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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敖琛不行,难道敖广还不行吗?敖琛不会去求他吗?就算敖广怪他不争气,可真若是关系到云家,那就不止是敖琛养外室这么简单了,为保两家关系,敖广总会有番考虑罢?
那么难道是因为陈平的死?
如是这层,那就更没理由了,陈平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有什么理由当母亲的伤心儿子的早逝却还要在同样心疼伤心的父亲面前强颜欢笑的呢?
“云家一定有秘密!”她当即下了结论。
敖姜显然也看到了刚才那幕,他沉思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云家的确应该是出了点什么事。”
“没错。”慕九点头,“刚才你没听见云缱说家里一堆事么?这件事估计还不小,所以她不但没有闲暇应付你爹,连追究陈平的死也顾不上,但是我却想不到会有什么事需要她这样扛着,就算是出于无奈,那也没有理由还在你爹面前装温柔可人。”
“她接近我父王肯定有目的!”敖姜脱口而出。
慕九虽然也这么想,但是她却道:“可是她跟你爹相好却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有千把年了,总不能千年前她就在图谋什么吧?”那得下着多大的一盘棋啊!而且为此还生了陈平……
敖姜只是冷哼了声,便就折出宫了。
慕九再看了眼支额歪在屋里的敖琛,也退了出去。
回到拂香殿,敖姜气还没散,站在茶几旁气鼓鼓像只蛤蟆。
慕九道:“你盯了云家这么多年,真的没瞧出什么端倪吗?”
敖姜转身瞪她,气哼哼地又坐了下来。
慕九接着道:“我认为症结还是在云二身上。”说完又道:“你说云二究竟病了多久了?”
整件事情看似正常合理,可是又总在不该异常的时候出现异常,从云晰对云二的关切,云缱脸上的忧虑,以及云家对冰魄锁的不放手等等来看,事情关键若不是在云二身上,还能有别的什么可能呢?而如果云二生病的时间……
“至少都有千年了。”敖姜绷了会儿,到底还是开口了,“我记得我父王跟姓云的贱人事情传出来时,他们已经好了有两百年。那时候陈平也出生了,就是因为他出生,事情才被捅开的。而那个时候我舅舅他们来到玉岭问罪时,他们家云二出面招呼时还用人搀着的。”(未完待续。)
☆、第169章 蛇蝎之心
“还能出面待客?”
慕九捏起下巴来。
“怎么了?”敖姜问。
慕九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又沉吟了好片刻才说道:“还能出面待客就说明身子还不算太差,而我方才见到的云晰却已经十分孱弱,也就是说这千年里他的身子在一步步的变弱。
“既然是这样,那么将来他就还有继续恶化的可能,一个非纯血统的陈平跟纯血统的云二比起来,当然是云二更为重要,陈平毕竟死了,但云二的生命却还可以延续,还可以缔造新的生命,这对于后裔本不兴旺的火凤族来说,难道不是件重要的事?”
敖姜愣住。
慕九又接着道:“如此,云家卡住这冰魄锁也就很有理由了。云家需要这冰魄锁来守护云二的元神,他们当然不会还回来。再据此再往前推测,云缱带着陈平回到龙宫也十有八九就是场局。
“云家知道以你母后的立场不可能容许你爹再带个女人回来,所以他们以退为进,故意以云缱的退出来换取冰魄锁,你爹沉迷于云缱蓄意织就的温柔乡,恐怕连命都愿意付出,又哪会在意在这身外之物?”
敖姜听到此处,一双拳头竟已忍不住握了死紧。
她不说他还没觉得,这一条条一桩桩摆出来,可不就是事实?
陈平不过是只具有水火两灵根的四爪龙,而水火本就相冲,就是这次不死,迟早也会因为体内难容二灵而饱受折磨。这样的他跟拥有几万年修为、并且还肩负着替火凤族开枝散叶重责的云二比起来孰轻孰重?
何况陈平还死了……云家自不可能为着护他来世的轮回而让云二去死!
“这么说来,陈平的出生岂非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
他嗓子有些发哑,他没有想到自己毁掉的陈平有可能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的从一开始云缱接近敖琛就是场阴谋,那么陈平岂非是个十足的牺牲品?而他就是往这个牺牲品上补刀的恶棍?!
慕九也没有说话。
作为一个手刃了陈平的“凶手”,她显然没什么好说的。
原先只觉得自己不过是手刃了一条恶龙,如今看来,那或许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
她对着窗上的石雕默念起来。
但是没片刻,她又倏地转了身,两眼灼灼望着敖姜:“不对,如果说云缱接近你爹是为了冰魄锁而来,那她得到了冰魄锁之后为什么又还要在他面前继续作戏?”
敖姜也被她这话说怔了。
按理说确实如此,如果说原先还有个陈平需要在乎,那么在陈平死后云缱岂非就可以趁机与他断绝关系了?作为火凤族的二小姐,她没理由做外室做上瘾了吧?
