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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祥大惊,忙说:“是不是有副作用?快找百怪来!”
法蒂玛一把将衣红扶住,四望一片平坦,只在前面山脚有几块大石头。便说:“文哥!快来帮我把衣姐扶过去。”
文祥手忙脚乱,急忙凑过来。正要扶她,却见衣红一跃而起:“要那个騃子扶?他现在心里只想一个人!”接着模仿文祥的声音说:“百花湖在哪里呀?不要再聊天呀!快去救杏姑呀!”
说得大家都笑了,文祥知道被摆了一道,不得不向衣红打躬道:“红妹,是我不对,可是我们修道人,不论是谁,总应以救人为怀呀!”
风不惧也说:“玩笑归玩笑,正事归正事,走吧!”
左非右一招手,就有一部磁浮车停在身边。大家上了车,衣红说:“去百花湖。”车子立即风驰电掣,向南直驶而去。
基地中无日无夜,计时完全参照地表,唯人们作息端视工作需求而定。这时大约是地表的十九时,算是休息时间,人们多在家中观看各种宽频闭路立体电视节目。这些节目都是透过海底光缆,由平行讯号截取装置收录,再经过滤而得。
前一天海底水雷爆炸,基地中曾虚惊一场。虽说并无实据证明是外敌入侵,但这次爆炸规模之大,以及深水雷达多次示警,也不完全像是系统故障。
法王们多方研判,认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太阳黑子干扰,地球磁场一时失衡。这种事以往也发生过,而且是磁力系统最大的罩门。
大家一再检查,海中除了水族残尸,没有任何外来物质。系统也操作正常,没有任何问题。大法王还不放心,将大部份分子容电器布置在前哨,又加强了磁通子的强度以及基因侦测的密度。
忙了一天,四法王阿米哈米回到家中,桃姑、李姑笑脸相迎。四法王心事重重,上一次在巴西的挫败,他对当局已是心服口服。再看基地近两天无端骚动的情况,他知道迟早难保,碍于大哥的坚持,他不得不听命遵从。
他最不满意的是,在基地中一切都在超级磁场控制下,他的拿手本领一点都施展不开。只是他也知道,如果没有这个磁场,电脑当局是难以对付的。
这次撤退把三姐妹带来,目的只有一个,他垂涎杏姑已久。杏姑愈是不给颜色,他心中愈是搔痒难舍。而今他的人生变得扭曲不清,好像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征服这座冰雪满覆的小山丘,否则就活得没有趣味。
其实,这正是雄性的本能,千万年养成的狩猎特质。当一个猎物朿手就擒时,下一步只有如何到口,如何休息,注意力就完全丧失了。相反地,如果猎物近在眼前,偏偏又没到手,狩猎的本能必然持续不懈,吊在眼皮下。
到了人类,积习未改,但形式已然不同了。人有了意志,狩猎不全然靠力量,心中挂之,意念想之,千方百计,只为到手。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个虚幻的目标,而在此目标达成之前,心不能安,意不能平,不论如何,非捕到不可。
事实上,一旦猎物就擒了,狩猎的行为便告一段落。紧接着,又是享受战果的固定程序。等新鲜的肉吃完了,剩下筋皮,如果食物缺乏,尚可延长一段充饥的时间。再若猎物众多,或是见到硬实的骨头,又有谁会留恋呢?更何况,一个优秀的狩猎者,早就吃完新鲜的,连筋皮都舍弃于不顾了!
桃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还有什么办法呢?四法王说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何不顺水推舟,姐妹三个一齐入瓮?
她先推荐李姑,一个早有情趣,一个是醉翁之意。大家心照不宣,好像世事本当如此,雄狮之所以称雄,就是能兼容并蓄。现在姐妹两个,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总而言之,一家人就是要入一家门!
