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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的排斥,两手在身前轻挥,“不,不,雪雪,我们快回去了”。
“音姐姐,怕什么嘛,”墨雪上前,拉着她的手,便将她往殿内拖去。
一手,推开破败的半扇门,积累的尘土随着门的方向落下,清音忍不住小手轻挥着,“咳咳,这是什么地方啊?”
“血宫啊,”墨雪脸一侧,用手指了指墙壁上的图案,“音姐姐,好看么?”
清音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刚踏进去的步子,一下便怔在了原地,那一幅幅血腥的祭祀图案,赫然呈现在眼前,触目惊心,悚然骇闻。
“这。。。。。。”她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放眼望去,何止这墙壁上,就连整个殿内,都是同祭祀相关的。高挂的圈梁之上,一条条绳索,换套着个个身着白衣的假人,死状惨烈,面目狰狞。
“啊。。。。。。”她害怕的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脚上一绊,便摔倒在了地上。两手,惊惧的撑在身侧,她忙将手缩了回来,手掌上,满是灰尘。原先的地面上,露出了火祭的图纹,这座寝殿内,满是诡异惊悚。
清音想也不想的便爬了起来,她感觉,就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身前,背后,都是那种如死神般令人恐惧的氛围,“雪雪,快离开这里。”
她疾步朝着殿门走去,外头再阴暗,也比这大殿好啊。
双手,即将触到殿门之际,却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自己的身前,‘砰’的一声关上,那花木雕刻的图纹中,积攒的粉尘四处飞散,将清音落了个满头满脸。
墨雪一步步的,悠闲而不急躁,慢慢的走到了大殿中央。
清音试着拉了几下,却怎么都打不开,她急忙旋身,却见墨雪的身上,不知何时,竟换上了一袭血色的衣裳,好红,好红,将她的双眸,一下便染上了那般恐慌。
“雪雪。。。。。。”她犹豫着,满是不确定的,开了口。
墨雪听闻,转身,面对着清音。
还好,是她。
清音放心的拍了拍胸口,刚要开口,便见墨雪踱步上前,眼角的笑意,却是那么陌生,原先的童真,被一股阴狠所代替,那样的笑,直让清音后背发凉。
墨雪缓缓的抬起一手,血色的衣袖中,五指悄然伸出,被刻意放慢的动作,更是让周边的空气都凝聚在了一起。沉闷的,紧窒的,将清音支撑呼吸的最后一口气,给抽尽。
抬起的手,落在那张纯净的小脸边上,撕开一侧的面皮,随着“唰。。。。。。”的声音,那张脸,便被慢慢的撕了下来。
虽是在黑暗王朝见过这样的场景,可如今是这般的近距离,还是让清音双眼睁大,怎么都不肯相信。喉间,只觉着一阵恶心的感觉泛了上来。她一手抓着身后的门,干呕了起来,“呕。。。。。。”
不出一会,那背后的脸,便慢慢隐现了出来,血妃一手拎着撕下的人皮,身子逼近几步。
“不,不要过来,”清音身后无退路,只得顺着那墙壁,一步步的移动着。
那,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明眸皓齿,绛唇不点而红,肤若凝脂、柳叶弯眉,就连是妖妃与之相比,怕上都要逊上一分。
只是,风韵成熟,终是欺瞒不了岁月,一点细纹,泄露了逝去的花样。
“你,你究竟是谁,你把墨雪怎么样了?”清音撇向她手中的人皮,眼一酸,双手攥成了拳。
“哈哈哈。。。。。。”血妃听闻,好笑的伸出一手,直指向清音,“我真是不懂,冥帝怎么会看上你这傻子。”
“墨雪?”她将手中的人皮展开,贴在自己美艳的小脸上,“这样一来,不就是墨雪了么?”
望着眼前的一切,清音只觉着,像是有一种世界坍塌的感觉,她后背紧紧的贴在墙壁上,靠着一口力,不让自己瘫软下来,“那,你又是谁?”
“我?呵呵。。。。。。不,我应当自称为,本宫,”血妃望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直觉一阵快感,悄然袭上自己的心头,“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寻找着,血妃么?怎么,站在了你面前,到不认识了?”
墨雪?血妃?
清音脚下一软,便摊了下去,原来,就在自己的身边呵。
她的墨雪,是那般善良的孩子,无怨无悔的受罚,会哭,却不会觉着委屈,会害怕,却是毫不矫情。。。。。。
“音姐姐,音姐姐。。。。。。”
那一声声稚嫩的撒娇声,居然都是假的?你叫她,如何去接受啊。
常常留着眼泪的眸子,如今,却失了真,幸福洋溢的孩子,居然。。。。。。
她不敢再想象下去了,害怕,恐慌,又有什么用呢,“你究竟想干什么?”
“呵呵,你倒是问起我来了。”血妃一脸无害的走向一边的墙壁,一掌,击了下去,只听着一阵石壁被拉开的声音传来,里面,那冥帝的画像便呈现了出来。
“帝,过不了今日了,”她娇艳的容貌忽地垮了下去,一手抚在那卷轴之上,“今日,是他的大限了”。
“你说什么?”清音不自觉的将声音拉高,“不可能,怎么会。。。。。。”
才走了瑶光,就连帝,都撑不下去了么?
