理类比式讯号的专家,他可以帮我们解决这个疑团。”
格瑞达马上凑近文祥,一手挽进了文祥的胳肢窝:“唷!好恩人,赶快来救救我吧!我的疑团太多了!”
众人见惯了,对格瑞达的动作视若无睹,只苦了文祥。那一团软玉温香,既令他心痒难搔,又让他厌烦恶心,推也推不掉,真不知如何是好。
百怪摇头说:“老怪没有说清楚,数位式有什么不对?”
千奇说:“类比式可称为无限讯号,在任何频率范围内,都有无尽的变化。数位式则仅取开及关两种讯号,将它固定在某些频率内。”
莎莉插口道:“我懂了,千奇的意思是说,电脑把那个原始信息简化了,所以不知道是什么。”
黑金刚说:“可是,就算是个电波吧,怎么知道那确实是一个信号呢?”
千奇清了清嗓子,神情凝重地说:“当然,这只是我的假设。老大,你应该还记得,去年我们在太平洋海沟的遭遇吧?不是和今天很相似吗?唯一不同的是,当时我们没有人能分析类比式讯号,无法解开那个谜团。”
黑金刚听千奇提起痛事,脸色由黑转白,呆楞了半晌。连格瑞达也收敛起轻狂,紧紧依偎着文祥,一动也不动。
船长一见黑金刚的神色,再看看那几个方才还趾高气扬、大言不惭的小组成员,个个面有惧色。想必在那海沟之中,曾发生过惨烈无比的事件。
一时舱内鸦雀无声,文祥一是不知究里,兼以格瑞达的体热直透灵魂深处,心情不免骚动起来了。他的确是很久没有接近女性了,平日专心工作,倒还能心平性宁。这两天与衣红相处,心中已不时泛起阵阵涟漪,他还不愿承认是荷尔蒙作祟。现在美人在怀,就算最初很讨厌她妖冶的态度,可是这一刹,见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依偎战栗,文祥心中也随着起伏,早就忘却身在何地了。
船长忍不住打破了岑寂:“各位,那次发生了什么事?”
黑金刚倒吸了一口气,他看了看众人,眼里噙着泪水,缓缓地说:“那是去年的事,我们这个小组本来有十二位成员,那次我们带了一百多个深水机器人,到太平洋的东加海沟,准备将热电桩打入深海沟隙的岩浆中,目的是将热能转化为电能,以便降低地壳的温度,阻止板块的移动。
“我们乘坐的是地热深水潜艇,多年来,这个工作进行得一直很顺利。”黑金刚停顿了一下,凝重地望了格瑞达一眼,然后说:“当然,我说顺利,是指当时工作的进行而言。根据电脑的计算,每一根热电桩的距离、深度,都不能有丝毫的误差……”
格瑞达先是浑身颤抖,又低泣起来,这时已忍不住了。她伏在文祥肩头,一边放声大哭,一边叫道:“不要说了!是我不对!黑老大,你就饶了我吧!”
黑金刚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