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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时全国代表大会未开以前,须集合一切革命同志,共济艰难,只求精神团结,区区形式,不可置重。“9日,汪精卫还接见《南华星期报》记者谓:”本人对蒋介石曾忍耐过,也曾希望过。但1929年以后,知道这种忍耐与希望,是不能救党救国的,所以才决心将蒋打倒。蒋身为独夫,土崩瓦解之形已成,所以我对于此次倒蒋前途颇为乐观。我对于粤方此次倒蒋运动,决定在外从旁积极援助,无参加政府之意。“
在国民党各派系间昔日为敌,今日为友,翻云覆雨,反复无常,是司空见惯的事。什么汪派、胡派、西山会议派、冯派、桂派、粤派,这次三教九流人物凑到了一起。5月24日,孙科、陈友仁、许崇智等人抵香港,偕唐绍仪、张发奎、白崇禧等人,同去汪精卫宅与汪氏夫妇会谈合作事宜。汪表示:“过去我与胡先生不和,都是上了蒋介石的当。蒋之所以专横跋扈,就是因为我们不团结。这回反蒋一定要合作到底,即使万一失败了去跳海,也要抱在一起去跳。”第二天,汪精卫等联名发出通电,限令蒋介石于48小时之内,即行隐退。27日,在广州成立了国民党中央非常会议,以汪精卫、孙科、邓泽如、李文范、邹鲁五人为常委。同时成立了国民政府,推汪精卫、孙科、唐绍仪、古应芬、许崇智等人为常委,汪为首任主席。
汪精卫和胡汉民两派联合反蒋,实际上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胡派分子对汪却有戒心。被囚的胡汉民也认为“目前舍汪无足与蒋对抗者,但陈(公博)、甘(乃光)万不能共事”。胡派对汪派采取了一个“去皮存骨”的方针,即只接受汪精卫个人,而不要汪派其他人物,如陈公博、顾孟余等人,都不准参加。胡汉民的话使汪精卫大为不满,认为是“去皮存骨”,想拂袖而去。因而在非常会议内部也矛盾重重,非常会议的主持人古应芬、陈济棠对汪精卫态度还好,对陈公博、顾孟余持一种排斥态度,如果不是孙科、李宗仁等极力劝汪忍耐,以团结为重,汪精卫和陈璧君已有两次发脾气要回到香港。这时正好陈公博由欧洲归来,汪对陈公博说:“我打算一有机会便走了,在广州非常受气,不独许崇智当众向我谩骂,连小小的西山会议派的桂崇基也当众和我为难。”陈公博劝汪应真诚与胡汉民合作,陈璧君立即气呼呼地说:“你劝汪先生与胡汉民合作,你知道不知道他们要去皮存骨,连你他们都不想要。”汪精卫和陈璧君商议,想派陈公博去上海与宋子文接洽,试探蒋、汪合作的可能性,陈公博没有接受此任务。这时蒋介石也派宋子文暗中拉拢汪精卫说:“广东要汪先生是只要骨头不要皮,我们南京要汪先生是连皮带骨一起要。”汪听后非常动心。汪反蒋,只是为了取得权力和地位,与蒋争天下,为达此目的,可不择手段。现在蒋主动来联汪,汪何乐而不为呢?当然是欣然同意了。
正当宁、粤间争闹不休,蒋介石在南方指挥内战之时,日本帝国主义悍然发动了“九一八”事变,张学良执行蒋介石的不抵抗命令,东北数千里锦绣河山沦于日寇铁蹄之下。面对严重的民族危机,全国抗日民主运动迅速高涨起来。强大的革命洪流,冲击着国民党的反动统治。这既迫使南京蒋介石不能不对广东让步,又迫使广东方面不能不对蒋议和。
汪精卫的广州政府主张反对专制独裁,主张民主政治和主张积极抗日,于是学生们把汪精卫奉为他们的政治领袖。前往南京游行的学生们,欢迎汪精卫到南京主持党国大计,他们打出的口号为:“欢迎护党救国的汪先生”、“欢迎主张实现民主政治的汪先生”、“欢迎反对不抵抗主义的汪先生”。汪精卫则一方面批评蒋介石动用武力镇压学生,另一方面发表了他的政治主张。汪精卫在接见学生代表团谈话时说:“应付目前局势的方法,兄弟认为有八个字,就是一面抵抗,一面交涉。军事上要抵抗,外交上要交涉,不失领土,不丧主权。最低限度之下不退让,最低限度上不唱高调,这便是我们共赴国难的方法。”宁、粤分裂是以蒋扣留胡为导火线的,在陈铭枢代表蒋介石南下议和中,粤方以最低限度须先释放胡为先决条件。10月12日,陈铭枢到南京,向蒋介石报告了议和经过后,立即提出释放胡的问题,蒋亦明知此点如做不到,粤方代表是不会来的,故被迫答应。次日下午陈铭枢即去见胡汉民,递交了汪精卫、孙科等人的联名信,并详述粤中情,同时劝胡捐弃前嫌,以国事为重,胡表示首肯。陈铭枢随即劝他先去见蒋,胡汉民亦同意。陈铭枢即陪同胡前去,蒋、胡见面时,表现尚觉融洽,胡汉民对东北问题发言甚多。当即由蒋决定,推陈铭枢及吴稚晖、李石曾、张静江、吴铁城等同胡一起赴沪,候晤汪、孙等人,并欢迎他们入京,开和平统一会议。14日晨,蒋又亲往胡宅拜访,下午陈铭枢等陪同胡赴沪。胡汉民抵上海后,即致电唐绍仪、汪精卫、孙科等人,说:“弟亦容或为过误中之一人,然平日自检,担负以往过误则较轻,而今日盼望吾辈纠正过去错误之心最切。”胡汉民到上海后,古应芬、陈济棠替胡报仇的目的已达到,两人对和谈的态度颇为冷淡,汪精卫最热心,孙科的态度倾向于汪。
