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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声音细若蚊子一样,张氏看了没啥兴趣,给了茶钱就走了。赵氏今天请的人不算多,张氏跟余榕吃了酒,一家人坐车准备回去的时候,余榕才偷偷跟张氏说了,“娘,今天那个新娘子就是钟小姐的贴身丫头,叫雪梅的。旁人对她可能印象不深刻,可我却认得她,上次钟小姐送了我吃食就是她给我的。”
钟小姐的丫头说自己是逃荒的,这就古怪了,而且钟小姐跟余奉又是定了亲的,这件事情是怎么样?张氏跟余榕都猜不出来。
张氏惊疑不安,“你没看错吧?”
余榕摇头。
余老三虽然嘴巴比较大,但这也是大事,他就道:“日后大房的事情我们少掺和。”余老三这个人性情虽然有些懦弱,但是他想事情有时候有些阴谋论,觉得可能都是大房的行事,他以前就不太喜欢老大一家,这次更甚。
张氏跟余榕俱点头。而等王雪赶到村口的时候,一家人很有默契的没再开口,王雪一上车发现气氛不大好,她是个敏感的姑娘,也不开口。余榕做事一向思前想后的,她主动提起王雪的住处问题,“你住的地方在我们院子里东北门的小房间,衣裳那些你比我瘦,先穿我的。我们店里有统一的衣服,你先穿着,等你发了工钱再去买成衣或者自己做都好。”
“多谢榕姐了。”王雪曾经也是小户人家的闺女,可父母弃她而去,这对她来说是无边的伤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还有几年就可以嫁人,还不如在三叔家好好干,到时候找个好人家,也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期间还可以存点钱。
余老三人十分宽厚,但张氏是女人更细心,她笑道:“我呢?虽然脾气不好,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你的户籍文书可在我们这里?”余榕问起。
王雪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哪里知道这些,她摇摇头,张氏拉着她道:“这个事虽说对你来说还早,但是日后签婚书或者出城,户籍文书都要的。反正现在也不需要,等你松哥有空了,带你去办。”
王雪才十岁,心理却异常清楚,所以听三房的人都是为了她打算,她很是感动。余榕这才是做姐姐的样子,不像王琳对自己这个妹妹都是成日呼来喝去的。
等到了草埠镇,余榕一行人就要下车了,看到余松在路口等着,余榕连忙跑上去喊道:“哥哥怎么有空会来?”
“我就是估摸着时辰过来的。”余松现在早就不是那个从山上回来的傻小子了,生意越做越大,他不仅是余榕的兄长,还是家里的顶梁柱。
王雪的屋子是由一间小的杂物房改造的,床是现成的,余榕跟张氏铺床单,王雪把褥子拿过来放床上。余松开的就是货铺,一些生活用品像洗脸的帕子,头绳什么的全部一股脑儿的拿过来了。
张氏给定了个时间,“你不用跟我们那么早起来,天微亮你就过去。先去适应适应环境。”
王雪安心的在这里住了下来。张氏因为来了新的帮忙的人,也打算全天开店,从中午开始陈月香把早上的碗还有豆浆桶还有装稀饭的桶全部弄干净走,回来吃饭后,她们三人再开始买炒面。这面都是由本地的一家老字号供应,比佟家的面条还好,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余榕还提了建议。
有炒素面,里面只放几根菜叶子,加鸡蛋多一文,加腊肠或者肉加三文,草埔镇上的人来来往往的。炒面主要由余老三炒,张氏跟王雪俩人切菜,还有换余老三来,把对面的佟家气的不行,但此时的余家早点店已经不是当年摆摊摆到他门口那可怜的一家乡下人了。
王雪虽然每天很累,但却觉得过的很充实,张氏给钱很大方。更何况,回到家就已经有余榕做好了饭,王雪又觉得余榕好,俩人相处欢欢喜喜的,有时候王雪还过去跟余榕睡,比起过了这顿没下顿的日子,王雪这个懂得知足的女孩子过的很是舒心。
季双儿的亲事没谈成,季老板一心想让季双儿嫁到湖阳县去,哪知道旁人嫌弃她容貌普通,没争过苏小姐的大姐,这对季双儿来说也实在是致命一击。作为好朋友的余榕少不得要劝慰一二,“这事哪里怪姐姐,俗话说娶妻娶贤,而且我并没有觉得苏家那位就好看了,恐怕是看中了苏家的药庐也未必。”
在这个镇上苏家是唯一的老字号的医馆,之前治死过人都没事,就是因为苏家有着两间药庐,专门有人打理,而且会制药之术,所以苏家医馆经久不衰也是有道理的。
季双儿并不是蠢人,一想也明白了,“那家是跑镖的,家业虽然大,但路上跌打损伤药什么的都是大头,若是有苏家在,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我竟然没想到这个。”她也不是没想到,只是没人有想被别人否定。
