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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端,感到人生美满无比。
戏码开拍之初,亚当吴认为剧本太过保守,要求父亲修改。他说黄昏之恋应该像绚烂的焰火一般,狂热而艳丽,大胆而露骨。因为青春已逝,既然要追逐天边的晚霞,理应不顾一切,如飞蛾投火般献出一切。
吴福有他的顾忌,他提醒儿子,玛丽莲太年轻,不适合演出过于激情的牀戏。亚当吴反对这种论调,要演戏就得隔离真实生活,否则就不够专业。父子两人争执不下,最终的版本在亚当吴坚持下,敲定了细节。
这次拍的是影片,基于前一次的成功,亚当吴租了一间专业摄影棚,采用四部超高画素的数位式录影机,他只要坐在导播室中,用扩音器做现场指导。在他的眼里,那都是一格一格的画面。而吴福与玛丽莲煽情的表演真实而热切,如假包换。
在玛丽莲的心目中,人生实在是美满至极,父亲、情人、聚麀、真情、幻象、流行、私密交错混淆,如同美妙的诗篇。天使在云端飞翔,魔鬼在一旁谄媚,纯净的温情,缠绵的肉欲融合为一。感觉上是绝对壮烈的,每一次血脉的跳动,都冲击着全身惊栗的神经。而事实上这一切又都是做作的表演,每一个挑逗的动作、亲密的接触,都令人放心、安然。就像一朵娇艳的玫瑰,玛丽莲在最恰当的时机,毫无保留地盛开了。
吴福一入戏,就感觉到这个黄昏是回光返照,是他人生最终的一幕。沉睡多年的活火山惊天动地的暴发了,山河变色,霞光直上云霄。人间除了浓烟、熔浆,就只剩下狂泄而下的层层劫灰。
吴福眼中焕发着幸福的光芒,胸膛里畅流着鲜红的血液。激情像排山倒海而来的海啸,无坚不摧,弥漫了生命。他原是小心翼翼地背着降落伞,一手拉着安全环,才刚跃出机门,他毅然决然就把降落伞割断了,准备作最后一跳!
一格格画面流动着,就像宇宙洪荒,盘古、女娲一个开天辟地,一个采石补天。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例行的动作,对盘古与女娲而言,却是全部心血的浇灌。
为什么油一加温就会燃烧?为什么燃烧就是气化的终极?能量的宣泄原是事态的最后一个阶段。人体的接触只是燃烧的前奏,在生理的压迫下,平日要想逃避都没有出口,这一刹气体膨胀,不仅有了排泄的管道,还加上导演无情地鞭挞!
的确是一场场精采绝伦的好戏!男女主角完全溶入黄昏惊艳的彩霞中。导演更是投入,他看到的,是静止与活动的镜头。肯特吴只关心他的嘴和胃,他已经超重太多,但是每逢美食当前,他就是按捺不住。比莉吴则是“客观”的,她作为配角,已经相当不心甘了。再一看自己最亲爱的父亲,竟然和哥哥的女友缠绵缱绻,难分难舍!
戏还没有拍到一半,比莉吴就抓到了剧中男女主角在剧本之外演出的一场热戏。现场就在摄影棚后面,一个堆满活动布景的小仓库里,连摆在道具餐桌上的残肴都还来不及收拾!满目斑烂!
“爹!这是哪一场戏?”导演的声音在战抖。
“大哥!他们不是在演戏!他们是玩真的!”比莉吴尖叫道。
“笑话!不可能!”
吴福的幸福开始退潮,玛丽莲也错愕在云间。
时间似乎中止了,画面淡出淡入了无数次,终于停格了。
“玛丽莲!这是真的吗?”情人的心在淌血。
玛丽莲的激情过去了,面对着残酷的现实,她只觉得无比的厌烦。她把头掉到一边,一任亵衣搭在臂上。
“爹!这是怎么回事?”儿子回来了。
“亚当,是我不对!我对不住你!”父亲的自白。
“怎么可以?我们是在做戏呀!”亚当明白了,这一场根本不是戏。他状似疯狂地冲上前去,将衣衫不整的父亲一把推开。他用力抓起玛丽莲的头发,狠狠地左右摇晃着,说:“你!你这么贱吗?”
玛丽莲冷冷地说:“我贱?不错!我爱上了你父亲!说不定还会做你的母亲!我哪一点贱了?你说!”
吴福痛苦地喊着:“别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亚当把玛丽莲放开,痛心地说:“你为什么骗我?说你爱我?”
“我没有骗你!”
“你不是说爱我父亲吗?”
“那也是事实!”
“你怎么可以同时爱两个人?”
玛丽莲走到吴福身边,倚着他说:“为什么不可以?”
“他是我父亲呀!”
“那又怎样?”
“这是乱伦!”
“什么时代了,谈什么伦理?”
“你是我的!”
“我又没有嫁给你!”
