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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听了多少遍,她才趴在梵祭司的肩头熟睡了过去,而男子早已是满头大汗,嘴巴酸胀不已。这支笛子,竟连竹节都未打通,要不是靠着几分内力,怕是连吹都吹不起来。一手揽上她的肩,二人相靠在月夜中,谁都没有想过,明天是怎样的。
那一段日子,妖忘记了娘的离开,忘记了恤哥哥说的,娘已经不要他们了。她的身边,多了一个梵祭司,多了一个可以陪着她的人。
一个人一座寝殿,妖除了每天都会溜出去玩之外,就找不到什么别的事情了。冥燿已经被单独安排了一座寝殿,就连冥恤,都封为统帅,住在了宫外。
外人看来,道是风光无限,少年事成,可又有谁知道,这几年里,冥恤为了一线的生存,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同梵祭司约好了在后园子见面,妖丝毫不敢怠慢,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如往常一般,遣退了随身的丫鬟太监,只身一人往前赶去。
兴冲冲的走上没几步,便见前方有两名太监抬了一床锦被走了过来。她好奇的顿住脚步,看着他们越走越近。
“奴才参见公主”,二人见到妖,赶忙弯腰行礼。
她将视线绕过前面那人的身影,落在了那床锦被上,“这里面是什么?”
“这,这,”二人躲躲闪闪,似有隐瞒,“回公主,只是一床皇上吩咐仍了的锦被”。
妖望着二人怪异的神色,只是让开了身子,点了下头,“你们走吧”。
“是,公主,”情不自禁的深呼出口气后,两名太监神色一松,便继续往前走去。
一个侧身,妖却是趁着二人松懈之际,一把就将那锦被拉了下来,带着几分好奇的凑上前去,“啊……”
吓得,急急后退了几步。面对着锦被下女子的满身惨状,妖忙不迭的转身,两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好怕人啊。
身前,指缝间一暗。她忙的放下手来,便见到了一名邪魅至极的男子,明黄色的衣衫,刺的她眼睛都睁不开来。回头望去,那两名太监早就走远了,整个长廊,就剩下他们二人。
“你是,血妃的女儿?”冥帝不等她开口,便问了出来。
妖望着身前的男子,只是点了下头,这人他见过,如果已经是冥朝的君王了。
冥帝不再言语,二人只是对视着,许久之后,她不由自主的向身后缩去,望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却突觉心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皇上,”一道声音自一边传了过来,福公公转眼间便来到冥帝身边,“大臣们都到齐了”。
“知道了,”一摆手,便将靠在铜柱上的身子直了起来,双眼不再望她一眼,径自擦身而过。
不安的气息,带着一种牵绊的宿命轮回,妖呆呆的望着冥帝远去的身影,一手抚上心口。
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后花园了。梵祭司早就在那侯着,见到她过来,便迎了上去,“妖,没事吧,这么晚才来”。
“没事,”她回神摇了下脑袋,安静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梵祭司见状,只是陪着她坐下,拉起她的一手,放在掌心中。
“梵,你说,有一天我们会不会分开呢?”妖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脑袋仰望上空,“天空的颜色,真好看”。
“对,”梵祭司跟着抬头,语气却因为她的话语而紧张局促,“妖,你为什么那样问?”
“梵,我只是觉得,幸福离我们太远了,从娘走的那一天起,我就有了这样的感觉”。而今日,在与冥帝的那一眼对视中,她更是觉察出了,某种东西像是即将要被破坏了。她不希望,是她同梵之间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
“幸福,一点也不远,”梵祭司双手将她的柔荑包入掌心中,“妖,不要怕”。
他的镇定,也感染上了边上的她。
而翌日。
一道圣旨,却让女子的不安变为了现实,冥帝随意的挥手间,却让她一夜之间,从公主变为了四妃之一的妖妃。
一年的时间不到,她却完全变了。后宫之中,论毒辣,论手段,谁能比得上她。她恨,恨冥帝毁了她的一切,怨,怨这世道的不公,将他们二人生生的拆散。
而冥帝,更是任她恣意妄为,明着,是宠爱有加,实则,却是让她成了众矢之的,逼着她,一步步的走入死渊。
倚靠在窗前,妖妃望着漫天的雨絮,那双美目,跟着氤氲不断,只不过的一年的时间,她同梵祭司,竟如天人永隔般,见上一面都是枉然。
“妖,不要怕……”
一年前,梵祭司握着我的手,这样说。
一切的回忆,我却只能将它们藏的深深的,恨不得掩埋,恨不得遗忘,我做不到置身事外,而我最怕的就是下雨天了。就如那一年前一样,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一下就是绵绵小雨,落个不断。
“梵,你让我不怕,那你怕么?”躲在高大的芭蕉叶下,我伸出手去,接了满掌心的雨水,脸上,膝盖上,都被打湿了。却不舍得就这样收回手去,雨水,打在脸上凉凉的,一下就渗入皮肤,顺着两颊滑落下去。
腰上,被一只手给拉了回去,躺在他身前,我掌中的雨水一下倾散而出,梵,你在怕什么?
