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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在讨论,衣红却说:“水这么浅,还能行船吗?”
众人一看,水面比刚才骤然窄了许多,前面河道中有乱石激湍。再往前看,只见山势顿起,河道上扬,分向左右两方弯去。此刻面对正西,红日已隐在山后,原本平缓的水面,现在是急流倒涌,余霞纷纷,看来船已行不得了。
金大放慢了速度,所幸气垫车全赖空气浮力,只要离地十五公分处没有阻碍即可。看看大约尚有数公里勉强可行。
五行人相视无言,金大只得将气垫车停住,看清形势,靠到一处安全的岸边,说:“怎么办,再往前,我们得抬着它走了。”
希来看了看四周,说:“先找个地方休息吧,这一带看来还很正常。回去的路太危险,往前行又不可能,你们几个都被咬了,必须及时治疗才行。”
裤白全身麻痒,衣红所带的药物都无效,只得用冷水浇身。除了衣红躲进水中,希来早有准备之外,五行人也都被咬中,尤其是金大,大拇指已经肿起来了。
大家惶急无计,衣红也没了主意,但她觉得自己是头,应该负责任,待在这里死等不是办法。再等一会天就黑了,天一黑,更只有苦等到天亮了。
衣红决定上岸看看,她取了夜视镜,带了电殛棒。裤白见她要走,苦着脸说:“衣姐,你会回来吧?”
衣红说:“傻小子!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这一带全是石头,倾斜的由山脚向水边急伸,间或有些杂草丛枝。天色暗得很快,衣红才走到山脚,回头一看,那气垫车已经成为灰色飘带上一团昏暗的影子。
衣红急着找一条可以行走的山路,否则马上折回,另找出路。这一带荒凉无比,连采樵的小径都没有。但是衣红还不死心,以她的经验,再荒凉的山也会有人迹,只要有人经过,就一定有路。据金大的说法,只要有条小路,气垫车就可以改成直列,大家早点离开,伤者才能及时治疗。
她戴上夜视镜,眼前顿时一片光明,她知道植物多半吸收能量,所以光度较低。而人造物或是有人迹的小径,有的发光,有的散热,看来会比较明亮。
衣红爬得越高,看得越远。大约一个小时的脚程,她已经爬到山顶,视野顿时辽阔起来。这里的山势是由西向东,山南之处似有人家,远远看去有些亮光。她估计距此最多不过十几公里。既然有人,人会到处活动,一定有人到这个山头活动。只要能找到一条小径,就有希望了。
想到这里,衣红大为兴奋,为了宽慰大家,她对着百尺下的溪谷大叫:“我找到了,南边有人家!”
她这一呼叫,四山响应,真像许多仙子与她唱和一般,一时间嗡嗡之声不绝。衣红觉得有趣,正要提高音量大嚷几声,却听到下面隐隐有声音传来。
停了一会,衣红高声慢慢说:“听……不……见!”
她仔细倾听,分明有人声,只是听不清楚。其实她并未打算隔空喊话,只要知道他们还在就心安了。她决定顺着上山的方式下山,那就是伏莽穿棘,可走就走。
走了好一会,四周都是黑忽忽的山岭,东西难辨,衣红不知置身何处。她从没用心学过天文地理,不知道如何利用天上的星座或地上的树木辨别方向。怎么办呢?她唯一会用的工具,就是扯开喉咙:“你们在哪里?”
这时回声更杂,好像有几个人在呼唤。她又喊了几声,山谷回音不绝。其实她求的只是心安,只要听得到声音,就放心不少。
突然,砰!砰!连续几声重物落地,衣红一惊,忙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从山顶往下滑去。在夜晚,就算戴了夜视镜,感觉上还是不大熟悉。刚才上山没有注意地形地物,下山时又惶急慌乱,好不容易脚踏平地,方向已完全迷失了。
现在不论她怎样喊,除了山谷回音,稀落的虫鸣,树梢的风吹外,四周静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衣红紧张了,在山巅他们可能听不清楚,在这里不可能听不见,除非是发生意外!不能再嚷了,如果出事了,自己是大家唯一的指望,绝对不能泄漏行踪!
她再一想,既然有溪流,就应该听见水流声。等一切安静下来,她仔细聆听,没有水声!难道她走错地方了?偏离太远?她回头仰望山顶,的确有可能!这座山高耸突兀,底部范围很广,而且峰峦起伏相连,在上头只要稍稍偏离,到山脚就可能差了好几公里!
怎么办呢?急不得,怕没用,自己只有一个人,假如对方是刚才那些怪物,一定会有打斗声。可是在山顶只听到两次回声,以及重物拍打声。是什么重物呢?东西掉落地上?人跌倒了?为什么后来再也没有回音了?
衣红再仔细回想,她认为只有一种可能,一定是希来他们被坏人击昏倒地。再不然便是自己听错了,没有其他的可能!
