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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他谨言慎行,再不与她有过份亲密的举止。
夜里虽然还是躺在一处,但却运灵护体以保持心如止水。
他是这样自信,认为这样下去她这段情愫必然会无疾而终,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竟是那样执着。
那天他在房里小憩醒来,四处竟不见她的踪影,她从来不会离开他视线之外,哪怕他在忙在睡觉她也会在五步之内安静地守着他!但是眼下,她竟然消失不见了!
起初他也以为她只是去了附近哪里散步,他还宽了宽心,毕竟这也是他所希望的,她能够学会离开他,能够有她自己想做的事情,能别把他当成她的全部。
他慢慢地寻找,脚步刻意地放慢,但心却是一点点地随着目光往前伸。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是如何地着急找到她,他想让她知道他并不是那么在乎她的。
但是整个地灵宫他寻完了大半还没有她的影子!
他开始有些着急,她的气息混合六灵,这里是她的地盘,他没有办法凭气息找到她。
她能去哪儿呢?
他的心在胸膛里狂跳。
他加快脚步,拢手大喊她的名字。
然而都没有!
望着空荡荡的地灵宫,他手脚发软,她莫非出去了……
他掠到宫门口,撕下门上的圣令,圣令未动,她没有出去!
“陆姬!”
他的音量如波浪一波波覆盖了整座宫殿。
而四面皆没有传来半点回音。
但就在他沮丧的当口,正北向的一间殿室里忽然亮起了几盏灯光!
是几盏红灯笼……
他心下略顿,倏地掠过去。
这是圣灵宫。
他再熟悉不过的圣灵宫,刚走门口他却走不动了!
往日的圣灵宫除了壁上的八卦与六灵之外简单无一物,但看看眼下它变成了什么样子?
门口披红挂彩,大红灯笼高高悬挂,殿内举目四望是一片触眼的大红,红绸红缎,红灯红毯,硕大的喜字悬于两旁,正上方的喜案上,两只龙凤喜烛正静静地燃烧。
他还没有回过气来,凤冠霞帔的陆姬像只小鸟儿一样欢快地到了他跟前:“阿陆,我们快来拜堂!”
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述说自己的震惊!
她在做什么?
谁答应跟他成亲了?
谁许她做的这一切?!
“撤掉!”他怒道。
她顿住,笑容和娇羞残留在脸上,像飘摇在风里的一朵花。
“阿陆,我们来成亲啊!”她小心地扯他的袖子,另一手从喜案上拿出两张契贴来,“我把这个都写好了,只要拜过天地烧了它们,我们就是夫妻了。你不喜欢吗?我偷偷准备了很久的,我从书里看到说人间成亲大致就是这样的,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
对于一个从来没入过红尘的人来说她能把婚堂布置成这个样子,已经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可是谁要跟她成亲?
她知道什么是成亲?
知道什么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什么也不懂!
她不知道她日后有可能还会遇到比他更让她心动的人!她不知道将来一旦走出去,她未来还可能要面临多少诱惑!
“给我!”他沉脸伸出手。
“不——”她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反常?她把契贴藏到背后,死死地咬着嘴唇。
“给我!”他又怒吼。
“我不给!”她也大吼起来,眼泪顺着她脸往下流,她眼里有波涛在翻滚,浑身灵力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不止,“我就想跟你成亲!就想跟你朝朝暮暮都在一起!你明明也喜欢我的,你也没有娶妻,你为什么不要我?!”
她的灵力翻涌向外,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呼啸,草木翻摇。
陆压心在抽搐,深吸气道:“给我,陆姬。”
陆姬还是在哭。窗外的闪电忽闪的光芒照在她脸上,这是一张伤心欲绝的脸。
这也是她第一次哭泣。
陆压心如刀绞。
但他不能再说话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对她造成刺激。
他就静静地看着她,心里不断有声音在劝他,答应她吧,答应她吧。
可他终究未能。
他不想因为冲动而许诺一份感情。
他害怕如果万一他对她的情意消失,将来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也害怕她将来会后悔。
“我讨厌你!”
她哭着哭着,忽然将契贴砸在他身上,捂着脸痛哭着冲了出去。
满堂红色随着她的离去瞬间消失,变成冰冷一片。
眼前的清颓终于刺破他神经,有酸涩填满眼眶。
“陆姬!”
他到底追上去,契贴没有撕,被他塞进了怀里。
雷霆的声音一路冲向宫门外,他紧追过去,到底还是迟了——他忘了先前被他撤下来的圣令,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宫,出了地灵涡,然后又出了北荒!
“陆姬!”
天地之间到处回荡着他的呼喊,但却没有一丝响应!
他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他居然把她弄丢了!
