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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在晚晴园设宴招待陈璧君母女,命汪精卫代写请柬,邀林义顺夫人、陈楚楠和吴应培母亲出席作陪。在此期间,陈璧君总是寻找各种机会和汪精卫亲近,或谈论革命,或一起去观赏新加坡风光,一来二去,彼此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当时《中兴日报》正经费困难,孙中山提议改为股份公司。陈璧君慷慨解囊,当即认购了十股,收据如下:
文字第三十四经代南洋中兴报社有限公司,收到陈璧君先生附入壹拾股,文到全期股本通用银,银壹百大圆整。理合给收单为据,候公司开办通知,请携此单向本公司换正股票可也。付此收执存据,所有本公司事宜,均照英国有限公司办理。
戊申年(1908年)六月初五日经理人陈璧君回到槟城后,对汪精卫的热恋之心更加强烈,读书也不能安心了。回想在新加坡时,二人相聚甚欢,但始终未谈及婚事。陈璧君越想越怕失去机会,于是鼓足勇气,给汪精卫写了一封求婚信,表示爱恋与敬仰之情。没想到,竟被汪精卫回信婉言谢绝了。
原来汪精卫也有自己的苦衷,他父母去世之后,主要依靠长兄汪兆镛生活。兆镛长他30岁,曾中举人,几次赴京会试,皆名落孙山,遂改作幕,曾任广东都督岑春煊幕僚。汪精卫十几岁时,由兆镛做主为其订婚,女方是其同僚刘子蕃之妹,名叫刘文贞,生得亭亭玉立,知书达理,汪精卫虽未和她见过面,却也答应了下来,刘文贞则更是满意。汪精卫留学日本后,加入同盟会,又在《民报》著文,鼓吹反清革命,触怒了清政府,悬赏银十万买他的人头。1906年底,岑春煊命汪兆镛给他写信,要他回广东开办政治学堂。汪精卫回信一封,自称“家庭的罪人”,宣布与家庭断绝关系,与刘文贞解除婚约。兆镛即去县署备了案。谁知刘文贞竟是个痴情女子,坚决不允退婚,非汪郎不嫁。她伤心地说:“这是为什么?难道我们刘家门第不够清白?难道他还嫌我丑陋?难道我做了什么不端之事,配不上他?他当初中了秀才,为什么还穿戴我家送去的衣帽,洋洋得意地到处拜客?”并请其兄转告汪精卫,“仍愿坚贞守候着他”。后汪精卫又给刘子蕃写信,谓:“婚姻以爱情与名分为元素,今者名分既绝,彼此又夙无爱情,不宜再生纠葛……”但刘文贞仍不肯改适。这段姻缘一直未了。加之自己四处飘泊,尚无定所,陈璧君又无动人之处,因此不想议婚。陈璧君接到汪精卫的拒婚信后,仍不死心,但也不敢再议婚事。
正当汪精卫在南洋各地积极活动时,革命形势急转直下,革命党人组织的六次起义相继失败,同盟会的革命活动进入最困难时期。同盟会上层领导之间又发生了严重分歧:章太炎、陶成章另立山头,组织“光复会”;黄兴、胡汉民对前途也悲观失望;汪精卫对孙中山“边陲起事”的战略也产生了怀疑。但他还是大力维护孙中山的领袖地位,力辟谣言,反对分裂,他在致刘文岛同志的信中写道:“孙先生尽瘁革命二十余年,至于今日,所以得负天下盛名,得同志倾服者,良以其毁家救国,不避艰险,辛苦经营,以成今日之党势,岂可以毁家救国之人,乃疑为济私乎?”“弟数年以来,相助孙先生,深知其为人,心悦诚服,实无不满意之处……望文岛同志,不可为此谣言所惑,同心协力,共济大局,是所至望。”
1909年1月14日汪精卫乘法国邮船潜离新加坡,前往香港,准备北上,谋杀清朝重臣。汪精卫曾在《民报》26期上发表《革命之决心》一文,他在文中说:现在四亿人民正如饥泣的赤子,正在盼等吃革命之饭。但烧熟米饭所需要的一是薪,二是釜。薪燃烧自己化为灰烬,把自己的热移给了米,才使生米变成熟饭;釜则默默地忍受水煎火烤。所以革命党人的角色有二:一作为薪,为薪的人需要奉献的毅力,甘心把自己当作柴薪,化自己为灰烬来煮成革命之饭;二作为釜,为釜的人需要坚韧的耐力,愿意把自己当做锅釜,煎熬自己来煮成革命之饭。在同盟会中汪精卫最要好的朋友是胡汉民。胡汉民比汪精卫大四岁,不仅是和汪一起去日本留学的同乡,也是常年在《民报》一起工作的同事,汪一直把胡当做大哥看待。
胡汉民得知汪精卫要北上行刺时,4月30日,胡汉民给汪精卫来信,劝汪说:你是同盟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你的文才口才和号召力都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如果你以一时之激情与虏酋拼命,对革命的损失太大,足阻革命之前途。5月8日,汪精卫草复胡汉民一函。谓:梁启超骂我们这些革命党人是“远距离革命家”,章炳麟等人又背叛孙先生和同盟会,已经到了“非口实所可弭缝,非手段所可挽回”的地步。现在我们必须拿出具体的行动来证明我们的革命之决心,才能使梁启超愧对民众,使章炳麟愧对党人,才能促使同盟会内部团结和挽回民众对革命的信心。我以前在《革命之决心》一文中曾经说过,革命党人要为革命作釜作薪,现在正是需要我当革命之薪的时候,若吝薪则何由有饭?进行暗杀之事,自前年(丁未)以来,蓄此念于胸中,以至今日,千回万转,而终不移其决心。表示愿以生命充革命之薪。
