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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高门殿外,三人立于殿外等候通报,炎夏的宫殿在白石的堆砌下透着丝清凉,内卫立于殿门守候,一次排开立于两旁,神色萧穆。
“那乌尔目将军一定是故意的。”
邓海神色慌乱的垂了垂踪迹昏沉的头,揉动发红了眼,紧张的四下张望:“明知道今日涿鹿王召见,还硬拉着喝茶到下半夜。”
结果是喝了一肚子茶水加上得知消息后的紧张,一夜都用来跑茅厕了。
互促求见不成,这次终于可以见着着,机会难得自是紧张。
“不过没想到柳姑娘竟然认识乌尔目大将军,早知道如此就求他引荐了。”话落似是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柳姑娘以前是不是有得罪于他,不然为何前几次多方阻拦?”
几次求见不成,分明是这个乌尔目将军从中作梗。
面对邓海的疑问,扶风含笑不答,只看着远处走出的内侍说道:“要进去了。”
涿鹿王五十上下,却是保养的极好,身形魁梧,面露红光,出乎预料的,见了扶风等人远远的就从高位迎了下来。
“欢迎来到涿鹿,本王来自远方的贵客。”
涿鹿王走路健步如飞,热情的上前一一拥抱,脸上带笑。
“本王今日政务繁忙,不知贵客到此,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贵客多多包涵。”
涿鹿王说话一如他的外在,豪爽大方,更是不拘小节,弄得邓海受宠若惊,不想一个堂堂的王竟然对他们这些人这般恭迎,一时间竟是忘看言语,后看了扶风和沈临风行礼才匆匆跟在照办。
“柳扶风,沈临风,邓海见过吾王,吾王金安。”
“哎,何必多礼了。”涿鹿王匆匆扶起,朗声说道:“我涿鹿不比大都那般多礼,来者既是客一切从简。”
扶风看着面前这位涿鹿王,心中摸不清底,守在宫门三日,按理说这涿鹿王应该是生气的,却跟没事似的。
“本王早闻大都乃礼仪之邦,更是繁华,风景秀丽,就好像……”
“吾王说的可是……臣下也有去过……”
一时间,涿鹿王竟跟邓海聊起了大都繁华和秀丽的风景了,且是越聊越兴奋,涿鹿王更是拍手叫好,直说好奇,一脸的向往。
扶风暗自骂了句邓海,乘机接了话:“吾王若是感兴趣改日去走走,我们柳公子会亲自作陪。”
此话一出,邓海恍然醒悟,匆忙点头迎合:“可不是,我们柳公子学识过人,对此也颇有研究,自幼游遍大江南北,定让吾王乘兴……”
“哈哈,看我,都忘记了。”一声朗笑,宽厚的巴掌拍了过来,涿鹿王满含自责的说道:“三位旅途辛苦了,本王已经让人准备了酒菜给三位洗尘,瞧我,见了三位太高兴竟给忘记了,多有怠慢,多有怠慢,来人啊,带三位贵客去明月宫,可得好生伺候着。”
邓海见涿鹿王说着就带着三人要走,想着刚刚未完的话,匆忙开口:“吾王……”
“邓老兄怕是已经等不及了吧,哎,都是本王疏忽,来来,这边走,乌尔目将军和大家怕是都等着了。”
“吾王,唔!”
一记眼刀射过来,邓海看了一眼扶风,闭上嘴跟在涿鹿王身后不再多话了。
为了表示涿鹿待客之礼,已经涿鹿王的重视,这次洗尘涿鹿王宴请了满满一厅人,这些人大多都在在涿鹿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一次排开,扶风三人以贵客的身份坐在紧挨涿鹿王的首位,坐在对面的则是乌尔目将军。
涿鹿王一落座就出于礼貌的一一介绍。
“这个相比你们已经认识了,大将军乌尔目,本王就不多说了,坐在他旁边的是赫达理将军,统领三师保我涿鹿境内安全,一次看过,兀贺王,斯达王,雷尔王,夲斯王,他们四个分别驻守我涿鹿四方,另外是……”
“不想这涿鹿王到比想象中豪爽,全无半分架子,实属难得。”听着涿鹿王一一介绍,邓海压低声音对两旁扶风和沈临风说道。
扶风闻言一笑,似是对此很感兴趣:“如何看来?”
得了共鸣,邓海自是说的越加兴起了:“你看啊,我们虽然来自大都,可也算是身份不明了,他还能对我们这般礼遇。”
“那是因为他们打不过赶不走,没办法。”
“什么?”
“没什么,继续。”
“我看啊,这一切都是那个乌尔目将军在中间搞的鬼。”说着狠狠朝对面那一派慵懒的男人瞪去一眼,却发现那人正看向这边,纯金打制的面具在这大白天看着更加精美了,却是单单露出张脸来,似笑非笑的,看得邓海匆匆收回视线,一阵心虚,再开口时声音压的更低了,像是怕人听见:“皇城内外都是他的人,只要他故意阻拦我们就的事就传不到涿鹿王那里去,看刚才涿鹿王那摸样,分明就是不知。”
听了他种种分析,扶风笑眯了眼:“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邓海顿时大喜:“姑娘也赞同属下看法?”