杏姑心里有数,她知道除了远离这是非之地,就必然是三女共夫的结局。但是她很有原则,首先是绝不能抛弃可怜的姐姐们而去;其次,她不耻法王的贪婪,就算逃不掉,也不愿意让这种男人轻易趁心如愿;最终还有个理由,那是姑娘家最私密的心事,也是人间最美好的瑰宝,她珍贵地保存着,不愿让俗人糟蹋。
她最大的乐趣,是一个人爬上碧水山苑后的小山头,在那块突出的巨石上,她精心布置了一个小小的窝。老松依旧,四野宛然,当余晖初隐,天边微红之际,群峦叠嶂下,青蒙蒙一片,苍茫浩渺,山岚竞起,晚雾总是迷离蒙胧。
她并不寂寞,猿猴争啼,夕鸟群飞,虫鸣阵阵,山风急急。姑娘常常面带娇笑,不是向云天寄意,就是对山峦私语,她的心头一片温馨,绵绵无尽。
四法王又怎样?为了报答姐姐的照顾,大不了送他一具臭皮囊。青山是她的,任谁都抢不走;心念是她的,任谁都污染不了。人生还有什么?生命她经历过,生存也奋斗过,唯有生活是如此的不堪,她连父亲的鲜血都沐浴过!说穿了,姑娘期望的解脱,是一种永恒的平静,就像一尊石雕,永远驻留在山头。
桃姑看得出小妹的变化,却无法猜透姑娘家的心事。她太早被父亲污染了,所剩下的,只有女性求生的经验,更只有浅得比纸还薄的见解。每当杏姑由山上回来,她就偷偷地检查杏姑的衣物。让她不解的,一天一天地过去,杏姑的态度总是那样亲切,而心境身体总是如宣纸一样皓洁。
就在到龙宫基地的那些天,杏姑一个人在危崖上,静静地依烘着心头那堆火种,没有思绪,没有憧憬。青石上放着两个拳大的石块,旁边还有几片树叶。杏姑拿起其中一块石头,在嘴边轻轻地沾了沾,不胜娇羞地倒在一边。
突然一声轻雷,杏姑蓦地惊醒,见遥天一道青光闪了一闪。紧接着,她感到心头一阵重击,突然自问:“我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杏姑才清醒过来,陡觉身处荒野,四周猿哭狼嚎。她连忙跑回家,一见到桃姑在门口跂望的神态,她哭着扑进了姐姐的怀抱。
桃姑以为她想通了,到基地后,她一直在等待适当的时机。
此刻,当桃姑见四法王巡视回来,她主动说:“阿米哈米,小妹来了几天,还没有机会到龙宫各地参观参观,能不能麻烦你带她散散心去?”
四法王自是求之不得,杏姑也没有表示反对。由于三姐妹钟情于青山绿水,法王便在南区堆了座小山,山下建了别墅,旁边还有个七、八公顷的人造湖。
杏姑随着四法王,大大方方走到湖边,那里有个小榭,伸向水面。湖面虽不宽广,但水色清碧,波光流映,沿岸尽是垂柳修竹,秀丘润石。
小榭前檐下悬着一个横匾,上题“百花竞蕊”。四法王指着那四个汉字,得意地说:“你看,这是专门为你们姊妹建造的。”
杏姑淡淡地说:“四法王过奖了,我家姐妹以果为名,中吃不中看。”
四法王笑道:“好说!好说!杏子不仅果肉嫩,果仁也香!”
杏姑冷冷地说:“只是青涩不堪入口。”
四法王说:“未必,甜酸辛辣各相宜。”
杏姑冲口道:“那你还等什么?”
四法王暗暗钦佩这位姑娘的坚毅:“等待时机呀!比如说,像今天这种良辰吉日,像眼前这种和风美景!”
杏姑说:“我代你说吧!大姐早就吩咐过了,要么我逃离你的魔掌,要么就死心塌地,姐妹三个任你蹂躏。本来你打算明春下手,这次奉大法王之命撤退,还以为能苟延残喘几天。不料早先几次预警,你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四法王摇头道:“你真不可理喻!本法王喜欢你,那是天大的荣幸。科学家证明我们阿拉伯男性最为神勇,所以能实行一夫多妻制。”
杏姑说:“你在家乡不是已经有十多位夫人了吗?”
四法王说:“十多个算什么?再说女人娇嫩如花,一近三十就谢了。你看哪家的瓶花能供个三五天?”
杏姑说:“人不是花,名字也不代表我。”
四法王诧道:“那就怪了!既然如此,你大可不跟我们来呀!”
杏姑说:“我是冲着姐姐来的,不论好歹,我也要陪着她。”
四法王说:“你是你,她是她,难道你要照顾她一辈子?”
杏姑说:“如果她能得到幸福,我就心安了,否则,生命毫无意义。”
四法王心中打鼓,试探着说:“你是说……”
杏姑果断地说:“像你这种好色如命的男人,全身除了性功能,其他什么都没有!老实告诉你!我爸爸是我亲手杀的!我要守在你身边,如果你也色迷心窍,想染指你亲生女儿,我会一点也不犹豫,把你剁成肉酱!”
四法王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他相信杏姑说得到就做得到。眼前这枝原本堪折的玫瑰,突然变成了刺手的荆棘。
这座湖位于狭谷南端,沿岸都是华丽的别墅,这时但见阳台上人影重重,歌声洋洋。四法王累经阵仗,从未皱过眉头,现下外患正殷,内忧又起。他长叹了一口气,望着那些尚自沉浸在欢乐中的人们,感慨道:“你们中国人真是复杂,放着大好人生不享受,什么公平正义的!那些只有天堂里才有!”
杏姑说:“因为我们中国人有千年的文化,人生短暂,文化才是永恒的。我所不懂的是,你们为什么要到中国去?”
四法王说:“因为你们那里有大批的高级科学家,我们有共同的理想。不像在美国,人人只为自己,无法凝聚力量。”
杏姑问:“你们的理想又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自己?”
二人正谈着,湖畔突然吹起一阵清风,平静的波面泛起了阵阵涟漪。杏姑双眼微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芳心已经逸向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