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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寒着脸,握着剑,指着他!
天琊如霜般冰冷的剑锋,就离他咫尺之遥,喉咙上,仿佛感觉得到那丝冰凉,心底深处,竟有淡淡的哀伤。
风,吹动了树梢,他们的身子,也在夜风里,轻轻摆动。
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地凝望着,
十年光阴,从心间,一点一丝地慢慢翻腾起来,涌上心头。
她的手,握着剑,白皙如十年前一般模样,曾几何时,两手曾轻轻相握?
他微笑了,带着淡淡苦涩,轻轻道:“你还好吗?”
陆雪琪没有回答,一个字也没有说,她的嘴唇因为用力咬着而显得苍白,夜色中她的身影,凄清而幽美。
鬼厉,不,张小凡,在这个一片漆黑的夜晚,在这女子面前,他突然像是回到了十年前,身子也仿佛在阴影里,不未人知地轻轻颤抖。
“你为何不杀我?”那美丽的女子,静静地说着,如霜一般的天琊,依旧在她手间,指着他。
他望着她的眼睛,那里是如此明亮,仿佛无声的火焰。
他微微低下了头,许久之后,淡淡道:“十年之前,玉清殿上,你又为何不顾一切的维护于我,为我说话?”
陆雪琪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抿动,握着剑的手,那么地紧,仿佛害怕着什么?
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的是谁的身影?
张小凡!
原来还是没有变啊?这十年间真的没有改变吗?
她怔怔望着,咬住了唇,让自己依然冰冷,让目光依然锐利。
可是,是谁的心这般跳动,在久已冰凉的心间激烈跳动,那沉默许久在无数深夜悄悄徘徊的淡淡温柔,此刻却突然如火焰一般炽热,在胸膛上燃烧!
嘴边,忽然有一丝微微的苦涩,是淡淡的湿润。
她握剑的手,缓缓垂下了。
她抬头望天。
风,吹动她柔而美的秀发,拂过她白皙的脸颊。
天空里,又开始下雨了吗?
……
第二部分:异兆(1)
天空中飘下了雨。
雨势不大,天空也显得有些昏黄,这已经是连续第二天下雨了。
萧逸才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忽地转头,向旁边那人道:“燕师妹,你可有什么发现吗?”
和他一起站着的,正是焚香谷的燕虹,自从那日在瘴气之中正道众人失散之后,萧逸才进入内泽,因为方向不同,所以没有碰上法相、林惊羽等人,倒是不久在附近遇上了燕虹,虽说不是同门,倒也倍感亲切,这几日便结伴同行。
只是他们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森林中找了好几日,也还是什么都没发现,这里除了树还是树,然后就是天上不停下雨,地上无数毒虫,委实令人头痛无比,有时想想,也难怪此处从无人烟,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不过话虽如此,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他们在附近细细搜索。虽然燕虹对萧逸才很是客气,但似乎也隐隐在提防着什么。
萧逸才此刻见燕虹似乎看到了什么,忍不住就问了她一句,燕虹听见,忽然道:“萧师兄,你看那里,似乎有些古怪。”
萧逸才一惊,放眼向燕虹手指之处望去,只见层层雨丝背后,浓密枝叶之间,突然有一道微弱金光一闪而逝。
萧逸才心念一动,却见那金光又过了许久,这才又微微闪了一下,只是那距离似乎又远了几分。
他们对望一眼,二人几乎同时都想起了那个关于异宝征兆的传闻,难道……
片刻之后,他们二人几乎同时腾空而起,向那处风驰电掣般冲了过去。
而在这飞行的瞬间,他们却又似乎下意识地离开了对方远一些,同时暗中将法宝紧紧操控,也不知在防备着可能未知的危险,还是身边的危险……
他二人飞得极快,不久就到了那闪闪金光的附近,避开浓密的枝叶,林子下面一片杂乱,到处是散落碎裂的荆棘,连旁边粗大的树干上也有累累的伤痕,更有甚者,前方一人合抱之粗的大树,竟然也倒了几棵。
看去仿佛是被什么怪物在此发威,硬生生在茂密的林间开出了一条路来。
萧逸才与燕虹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愕之色。便在此时,林子前方,隐隐又有喧闹声音传来。萧逸才向燕虹示意,二人轻轻飞起,隐身在枝叶丛中,暗自向前飞去。
飞了一会儿,一路之上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树木,其间还有不少死去的动物,多半是躲闪不及,受了无妄之灾。前方那喧哗声音也是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念佛声音。
萧逸才一怔,心道难道是天音寺法相师兄在此?正迟疑间,只见前头忽地亮起一道金光,一声怒吼轰然而至,震得周围所有树木一起发抖,威势非同小可。
萧逸才脸色一变,这佛门降魔吼中,分明有焦虑急迫之意,看这情形,却是大大不妙,天音寺与青云门关系非比焚香谷,萧逸才微一沉吟,冲了出去,片刻后风声响起,燕虹也跟了上来。
他二人人在半空,将场中形势一览无遗,都是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场中果然有一位僧人身着天音寺僧袍,但并非平和温文的法相,而是身材魁梧的法善。此刻只见法善全身僧袍高高鼓起,手中一根粗大之极的“金刚降魔杖”舞得如同狂风暴雨一般,金光闪闪,护住全身,同时口中不时怒吼连连。
而在他身前与他动手的,却是个全身鹅黄衣裳的美貌女子,眉目含情,嘴角含笑,黑发轻轻飘洒肩畔,一双眼眸水盈盈的,一眼看去,竟似乎要沉浸其中,再也不愿出来了。
萧逸才不过看了两眼,心中便是一阵激荡,只觉得天上世间,只剩下了这一个女子,真想着与她一生相守。幸好他修行多年,道行非浅,猛地惊醒过来,不由得惊了一下,心道:“这是哪里来的妖女,竟有如此之强的媚心之术!”