国难当头,宁、粤双方同时唱出和解的调子,听起来似乎是喜讯佳音,实际上,他们把国难之时当成重做政治分赃的好机会。汪精卫乘此要求进行国民党内权力的再分配。经蔡元培、张继、陈铭枢等人的调停,宁、粤双方决定在上海举行和谈会议。10月18日,汪精卫夫妇乘麦狄生总统号由香港去上海,行前,再次对陈公博、顾孟余表示,胡汉民身边净是政客,与我们格格不入,而与蒋介石合作的可能性是存在的。20日,以汪精卫为首的粤方代表团一百余人到达上海,和胡汉民会合。汪精卫到上海后,常对人表示他们改组派人多,都想一官半职。汪愿当行政院长兼一个部长,用意是露骨地想当行政院长。陈公博也几次对大家说,最好叫汪做行政院长,好维持大家反蒋的团结。顾孟余是阴谋家,叫汪不宜在反蒋的局面下上台,不如稍候时机,在蒋、汪合作的形势下上台。胡汉民对汪精卫无诚意,不愿汪抓权。胡和汪从1926年离开广东以后,一直是遥遥对垒,到这时才因为似乎一致反蒋,才有可能见面。当时国民党中也颇有人以为这回
胡、汪两个“领袖”能合作了,国民党可以改变了过去内部派系斗争的局势。
当胡汉民、汪精卫第一次在上海伍朝枢住宅见面的时候,汪作出一付谦虚诚恳的样子,对胡说:“中山先生在日时,我就是小兄弟,现在经过多少离合悲欢,回想起中山先生,真是痛心!我情愿听老大哥的教训。”于是胡也就公然用老大哥的口吻说了几句批评的话。然后胡汉民、汪精卫、孙科三个人同照了一张像,表示从此要团结起来了。可是他们一方面和蒋方代表在和平会议中明争,一方面又展开内部同床异梦的暗斗。胡汉民当时对于再返南京,最无指望,因之反蒋情绪最高。他生怕汪与蒋妥协,自己又不是和议代表,只有在后台出主意,极力鼓舞和推重孙科。
22日,蒋介石乘飞机抵沪,立即同宋子文会商,然后才约于右任、蔡元培、张继和陈铭枢晤谈。是日下午一时,蒋到孙科寓所与汪精卫、胡汉民等人会见,彼此握手后,互道契阔,蒋介石、汪精卫、胡汉民三巨头会谈,谈笑风生,握手言欢,真似亲密无间,旋即正式举行会谈。出席者为:蒋介石、汪精卫、胡汉民、于右任、蔡元培、张继、陈铭枢、李文范、邹鲁、伍朝枢、张静江、李石曾、陈友仁、邵元冲、孙科、林森等十六人。众人入座后,由胡汉民请汪精卫先发言,汪起立说:“同志们年来隔离,致行动冲突,但系为公,非为私。此次代表粤方同志解决一切,共赴国难。”同时并提出粤方三项主张:“(一)国府组织宜如德、法总统制,由行政院负政治责任;(二)废除总司令职;(三)由一、二、三届中委任党事。”同时对蒋所拟关于他个人进退的电稿,表示赞同。蒋介石继起发言,先赞成汪发言,并说:“本人亦如是,公而忘私。”又说:“诸同志皆党中前辈,本人为后进,向来服从前辈。此次诸同志议定办法,凡胡、汪先生同意的事,我无不同意照行;若我不行,尽可严责。”言毕,李石曾发言,先述及国难和团结的必要,主张大家马上入京,已无须在沪会议。蔡元培、张继等即表同意。孙科立即起来反对说:“我们此来系代表粤府,须照预定程序,议有端倪始可入京,否则须电粤府请示。”汪随即说:“入京本无不可,不过现下若入京,则协议签诺之事,各方将误会吾人为自由意志,反为不佳。”蒋对汪言,表示谅解,赞成即在沪会议,并说:“胡先生可代表本人。”又叮咛地说:“胡、汪先生同意的事,无不照办。”就这样,蒋、汪、胡几年来的恩恩怨怨似乎告一段落。
经过蔡元培、陈铭枢、张继等人对宁、粤间的调停,10月27日,宁、粤双方在上海伍朝枢宅举行和平会议,粤方代表为汪精卫、孙科、邹鲁等,宁方代表为李石曾、蔡元培、陈铭枢、张继、张静江、吴铁城。会议争斗的焦点是:粤方坚持蒋介石下野为和平条件,而宁方力主“中枢不宜更动,维持党统”。11月7日,会议宣告结束,这是一次双方政治分赃的会议。会议经过激烈斗争,最后达成协议:双方“各于所在地”召开国民党四全大会,分别选出同等数量的中央执、监委员作为合作的基础,由双方选出的中执委召开一中全会,修改国民政府组织法,实行中央政治体制改革,并改组南京国民政府,随后宣布取消广州国民政府。对此,鲁迅于10月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