她越想越是心悸,他们有一台宝贵的气垫车,加上所带的货物,对山区游民正是极大的诱惑。果真如此,自己更要小心,一定要靠机智不可!
当前第一个目标是辨明方向,对了,刚才在山上晚霞初逝,曾见山势是东西向。这里是山谷,若是横断的山脚,两端必然正对南北。若是平行两山的交界,则谷的两端多半是东西。只要先辨明方向,再找水源,就差不远了。
根据这个条件,她察觉目前所处的山谷只是两山之间的一个低点而已。已知是南北向了,可是如何证明的确是南北呢?其实这也不难,与其站在这里空想,不如走走就知道了。再说南北也不是重点,河在哪边才是首先要查清楚的。
这里听不到水声,那么先往前走几里,如果还听不到,就回头再试。这样找下去,迟早能找到河边,到河边再想第二个问题。
一点不错,她向假定的北方走了几里,果然听到了潺潺水声。衣红怕被人发现,轻声悄足地潜近水边,正是方才上岸的附近,只是岸边空空,一无所有。
衣红判定众人被掳走了,连气垫车都没有放过!在夜视镜下,地上有明显的痕迹。其中最清楚的是脚印,尤其沿着山脚,有一条连续的足迹。衣红先看清前面确实无人,这才循着脚印,一直往山里走去。
这样走了约一公里,地上还有人跌倒的痕迹,她猜一定是裤白,心里一阵酸痛。她忘不了裤白对她的依恋:“衣姐,你会回来吧?”衣红咬牙切齿,就算是龙潭虎穴,哪怕要牺牲性命,我衣红也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不远处有灯光闪闪,衣红更加小心了,她心跳如鼓,不断对自己说:“不能急,不能来硬的,一定要智取!一切要见机行事!”
她悄悄爬上围墙外的大榕树上,向墙内探望,这里显然是一个庄园,共有四栋砖房,其中两栋是二层楼房。正中空地上有几台农机具,显然庄上还自力稼穑,可是看那灯光,却又是最新型的离子灯。在最左一栋砖房旁,赫然就是那台气垫车,衣红又喜又惊,知道找对了地方。
再看这道厚厚的砖墙,显然是防野兽的,这还难不倒衣红。但是墙角有几只四条腿的动物,正相互追逐嬉戏。庄里有狗!衣红在野地漫游最怕遇到狗,她只会讲理,而狗是无理可喻的!
这一来衣红可为难了,一千个机智比不上一条狗叫!再进一步她都感到为难,要救人可不等于自己送死!冷静一点!她再四下一看,左近数里外,还有一处灯光!总不成家家都是强盗吧!就算是,未必今夜都参加行动了。贼窝既已找到,不妨先打探一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衣红下了树,悄悄朝左边灯光处走去,树丛中有一间简陋的茅屋。衣红蹑手蹑脚潜近一看,只有一门一窗,窗子也只是树枝搭就的,由窗缝往内偷窥,竟是一目了然。
房内有两个人,似是一对夫妻,丈夫躺在牀上,头上裹着一块白布。室内堆满药草,在一个角落上,几块石头架成一个石炉,中间烧着木柴,上头有一个瓦罐。那妻子蹲在炉边,一边添柴一边吹气,一时间青烟迷漫,两个人咳个不停。
衣红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怜的景象,这也叫生存?为什么不搬到城里?如果背包在身上就好了,好歹送他们几套设备。虽然东西都丢了,总能想办法夺回来,一定要赒济这种可怜人才是!
衣红走到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那个七零八落的柴门。
“什么人?”一声粗暴的吼叫,把衣红吓了一跳。
“我是过路人,走得很累了,能不能发发善心,让我进来一下?”衣红说。
里面突然一阵忙乱,过了一会儿,才听那妇人说:“我先生病了,不方便,小姐还是到前面陶大善人那里求助吧!”
衣红从门隙一窥,夫妻二人拥在一处,神情紧张。衣红又提声求情说:“二位行行好罢,我实在走不动了!”
“我先生脾气不好,小姐,你还是多走两步,陶家什么都有。我们是一穷二白,怎么招待你?”妻子一只手掩住先生的嘴巴,说着。
“拜托嘛,我实在走不动了!”衣红苦苦哀求。
“XXX,我老婆好心劝你,你罗唆什么!”那男子扳开妇人的手,骂道。
“我只坐一下,问你们一件事就走!”
那人吼声如雷:“快滚!XXX,别以为我好欺负!”
“你们有几个人?”妇人问道。
“只有我一个人!”衣红说:“老实对你们说,我和几个同伴一起来的,他们都被您刚才说的那位陶庄主抓去了。两位如果能行行好,帮我找到下山的路,我回城里找人来,一定给你们盖新房子,添新设备!”衣红见夫妻俩紧张又注意地细听,到后来,二人竟面带喜色,她也庆幸自己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