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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曜皇帝手紧紧抓着龙椅的扶手,若是不是真金所制,恐怕早已被他的怒气掰碎。“好个裴子墨,为了个女人,你竟是能做小人。”
想了想,东曜皇帝微微放软口气,“若是你今日不再强求,且带兵将南楚大军逼退,与其他两国君王商妥不出兵,朕许你怀王府永世长存,世世代代皆可封王,想要入朝为官,不必审核,不必考察,直接封官!免死金牌永世有效。”
很有诱惑力的条件。
不过,“我裴子墨不缺。”
裴子墨的声音云淡风轻,却是响彻每个人的耳膜。“要权?我有墨家军,墨家学院足以,要钱?你东曜国库哪一分不是出自我怀王府?要命?凭你,我的命,你若想要,大可来拿,拿的到,是你的本事。”
他裴子墨本就这么狂。
世人皆以为他孤傲远世,殊不知他本性猖狂。只是懂得暗敛锋芒,也不喜太多注目,可今日,他偏偏就要狂,狂给你看。
东曜皇帝的脸瞬间黑了,咬牙切齿道,“你确定要做佞臣?!”
“做又如何?”裴子墨冷笑,“好,我不做,毁得我一世英名。”
东曜皇帝闻言渐露喜色,却被裴子墨下一句话打入冰窟,“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裴子墨,生生世世不为东曜臣,自今日起,怀王府尚存,与东曜,与东曜贵君无半分干系。”
裴子墨这意思是,罢官?!
群臣闻言皆是四目相对,多少人是顾忌着东曜有裴子墨才不敢造次,正如南楚有离琴那般。
东曜皇帝额上已布满黑线,眸里盛满阴霾,阴鸷锐利地看着下首的裴子墨,可是,却看到了……
——忽的,大半官员纷纷起身,朝东曜皇帝深深一拜,取下头颅上的官帽,恭敬放至大理石地板之上,跪安道。
“臣受恩于裴世子,愿随裴世子辞官隐世。”
“臣受墨家学院所教,一日为师,终身不治,朝堂无世子,草民无颜为官。”
“臣因仰慕裴世子才华入京,错入官途,今乃归正,辞官还乡!”
……
此起彼伏,难得文官能有如此发言之时。声音积聚,声大如雷,此起彼伏的,竟是辞官言。
“臣鲁莽一生,随裴世子甘为武将,如今裴世子与东曜脱离,臣等自当追随。”
一直守在门外的几名将军和副将亦是踏进金銮殿,异口同声道。
东曜皇帝气得捂住胸口,裴子墨东曜朝堂怒天子,竟是引得大半官员纷纷随之罢官!而且,最低的都是四品官,最高的,便是新上任的丞相。
好一个裴子墨!到底他是皇帝还是裴子墨是?竟是能够牵扯东曜大半个朝堂!
东曜皇帝顺着气,听到裴子墨又问自己究竟放不放苏念,他默了默,考虑到四国君王,“放,但是……”
*
碧桐居内。
林祖母坐在原来的小湖泊位置上的石凳上,绣着枕套,话说今日有些奇怪,青荷青松竟是都不在,苏婉也不见来碧桐居附近溜达。
苏念和青玉那两个丫头还未归来,她竟是孤独一人在碧桐居。
虽然七年装傻充愣活在那破烂小院里早已习惯一个人,可是而后被接回碧桐居,有了青荷青松相伴,终是有些不习惯一个人了。
“林老夫人!”
青玉急匆匆的声音传来,林祖母一抬头就看到青玉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跑进来。
林祖母笑了笑,“这丫头,跑得一头汗,跑什么。”
青玉摇摇头,拖着林祖母就往碧桐居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林老夫人,你快点收拾些细软,我将你送到怀王府去。”
林祖母连忙停下,拉住青玉,力气之大使得青玉都不得不停下。“为何要将我送到怀王府。”
青玉说着就是一肚子气,“小姐是凤女,裴世子在西夏祖农部落中了毒,为了解毒,小姐就与裴世子有了夫妻之实,小姐有孕了,却恰好被那狗皇帝抓了。如今是裴世子,还有三国君王皆要求狗皇帝放人,那狗皇帝也是死要面子,狂妄自大,还以为自己能够改变得了什么。死都不肯放人。”
“反正这么多人,多方势力威胁着,他终究还是要放人的。不过就是担心他派人来将林老夫人你抓去,到时候就什么都不一样了,我们就会被牵制更多,所以我回来将你送到怀王府,保护起来,以防万一。”
林祖母闻言大惊失色,“念儿有孕了?还被抓了?!”