……圣灵宫里不知道几时已焚了一炉香。
面前没有喜烛喜案,冰冰冷冷,只有鸿钧与准提。
陆压盘腿坐在地上,如同从窒息里醒转。
眼前的圣灵殿与哭泣的陆姬设置的喜堂相隔万年,可他却仿佛依稀还闻得到她残留的余香,还听得见她哭泣远去的声音。
仿佛一扭头,他还能看到她的影子。
他再也不会认错,陆姬就是慕九,慕九就是陆姬。
他抬手擦一把眼泪,别头看向空洞处。
他从来不知道,他印象里被动笨拙的她曾是这样在乎他。(未完待续。)
☆、第355章 我想他了
“后来呢?她就这么走了么?”他问。声音艰涩到像是隔了万年未有开启。
“如果就这么了断了倒也罢了。”对面坐着的鸿钧站起来,凝望了门外片刻,忽然扬起拂尘指向他:“但你这性子,不弄出点动静来又怎会罢休?”
……陆压上天入地地寻找陆姬。
他像是发了疯。
他从来没有失去过任何东西,只有他舍弃,没有他失去。
但这次他却真真正正有这种感觉,他失去陆姬了,他没有她了。
她身为六灵之女,无论去往哪界都天生具有不让人追踪到气息的本事,但她还并不懂得收放灵力,所以他只要看看哪里灵力波动最强便寻去即可。
最终他在东昆仑找到了她。
她跟人界一个魔头在一起。
那魔头叫林见儒,被人围剿受了重伤。这是个欺师灭祖的主儿,陆压想杀了他,但是他却并未曾利用陆姬自由散发的灵力纳为己用,六界的事不归他管,他不必管他做过什么,只要他没伤害陆姬,他便没有理由杀他。
而他没有冲过去的原因还有一层,他害怕会再刺激到她。
陆姬原先未曾涉世,不会分辩好人坏人。
林见儒对她倒是甚友好,还在山谷里搭了座房子让她住,他则住在不远处的山洞里。
白日里他籍黑水潭的灵力疗伤,夜里替她做饭洗衣。陆姬本没见过世上的食物,拜他所赐,她也见识到了。
林见儒跟她说了很多人间和仙界的事,他是个有着众多属下的魔头,但他好像做凡夫俗子也做得很顺溜。他甚至在山谷里养了几只鸡,一只大花猫和一只大黄狗。门前挖了片菜地,种着白菜和南瓜,还在篱笆下种满了金黄的菊花。
陆姬会摘下菊花插瓶,还会泡菊花茶,她沏的茶连三里外的他都闻得到香气。
这些都是她在书上学会的。
她一点即透,悟性上总是让人望尘莫及。
林见儒总是远远地注视她,这让陆压暗生恼怒。
但是无数次想要带走她的冲动又被他自己强行压下来。
她对他的情意是不是出于迷茫,出于环境的局限,这不正是他也想弄清楚的吗?
他在跟自己赌,想赌赌看她会不会有一天她会因为遇到第二个人而发现并没有那么喜欢他。
他想让她经历更多世情,明白有时候人也是会变的。想看看她在游历过后,还能不能记得他。
她与林见儒并没有朝他担心的方向更进一步。
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像是两个在滚滚红尘边缘作伴的异乡人。
她开始好奇地四处走动,听从林见儒的建议穿着普通布衣出门溜达。
她去玉岭看火凤凰梳妆。
在那里她恰好见到与火凤凰私会的冰湖龙王。她不知道什么是不顾伦理的男女之情,而火凤凰和冰湖龙王都以为她是偷窥的妖精,皆没有对她有好脸色。冰湖龙王甚至还怪她撞破了他与火凤凰幽会,而唤雨泼湿了她的衣裳。
她开始知道男女之情有时并不如她想的那么单纯。
在她原先只有单纯的喜怒哀乐的脸上,也开始有了些介乎在几者之间的情绪。
她与林见儒之间已经没有那么多话说。
有一次她皱着眉对他说厌恶他身上的血腥味。
她仍然没有察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是杀戮,也不知道魔头究竟长什么样子。
林见儒骗她说身上沾的是鸡血,他把养的鸡杀了一只准备炖汤。
她反正是信了他。
从玉岭回来未久,她又去周围仙山上看别的小夫妻的日常。
她想看看正常的夫妻生活。
可是她运气不太好,她遇到的是个伤心离开了前夫,又再遇所爱的女仙。
这个叫绯衣的女仙被前夫离航逼迫着回家。她抱着膝盖从旁看着,眼里有忧郁泛滥,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离航走了她就现身,走到绯衣面前问她一个人怎么可以喜欢上两个人?绯衣什么也没有说,踉踉跄跄地往她山顶的家里走去。
她又走到了北荒,他曾经跟她说过,北荒有姜国乃是白虎后人,那里也聚集着众多上古部落。
有姜的小虎崽被母亲责骂了,一个人坐在山岗上叹气,她摘了许多果子给他吃,被他当成好朋友,告诉她他的姨母快被南襄的黄斑虎欺负死了,他长大后想要杀死黄斑虎。母亲怪他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