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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没什么。”
中尉不解转头看去,烈日下的凉棚在那人面上打下一道阴影,依稀可辨俊朗轮廓,一双深邃凌厉的眼透过人群看去,那里,高大的男人动了动,眉眼不变的踏过地上虎师朝凉棚内走去,怀抱长剑双臂交握斜靠在高耸的木棍旁。
“他的剑竟然没出过捎!”
这个发现让中尉更加焦躁了。
“这都已经三天了,再这样闹下去我涿鹿颜面何存,打又打不过,单单让三个外族人欺上了门,传出去还道我涿鹿无能人……”中尉言辞闪烁的看身侧人,小心询问:“这事还是进宫告诉我王……”身侧过于安静的氛围让中尉接下来的话淹没进肚中,看身侧沉默的人,那人不知哪里来的纸笔,正在写什么,中尉就觉得口干舌燥的,话到嘴边又硬生生被压下。
“莎莎!”几声响,纸张对折,修长的手指向远处凉棚中那一抹淡青色的身影:“看见那个人没。”
中尉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凉棚中女子坐在板凳上,眉目含笑看着地上大片虎师,偶尔拿过一旁水袋轻抿几口水,姿态惬意的让人咬牙。
“那个女人?”
“给她。”
一声轻笑溢出,却似是饱含着什么特殊的含义,中尉回头就来得及见那人转身离去的背影,烈日下,绛紫的衣袍轻晃,微卷的发被照得浅淡,桌上对折的纸被衣摆带得飘起,中尉赶紧伸手抓住。
“莫要忘记。”
明明慵懒的声音却让中尉身形一怔,匆匆站直身形单手放于胸前弯身恭迎应道:“是的,将军。”
又一批虎师狼狈撤离后,扶风嫌恶扫一眼地上脏污血腥,拉了拉略显褶皱的衣裳朝凉棚内走去。
整整三天,像这样的来了一批又一批,涿鹿的士兵可说是恨得咬牙却又别无他法。
“沈公子这武功当真是出神入化了。”
邓海这几天算是见识到何为‘高手’了。
想自己第一次来涿鹿借兵时,想着有求于人,那姿态放的要多低就有多低,四处低声下气求人,这次却是高调的让人难以忽视,那感觉还真是天壤之别。
“不过。柳姑娘,我们这样会不会把人给得罪光了?”
毕竟还是还借兵的,这把人给得罪了还怎么借?
扶风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现浅显的笑,却是但笑不语,邓海看着那笑却觉得高深莫测。
“知道你为何连涿鹿王都没见到就失败么?”
“啊?”
“让开,让开!”
一阵喧哗,伴随着急促脚步声,一队虎师朝这边走来,打断了邓海的疑问。
扶风扫一眼地上未干的血朝来人看去,竟发现是熟人。
“咦,这不是那位中尉么,怎的今日有雅兴陪小女子赏日?”刚走一批这又来了。
这次怕是不那么简单吧。
几日下来中尉显然已经习惯,面上浑然不动,只冷冷扫她一眼,警惕的眼透过她看向他身后环抱长剑的男人,看一圈后视线重新收回落在扶风身上:“你究竟要如何才肯离开?”
“小女子以为三日前就给了答案,莫不是中尉太过健忘?”
“……”
中尉威严的脸出现一丝裂痕:“这个是不可能的,姑娘还是另换一个吧,只要你肯离开,凡是好商量。”
此言一出,扶风面色不变,身后邓海却是惊讶瞪大眼。
涿鹿高傲的虎师竟然在跟他们谈条件,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扶风眉眼一弯而笑:“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中尉脸上裂痕更深了,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最终深吸一口说道:“那这样吧,姑娘先移驾,在客栈等候,此事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这大热的天你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没事。”恰静柔美的面上笑意更深了:“我不急。”
总会有比她急的人。
说着转身继续朝凉棚走去。
“喂,你!”那中尉终于忍不住了,几步上前就朝扶风抓去,却在即将要碰上的时候感觉一阵寒,紧接着一把长剑快速砍过。
森冷的刀锋在这炎夏中留下一道寒流,中尉脚未动,上身在感觉到寒意时时朝后仰去,再回神看自己完好的手时顿觉浑身冰凉。
抬头看,男人剑已收捎,漠然看他。
空洞的眼无一物,却让人胆寒,这个感觉就好像是让鬼魅盯着一般。中尉双手缓缓握起,看着沈临风的眼阴冷一片,末了一拂袖转身:“走。”
大批虎师如来时一般浩浩荡荡离去。
“怎么这次不打呢?”邓海看着浩浩荡荡离去的虎师,疑惑皱眉。
待到人群散去,扶风收了笑,面上神色复杂,举手摊开,白皙的手中是一方折叠的纸,正是刚刚那中尉冲过来时塞到她手中的。
打开折叠的纸张,看着上面渺渺几字,秀眸缓缓皱起。
“柳姑娘,我们的食物差不多吃完了,你还想吃些什么,属下回头去找来,恩,这不知还要待多久,这次属下多弄点来。”
纤白的手一握,摊开的纸张重新折叠起,扶风转身朝凉棚外走去:“既然吃完了那就走吧。”
“啊?”
