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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巴多杰说:“土若不存,根依何处?”
定智听了,神思恍惚,不知如何回答。
协巴多杰不理他,对众人说:“此子原名森喜二郎,在世纪初,曾是日本社会的代表人士。后虽出家,却非出于觉悟。然此子事迹颇足后人省思,未来尚有大用。”
森喜二郎生于二十世纪末,自幼聪敏灵巧,甚得家人及师长喜爱。后长得人高马大,面貌清秀,能文能武,又会说会唱,是少女们心目中的偶像。
正因为要风有风,唤雨得雨,森喜二郎把事情看得非常简单。世界上的一切都像是为他设就的,唾手可得,用过就丢。尤其是感情,既看不见也摸不到,压根儿只是一时的需要。至于那些枕边柔情的倾诉,和鸟语一样,听着悦耳,起牀后就忘掉了。
日本女性彷佛是为男人打造的,既美丽又温柔,兼以传统观念的薰陶,她们把全部的幸福都寄托在自己男人身上。
物极必反,日本男人被宠坏了,他们拥抱着男性至上的自我中心。家里有位如花似玉、温柔贤淑的夫人,他们认为那是理所当然。不管是什么人,也不管每天工作得多晚,下了班一定要先到酒吧喝个烂醉,直到夜半才回家。男人喝得越醉、回去得越晚,越能显示家中有个体谅守分的妻子!
这还不说,他们死要面子,就算在邻居面前,保持着一副君子风貌,那不过是做给大家看的。只要一出远门,只要邻居看不到,他们第一件要务,就是展现一下雄纠纠气昂昂的男子特征,以彰显其“大丈夫”风范。
森喜二郎则不然,到这个时代,“君子、淑女”已经式微,“淫子、浪女”才是人人称羡的偶像。所以,森喜二郎十七岁时,已名正言顺的同时交往了七个环肥燕瘦的女友,一个星期每天换一个!简直羡煞了所有的年轻人。
麻烦出在“独占”这个大敌,森喜二郎才十九岁,已经是两个女儿的父亲!照理科学如此发达,社会性教育如此成功,怎么还有未婚少女怀孕的可能呢?理由其实很简单,女孩子为了系住情郎,千方百计也要装一个孽种在肚子里!
怎么办呢?当然赔钱遮羞了事是一条明路。森喜二郎家境虽然丰裕,但是“色倾家、赌荡产”,长此以往,怎么了得?
结婚是另一条路,但是当时已不作兴十九岁结婚,除非惹了大麻烦!
于是森喜二郎的家庭会议定下天条,如果他再出问题,就把他的精子存入银行,然后把他阉了!
森喜二郎也召开了七个女友(至少是名不正而言顺的)的圆桌会议,谁要肚子大了,就自动出局,另觅高明。
第二个问题又来了,既然肚子不能保住地位,快活一时也不吃亏。每天晚上,各个女友都施出浑身解数,森喜二郎防不胜防,天天吃喝各种壮阳药物。结果,年纪轻轻的,就弄得肾亏血虚,步履蹒跚。
到他二十二岁时,女友们一个个逼他表态,如不娶进门就要自杀。森喜二郎在鱼与熊掌之间,能拖就拖,对每一个都满口应诺。森喜二郎的父亲心里也着急,特别找了一天,把儿子带到四国岛渡假,父子之间作了一次长谈。
父亲说:“儿子!作人责任最重要!”
儿子说:“嗨!”
“责任重要,要保重身体。”
“嗨!”
“女人很多,结了婚就进了监牢。”
“嗨!”
“时间很长,人要慢慢享受。”
“嗨!嗨!”
“身体不好,没有明天。”
“嗨!”
“没有明天,一个女人都得不到。”
“嗨!”
父亲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只是没有儿子的好条件。美女主动投怀送抱,男人又怎么拒绝呢?当然是女人的错!
只是女人有错,男人倒霉,太不公平了!但是他不能不劝儿子,儿子倒霉,就等于全家倒霉。而全家倒霉的结果,就要数他最倒霉!
但是怎样劝儿子呢?自己也想有这种福气呀!他有件事说不出口,每次儿子在家里翻云覆雨,也正是自己偷窥得最爽的时候。
当然,他不能禁止自己享受,那就必须放任儿子荒唐!问题在事后总有麻烦,出了麻烦父亲比儿子还要担心。他最担心的是,一旦儿子洗心革面,哪里还能找到更令人神魂颠倒的乐趣呢?
“儿子,要戴保险套!”
“嗨!”
“知道就要做到。”
“嗨!”
“知道为什么不做呢?”
“都戴了。”
“胡说!”
“真的!”
“胡说!胡说!”
“真的!”
“上次出了事,应该记得!”