帝,帝,清音急忙转身,朝着门口跑去,她要陪着他,眼睛,被迷雾给蒙上,你将我同笑儿遣走,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说好了,什么都一起承担的,你为什么要骗我?没有我陪着,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就能走得心安理得了?还是,我同笑儿成了你的包袱?她脑子里面乱极了,想到的都是诀别之时,抱着拥着自己时的战栗。。。。。。
看着她不顾一切的冲向殿门,血妃眼一冷,双目微眯,“站住,难道,你就不想听听那去除血咒的法子么?”
轰的一声,如遭雷亟,清音硬生生的顿住脚步,回身之际,脸上抑制不住的。。。。。。带着一份微弱的希冀,“你,你是说。。。。。。帝的血咒有办法除去?”
听着那亲昵的称呼声,血妃不爽的厉声喝止,“帝也是你叫的,你一名卑贱的血奴,得了龙恩,还真以为是飞上了高枝么?”语气中,满是愤恨以及厌恶之味。
清音却丝毫没有多想,她大步上前,神情紧张,“你说,帝。。。。。。皇上的血咒,真的有办法能解?”
“血咒,是我下的,这法子,自然是有的,”血妃勾起一边唇角,侧身,冷冷的睨视着女子,那玩味的笑意,以及将她人意识撕裂般的满足感,正逐步吞噬着自己的心魂。
“那你快救救他啊,”现在血妃都说有办法了,那就是说。。。。。。帝没事了?清音怔愣的小脸惊了一下,便笑开,眼眸深处一下亮了起来。
“清音,你知道么,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你这双眼睛了,清澈到,让人想毁了它。。。。。。”血妃狠狠的咬牙,转身望着墙壁上的那幅画,“我忤逆天命,却终究没有阻止这一切。。。。。。呵,不过,也算是值了。”
血妃一手抚过平滑的宣纸,身子,微微退开一步,“解血咒的方法,就在这画上”。
她娇小的身子退开,血色,如那波涛汹涌的海浪般,在地面上迤逦而过。面上,满是嘲讽之意,她紧盯清音,不愿错过她脸上,一分一毫的神情。
怪异的上前几步,清音望着眼前的那幅画,小手,慢慢抚摸了上去。
冥帝的身侧,画着一枝枯海棠,她一个诧异,谁。。。。。。竟然喜欢那枯萎之色?褐色的干枝上,结着一朵朵毫无水分的花蕾,清音纤细的指抚过一寸,竟在那花色下,看见了一排小字。
她默念,有神的双眸,忽地慢慢睁大,满面,都是那难以置信的神色,随着她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血妃嘴角的笑意,更是逐步加深。
冥朝九年,江山易主,帝为王。。。。。。一点泪,以血为咒,以逆天命。除咒之法。。。。。。
清音泪眼朦胧,两手紧紧的揪着,眼眶中的冰凉,簌簌的落了下来,滑过脸颊,落入唇畔,咸涩的竟带着一点温度,她双目忽地紧闭,靠在那画像之上哀哭起来。
除咒之法,便是那来自异世的女子,落在冥朝的天网之上,圣旨下,降为血奴,则终生为奴,如若血奴身破,则以骨血相替,火祭燃烧,血池之内汹涌万丈,方可除得血咒。
“不,不,”清音都不敢睁开眼睛了,她哭着,双手使劲的擂动着那坚硬的墙壁,“我来,我来血祭,让我死吧”。
“呵呵,”血妃见状,一把将她从画上推开,“滚,不要脏了我的画”。
被弃开的身子,顺势朝着地上倒去,清音像是活死人般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趴在那边,不断的痛哭出声。
“你想死?可惜了,你已被冥帝破身。。。。。。”女子声音猛地一凛,双眸中燃烧处灼灼的恨意,“想解血咒么?简单啊,烧死你儿子就行了。。。。。。笑儿,只怕过了今日,再也听不到那童稚的笑声喽”。
她故作可惜的摇了摇头,裙摆荡漾,走到了清音的面前,“我真是搞不懂,就你这姿色。。。。。。啧啧,幸好,帝只当你是血奴,结了咒,你们也就没有什么瓜葛了”。
“不,求求你,这不关笑儿的事啊”清音急忙从地上跪起,两手紧紧的抱住了血妃的腿,“你要解咒便用我吧,我不会让你伤害笑儿的。。。。。。”
像是抱住了一份希望,便这么都不肯放手,她卑微的乞求着,脑中,已被刚看到的一幕给完全震惊了。
望着身下不断的求饶的女子,血妃却是气愤的狠狠握紧了拳,她为了冥帝,抛开了一切,而冥帝又为了清音同孩子,不惜抛开自己的命。。。。。。可如今呢,她一声冷笑,这就是所谓的爱么?真正的,不值呢!
“不就是一个孩子么,我问你,冥帝同孩子的命,哪个重要?”她残忍的将事实摆在了眼前,这,是必然的选择罢了。
清音原先的抽泣声,强忍着憋了回去,她木讷的抬起脑袋,两眼,哭的红肿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