“是,林老夫人,快些进去收拾吧!再晚就来不及了!”青玉可是焦急得很,一是她怕金銮殿那边突发状况她无法得知,二是怕那老皇帝万一已派人过来,若是人多,她总归是女子,抵不住多久的。
林祖母却是十分正经地看着青玉,“我不走。”
“林老夫人你……”青玉疑惑不解。
“带我去皇宫。”
青玉闻言瞪大了眼,“林老夫人,你……”
“没有圣旨婚约,如何算得了风光大嫁,我苏家的女儿,从来都不能受委屈。”
林祖母第一次说话如此犀利。青玉愣愣看着林祖母走进碧桐居主房。
林祖母走到衣柜旁,打开门,从最底部取出一套华服,鎏金溢彩,奢华精致,还有华服上端放着的头面,世间罕有……
*
东曜皇帝终是答应放了苏念,苏念被宫女扶着从金銮殿偏殿走进来,一身白衣有些狼狈,绝色容颜有些苍白,米分嫩的唇褪了些许血色,腹部隐隐作痛,她仍旧优雅高贵得犹如孔雀。
裴子墨看到这个样子的苏念,心狠狠揪在一起,目光微微下移,苏念只是微微用手护着腹部,不注意看都不能发现。
东曜皇帝看到裴子墨如此明显的心疼苏念的眼神,心里竟是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朕已将苏念带出来,如今苏念就在我身旁,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便放了她,否则……”
说着,东曜皇帝便使了个眼色,那柔柔弱弱的宫女竟是瞬间扼上苏念的脖子,另一只手抵在苏念腹部,东曜皇帝又不知按了何处,几人便被笼子似的铁棍罩护住。
裴子墨面色更冷,“你这是何意。”
“朕说了,两个条件。”
裴子墨双拳微微紧握,不过是和铁牢笼,他不是没办法,只是苏念此时根本没有内力,无法自保,万事都得小心。“说。”
“第一,怀王世子裴子墨受命出征,未曾打败敌军,还无视敌军攻城,提早回京,削其在朝中一切势力,以及,手中军队与墨家学院独有权。”东曜皇帝眉梢显露得意地说道。
这条件……
“还有一个。”裴子墨冷冷道。
“第二,与苏念,永世不为夫妻。”东曜皇帝就是不让裴子墨与苏念有情人终成眷属,凭什么,他的父皇钟爱皇姑姑,不得,他钟爱苏碧桐,不得,夜天栩想娶苏念,依旧未果。凭什么裴子墨可以。
裴子墨额角青筋微现,正要开口,却闻得外面响起一道声音,“畜牲!”
众人纷纷朝门外望去。
先看到的,是那优雅温润依旧的南楚离琴公子,一袭蓝衣孤傲疏离,迈着慢步搀扶着一名老妇人。
那老妇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额头光滑饱满,可见皮肤依旧是保养的很好。眉眼间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即使是如今,也还是雍容华贵,容颜雅丽。一身孔雀海棠华服着身,华贵的元月发髻上插满了翠玉头饰,整个人显得是不容小觑的高贵。
苏念眸子淡淡地看着走进来的,与平日里全然不同的林祖母,看来,林祖母才是隐藏得最深的人……
东曜皇帝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祖母走进来,脸上神情呆滞,双唇蠕动,“皇……皇姑姑……”
“你这个畜牲。”一向慈爱的林祖母竟是对东曜皇帝说出这种话,可见其愤怒。
东曜皇帝敛了敛情绪,显然没有想到,他找了那么多年,当年只留下一封书信就不见人影的皇姑姑,竟是藏在丞相府。“皇姑姑,你可知皇侄寻你寻得好辛苦。”
林祖母闻言微微蹙眉,却是没有理会,仍旧是冷着脸道,“若是还当我是皇姑姑,就放了念儿。”
她当年救过东曜皇帝的命,所以东曜皇帝一直待她都很尊敬。
东曜皇帝本来还沉浸在林祖母出现的喜悦之中,一听这话,随即再次沉下脸,“不行,除非裴子墨答应我那些条件。”
“不要逼我。”林祖母冷冷道。
苏念微微瞪大眼,她第一次见,如此强势的林祖母。
东曜皇帝却是嘲讽一笑,“皇姑姑,你一介女流,皇侄就是不放,你又能如何。”
林祖母却是回以更为嘲讽的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似的小本本,打开,反过来,将有字那面对着东曜皇帝。随即看到东曜皇帝大惊失色。
他看到了什么?他的父皇,也就是先皇,特许林祖母废帝的权力,而且无论谁登基,只要是夜家的子嗣,林祖母都有废帝和代描圣旨的权力。
“你放不放。”
林祖母的声音再次传来,东曜皇帝似乎觉得自己没什么胜算了,上有先皇旨意名正言顺地压着,下有四国军力强势逼着,他还有何活路?!
脑中灵光一闪,东曜皇帝随即起身想要将苏念拿捏在手里,以作最后的筹码。
谁料离琴察觉,在拍了裴子墨肩膀一下以后,飞身而上,东曜皇帝看了一眼离琴,转头便发现裴子墨也已飞身而上,且徒手劈开了牢笼,一个挥袖,控制着苏念的宫女就倒地了。而离琴则是再次钳制住他。
东曜皇帝心里还是不服气,微微划过一抹暗芒,“离琴公子,你不是中意洛华公主吗,此时你怎能帮裴子墨呢,他可是你最大的对手。”
“苏念爱他,我就帮他。”离琴不以为意地道。
自那日他便明白了,苏念爱裴子墨。他也不忍心她难过。何必再去争,不如好好守。
裴子墨将苏念抱下高台,站在林祖母身旁,林祖母看着这般受苦的苏念,心疼地道,“念儿,祖母来晚了。”
苏念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只是她从未想过,林祖母会是那个令人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