见扶风竟朝凉棚相反的方向走,邓海一时没反应过来:“姑娘,你这是去哪里?”
“我们的马车停在哪里?”
“呃?恩,就在拐角处。”
“那好,今晚我们去睡客栈。”话落抿唇一笑,双手伸过头顶,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脖子:“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啊?”
邓海看着扶风越渐远处的身影,越来越疑惑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同那位中尉大人说不走了,怎么眨眼的功夫就改睡客栈?
倒是沈临风不见疑惑,重新把长剑背在身后,跟在扶风身后离去。
“那这凉棚怎么办?”
“哪儿吧,自会有人处理。”
‘四通客栈’就是邓海口中那种关门为外来者准备的客栈,从客栈的外围和规模大小来看,这石城来往的外族人并不多。
‘四通客栈’其实比想象中要好,说不上奢华却也算不上多么简陋,至少什么都有。要了三间房,一人一间,店小二领着三人进房间时天已经黑了,邓海澡都不洗倒床便睡,显然是这些天没睡好。
“这里就是姑娘的房间了,天热,房中都点了熏香,容易睡眠,妇人就睡在姑娘对面的房间,我家老爷则睡下楼下,姑娘夜里有事叫一声便是了。”
烛台一照,漆黑的屋中顿时有了光亮,那妇人弯了弯身转身专门离去,不多时听见对面房门开关的声音。
开关门的风带动屋中烛火晃动,屋中景物随着烛火忽明忽暗,屋中摆设简单,正中间一方圆桌,桌上熏香缭绕,几步走进随手把包裹往桌上一扔,拖鞋躺榻上,睁眼看屋顶。
石城的屋顶不想大都那种木头做成的房梁,交错的纹路,高低不平。石城屋舍外围反正里面也是,乳白的一片,平平的,石头做的,给人一种密闭的感觉,呆在其中如密室,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四周空气的流动都不那么通畅了。
“喂,睡着了没?”
“都一个时辰了,瞧他们那么累,别说睡着,我怕是睡死了吧,你没见刚刚那个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就着了。”
夜色如寂,繁星密布,压低的声音起起伏伏,在这夜色中到跟老鼠般,咯吱咯吱的。
“若是吵醒了人可就难办了,他们可是三个人。”
“没事,我在房中点了迷香,我涿鹿特有的迷香,味道香甜,点着就跟那熏香差不多。”
“嘿,还是你精明,待会进屋了你拿包裹我抓人,外族的东西在这儿可是宝贝,在说那姑娘长的水灵,瞧那小脸蛋,那小腰,皮肤白嫩的跟豆腐似的,在这涿鹿可见不着。”
“老爷,看的可真仔细啊,我丑话可说前头了,你了别有什么心思,这可以要卖钱的,坏了就不好卖了,哼。”
“咳咳,哪儿能啊,这不是提前验验货么。”
“最好没有。”
“哈,别说了,快些,待会人醒了可就麻烦了。”
两道偷偷摸摸的人影摸索的撬开紧闭的房门,偷眼朝屋内看去,香炉中迷香缭绕,随身携带的包裹就放在一旁,榻上人熟睡。
两人对望一眼,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小心探过身子,回转身轻轻把门关上,转身摸索着朝桌旁走去。
“啊!”
突然一声碰撞警惕的人惊慌叫出声,身侧另一人抬头看过去,不满说道:“小声……点。”
最后那字几乎是从喉间滑落的,惊恐的看着前方三尺内……繁星下,那人一身洗黑,单单露出一双眼,闪烁着幽蓝的光,如同鬼魅一般。
“啊——”
两声尖叫,屋中烛光啪一声亮起,屋中一切尽显,榻上,那本来酣睡的人不知何时坐起,正眉目含笑看过。
“两位,我夜里好像并没叫你们来。”
那两人正是这‘四通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
两人经过刚才那一吓,双腿都开始打颤了,那妇人尴尬一笑,转头面带僵硬说道:“哟,瞧我,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竟然听错了。”
“是么?”扶风面上笑意更深了,夜路之下,衣冠整齐,哪里像是刚睡醒的人,那在看高大的男人,简直是比鬼还恐怖,单单是一眼就让人手脚发软。
大半夜的,这男人不再自己房中呆着跑这里在做么?
此时两人可没时间想这些,惨白着脸直点头:“是是是,我们这就离开,这就离开。”说着两人红钻神就跑。
“铛——”
一声震响,银白的光从两人中间快速刷过,剑锋哐当一声直插木门上。
“啊——”
一声尖叫,两人双腿一软顿时跪地不起。
“走?”
扶风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摆站起朝木桌走来,纤白的手轻抚过上面香炉:“还是先解释一下这香炉内的‘熏香’吧?”
明明带笑的脸,眸光中却透着寒。
“另外……”纤白的手轻轻挑起一缕青丝,柔媚而笑:“不知小女子能卖多少银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