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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女侍微微屈身,对魏晏表示敬畏的说:“公公,适才奴婢们进来时,门口的小匀子公公让奴婢们转达您,有人前来。”在魏晏颌首后,“诺。”三人一齐告退。
此时已经快接近申时(15…17点),这个时候来的莫非是……
魏晏呼了口气,手负于后,拇指的粗茧摩挲着另一只手的手指关节处,似思考了一会儿,看了下内室的动静没有多大,才出门。
开门还未抬头,便听到一个万分熟悉的声音用习惯的打趣声调对着他说:“魏公公,好久不见。”
显得生分的回道:“奴才没想到来的会是你,鳌大将军。”说完才看见鳌风烈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人肩膀耸拉着,但是还是能看出他最高只到鳌风烈的肩膀,头低的就快只能看到自己的鞋子了,一头枯燥的头发直接让魏晏绕过,站在鳌风烈身边,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让一贯严谨作风的魏晏看不过眼,马上将视线转移到鳌风烈身上,“鳌将军,请问这是……?”可别告诉他这是鳌风烈送进宫的男宠。虽然那君子瑕进宫前估计和这人没什么两样,但至少也还算是个挺得直腰板的,要是这人,估计看到个人就直接跪地了。
“公公认为呢?”看魏晏脸上一闪而过的嫌恶,鳌风烈打趣的回问道。
“奴才怎会明白鳌将军的用意,只不过陛下现在可能没有时间见鳌将军,鳌将军可要先回去?”
魏晏并没有说谎,凌渊晟的确没有时间,现在正在里面看着君子瑕吃药,一会儿还要继续等慕阳封。
慕阳封和鳌风烈是必须错开来的。
鳌风烈却无所谓的笑了笑,对魏晏那死板的样子很是顺眼,低头凑到魏晏面前,四目相接谁都没有移开眼睛,只是眼神极为不同,一人的眼睛里静若无波,一人的眼睛里尽是忍住笑意的模样,最后先败下阵来的是鳌风烈,一手不着章法的扯住魏晏的手臂,身子渐渐蹲下,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一声声的隐忍笑声让魏晏有扶额的冲动,捂住肚子的手颤巍巍的伸出来,抓住魏晏的另外一只手,嘴合不拢的说道:“哈哈,哈哈,魏晏你还是一成不变,什么时候你才能把那对死鱼眼搞掉?受不住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既然受不住,就请鳌将军自己用手堵住,陛下听见会以为发生了什么。”魏晏还是维持原有的表情,带着狐疑的眼神却落到了那还依旧畏畏缩缩模样的少年。
小匀子和其他的小太监都一齐往魏晏的方向看去,很是惊讶的看着不言苟笑的魏晏和那鳌大将军‘说说笑笑’。
鳌风烈过了很久都没有停止那猖狂的笑声,“鳌将军,适可而止。即使你再笑多久,陛下也是不会出来的。”
听见这话,鳌风烈直起身子,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起来,拭去眼周附近因笑而残留的泪水,“是吗?”
“……”
“不过魏晏,还是劳烦你通知一声陛下,慕阳封今日不会进宫,所以让他先见本将军吧,就说本将军有要事禀报。”
魏晏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几眼,对鳌风烈的话并没有怀疑,“鳌将军,请在此等候,奴才去去就来。”
“魏公公慢走~。”
魏晏进殿后,身边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子,正处于变声期的沙哑声音问道:“鳌将军,您为什么要带草民来这儿?”
鳌风烈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带着那人不懂的语气说道:“不是你自己说要找到他吗?现在本将军不就带你来了?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就算在宫中看到慕阳,你都要给本将军绕道而行!”
“是是是。”低着的头使劲的点头,就怕这人改了主意。
许是药中有安眠的成分,让那个一直痛苦蜷缩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凌渊晟将他从贵妃椅上抱起,让小引子接过,“带他回朕的寝宫休息,让女侍这几个时辰熬着粥备着。”
“诺。”说完就准备走,魏晏走进内室,看到小引子皱了皱眉,拦住小引子的脚步,“魏公公,陛下让奴才带君子回宫休息。”
“现在殿外有人,不宜出去。”
小引子为难的看着怀里已经睡去的人,“那现在……?”
凌渊晟走了过来,“慕阳来了?”
魏晏摇摇头,“回陛下,是鳌将军,鳌将军说有事要禀报于陛下,还说慕大夫今日不会进宫。”
“是吗?”意味不明的回道,然后对着小引子说:“先抱着他回那睡着。”之后便离开内室。
小引子略显无奈的放下怀中的人,让女侍拿来一床暖和的被子盖在瑕身上。
凌渊晟和就魏晏一样,在看见鳌风烈领着一人进来的时候,打量着那看起来扭扭捏捏的人,在鳌风烈和那人一起行礼后,他才开口道:“风烈,可别告诉朕,这是你要献给朕的男宠。”这人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有才之士,会让鳌风烈举荐当官的那种。
“陛下玩笑开过了,臣再怎么也会给您挑个顺眼的,怎么会将这种货色献于陛下?”
