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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只是在你练习时,我感到一股不正之气。”
“什叫不正之气?”
“人生在世,不过是天道贯彻始终的过程之一环。生命众多,其过程不一,唯有最接近始终的,才能称为正气。”
“那么天道的始终又是什么?”
“天道无始无终,因贯彻而有始终。而所谓贯彻,就是通万为有,聚众为一。”
“什么又叫通万为有?”
“有、无来自感官认知,以感官联通就是有。”
“什么又叫聚众为一?”
“众因同异而分,同中有异,异中有同,化异为同,众同为一。”
“那我练功又有什么不正呢?”
“如果你练功是为了化众为一,那就正了。”
“我如果有能力,自能化众为一。”
“不!你有了能力,或许能化众为你!而你只是异,却不是一。”
“那我该怎么办?”
“我如果知道,就不会被禁锢在这里了。”
“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我是个做研究的科学家,用你的话说,就是修练某种功夫的人。当年我不知天高地厚,和你一样,为修炼而修炼,最后害别人也害了自己。自从被关到这里,我潜心检讨,才发觉自己错了,现在是后悔不及。”
“你是说,要先知道后果,才决定该不该修炼!”
“正是如此,否则你必将步入我的后尘。”
“不对呀!我刚开始修炼,就已经步你后尘了。”
“我不是说被关在这里的事,要出去容易得很,你不久自知。我所说的是自己良心的炼狱,生生世世永远不得解脱。”
“有那么严重?”
“我所言止此,能不能告诉我,你修的是什么?”
“是自毁神典里的自毁神功。”
“自毁神典?”
“是的!”
“能不能讲一点给我听听?”那怪人一反冷静的神态,急切地问。
朱仁便把头一章的内容说了一遍,那人瞑目静听,半晌无声。
最后,那人平静地说:“谢谢你,这本神典功能大,但却不是让人练功,而系助人赎罪的!对我这种人而言,《自毁神典》是唯一的救星。大家相聚皆是前缘,为了表示感激,我告诉你一件事,有本功能更大的奇书藏在朱雀洞中,你去取吧!我该走了,希望你相信我,千万不要再练这种神功了。”
说完,那人闭上眼睛,又一动不动了。朱仁本想追问朱雀洞藏书之事,见怪人阖眼,不好再打扰,便自行回到洞中。他一再思索,这人一定是世外高人,不然怎能侵入自己的意识态?他一再嘱咐自己,自毁神功不能再练,显然不是恶意。
自己现在被拘在洞中,不能外出,那本藏在朱雀洞中的奇书又是什么?如何去取?不过刚才这一番对话,回想起来大有意境,足够自己咀嚼半天。既然他就在对面,下次再向他请教,一定会有收获。
洞中没有时间,光线总是昏昏暗暗的,人想睡就睡,想起就起。反正没有工作,没有责任,也没有什么需求,除了吃饭、喝水,其他的想要也没有。
等朱仁想得差不多了,有几个问题还想请教怪人。他再走过去一探,感觉有点怪异,原来那个怪人鼻子下吊著两根玉筋,身体竟然变得枯瘦不堪。
朱仁叫了声“先生!”那人没有理会。伸手一摸,已然全身冰冷。他吓得大叫:“快来人!这个人死了!”
话未说完,小胖子已出现在一旁,说:“什么死了活了?大家都一样!”
朱仁说:“不一样!不久前还和我说话!”
谁知小胖子闻言大喜,说:“啊哈!他跟你说话了?好极了,别管他死活,你且随我来!”不由分说,便把朱仁拽到一间密闭的小房间内。
等了一会,门外又进来两个人,头戴假发,身穿黑衫。两人坐定,一人对小胖子说:很好,你可以走了。”
小胖子鞠了躬,说:“赵乙先生、张甲先生,我告退了。”说完,他便退出。
张甲问:“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罪?”
朱仁说:“我叫朱仁,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赵乙在一旁记录,纠正说:“邪说异端罪。”
朱仁问:“什么邪说异端罪?”
张甲说:“你自己都不知道?”
朱仁说:“不知道。”
张甲不高兴地说:“既然不知道,罪加一等!”
朱仁叫屈:“这是什么法律?”
张甲说:“你知道法是什么吗?汉字作水去,水向何处去?向东向西?哪里不可以?律字是两个人写字,各写各的,爱怎么写怎么写!”
朱仁糊涂了:“那不是没有标准吗?”
张甲说:“正是没有标准,才显得我们重要!我是管法之官,他是立法之员。”
朱仁明白了:“那我是守法之民。”
张甲说:“不!你是犯法之徒。”
朱仁说:“我到底犯了什么法?”