吴福痛苦地呻吟着:“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
比莉指着玛丽莲,狠狠地说:“我早就知道她是祸水!狐狸精!”
吴福的惭悔:“乖女儿,是我不对!”
比莉疯狂地嘶喊:“别叫我乖女儿!”
肯特从外面进来,一见到餐桌,口头禅就冒出来:“有什么好吃的?”
玛丽莲一边轻抚着吴福的头,一边慢慢穿起衣服,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好说的,我走就是了。”
吴福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对不起,该我走。”
肯特还没有理会过来,只说:“你们去哪里?上馆子?”
比莉有气没有地方出,骂道:“你就免开尊口吧!吃!吃!吃!吃不死你?”
肯特笑着说:“笑话!天下哪有吃死人的?”
亚当还没有转过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肯特说:“当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亚当火大了,说:“你懂什么?”
“我当然懂!他们没有把菜拿开,盘子都翻了!”
亚当怒道:“这里没有你的戏,还不滚开!”
“嘿!老大,我什么都没吃到,你火什么?”
亚当大喊:“闭口!”
“闭口?那叫我怎么吃?”
比莉忙解释:“忘掉你的菜吧!你没见到他们的丑相吗?”
“他们出丑,怪我做什么?”
比莉吼道:“肯特!你还没开窍?”
肯特睁大了眼睛:“奇怪!你凶什么凶?”
比莉怒道:“你不知道这事有多脏!”
肯特笑了,得意地说:“谁教你不让我把菜吃光?脏了衣服吧!”
比莉怒不可遏:“什么衣服?你没看到人吗?”
肯特说:“脏了人,洗个澡就是!”
吴福双手掩住耳朵,痛苦地说:“比莉,请原谅我老糊涂。”
比莉妒意更甚:“你别叫我!我听了恶心!”
肯特脸色一整说:“老姐!爹辛辛苦苦把我们养这么大,就弄脏了衣服又算什么?再说,我早先说要把菜收起来,你就怪我想偷吃!”
比莉破口大骂:“你这只猪!闭嘴!”
肯特也生气了:“你凭什么大吼大叫的?”
亚当大吼道:“该生气的是我!”
玛丽莲火气更大:“你凭什么生气?”
吴福跪在地上,向三个儿女叩头说:“请原谅我这个老糊涂吧,二十年来,我以为自己只是个带小鸡的老公鸡,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还是个人!”
玛丽莲心肠一软,顾不得众目睽睽,一把将吴福抱在怀里,说:“这些人没有良心,我们走,我会照顾你的。”
亚当天人交战,抱着头,蹲在墙角。
肯特这才看出来,在这盘菜后面,还有其他的花样。
比莉越想越不甘心,以往她是爸爸的乖宝宝,那种倒在父亲宽阔的胸前撒娇的滋味,立刻漫成强烈的酸水。看着玛丽莲扶着吴福,双双移到桌子边,她像一头猎豹,凶猛地跳起来,向玛丽莲扑去……
吴福刚刚靠在桌子边沿,一个重心不稳,只得拼命抓住桌子。桌子一翻,布景架一个接一个都倒下来了!只听到唏呖哗啦响声连连,尘飞土扬,惨叫之声不绝。等亚当兄弟反应过来,七手八脚把杂物搬开,才看到吴福、玛丽莲与比莉倒在断木残架之间,鲜血满地,三个人都受了重伤。
事后,亚当吴收摊了,绝口不提拍电影的事。玛丽莲走了,走得没有一丝影子。比莉破了相,尽管在新世代整容不是问题,她始终无法在镜子里看到以往的自己。吴福进了精神疗养院,因为老先生现在只会说一句话:“请原谅我,都是我不对!”
人脏了吗?人何曾干净过?圣人只是在机运掌控下,“坏事”没有发生在他身上而已。要避免坏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人不仅要命好、运好,还要有定心忍性的工夫,有坐怀不乱、财不动心、权不滋欲的能耐,更重要的是得远离人群,少惹凡尘。
本来嘛!对一般人而言,人生是个谜团,没有几个人想打破脑袋,解开这个大谜。人有身体,身体准备了各种感官,感官是为了辨别“利害”而存在。人们活着,活着只是因为感官“感觉有利”,有利才能生存。
有谁会问,生存是为了什么?不去问,不去想,人是人,谜还是谜。冬去春来,一代又一代,偏偏生了还会死!巧却巧在未死之前,人空有一个大脑,里面装满了依附在感官记忆中的残象,拼命抱着舍不得放。
生存不过是为了种族的延续,延续是基于能量变化,变化的结果产生了一连串的历程。从时间流向来分析这个历程,物种和物种所处的环境,都是由无到有、由简单到复杂,故被称为“进化”。纵使进化到人类,也不过是时空激流中的一个狭谷罢了!
再深一层分析,有机结构是建立在蛋白质的长分子性质上,每种长分子都有一定的特性,且能因应环境变化,彼此无限地联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