“那不是儿子的,可以作基因比对。”
父亲急得站起来,他能说出亲眼看到的事吗?当然不能!儿子会承认吗?当然不会!怎么办呢?父亲在室内踅了几个来回,他决定使出杀手鐧!只要能让儿子就范,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父亲走到儿子面前,盘膝坐下,慎重地说:
“你对贞子就没有戴!”
“父亲怎么知道?”
“贞子亲口说的!”
“贞子不会说。”
“这种事贞子不会告诉你的。”
“啊!贞子……”
“是的,请儿子原谅。”
森喜二郎早就知道父亲好色,想不到偷腥偷到自家厨房来了。他能说什么?反正自己也是逢场作戏。贞子人不错,百依百顺,但是想到她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心中就起了一种莫名的化学作用。
森喜二郎当机立断,向父亲弯腰致意说:“请父亲接纳。”
父亲大出意料之外,忙说:“这不可以。”
“儿子已经决定了!”
“胡说!贞子人很好!”
“所以请接纳!”
“胡说!”
森喜二郎不再多说,站起来,一个九十度鞠躬,回头就走了。
这一天,森喜二郎的玩伴是河野洋子。他刚由四国岛归来,未及服药,力有未逮,两个人便躺在牀上聊天。
森喜二郎问:“你没有跟我父亲睡吧?”
河野洋子嗔道:“怎么可以这样问?不礼貌。”
“有没有?”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洋子只有一个二郎。”
“贞子有!”
“贞子陪二郎的父亲睡觉?”
“是的。”
“不可能吧!贞子要求不高的。”
“是真的。”
“怎么知道?”
“父亲说的,贞子把我不戴保险套的事说了。”
河野洋子想了又想,说:“说是贞子,我不相信,二郎看过天花板没有?”
“你说什么?”
“天花板上有个小洞,常常看到影子。”
“为什么我没看到?”
“因为二郎老伏着,洋子是向上看。”
森喜二郎忙问:“哪里?”
河野洋子指着一个浮雕后面,森喜二郎看不清楚,起身取了一个望远镜来。果不其然,那里有个镜头,正是市售的偷窥器。
楼上正是森喜二郎父亲的卧室,于是真相大白。
森喜二郎百感交集,被自己父亲看了,又如何呢?在这个社会上,演色情影片出名致富的比比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地位。甚至连广告都不必做,一出门就有人指指点点,多么光荣!
但是两者在感觉上有很大的不同,一种是自愿的,一种是被迫的。比如性交不过就是性交,自愿者称之做爱,被迫的就叫强奸。此刻森喜二郎的感觉,说得透明一点,就是他被父亲强奸了!
他又能怎样?一气之下,他决定到北海道休息几天,远离这个是非地。
北海道在日本岛北端,纬度低,空气清新,环境幽美。森喜二郎度过了一段没有女性的日子,每天丧魂失魄,坐立难安。
一天,他经过一个剑道馆,他本是剑道初段,一时技痒,便走进去。这时已是二○二○年,虚拟实境盛行,已经没有人想学剑道了。
道馆中空空洞洞的,只有一个妙龄女郎身着和服,怀抱长剑,危坐在大厅上。森喜二郎走进去时,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脚步,一句话也不说。
森喜二郎向女郎一鞠躬,问:“这是道馆吗?”
少女说:“是的。”
森喜二郎说:“我想请教。”
少女冷冷地问:“请教什么?”
森喜二郎改口说:“我想学剑。”
少女眉毛一挑,说:“君脚步虚浮,不能学剑。”
森喜二郎见少女冷若冰霜的神色,心中一荡。他熟识的女孩都是热情奔放型,随时随地可以宽衣解带。但是眼前这位,庄重中包容温柔,沉稳兼具智慧,宛如幽谷百合,令人敬仰爱慕。
他细观这位少女,大约是十八九岁的豆蔻年华,脸型圆而不浑,皮肤白里透红,润泽娇嫩。剑眉平直,不怒而威,秀目微睁,嘴形饱满,清丽不可方物。而最动人的是她肩削体匀,威武中倍显婀娜,有如一枝素兰,挺拔有致。
森喜二郎看呆了,少女不耐烦,挺身双手一扬,白森森青光一闪,嗖的一声,森喜二郎吓了一身冷汗,宝剑已经出鞘。
少女用右手抚平衣袖,将剑身从袖上抹过,淡淡地说:“君可识字?”
森喜二郎心中一凛,忙道:“识得。”
少女转身以剑指着顶上一个巨大匾额,说:“这堂上所书何字?”
森喜二郎应声抬头一看,上面是四个端庄的楷字“正心诚意”。他知道自己失态,忙垂目内视,说:“失礼了,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