眼见场下法善虽然气势吓人,但在萧逸才和燕虹眼中,都看出他面色赤红,其实已经被那美丽女子逼得只能困守,若无外援,只怕连半个时辰也撑不过去了。
萧逸才与燕虹都是暗暗惊心,心中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道行竟如此之高,能将天音寺除法相之外最出色的弟子法善打得几无还手之力。
眼看着法善败相尽露,萧逸才和燕虹对望一眼,叱喝一声,冲了下去,驭起青云门通天峰出名的仙剑“七星剑”,化作一道白光,当头劈下。而在一旁,燕虹手边也发出一道青气,正是她的法宝“青灵石”,紧追而下。
那鹅黄衣裳的女子听得头上突然传来叱喝之声,脸色一变,似有薄怒掠过,只是那万种风情,仿佛轻怒也化做了动人心魄的美丽,淡淡写在脸颊之上,勾人魂魄。
萧逸才毕竟乃是当今青云门下第一弟子,道行之高,非寻常人可以相比,七星剑剑芒到处,凌空已变为巨大剑芒,当头斩下。那女子眉头一皱,不敢轻敌,又看到身后另有一个女子,道行似也不低,当下不得已向后飘去,同时右手连动,忽地凌空一抓,凭空里突然紫光闪耀,夺人眼目,一道瑞气腾腾的奇异紫色法宝,被她挡在身前,与七星剑和青灵石重重相撞。
“砰!”
第二部分:异兆(2)
一声闷响,那女子向后飘去,而萧逸才和燕虹也落在了法善的身边,萧逸才低声向法善问道:“法善师兄,你没事吧?”
法善脸色赤红,大口喘着粗气,半晌才缓过气来,道:“萧师兄小心,这女子是魔教合欢派的妖女金瓶儿,厉害得紧!”
萧逸才与燕虹都是一惊,这几年来,金瓶儿可谓是风云人物,与秦无炎、鬼厉三人并称魔教三公子,被正道中人视为心腹大患。不料今日一见,竟是如此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不过一想起刚才初见她时剧烈无比的媚惑,萧逸才便知此人多半便真的是合欢派一系出身的金瓶儿。
金瓶儿站在前头,心中着实有些恼怒。本来她进入死泽内泽之后,搜索多日也无异宝踪迹,今日碰上了落单的天音寺和尚法善,二人一言不和,便动起手来。
法善修行多年,一身佛门道法,在天音寺年轻一代中除了天纵奇才的法相,无人能与其比肩,只是这金瓶儿更是厉害,一上来便是媚眼如丝,饶是法善佛门定力深厚,竟也在这魔教合欢派秘传的“媚心术”下,猝不及防吃了大亏,一时心意动荡,一身道法十成中只剩了六成。
这之后在金瓶儿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凌厉无比的攻势之下,法善竭力自保,守住灵台一丝清明,苦苦支撑,若不是萧逸才和燕虹及时赶到,只怕今日法善便要被金瓶儿降服,过往修行尽废,为这媚心奇术所控,一生如行尸走肉般听从金瓶儿的命令了。
此刻金瓶儿上上下下打量了萧逸才一番,忽地一笑,声音轻柔,柔声道:“这位公子不知与我有何仇怨,一上来便下如此重手,要置小女子于死地吗?”
萧逸才向她看了一眼,却见她明眸如水,亮亮晶晶,这傍晚时分看去,竟如夜空明星一般闪亮,真个是令人怦然心动。萧逸才不由得手心出汗,强自镇定心神,不再去直视她的眼睛,朗声道:“姑娘便是魔教合欢派门下,大名鼎鼎的金瓶儿吧,久仰大名了!”
金瓶儿微微一笑,道:“哦,你认得我?”
萧逸才道:“在下也是今日初识姑娘,只是法善大师乃天音寺门下,与我青云门同是正道中人,在下与姑娘一战,也是分属应当。”
金瓶儿微微皱眉,随即微笑道:“如此说来,倒要请教公子是青云门哪一脉的高人?”
萧逸才道:“不敢,在下青云门通天峰萧逸才,这位是焚香谷的燕虹姑娘。”
金瓶儿眼光在燕虹脸上转了一圈,见她容貌颇为美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燕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