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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现在的情况不宜九功,我们还是回去在想对策吧。”
望着大军,军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也说不上是什么,那种感觉很强烈,在高羽带着大军离去后他就一个人站在原地,强迫自己思考,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总感觉有什么要破茧而出,却又探不出个头来,帐外战鼓连天,震得人更加心神不灵,如同一张不透光的大网压迫,推挤,焦躁不安,最终不敢多想,在连天战鼓下策马匆匆赶来。
“将军,在给我一点时间,很快的,很快就能出来了。”
“军师是要本将军等到我军战马全部被杀然后喝人血的时候么?”
“……”一声嘶吼,震得军师一时无言,脑中浮现前一刻高羽帐中那晚‘水’,鲜红的泼在地上,红的刺眼,人血一般。
高羽高坐于马上,高大的身形要比军师高上很多,骑马于身侧的军师看去时需要仰头,那黝黑的侧面如同整个笼罩在黑暗中,幽深一片:“军师的判断也未必正确,乱军狡诈,说不定跟上次一样,障眼法了。”
话落调转马走迎着乱军撤退的方向而去,行动间,马缰绳猛的被拉扯,军师的手被大力甩开,一人一马绝尘而去。
“兄弟们,你们是不是很渴?”
“是!”
“那就和本将近一起,喝光乱军身上的血。”
“喝血,喝血!”
挥舞的长矛意味着众人此时亢奋激扬的心,声破长空,一个个双眼赤红,带着满腔的火焰。
“将军——”
顾不上手上疼痛,军师策马焦急嘶喊,却在士兵推挤间身子摔落下马,军师握着染血的手,看都军急速而过,如同握在手中的沙,害怕的紧握,却依旧流失着,强烈的恐惧袭遍全身,晕花了双眼,一眼望去,前面漆黑一片,就好似一场不可预知的灾难,带着浓重的血腥,想着种种可能,一张脸唰的白透,双肩忍不住颤抖。
究竟是哪一步错呢?
仰望天际,匍匐在地,为那一切不可预知的可能乞求。
“将军,怎么追到这里就没了踪迹?”
“给我找,仔细的找,不要放过任何地方,那帮贼人最喜欢隐匿树丛。”
大军一路跟着陆军而来,也不知道跟随了多久,然后进入了这片树林,四处搜寻时几乎包围了整个树林,林中鸟兽四窜,枝叶被挥舞的战刀长矛折断,吹飞起一地嫩绿青叶。
“莎——莎——”
高羽一马当先,挥刀砍落前方遮挡的树枝。
“将军,明明跟着来为何不见乱军身影?”身后副将不解问道。
高羽拧眉望密林伸出,一眼看去竟是没个尽头,枝叶只当了视线,铺盖了地面,高羽握刀的手紧了紧:“我就不信了,还有通天的本事不成,给本将军仔细的搜。”
“将军,前方有异。”突然一个将领策马而至,神情有些激动。
高羽和副将见此大喜:“是不是找到乱军踪迹了?”
“不是。”那人摇头:“前方空气和地面潮湿,好像有水源。”
“水!”
此言一出,不仅是身后士兵骚动开来,就连高羽也忍不住心中一跳,伸舌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唇,更有甚者传来吞咽的声音。
“真的有水?”
那人摇头:“还不确定,末将发现地势不同后就赶回来禀报。”
那将领显然是激动了,说话间眉眼还带着笑,手舞足蹈的,身后争议更深。
副将策马原地转一圈看看四周:“这里地形比较陌生,我军一直策马疾驰,估计早已远离营帐,当时供水兵来报,找遍了所有都没有找到水源时军师就说了,这一代没有水源。”
高羽闻言点头:“恩,此事是听军师提过。”
“也许有意外了?”那将领不甘心的说道:“这一代这么大,军师生在京都不可能处处都知。”
身后一干将士纷纷点头,眼中透着浓重渴望。
“此话不无道理。”高羽和副将点头。
虽然军师在来此的一路上最这一代进行了深入的了解,可有些东西难免会有些个意外,深藏山中的无人发现的水源也不为过。
见高羽面色松动,副将提议:“不如先去看看再说吧。”
此话一出,引来众人附和。
“是啊将军,不差这一时,看看无妨。”
高羽转头看身后因长期缺水而面色干裂的都军,最终点了头,众人欢呼个跟在那将领背后而去。
“将军,你看,就是这里。”
正如那将领所说,踏进那一片地后就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估计潮湿气息,一跃下马,伸手在空气中,拍打在手中的风都带着湿气,不比刚才的干裂。一侧副将弯身扒开泥土地上的草,在地上一阵摸索,挖出点泥土,兴奋说道:“将军,这是泥。”
那种沾了水的泥。
高羽抬手朝四周望去,发现越往前走越空旷,像是走出了树林般,不见的高树,反观杂草丛生,深深浅浅,前方更是一望无际的芦苇丛,就连脚下的土地也要来的松软。
