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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呆着我就呆着,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挣扎不过,手脚并用的打,踢,扭打,似是为了宣泄心中那抹不甘和失落般:“柳一言,你什么都不是,你……”
“铛——”
一声清脆声响,有什么从柳青蓝身上滑落,白得透亮,在烈日下反着光,折射出璀璨之色,掉落在碧绿草间。
那是一个白玉镯子,色泽圆润,做工更是精致。
两人同时看见了,同时安静,柳青蓝红晕的面容唰的白透,末了尖叫一声朝着白玉镯子冲过去,却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再她双手即将碰到时,那人已经捡起,柳青蓝想要去夺,为时已晚。
柳一言转动着手中玉镯细看,却是越看脸色越难看,面上也更冷一分,如冰的眼蓦地抬起看向目光闪躲的柳青蓝,举起手中白玉镯子,声若冰雕:“这个为何在你手中?”
脱去温润,男人身上那一袭白衣顿显冰冷,目光连同质问更如刀子一般,毫不留情的射过,周身透着冷到极致的寒。
第一次见柳一言如此生气,第一次看这这么个男人心中仅剩胆怯。
刚刚的激动如同脱了气的球,竟是不敢看男人的眼,躲躲藏藏,声音更是软弱:“是扶风给我的。”
“扶风给你的?”声音中分明带着不信。
“真的是扶风给的。”柳青蓝急切解释:“我什么都没做,是扶风成亲那天给我的,说是让我,让我……”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没了声音。
柳一言握着镯子的手紧了紧,声音暗哑:“让你什么?”
“……让我还给你。”
“……”
烈日下,柳一言低着头,艳阳从上打下一道阴影,遮了大半个脸,四下一时间安静一片,时间也好似随之停滞,柳一言紧盯手中白玉镯子,眸中一片黯淡和沉重。
过度的安静让柳青蓝迟疑,微侧的头仰起看过:“柳……一言?”
那人却是蓦地抬头移过视线,阳光回到脸上,依旧是那般温润,手一抬,手镯握紧,收进衣袖。
柳青蓝眼看着那镯子被收起,面上顿时一慌,急切站起伸手,却在柳一言淡淡一瞥的视线中显得狼狈。
“这个不属于你,永远不会。”
简短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道雷重重打下,刚好落在头顶,柳青蓝的身子踉跄一下跌倒,微微举起的手落地。
“即使她不要。”
“对。”
清丽的脸瞬间苍白,瞳孔瞪大,直直看着面前人,明明温润的男人,却透着冰冷。
“为何你对谁都能温柔,偏偏就对我这般残忍?”
温柔的男人啊,残忍起来却是比谁都要伤人。
一瞬间如同失去了力气般,重重朝地面坐去。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可以,我却不行?”
就好像这战场,同样被称一声‘柳姑娘’,那个人来得,她却来不得,人人‘柳姑娘’长‘柳姑娘’短,她却清楚的知道,百来人中只有那么一声叫的是自己。
那些她都无所谓,她受不了的是在这个男人心中没有一声叫的是自己。
“因为你不是柳扶风,而‘扶风’只有一个。”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那一声声就如同踩在胸口一般,直到远去,四周安静一片,微风吹过,地上嫩绿的草轻动。
摸了摸胸口,总感觉少了什么般。
也确实是少了,因为那个属于他的东西已经不再了,感觉整个人随着胸口的位置开始蔓延,空落落的。
从地上爬起,捡起不远处的帽子拍了拍重新戴在头上,拖拽着有些疲惫的身子离去。
既然你说不行,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扶风能够做到的,我柳青蓝同样能够做到。
夜色就如同一块布,从天打下笼罩一片,留下浓重的阴影。除去白日的喧哗,都军所驻扎的地方四下安静一片,偶尔可听几道私语,篝火烧得噼啪作响。
娇小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悄悄前行,月色下依稀可见那双晶莹剔透的眼,如葱的手紧握。悄声四下张望,待看见一对巡逻兵走过时悄声尾随身后,瞅准最后一个,一手掐脖子,一手掩去其口鼻,强力朝角落脱去。
“唔!”
不慎被拖的巡逻兵反应过来是开始挣扎,巡逻兵个字高,力道相比那娇小的人来说也要大上许多,几番挣扎和擒拿下,眼看那巡逻兵就快要脱离掌控了,如葱的手一握,匆忙摊开手中粉末,对准那巡逻兵口鼻而去,一双手紧紧按住不松,直到察觉对方身子彻底僵硬后才松手,整个人如同脱离了般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远处的篝火忽明忽暗的打在惊慌面上。
看了看月色匆匆爬起,剥了巡逻兵身上的衣裳帽子穿戴在身,临行时又转回来夺了对方腰间佩刀挂在身上,看准另一对巡逻兵经过时悄悄尾随在后混入人群。
不相称的衣裳盔甲穿在身上把身子显得更加娇小了,没走一步身上盔甲框框作响,头上过大的帽子刚好挡去大半张脸。
一路下来跟了一批又一批巡逻兵,最后终于在一个营帐外找到了自己想找的地方——厨房。
几块大石和木棍搭制的厨房,跟简单,里面东西确实齐全,也大,一次排开几十口大锅和灶台,旁边放着干柴,食材,大眼四下看了下,见没人后悄悄溜了进去,顺着路朝内走,可见里面并排的几口大缸以及一个铁皮制的储水桶,一一掀开看过,里面都是满满的。
朝四下看了眼,如葱的手探进胸口,掏出瓷瓶,心下跳的厉害,掀开那个和铁桶的盖子,探头望去,水中倒映的明月随着水纹荡漾,深吸一口气掀开瓷瓶塞子、
“谁在那里?”
