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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陈长期居住广东,很少回南京,除非汪精卫的生日或节日,才带领亲信,回京与汪同住数日而已。
陈璧君在广东时的官衔,是历代官制中找不到的,也是现代官职中没有的,她为自己加上的是“广东政治指导员”
的特殊头衔,作为钦差大臣,坐镇广东。
陈璧君称霸广东的目的,就是为了尽情地搜刮钱财。她不择手段聚敛钱财,就是在贪污成风的汪伪政权内部,也引起许多议论,很多人自叹不如。一次,周佛海从上海去广州,临上飞机时,汪官邸的副官送来一个箱子,求其代往广州。
箱子不大,却颇沉重。周佛海笑着说“或许净是黄白之物吧!”因是汪夫人所托,周称霸广东的陈璧君。右侧军人为叶蓬。佛海虽是笑谈,但其话外之音,路人皆知。
陈璧君还有一嗜好,就是酷爱古玩。当地各级官员皆投其所好,向她进献各种古董,以求加官晋爵。陈璧君按进献古玩的价值,赐以官位,有的成为汪家的座上客。但如果是赝品,一旦鉴别出来,即遭退还,进献者也要倒霉。据说广州市长关仲羲,用六百元买个花瓶去进献,十余天后,被原物退回,不久广州市长的职位也丢掉了。
1942年5月10日,是伪广东省政府成立两周年,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会。陈璧君以汪精卫的代表、广东省政治指导员的双重身份出席了大会,在中央代表席上就座。大会开始后,陈耀祖代表伪广东省政府向陈璧君致敬,肉麻地吹捧她在广东开展“和平运动”的“丰功伟绩”,然后请她训话。广东是所谓“和平运动的模范区”,是陈璧君苦心经营的“小王朝”。所以陈璧君在会上除了大肆宣扬自国民政府“还都”以来,在“外交”、“内政”方面的“巨大成就”,为汪精卫歌功颂德之外,着重谈了“广东省政府改组成立两年来”,在“设立赈务机关”、“安抚战后人民”、“建设军队与增强警察力量,以保治安得以确立”、“经济产业之复兴”、“文化建设之恢复”、“粮食救济”、“金融整顿”、“财政”及“外交”诸方面的“辉煌”成绩,为自己贴金树碑。在历数她的“政绩”之后,她要求广东人民“今后必须以不断之努力,以求精神建设与物质建设并进,使国力民力日臻充实,以此力量,完成建国大业,贡献于东亚永久之和平”。接着,她学着汪精卫的腔调,鼓动“重庆统治下的诸同胞,毅然自决,幡然来归,脱离独裁者之钳制暴力,参加和平运动”。还说:“时至今日,璧君以为,非反共无以和平,非和平无以建国,非打破英、美侵略,无以得东亚解放,无以得中国之自由平等。吾人誓以所余热血,贡献和平运动,誓以所有力量,致力于东亚解放。盖必如是,然后三民主义及大东亚洲主义,得以遂行。”不遗余力地宣传汪精卫的主张。
陈璧君虽然自己在广东称王称霸,但对汪精卫独居南京很不放心。在南京汪的“随从室”中,遍布亲信,以便遥控南京。当时,随从室分为两个部门,第一室为总务,由陈的侄子陈国琦负责,工作人员有曾仲鸣的侄子等;第二室为秘书,由汪的侄孙女婿周恭生负责,工作人员有汪的侄孙汪翔辉及汪的外甥张思麟等。几乎所有内室的人,均是陈的亲信,人们称之为“夫人派”。汪的“先生派”人物宣传部长林伯生、法制局长陈允文、参事厅长陈君慧等,则左右逢源,看陈眼神办事,多讨好于陈璧君。为能进一步监督随从室工作,陈建议设公馆机要秘书数人,命她的堂侄行政院秘书长陈春圃、及她的五弟航空署长陈昌祖为机要秘书。汪则推荐林柏生、陈君慧、陈允文三人,共五人,由陈春圃、陈昌祖负总责。由于机构重叠,互相争权夺利,矛盾重重。
陈璧君在政界、在社会上的活动越来越频繁,权力也越来越大,对人也越来越傲慢,凡与她接触过的人,几乎无不有愤愤不平之感。汪伪政权中的人,上至院长、部长,下至一般工作人员,没有人不怕她,也没有人不讨厌她,往往是敬而远之。由于陈璧君到处插手,引起日本人的不满。日人伊藤对周佛海说:大将对陈璧君干预政治,深表遗憾。谓如此下去,“国府将崩溃,中国必亡”。周佛海也“深感汪先生为汪夫人所支配”而大为不满。陈也没有察觉,汪病死后,陈甚有兔死狐悲之感。当时的伪国民政府主席,由日本人指定陈公博继任,陈公博在伪组织中势力强大,几与汪分庭抗礼。因此,平时对陈璧君嗤之以鼻,有时还故意作难,汪在世时尚无办法,汪死后,陈璧君自知南京难以容身,仍想以广东为据点。时陈耀祖在广州被爱国人士刺死,遂要求将其侄陈春圃辞去行政院秘书长职务,而到广东任省长,陈璧君自己则长期坐镇广东。陈公博为将陈璧君的势力清除南京,批准陈春圃任广东省长。因此,陈璧君将全部嫡系人马集中广东,不再过问南京情况。