“我估摸着云缱许是也有离开他的意思,在你爹捉到我之前,她不是已有半年时间没见他么?”慕九道,“或许那个时候她就有这个意思在内呢?只是后来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导致她又回心转意找上了你爹。”
敖姜完全已接受了她的推测:“那有没有可能是云二病情突然恶化所致?”
“云二病情恶化,龙王都把冰魄锁给他了,还能帮上什么忙?”慕九抱臂沉吟,“况且,如果云二没有突然遭受什么重创,怎么可能会在几个月之内迅速病情恶化?”
敖姜摇摇头,眉头拧得跟苦瓜结一般。
如果不是她疑心到这些,他至今也不会想到这般层面上去。
他讨厌云缱,以至于连所有的云家人都开始厌恶,而敖琛不顾发妻子女执意与她在一起,着实让他感到寒心。如今慕九推测得有理有据,那么敖琛明显就成了个冤大头,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立刻冲去告诉他远离云缱的念头。
“笃笃。”
这时门口传来叩门声,他与慕九相视一眼,出声道:“谁?”
“禀三殿下,小的是来送膳食的。”
敖姜没说话,接着殿门便就被推了开来,几个鹤侍卫抬着食盒鱼贯进入。
很快酒菜就摆了满桌子,菜色比起方才云家招待敖琛时并不逊色。
“这是我们公主殿下亲自准备的,请殿下慢用。”
在火凤族内部,还是有着严明的王族等级之分,只不过因为家族势小,在诸多神族里并不显眼罢了。
等人全部退下,鹤侍卫又重新闭了门,慕九扫了眼桌子,便与敖姜道:“看来刚才她乃是忙着招待你这个三殿下去了。”
敖姜脸色不大好看。
慕九笑笑准备起筷吃饭,看到面前的松花鱼,却是又停下了。陆压最爱吃鱼,但她却不记得已有多久没有做鱼给他吃了……
陆压望着倒在地下的敖月,过了足足一刻钟才把头抬起来。
对着幽暗的头顶又静默片刻,他这才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鼻息很弱很均匀,跟昏迷的状态一模一样。
再探探她脉息,居然也十分微弱……
但他刚刚并没有伤到她什么。
他凝眉沉吟片刻,伸手在她腕上输了丝真气进去,很快她眼皮动了动,人也逐渐苏醒过来。视线对上陆压,顿时眼泪也顺着眼角滑下来了,这副柔弱无依的样子,仿佛连菩萨都要被感动也似。
陆压不为所动,就那么看着她。
“我天生有弱疾,带我离开这里,”她撑地坐起来,微喘着道,“带我出龙宫,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身旁的牡丹在颤动,是被她体内浮动的真气所带动。
陆压顿了半刻,便就丢了颗固元的丹药给她:“送你出去可以,但你得自己走。”说着他站起来,转身折向了门外。
敖月看了眼他背影,将丹药服下,然后也跟着站起来,却猛地一下扬掌劈向他后劲,而陆压竟仿似完全没有防备,竟然真的就着了她的道栽到了地上……
敖月望着廊下直挺挺的他的身影冷笑了声,忽然掉转方向,又折回了宫门。
就算他心思缜密又怎样?看穿她别有居心又怎样?他不过是个年轻轻的小散仙,跟她比道行还差得远呢!中了她的离魂掌,没有百八十年他别想活回来!(未完待续。)
☆、第170章 打回原形
她撇下他径直绕过牡丹丛,到了侧后边,将全身真气集于一指,顺着牡丹根部划了个圈,而后再提气,就见那呈品字形栽种的三株牡丹忽而就缓缓腾空了起来,牡丹根深约有三尺,往下居然有个玉石砌成的尺来见方的深坑!
牡丹底下居然有深坑!
敖月纵然还在发力,但脸上也分明有了惊喜,当牡丹腾起到差不多半人高的时候她走过去,蹲在坑边打量起里头来。
光线有些昏暗,但还是不难发现坑中藏着个一掌大小的镂花盒子。
她兴奋地探手进去,将那盒子拿到手,但是这一拿却未曾拿上来,这盒子底下居然有股极大的吸力,使她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真气来撬动它。
宫内外万籁俱寂,这静谧愈发地使人焦虑紧张。
她咬咬牙,到底将剩下的真气使出在指尖,将那盒子取了出来。
盒子不知道已经放了多少年,随便一动,那光影与喑哑的灵气浮动声便清晰地传来。
看到盒上的字迹,她抚胸平息了下心情才看看四面,将盒子启开。
盒子不是寻常的黄金制,而是能蓄灵的上古玄金,极之贵重,但是这盒子里却——
“怎么会……”
她立时惊呆了!
“原来这西昌宫里还真的藏了东西。”
正在她愕然的时候,身后突然又传来道声音,这声音凉薄清透,像山泉里流动的水,又像丛林里滴下的露……敖月双眼蓦地睁大,如陀螺般转了身过来望着环臂悠然站在面前的陆压,一张脸瞬间变成死灰:“你没中我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