“……”一声厉喝,周身一震,手中瓷瓶话落,惊慌四下看去,黑夜中四下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喂,说你了。”
一只大手啪的落在肩膀上,骇得整个身子弹跳而起,心更是跳到嗓子眼来,更是快速底下头。
“嘿,怎么不说话呢?”
对于这种反应,那人非常不悦,大手一拉,把人转了个圈:“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
被个一拉,险些跌倒,整个人更是踉跄的下,头底的更厉害了,一双眼只能看见来人那双比自己大上一倍的靴子。
“很你说话你,你抖什么啊,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那后面一个‘啊’字特意拔高,直震的人恨不得双腿发软,险些站不住,匆忙伸出手摆动:“没,啊!”
手突然被抓,骇得浑身僵硬不敢动了,冷汗直下。
终于知道什么叫怕了。
“瞧这手,比个姑娘还白皙,瘦的跟个鸡爪子一样。”
一声姑娘直震得人一个不稳险些晕倒,那人却突然一改严厉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了,准是饿了吧,想来找吃的,瞧这小身板瘦的。”说着大手在腰间掐了几下,这一掐,对方直接跳起:“你做什……”
“来来来。”一只大手拉着挣扎的人朗声一笑就走,来到灶台前掀开锅盖拿出两个馒头塞过去:“就你这小身板还怎么上战场啊,不知道我还以为我们穆将军苛责了谁呢,这些拿回去吃吧,可别再半夜来偷了。”
得到恩准哪里还留啊,抱着怀中两个馒头就跑。
“慢点,急什么啊,不就两个馒头么,哎呦,踩到什么了啊,咦,这是什么?”举起手中物,映照在月光下,瓷瓶泛着光,打开一闻,面色顿时变了。
听着身后声音不对,想起那瓶掉在地上的药,心下一跳,娇小的身子跑的更快了。
“喂,你等等。”那人速度更快,脚下移动,扔了手中瓷瓶猛地一拽把人抓住:“亏我好心给你馒头,却是个贼人。”
挣扎中手中馒头掉头,一抬头这才看清那人摸样,方正的脸一圈的络腮胡子,狰狞的眼,月光下这么看怎么惊悚。
“走,跟我见将军去。”
大手一挥,抓住人拖着就走,后想起什么,弯身捡起地上掉落的瓷瓶和馒头:“这个一起带给将军,食物可不能浪费。”
娇小的人急了,拼命挣扎,眼看着男人拖着自己要出厨房了,慌乱中伸手朝衣袖中摸索,抓着什么扔什么,最后一包药粉全数朝男人撒去。
“这是什么,唔……”
高大的身子咚一声倒地,震如山响。
她更是脱离的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呼吸沉重的厉害,汗水润湿了衣裳,急跳的心难以铺平,朝四下看一圈,从跑爬起朝外跑去。
“有人夜袭,分头搜索。”
震天的声音如山响,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眼看着就来进来了,脚下步子急转退回,惊慌四下一同搜索,待看看见堆积的干柴时双眼大亮。
“这有有人晕倒,是厨子刘。”
一群人蜂拥而至,脚步声越来越沉,手中火把照得漆黑厨房亮如白昼,干柴的遮掩,依稀可见影影绰绰的人群,以及吵杂说话声。
如葱的手用力按住胸口,害怕那擂鼓般的心跳被人听了去,额头话落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厨房内突然变得安静,紧着着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将军。”
厨房内的人齐声喊道。
“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显然是出自那位将军。
透过干柴看的并不清楚,只隐隐可见那人身上银色盔甲。
“回将军,刚刚巡逻的人来报,在二营驻扎的地方发现一个昏迷的我我军,身上佩刀和盔甲都不见了,末将得知此事后派人四下搜索,不想搜到这时发现厨子刘这般,看情形似是药物所致。”
“药物?”
那人底喃一声,底下看了看地上人,末了站起身四下搜寻一圈,那视线看过时,躲在干柴中的人顿时评注呼吸,大气不敢出。
“严密搜索,一定要把人找出来。”
“是。”
一声令下,屋中人散去,随之带走了火把,厨房中再度陷入黑暗。
如葱的手始终掩住口鼻,评注呼吸,直到脚步渐渐远去,远道再也听不见为止,黑暗的厨房安静一片,双眼透过干柴四下望去,黑蒙蒙一片,借着月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