张甲说:“莫名其妙!”
朱仁又糊涂了:“莫名其妙法?”
张甲说:“让你知道了我们靠什么生存?”
朱仁问:“法律不都是些条文吗?应该写得清清楚楚的呀!”
张甲说:“你知道法律条文有多少?全世界加起来绝不少于十亿条!”
赵乙说:“一百亿!”
张甲忙改口说:“是,是,谁记得那许多?”他想了想,怀疑地转头问赵乙道:“真的?是不是又逢牛市了?”
赵乙说:“反正是电脑执法,资料库很便宜,多多益善!”
朱仁说:“你们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张甲生气地说:“谁跟你开玩笑?记得世纪初的美国大选吧?那才叫开玩笑,宪法打联邦法,联邦法打州法,州法打选举法,打得全美国人分成两半,不相上下!”
赵乙笑说:“还有上世纪末的辛普森案,全世界看得眼花撩乱,好戏连年!”
张甲说:“我敢打赌,有任何人敢说一是一,就有法使一变成二。”
朱仁问:“那法律有什么用呢?”
张甲说:“问得好!舞台上要唱戏嘛,没有丑角谁会笑?”
赵乙说:“财经科技是生角,演艺文化是旦角,军警是净,政治为末。”
朱仁说:“我懂了,人人就业!”
赵乙说:“坦白从宽,减罪一级。”
张甲面容一整,说:“那个叛徒跟你说了些什么?”
朱仁知道叛徒便是那怪人,便说:“他说他良心不安,不想活下去了。”
赵乙点点头,说:“还有什么?”
朱仁说:“我告诉他,我正在设法自毁。”
张甲说:“你要自杀?毁坏身体是犯法的!”
朱仁说:“自毁不是自杀,与身体无关。”
张甲说:“好,他还说了什么?”
朱仁说:“没有了。”
赵乙站起来,一拍桌子,大喝道:“没有?你把我们当白痴?快从实招来,否则先把你的皮剥下来,再把骨头烧成灰!”
朱仁说:“真的没有了。”
张甲说:“他有没有提到什么宝石?”
朱仁老实说:“没有。”
张甲再问:“真的没有?”
朱仁说:“真的没有。”
赵乙大怒:“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来人呀,押到火牢去!”
张甲高兴地说:“好极了,快发通知,今天有大戏可看!”
朱仁只觉得眼前一变,人已在一个由环状透明玻璃窗围成的房间内,窗外人影幢幢,有好几十个人并排坐著。自己竟是连手带脚,被钢制的夹套绑在一个陶椅上。
椅子正对面是一座高达数丈的鼓风炉,炉口正对著自己,不时奔出熊熊的火焰,火光炽热,灼得耀目欲花,身体刺痛若裂。
朱仁心里有点后悔,那本奇书又算什么?说实话又有什么关系?闹到这个地步,烧成骨灰所为何来?只是现在想要认错,嘴巴就是不听使唤!
赵乙在玻璃窗后一按钮,炉门洞然大开,炉中陡然喷出一团橙红烟花,朱仁全身一震,忍不住猛力挣扎。
赵乙狞笑说:“我兄弟好言相劝,是指望你实话实说,既然不识抬举,那就见见真章吧!正好我们的卡尔卡检察长今天生日,烧了你这一头金发来祝寿,倒也是千秋万载难得的盛事!不过,最后还给你一个机会,再迟就来不及了!”
张甲站在赵乙身旁,对参观的人群解释道:“这小子跟那个怪老头谈了很久,谈完那老头也走了!我们想知道他们谈些什么,这小子抵死不肯说。”
一个大胡子老者眉头一皱:“怪老头逃走了?”
张甲忙说:“报告检察长!怎能让他逃出去?属下是指他过去了!”
老者说:“那宝石的事呢?”
张甲说:“这么久了,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再说这小子刚来,老小子不可能告诉他。反正人死了,大王也早就忘了!”
老者说:“那快把老小子的资料毁掉,反正没有用了!”
张甲说:“是!等看完好戏就去办!”
朱仁原想利用意识控制张甲、赵乙,但是自从被捕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功夫就是施展不开。他心中一转,有什么好怨的,自己学艺不精!算了吧!死就死,烧死也是死!反正这一生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赵乙早已开启鼓风器,橙红火苗时时狂飙。先由橙变黄,一会由黄变白,火苗尖上已泛出青蓝。
赵乙喝一声:“好小子!好戏开锣了!”
朱仁进入意识修炼的第一层,已经封闭感官,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