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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风缓缓弯下身,抬起马蹄,刚碰时大红似是很反对,不断踢动,沈临风伸手在马腿上安抚了摸了摸,大红这才安静下来,一双眼却是紧盯沈临风一举一动。
用雪洗净大红前蹄上脏污,那过长的伤痕顿显,还流着血,一晚走动的关系,伤口腐坏,拿过身后长剑,伸手摸了摸大红了头:“很快就好了。”冷硬的声音不带一丝柔情,大红却似能听懂一般,柔顺的看着沈临风不动,任凭沈临风用剑剔去腐坏的部分,上药,包扎,异常听话。
“好了。”
大红蹭了蹭沈临风的头,亲昵舔着他的手。
沈临风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走吧。”话刚落,身后衣摆被什么拉扯制住了脚步,回头一看,大红正咬着他的衣服不松口。
沈临风看了它一眼,看它执意不松口后叹口气:“你的脚若承受了我的重量会毁的。”
大红执意咬着不放,朝天打了个响鼻。
宽厚的手摸了摸马头:“我没事。”
大红直愣愣的看着他,末了才缓缓收了口低头。
沈临风伸手拉过马缰绳冲着林中走去。
大片的山林中,一人一马一前一后而行,一红一黑,大红的马蹄上用黑色布包裹着,寒风一过,吹起林中停滞的雪,锦衣下摆荡起,悠悠的弧后少了一角,林中雪印上留下两排悠长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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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半城直接带着扶风朝栖龙殿而去,两人一马疾驰过皇宫时引来许多人侧目,君王脸上的冷硬更让人人自危之,紧接着御医和宫女穿梭于栖龙殿,那阵仗若非看见站在一侧走来走去的君王,还以为病的另有他人了。
躺在榻上,扶风抬起手臂看重新上了药包扎好的伤口。
身上已经换了干净衣裳,寝殿中炭火烧的噼啪作响,坐在温软舒适的躺椅上,看着火光却想起昨夜烧的劈啪作响的干柴和坐下一动就发出声响的枯叶。
轻轻一呼吸就可嗅到空气中熟悉的龙涎香,不再是洞中那种起初难闻的驱虫香了。
金碧辉煌的宫殿,四壁被封的严实,不再是那处处露风的山洞,一层层厚重的沙曼阻挡的一切,不再需要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那里挡风了。
想起那时那道暗黑的身影,宽厚的背微微弯曲,双手环抱着长剑,发上和衣裳上都是飘落的雪,迎面的寒风刺骨。
纤细白皙五指探出,细细看过,那时,她是真的感受不到那一人身上气息,可是后来……
想起那双猛然睁开的眼,到现在还是心神一震。
那双眼,幽蓝的如同一望无际的大海,因为看不懂所以惊骇。
沈临风,就如同一个谜一样的人。
“怎么呢?”
封半城一走进就见扶风正看着自己的手发呆,眉头皱起,担忧问道:“是不是伤口疼了,还是冷呢?”
看着面前人脸上的担忧,扶风放下手淡扫一眼收回视线,再抬头时面上已经堆满了笑意:“臣妾无事,让皇上担忧了。”
对于她的回应,封半城似是有什么不满,眸中快速闪过什么,却是很快恢复,几步走了过来,拉过扶风受伤的手细看:“可是还痛,本来想让你一起去冬猎,可谁知……”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早知如此朕便不该带你去。”
“皇上说笑了。”不着痕迹抽回手,笑意盈盈说道:“谁也不能预测危险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就好像前世一样。
封半城面上的神色不易察觉的变了变,似是想起了什么,明黄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眸光一暗,再到抬头时脸上已恢复柔和,修长的手细细抚过她光洁如玉的脸,似有若无的说道:“你说的对,有些事谁也猜不到。”眸光深幽如潭:“所以你伤好前就住在此吧,朕会让人去朝露殿传话的。”
“什么?”扶风猛的的从躺椅上坐起,错愕看他。
封半城拧眉:“怎么,柳美人这是不想?”语气稍稍加重。
“不是。”扶风赶紧说道:“自古没有这规矩,臣妾又怎能破例了,这样会落人话柄的,在说,臣妾只是小伤而已。”
俊朗的脸上瞬间转为阴沉:“谁敢,朕会让他再也开不了口的。”
那一瞬间的寒意让扶风一怔。
温热的手抚过:“扶风放心,朕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轻柔的话,轻柔的动作,那话却如同誓言,眸中的深意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既是朕的嫔妃,照顾你便是应该。”
“……”扶风怔愣不语,末了含笑而道:“那臣妾就接旨了。”白皙的脸上笑意却是娇媚,长如蒲扇般的睫毛轻动,低垂而下,掩去眸中神色。
封半城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殿外传来内侍的声音。
“皇上,耀王说要探望柳美人。”
封半城收了到嘴边的话,深深看了扶风一眼,最终说道:“朕会让人给你准备床铺。”
“让耀王进来。”
“吱——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瞬间,屋外的人和屋内人同时愣住,黑色长衫唰的而过挡去一切,原本背身而坐的人转过身来,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扶风看着面前上身紧披长衫的人,一时间还未从刚刚所见回神,只这样直愣愣的看着,直到沈临风率先打破沉默。
“有事?”