深深一闭眼,感受着空气中那股子潮湿微风袭面,多日来的焦躁随风而逝,顿觉通体舒畅。
“水,前面一定有水。”
副将激动的说道,身后将士更是一拥而上,加快了疾走的步子。
越朝前走空气越加潮湿,士兵舔了舔干裂的唇,已经迫不及待了,不断加快脚步,欢笑声充斥四周,高羽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浅了,脚下也慢了下来,最终干脆停下。
走在身侧的副将很快发现不对劲,疑惑问道:“将军,怎么停下来,再晚些我们可落后了。”说着笑看前方那些激动的士兵。
“我突然感觉不对劲。”
副将顿时笑出了声:“哈哈,军师不在,将军可就变成第二个军师了,就连这话也一样。”
高羽听了这玩笑免却不但不见松动反而更加沉重了:“不对,不对。”用力一抓头,焦虑原地走动:“一定有什么地方不……”蓦地瞪大双眼,脚下步子静止,猛的一把抓住身侧副将。
“副将,你有没有觉得……”穿着黑色锦靴的脚踩了才地面:“这地面太软了。”
“地面太软……啊”副将被突然抓住一愣,在听高羽话后也用脚踩了踩,蓦地瞪大眼抬头和高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变了脸色,末了匆忙朝前方只剩背影的将士喊道。
“停下,快点停下,不能再走了。”
此时的都军一心向着‘水源’走去,长久以来的缺失形成强烈的渴望,充斥着所有,那里还能听清其他。
“将军,水啊,就快看见水了,快点来啊。”
看着士兵转过头来的笑脸,高羽几乎可以想象,那将是一生的梦魇,眼看着大军消失在芦苇丛中,焦急的怒喝,确如石落大海般悄无声生息,直到一声接一声的尖叫传来。
高羽和副将对望一眼,严令剩下人站在原地不准动,拔腿就朝着大军消失的地方奔去。
层层芦苇阻隔了视线,提刀一个个砍落,摩擦在脸上,快速而过。
当扒开最后一层芦苇时,瞳孔扩大,眼望深陷泥沼的都军,耳听四周急促脚步,深知为时已晚。
身侧副将看着芦苇丛中隐约身影,拍打着身下泥沼,懊恼挥动双手:“还是中计了。”
这整个就是一个泥沼池。
“啪啪!”几声声响,木板落下,链接泥沼两端,柳一言带着何将军和李师傅缓步踏上木板,再细看,四周围了一圈人。
“高将军,这泥沼的滋味如何?”何将军看着深陷泥沼的人朗声说道:“你若早识趣了又何必浪费我等这么长时间。”
经他这么一说,高羽突然想起刚进鬼何关时的事情,那时也是他一时气愤带着人抓这贼人,现下细想,沿路所经之地竟和今日所走无二。
只是那时走的没这么深。
想到此算是明白了:“原来你们早就算好的。”
上次饶兴逃离是因为及时发现危机,这次却是被愤怒充斥了大脑。
水,夜袭,挑衅,疲惫,全力进攻……等到冷静下来,一切都晚了。
愤怒的眼在看见陷入泥沼痛苦挣扎的都军时深深闭起,闪过一抹疼痛……终究是太过冲动自负了。
深陷的眼睁开透过人群朝木板上看去,人群之中,那一身白衣的人在此显得格格不入,一身的衣裳纤尘不染,似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那人看了过来,俊逸的外在,就连声音也透着股子温和,温和中夹杂着点翩若轻尘的味道。
“高将军大概还没见过吧,这是我们柳公子。”一旁另一个陌生男子这么说,那口气中带着点自豪般的炫耀。
‘柳一言’这个名字,他早就听说过,乱军背后真正的首领。
这些天在两军对持时有看见过,底下将士提到最多的人,远远看着时不觉,这么近细看还是第一次,却是没想到是这么个儒雅的人。
再看一眼那纤尘不染的白衣,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如何游走在满是杀孽的战场中的。
正在这时男人开口了:“你就是高羽?”
男人说话间也在打量他,只是那打量不像一般人那般露骨,更不会让被打量的人觉得反感,适当的礼貌把握的恰到好处。
只是这感觉有些熟悉。
“在下柳一言,早闻将军威名,今日得以一见,是在下的荣幸。”
男人从说话到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那份儒雅。
高羽盯着人,末了脑中闪过什么,恍然间睁大眼,错愕:“你,你是……文尚书的……”
对了,这样的人见过一次怎么可能忘记了。
“难怪,难怪你会……”深陷的眼扫四周乱军一圈,彻底明白了过来。
柳一言眉眼间染了笑意,扫四周一圈,最终视线收回落在仅剩半个身子的高羽身上,缓缓开口:“若是高将军,在下绝不会亏待的。”
高羽双眼蓦地一阵紧缩,末了轻碎一口:“做梦。”
想着今日来的种种,他再见这群人,满腔皆是仇恨。
“你不会以为困住了我们,我大都将士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