1944年以后,盟军在太平洋战场大举反攻,日寇已成强弩之末,陈春圃见大势已去,先行潜逃,下落不明,陈璧君惊恐万状。而汪精卫的原班人马,皆因派系之争被遣散。林柏生调任江西省长;褚民谊调任广东省长。陈璧君视为左右手的广东“教育厅长”林汝珩、“警务处长”汪屺也相继逃走。陈璧君大吵大骂,却无可奈何。平日最宠爱的亲信尚如此,其他就可想而知了。据传说,陈在广东数年,所刮得的民脂民膏,尽由陈春圃、林汝珩席卷净光,因此当陈准备离开广东逃往国外时,已是两手空空,只好终日坐催其他亲信为其集款。哪知树倒猢狲散,无人肯解囊相助。走投无路,不得不困守广州,束手待缚。抗日战争胜利后,陈被张发奎拘捕入狱。
19奴才难当
汪精卫当上“儿皇帝”后,对日本主子,竭尽阿谀谄媚之能事,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慢待。但他却发现他的主子喜怒无常,很难侍候,有时甚至捉弄他。就在汪精卫袍笏登台的当天中午,汪真是春风得意,好不威风,在“汪公馆”
设宴招待日本主子和亲信,他指着精心选出的酒,恭敬地说:“这酒是日本外务省情报部长须磨弥吉朗先生预先送来的。
今天请大家为酬谢须磨先生的好意,一起来喝一杯。“
不料,有人把酒送到嘴边一尝,叫道:“酸的,这变质了!”
这一叫声,使奴才们不由想起,不久前在伪“维新政府”的一次宴会上,发生过毒死人的事件。这伙怕死鬼慌忙将含在口中的酸酒喷吐出来。更有人恐惧地大叫:“不好了,怕是毒酒!”有的甚至吓得失手把酒杯坠落在地上。
当着日本主子的面,出现这种乱哄哄的场面,汪精卫感到非常难堪。他尴尬地苦笑着,连连劝道:“总之,是须磨先生的好意……诸位,请!”这个卖国贼,把认贼作父当作无上的“荣耀”,哪怕是主子赐给的毒酒,也得把它吞下肚去!于是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一手使其他汉奸自叹不如,末了博得了在场的日本主子的赞赏。
但使汪精卫难以吞下的苦果是,汪这个“儿皇帝”,明明是日本人一手扶上台的,日寇却又不马上承认,而提出先要把过去汪精卫以私人名义签订的卖国条约用伪“中华民国政府”的名义再签订一张正式契约,以使主奴关系更牢固地确立起来。订卖国条约,对汪精卫来说已是拿手好戏。1940年4月23日,日本前首相、陆军大将阿部信行作为特派大使来到南京,同汪举行“调整邦交会谈”,到8月底,炮制了一个日、汪《基本头条条约》。这个条约,远胜过西太后“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蠢举,大大超过袁世凯的“二十一条”,是一个空前的卖国条约。条约搞出来了,汪精卫想,这回日本人该认他这个“儿皇帝”了吧?但日本人却另有打算,并不急于要汪签字。而是暗中在同重庆国民党政府搞“全面和平”,对蒋介石进行诱降工作,日本认为这比承认汪精卫政权更为重要。一直拖了近三个月,日、蒋谈判破产,才算答应了汪的要求。
11月28日,南京汪记“中政会”推举汪精卫为“国民政府主席”,去掉“代”字。两天后,汪同阿部分别在条约上签字,接着,又同阿部、伪满洲国的臧式毅签订了《中日满共同宣言》,公开承认“满洲国”。
汪完成了上述卖国手续后,日本政府随即发了一则“公报”,宣布正式承认汪伪政府,汪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1942年1月1日,汪精卫庆祝元旦,宣读《新国民运动纲要》并对日本发表广播讲话。谓:“自从去年贵国对英、美开战以来,由中、日事变,一转而为大东亚战争,敝国本于保卫东亚的意义,决定与贵国同甘共苦。国民政府将竭其全力,将保卫东亚的意义,将中、日两国同甘共苦的意义,使人人了解,人人力行,将竭其全力,使重庆方面的民众,早些接受我们的主张,和我们重在一起。其有执迷不悟的,更将竭其全力,使之崩溃。”然而,汪精卫非常空虚,1月中旬,汪精卫与日本新任驻南京大使重光葵举行第三次会谈,汪精卫唉叹:“关于对重庆的工作问题,我认为,如若希望由于切断了‘缅甸路线'而蒋介石会屈服,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回顾和平运动的情形,令人伤心之事很多。在我离开重庆的当时,总是想通过什么办法,促使重庆方面能进行反省。因而一直继续不断地向重庆方面发出号召。但是,不论怎样的努力,终于没有能使他们幡然改变其意向,既然劝说而不肯听从,那么,除了打倒以外别无它法。”为向重庆示好,日军占领香港后,汪精卫特派陈璧君、林柏生、陈君慧、陈耀祖等前往香港,慰问被日军扣押的重庆重要人员。3月21日,对前途已失去信心的汪精卫,召开曾仲鸣逝世三周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