由于没有同盟会领导人的支持,汪精卫不得不自己寻找愿意和自己一起北上行刺的人,他首先想到的是黄复生。汪精卫把自己北上行刺的计划告诉黄复生,汪精卫还没有讲完,黄复生就大笑道:“铭兄,有话何不直说。我和你一起去北京。”汪精卫说:“去北京行刺可是九死一生,毫无生还的可能。”黄复生豪爽地说:“我参加革命时早已立志为革命而死,还谈什么生还的问题,这次就让我们一起作革命之薪吧。”最坚决和汪精卫一起北上的是陈璧君,有人半开玩笑地说:“你有一张英国臣民的护照,当然不怕死。到关键时刻,你把英国护照一抛,英国领事馆自会来救你。”陈璧君听完二话不说,拿出英国护照当场撕成碎片,满座皆惊。这年夏天,汪精卫前往日本东京。并与黄复生、黎仲实、喻云纪、陈璧君、曾醒、方君瑛7人,组织一小暗杀团体,在香港黄泥涌道设立秘密机关,以香港屯门邓三伯农场进行爆炸试验。10月,汪精卫在日本秘密续刊《民报》,连续发表文章,鼓吹暗杀牺牲精神,他又采取了新的行动,决计杀一两个满清重臣,以实际行动回击分裂势力与保皇党人的攻击和挑衅。
3行刺摄政王名扬中外
20世纪初年,以孙中山为首的革命党人组织发动了多次武装起义。萍浏醴起义曾使革命党人为之振奋,东京的同盟会员“莫不激昂慷慨,怒发冲冠,亟思飞渡内地,身临前敌,与虏拼命,每日到机关部请命投军者甚众”。
接着,同盟会又在华南沿海和沿边地区连续发动了饶平黄冈、惠州七女湖、防城、镇南关、钦州马笃山和云南河口六次武装起义。革命党人屡败屡战,不屈不挠。但是河口起义失败之后,革命党人中间出现了悲观失望的情绪。“举目前途,众有忧色。询及将来计划,莫不唏嘘太息,相视无言。”转而热心于从事暗杀活动,认为面对残暴的强敌,暗杀可以唤醒沉睡的人民,成为革命的导火线,而且简单易行。因此,从兴中会到同盟会,组织了七八个暗杀团,策划过五十起以上的暗杀活动。其中汪精卫等赴北京刺杀摄政王载沣是一重要行动。
1909年,同盟会进入一个最困难时期,国内多次武装起义均遭失败,《民报》已被查封,章太炎、陶成章等人又在同盟会内部掀起一个“倒孙”运动,诬蔑孙中山贪污经费,并以恢复“光复会”名义进行活动,广大同盟会员也情绪不振,态度消沉。此时,汪精卫提出“杀一虏酋”,“借炸弹之力,以为激动之方”,想用暗杀活动激励人心。于是不辞而别,由新加坡潜回香港后经孙中山、黄兴、胡汉民等人多方劝阻,汪精卫答应暂不行动。孙中山遂命他去日本恢复《民报》,于是汪精卫又到了日本。陈璧君得知消息后,为了追求汪精卫,也以留学为名,到了日本。陈璧君到日本后,和秋瑾、曾醒(同盟会员,黄花岗烈士方声洞之四嫂,人称曾三姑,大革命时期曾任国民党中央妇女部长,晚年随汪精卫投敌)、方君瑛(同盟会员,方声洞之七姐,人称方七姑,后从事教育工作)等人住在一起。她慷慨解囊,把家中带来的钱物交给同盟会,作为活动经费,博得了大家的赞赏。
面对革命党人遭到的屡次挫折,汪精卫甚感焦虑。汪决定“与虏酋拼死”,“谋击一清廷重臣,以事实表现党人之决心。”北上前,他留书与孙中山作别,内称:“欲维持团体,要在努力于事实之进行,则灰心者复归于热,怀疑者复归于信。”孙中山曾极力劝阻,汪的密友胡汉民也声泪俱下地劝他不要做这样无益之举,汪都不肯听。且作书告别南洋革命党人,内有:“……今者将赴北京,此行无论事之成否皆必无生还之望和,故预为此书托友人汉民代存,事发后即为代寄。……弟不敏,先诸同志而死,不获共尝将来之艰难,诚所愧恧。弟虽流血于菜市街头,犹张目以望革命军之入都门。”欲以其牺牲创惊人之举,大有视死如归的气概。
陈璧君听说汪精卫要组织暗杀团,也非参加不可。于是,由汪精卫、陈璧君、喻培伦、黄复生、黎仲实、曾醒、方君瑛等七人,组织了一个暗杀团。当时,暗杀成风,不少革命党人视此为最激烈之革命手段,不惜牺牲生命而为之。暗杀团总部设在日本东京本乡区真砂町十五番地,其成员来往于日本和香港之间,又在香港黄泥甬道设立了秘密机关,并去屯门邓三伯的农场试验炸弹。邓三伯名荫南,也是同盟会员。制作炸弹主要靠喻培伦,他在日本学习化学,因试制炸弹曾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