恍然回神,面上恢复平静,扶风大步走了进来,斥责的说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沈临风正穿长衫的手顿了顿,末了继续:“你若敲门再进,我定当是穿着衣服的。”
扶风踢了踢脚,干笑两声移过视线:“我听小十二,耀王,我听耀王说你受伤了。”
已经穿好衣裳的沈临风淡淡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经过刚刚推门所见那一幕,沈临风不说话扶风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不大的屋子中顿时陷入尴尬,扶风更知道指望沈临风那面瘫加闷葫芦先开口是没指望了,只得先开了口:“我不会是打扰到你上药了吧。”
“恩。”沈临风淡淡回应,坐回原本做的那张凳子上。
想着那一幕,扶风轻咳两声:“你,那个,不要紧吧。”
“恩。”
“是昨晚的伤?”
“恩。”
“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
沈临风拧眉,似是在思索什么,末了道:“恩。”
“……”扶风嘴角抽了抽,原有的那么点内疚和关心的话彻底咽回肚子了。
“你就这么一直恩下去吧。”唰的一声转身就走。
“那些人已经查到了,是一个叫‘回春堂’的江湖三流门派。”
扶风疾走的步子顿住,面上也瞬间冷冽:“是‘他’找的人?”
“恩。”
“哼!”一声冷哼:“丑话早就说在前头了,却偏有人不信邪。”淡色的唇微扬而笑:“既然如此怎能不礼尚往来了。”那一笑清冷,声音却是揉到骨子一般。
“哐当!”一声门关上时,沈临风面上一片漠然,伸出的手臂轻碰身上衣裳,宽厚的手朝右肩摸索,幽蓝的眸中似是闪过什么。
余光所及,原本的矮桌上多了两瓶伤药,沈临风看着那伤药陷入沉思。
而此时屋外,房门关起的瞬间,扶风却并没有走,看着紧闭的门若有所思。
若没看错,刚刚破门而进时,沈临风是背对自己的,那背上清晰的伤痕和右肩上……
那些伤有新的有旧的,好几处可以看出已经有些岁月了,右肩处那道伤痕却有些奇怪,半个巴掌大小,看不出什么兵器所伤,到有点像硬生生割了皮肉所致……
一阵寒风吹来,扶风不禁觉得浑身透亮。
普通人的身上是不会有那么多伤痕的吧,那感觉就好像是浴血而存……——分割线——一袭黄绸紫霞裙,斜倚在贵妃榻上,轻瞌秀眸,看面前争艳的姹紫嫣红,一手清茶一手茶点,几本爱看的书,恣意舒适。
“怎么办事的,还不给相爷看座奉茶。”
斜睨的眼含笑扫过一旁一脸威严的人,收回,视线重新落在花上。
刚下朝的顾想一身朝服,头戴官帽,方形的脸,深邃的五官,单手负于身后,看上去威严而萧穆,只是过分的威严反显得僵硬。
“扶风遇上歹人,早该来看看了。”顾想威严而道,脸上含温,细观软榻上人:“不知伤的如何?”
柔荑轻抬,动了动手臂,捻起一旁桂花糕:“一群老鼠而已,擦伤了点皮,这不,还能动。”话落动了动手臂,桂花糕送至唇畔,一口咬下,桂花糕甜腻的香弥漫:“恩,桂花糕不错,相爷要不要尝尝。”含笑抬头,轻点面前桂花糕,声轻似风柔若滴水。
顾想宽袖下的手紧握,盯着人似是要从那笑意中看出什么来,带着不确定。
“人老了,受不得甜。”
“哦。”轻轻颔首收回桂花糕,放入手中小口小口的吃着,惋惜说道:“那真是可惜了。”
顾想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看着人脸上如花般的笑靥也不确定了,犹如间便过了开口的时机。
待到手中桂花糕吃尽,扶风接过宫女递来的湿帕净手,那帕子还是热的。
擦了手,宫女双手接过湿帕递上茶,茶温刚好,不过烫,也不温,是那种稍稍有些烫,却可过口的温度,几口下去,浑身顿暖,心尖淌着暖,舒适的动了动,椅上厚垫柔软。
不愧是栖龙殿的宫女,个个贴心,懂得看主人脸色,永远都会想到主子前头。
如此舒逸,脸上笑意自是越来越揉,整个人都愉悦,在观观鸟语花香,人生最得意,也莫过如此了。
若再加上滔天的权势,也难怪人人念着想着了。
百花争艳,其景美哉美哉。
“相爷可知花也是有贪性的。”
“贪性?”顾想看着园中争艳百花,一时不解。
“是啊,越美的花贪性越重,百花其开,争相斗艳,为争一口气一味吸收根枝上的营养,那样的花即美且艳。”恰静的脸上笑意盈盈,细看园中姹紫嫣红:“殊不知根枝不保再美的花易不存。”
顾想双眸猛的一阵收缩看向榻上一脸温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