白皙下颚轻点,缓缓道出几字:“不赞同。”
“啊?”邓海彻底愣了,回过神来是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啊?”
扶风却扭过头指了指位居上位的涿鹿王:“就快完了。”话落便不再言语,挺直了背端身而坐,眉目始终含笑。
安静下来后涿鹿王豪迈的声音也就越加清晰了。
“这些都是我涿鹿的英雄,个个不凡。”涿鹿王最后几字说的格外响亮,带着骄傲。
涿鹿人相比大都本来就来的高壮,加上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往哪儿一座,突然就发现那乌尔目将军和沈临风‘瘦小’了很多,就更不说扶风和邓海了,整个就是涿鹿人口中的‘弱鸡’。
涿鹿王一声令下,宫中宫女和内侍开始摆放长桌及食物,一张长桌,三人坐定,桌上放着数坛酒和一只烤全羊,邓海直到宫女和内侍门都下去了才发现桌上除了三坛酒和一只烤全羊再无其他,一只成年羊,往那六尺长的桌上一方,头一方蹄子一方,刚好占据了整张桌子。
羊的外皮烤的松脆金黄,远远的就闻见香,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涿鹿王笑道:“烤全羊是我族特色,每到节庆才会准备的,今日贵客远道而来,自是得破裂,来,三位尝尝味道如何。”
扶风盯着坐上搜寻了一圈,最终还是决定开口:“怎不见碗筷酒盅?”
“碗筷酒盅?”涿鹿王闻言一愣,末了恍然大悟:“瞧我,又忘记了,来人,上刀。”
话落,一把匕首摆放在三人跟前,小巧精致的匕首,顶端还镶有明珠。
扶风转动手中匕首,疑惑更深了,她要碗筷,这涿鹿王给她把匕首做什?
“看来姑娘是有所不知了,我涿鹿待客接讲究诚意,大口吃大口喝才能聊表我王诚意,不似你们中原待客,小小一碟子做的漂亮,却还不够塞牙缝了。”着开口的正是那位赫达理将军,那摸样虽然恭敬有礼,话语中却是分明带着挑衅。
涿鹿王且是满含歉意:“可是我涿鹿习俗让三位不满意?”
这话问的,谁敢点头,那不是明摆着得罪在场所有人么。
“没有的事,所谓入乡便得随俗嘛。”扶风眉眼不变,把匕首扔给一旁邓海,自己则坐下。
这一坐到处了问题,顿觉矮上很过,面前长桌都没过胸前了,那摸样在一群大男人中倒显得有些滑稽。
“噗嗤!”一声,不知谁笑出了声。
涿鹿王朝那人瞪去一眼,眼中歉意更深了:“是在抱歉,是本王考虑不周,我涿鹿不论男女都要高壮些,像柳姑娘这般的,恩,怕是有些……不如本王让人换来?”
邓海接过匕首后就专心切割面前烤全羊,那羊看似松脆,皮却是厚,油,一刀下去没有留下痕迹还打滑,邓海不信邪的再次尝试,依旧未果,切的一脸汗水却不见刀没入羊肉。
“哈哈,都说大都的男人手无缚鸡之力,却不想竟是连个肉都切不了。”那边四方王之一的一个人朗笑到,那话中似有若无的带着嘲弄,拿过自己面前匕首,收起刀落,一只羊腿分开,切的干脆利落,那人拿起羊腿张口就一口,撕扯下一块肉大口咀嚼,肉香顿时肆意,扶风却瞧着那粗鲁的吃法有些反胃,邓海则瞧着自己面前丝毫未动的全羊羞愧低头,想起‘阳日宫’门前那几个石雕。
差距当真很大。
“把刀给我。”
身侧一道低沉的声音想起,邓海本能抬头看去,却是一脸的自责:“柳姑娘,我……”
他跟着柳姑娘出来竟是什么事都办不好,还反倒让姑娘蒙了笑话。
真是太没用了。
扶风接过他手中刀,握在手中细看,指腹不着痕迹的沿着刀锋摸索。
钝刀?
视线透过长桌朝四下看去,一个个看似无意,却是都等着看笑话了,再看那高位上了人,依旧一身爽朗,面色红润。
总不会怎么巧吧?
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忍不住放直了视线朝对面看去,乌尔目将军一慵懒的斜靠在座椅上,绛紫的衣衫散落开来,那面具下的眼却是直直看了过来,依旧是那似是而非的笑,淡淡的,那眼就好似野兽盯着自己嘴边正挣扎的猎物,不急着吃,却是享受那种看人别人生死的快感。
他正等着看一场好戏了。
那绝对和旁人看的不是一出,因为观赏的角度不同。
什么洗尘,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
“柳姑娘怎的不说话也不见动了。”高处,涿鹿王笑问:“可是这烤全羊不合三位胃口。”
扶风锐利的眼透过过高的长桌快速一扫四周,顿时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具剥落,变得丑陋起来,偌大一个厅,四周丑陋的一切却变成一种压抑朝着他们三人袭来。
突的,冷硬的眉眼微弯而笑,握着手中匕首微抬下颚看那涿鹿王,那一笑,明明是坐在比自己高很多的长桌后,却不显卑微滑稽了,反而给人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让人难以忽视。
淡色的唇瓣轻轻开启,张张合合:“吾王,扶风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