而余榕知道了之后,她感觉季老板肯定是看不中自家条件的,只默默的安慰这个好姐妹。季双儿也吐苦水,“到了咱们这个年纪的,爹娘都是不想我们待在家里了。你不知道我娘带我去湖阳那里,有个妇人抓着我的手就问我娘跟我给多少嫁妆,真是可笑,我娘尽管气的发抖,又担心我的名声,只好忍了下来。”
“幸好我娘要留我两年,可前几日也有媒婆变着法儿的打听我的绣活能挣多少。”余榕也是很无语,因为她家条件虽说比季双儿要差点儿,但在镇上也不算差了。余松的铺子挣钱不说,现在张氏夫妻也扩大品种,旁人看张氏的店里,从早到晚就没缺过客人。
余榕因为慢慢瘦下来了,她本人皮肤又白,虽说有点圆润,但正是做媳妇的好人选。
俩人因为同病相怜,说了不少知心话,余榕起身要走,季双儿又送她出去。
到家的时候天微黑,余松很有兴致的要带大家到湖阳县玩,张氏第一个同意,“这些日子累死累活的,能出去走走也好。”张氏比旁的妇人比起来更能接受新的事物,也绝对不是苦干到底,她很推崇劳逸结合。
“姐,这次也让我去吧?”余树好容易回来一次,他也想去湖阳见识见识。
余榕自然也同意,“娘,带上小树吧,咱们去湖阳县玩,也不能让小树一个人在学里。”
等余榕她们出发了后,余娟再次来余家早点店找人却没找到,只见门口贴了一张东家有事的条子。余娟一脸沮丧,倒是她的二嫂秦雪梅劝道:“你的那个香芋冰我看在这里也没多少人吃的起,不如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余娟也只能如此了,可惜她运气不好,走了一天都没哪个大户人家愿意花几十两去买她的香芋冰的,她不禁怀疑怎么种田文上的人随便做个什么小吃就有人买,她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却无人问津。像张氏她们随便卖点便宜的东西还能开店,难道她真的是运气不好?
秦雪梅对余娟是很感激的,这次做香芋冰就是秦雪梅掏钱出来的,虽然没有卖成功,但秦雪梅依然支持小姑子。
第37章
余榕一行人雇了一辆车,余松跟余老三在外面赶车,其他人坐在里面说笑。余树也想出去,却被张氏按住,“你小人家吹不得风,快坐好。最近林夫子那儿还好吧?”
提起这个余树就郁闷,“也不大管我,秀才娘子还好有时候给点东西给我吃。最近又听说子瑜哥哥要到湖阳县读书了,他们家现在在忙这个,听说旁人家里都跟着书僮,秀才娘子也想找个书僮伺候子瑜哥哥。”余树对林子瑜是很羡慕的,毕竟林子瑜读书很厉害,可他就不行了。
王雪表示很惊讶,毕竟她也在村里生活了小半年了,也知道林家的情况,“这请书僮的事,恐怕林家也请不起吧,我听说她们家只是有租子,而且都是些口粮,读书也才勉强够,怎么能请得起书僮。”就是张氏请帮忙的人,还不是请下人,一个月都要给四百文。就别提书僮了,可能一个月三四百文跑不掉的。
“书僮的事情也是很简单的”张氏很清楚里面的门道,“佃户人家儿子多,给几口吃喝怕是许多人都想跟着去。”
还有这茬,余榕很久没在村里生活过了,也不是很懂这些。
从草埔镇到湖阳县倒也不算远,一路上说说笑笑,王雪跟余榕都是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余树眼尖,一下就看到官道旁边的一些难民,张氏叹了口气,“这估摸着又是从其他地方逃难过来的。”
可多看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了,刚开始只有几个,结果越到县城人越多。余松专门进来道:“河北大旱,听说许多人都是逃难过来的,还有株洲瘟疫,只是没想到人这么多。”王雪一个小姑娘有些害怕,张氏见余榕面上平静,心中觉得女儿处变不惊。
当然这也只是路上的一个小插曲,一行人到了湖阳县后,余松去找了他平常常住的客店。租了两间中等房。女眷们一间,男人们一间。
湖阳县当然比草埔镇还大,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多,跟着爹妈出来当然不用自己花钱了。王雪也跟着沾光,吃好吃的好玩的,也总有她的一份。因为听说晚上有一场从京里的戏班子,对于余榕来说没什么兴趣,但是对于其他如余老三这样的人来说那就真的是再大的喜事了,就连余松都跃跃欲试。
余树跟余松哥俩在前面走,张氏跟余老三也在窃窃私语,余松跟王雪姐妹二人对街边卖的风车或者梳妆匣子都很感兴趣。湖阳县的人家都不算穷,许多人租的船在看戏,余榕等人没那个闲钱,但是来的早很快就买好了小食,像炒的蚕豆,还有花生这些,又香又方便,张氏也舍得买。
人越来越多,戏台子搭的又高,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余榕是听不懂的,张氏倒是看过这出戏,还找余老三讨论,“这不是满芴床,这戏热闹、好看,果然是从京里来的班子,就是不一样。”
“你看那个小家伙翻跟斗翻的可真好。”余树连连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