即使没有读过书,狗儿也知道这话是嫌弃他的,偷偷看了眼自己粗糙的手,再默默放下。
“朕不喜欢猜。”
“臣也不喜欢卖关子。”鳌风烈将那没有半分自知之明的人扯到身边,“抬头。”
狗儿赶忙抬头,一张黑黝黝的脸让人清楚的看清他圆咕噜的眼瞳,除此之外是一张毫无特色的脸。看着上方穿着黑色华服的男人,狗儿怔在原地。
这人……他似乎见过,是那次在破庙‘欺负’瑕的人吗?这人就是凌国的帝王?
“陛下,他叫狗儿,是慕阳最近收容的一个乞丐。”
乞丐?凌渊晟的眼神立马发生变化,看着鳌风烈的眼神也不像开始那般。
对于凌渊晟来说,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在皇族的尊严上践踏。纵使他有个乞丐君子,也不代表什么乞丐……都能带进宫来,玷污他的皇宫。
鳌风烈反倒是不怎么在乎,看着站在不远的魏晏,说:“魏公公,劳烦你先带他出去一下,本将军有事和陛下商谈。”
“诺。”
大殿没一会儿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凌渊晟一腿往一边叉开,噙着冷冽的弧度对鳌风烈说:“朕希望你给朕一个好解释。”
鳌风烈一改之前的狂傲不羁的样子,一脸的苦笑,直接说出来意,“陛下,为了您为了臣,可能将这人留在宫中?”
从慕阳封家里第一次看到那狗儿,鳌风烈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慕阳封的性子算是那种冷情的,只要和自己无关,他可以冷眼看着别人死在他面前,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突然带了一个乞丐回来?更何况那乞丐这么依赖慕阳封,他们每天朝夕相处,可是他呢?他只能每月抽空从军队回来几次。
短短的两天已经让他十分不安、焦躁。
听到鳌风烈近乎祈求的话语,“朕这里不是什么收容所。”凌渊晟拿起一根狼毫笔,摸着笔上刻着的字说道。
“陛下,您收下他也有好处。假使慕阳真的在意这个人,那么……您让他做的事,他也许会考虑,臣又可以把握时机,两全其美岂不更好?”
“你终于承认了。”这是第一次鳌风烈这么正面的告诉凌渊晟,他喜欢慕阳封。
鳌风烈无奈的撇手道:“臣没有否认过。”他算是栽了。原本一直懵懵懂懂自己也搞不清是什么,“或许慕阳当年没有……”摸上自己的唇,“此时的我儿子都已经出来了。”也不会到了今时今日也是孤身一人。
这就是命,半点不由人。
魏晏感觉到身后那抹强烈的视线,转弯处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让身后的人猝不及防的撞了上来,接着就是听到那人重复的对他道歉,魏晏转过身,那一直低头认错的人,头就这么撞到他的胸膛。
魏晏也是属于清瘦的体型,所以那人用力的撞上来,即使魏晏多穿了点衣服,头还是有点震荡的,魏晏看着他揉着头,晃了两□子,嘴里还念念有词着,“公公对不起,公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唇瓣紧抿着呈一条直线,“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目的进宫,我在这里奉劝你一句,想活命就立刻跟着鳌将军离开,否则——”
“来这里会死?”那人困惑不解的说,脸上尽是茫然,不像作假。
“那么,你以为只要进了这宫里就能享福?”魏晏凉凉的说道。
狗儿听这话连连摆手,转动着自己的深褐色的眼珠,“我没想进宫享福,我就是想找一个人。”抿抿唇,问道:“公公,您在宫中有看到一个瞎子吗?他比我矮一点,头发比我长一点,唔……”想了好一会儿,一阵欣喜模样,“对了,最好认的是他手臂上还有个印记,写的是他的名字,他叫‘瑕’,庙里的爷爷说那是代表瑕疵的意思,你懂得这人吗?”他只记得那印记是怎么写的,但是具体是什么意思,他压根不明白,不过听以前破庙的爷爷就是这么说的。
瑕?难不成这人是君子瑕认识的人?魏晏将疑问放在心里。那块印记他很是记得,那块皮至今放在何处,他都知道。
“我没有见过这个人。”魏晏说。
狗儿失落的低下头,手指反复的搓揉着,“可是……可是……鳌将军明明说瑕在宫里的。”不然他也不会离开慕大夫,跟着那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鳌将军来这里。
魏晏死板的回道:“瞎子在宫中岂是可以立足的?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身有残疾就必须离开宫中,要是真有这个人,我一定知道,我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我要骗你。”
“……是吗?”
魏晏打开一扇门,“你就先在这里休息会吧。”
因为觉得已经没有找到的希望,狗儿有些萎靡,有气无力的答道:“恩。”
吩咐一个太监看住人,魏晏就关上门,看着那紧闭的门,魏晏眼中划过一抹别人看不懂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