紧紧的相拥,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穿过密密实实的大叶子,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这样的天,我一点也不喜欢”。
是呵,连带着,我的心情都抑郁了。
“梵,我要有阳光的地方,”下意识的说出口,却不知,从明日开始,我的生活,真的不再有一片阳光。
“好,我答应你,妖的阳光我会给……”
就是,这一句承诺,让他坚守到了现在……
他的妖,终于累了,倦了……
梵祭司靠在那土坟上,望着天空中,满满的温暖,薄唇浅笑,“妖,我本可以将你封存起来,保住你的身子,但,那样的你,只能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我知道,你一定会害怕,会怪我,给不了你阳光。如今,我就守在这里,永永远远的守着你!”
空际中,再度飘过一阵笛声,嘶哑,却是比悠扬之声更加动人。
我向往宁静,我喜欢山林,这里的归宿,有他,我一点也不寂寞……
清谷幽声,水溪湖畔,这一辈子,就我们,谁也分不开。
(妖妃番外结束)
妖的番外,妖妖不想多写,她死后,由梵祭司带走了。这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我给不了她生前的幸福,我的脑海中,就闪现了这一幕画像。
妖妖私心的认为,那茅草屋,羊肠小道,一定是她喜欢的
至于冥帝他们的番外,我会写,亲们久等了哈。
只是写了才知道,番外比正文写着,要累的多了……
妖的番外,是公众的,妖妖再次的私心,希望亲们,不要忘记了她…
“我怎么在这?”清音望向四侧,是冥帝的寝殿。
“黑暗王朝的人将你送回来的。”冥帝并未上前,双手改绕在胸前,一双手臂放在下方。
清音紧紧的盯着冥帝,却看不出一丝纰漏,那样的眼神,那样邪魅的感觉……
“奴婢参见皇上,”忙的一股脑自床上爬起,跪在了榻前。
“才反应过来?”冥帝不怒反笑,上前几步,“起来吧”。
“谢皇上,”清音战战兢兢的抬眸望向冥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手上下意识的一握,便被一样东西给磕住了。
垂眸一看,是一个小巧的白玉瓶,躺在掌心里,恰到好处。
清音将瓶塞拔出,倾倒着倒出一颗小药丸,是解药。
心下狂喜,那皇尊没有骗自己。
“皇上,这是解药。”清音手一扬,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药丸。
“解药?”冥帝疑惑的望向她,“你怎么会有的?”
“是……”清音见冥帝紧盯着自己,忙的悻悻的缩回手,“是那皇尊给的”。
一下,她便不敢确定,那皇尊便是冥帝了。
“皇尊?”冥帝紧拧起剑眉,吐出的字语间,满含着切齿之味,“他怎么会将解药给你?”
听到他的话语,清音一时语塞,一手紧紧的握住那药丸,支支吾吾开口,“奴婢,奴婢……”。
“好了,”冥帝见她那般为难,也无心再捉弄,“拿来吧”。
“哦,好,”清音忙的将手中的药丸递过去,刚要放到他摊开的手掌之上,便快速的缩了回去。
“怎么了?”
“这……”,清音张了张嘴,将那颗药丸在手中握了握,“不是这般吃下去的”。
冥帝故作不解的缩回手,一用力,便将那伤口给扯开了,“唔……”。
清音一惊,却见男子那龙袍之上,快速的开出一朵绚烂的红花,“皇上,您怎么了?”
冥帝一手合在胸前,在一旁的软榻之上坐了下来,清音忙的跟了过去,只见他一手扯开前襟,赤裸的胸膛之上,那纱布下的伤口已然绷开,血水汩汩而下。
取过一旁的干巾,清音小心的蹲下身子,尽量不碰触伤口,就在纱布外面细细的擦拭着。
一张小脸凝重的紧盯着,手上,那药丸还紧紧握着,生怕一松开,就没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冥帝垂下眸子,睬了她一眼。
“回皇上,已经好了,”清音抬起脑袋,望向冥帝,“皇上,这药丸是……”
“是什么?”明知,却还是邪魅的发问着。
清音不知该怎么开口,想起以往的那次喂水,便把心一横,将那药丸送入口中,脑袋压下,对上了冥帝的唇。
柔软的相触,却久不见他启唇,清音僵持着,尴尬的睁开眼对望着。
索性,便是舌尖微微探出,冥帝眉眼一勾,纳入口中。
“你们在干什么?”冥灵茉一脚急匆匆的跨入,一声喝,让清音慌忙的退开身,冥帝一咽,便将那药丸吞了进去。
“茉儿……,”男子轻唤,将落下的龙袍拉上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