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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自是。”不等一言回应,李师傅先应了:“倒是将军你,外面都乱做一团了,也不见心急。”还有心情在这喝茶。
“那前方有十万可是将军的人,将军就不担心?”
“这不有李师傅和一众将军替在下担心么。”乌尔目动了动有些褶皱的衣摆,不悦移过身:“这凳子有些硬,这木头用的不好,做工也不精致,该换个师傅了。”
“你……”李师傅黑了整张脸。
这些天他算是领教到这位逐鹿将军的挑剔了,一个大男人,却是处处讲究,就跟那茶一样,不满意的不动也不看。
相比于李师傅的愤怒,乌尔目深邃的眼中含笑,扬手打了个呵欠站起,绛紫的衣摆撩动间擦过桌椅,缓步擦过一言走过。
“这些天也歇息够了,大都地大物博,不如姑娘带在下出去逛逛吧,难得来一次。”
“逛街?”李师傅惊呼出声:“这又是茶又是逛街的,要不要我让人再跟你准备些吃……”
“李师傅,不得无礼。”
柳一言一声厉喝,李师傅瞬间闭嘴,与此同时,乌尔目不知何时已来到李师傅面前,微卷的发轻动,面上金黄的面具竟是透着冷意,幽深的眼直直看向面前李师傅,末了却是一声轻笑溢出:“那在下就先在此谢过了。”
明明是在笑,那感觉却让李师傅觉得不寒而栗。
一言一直手刚好挡在两人中间,含笑说到:“扶风长期住在关外,对都城不熟,将军若要游玩回头一言亲自奉陪,可好?”
温润含笑的声音,那笑却是不到眼底。
“有柳公子相陪,那是在下荣幸。”
柳一言一笑收回视线转身:“一言和扶风还有事商议,先离开,将军请随意,有什么事叫李师傅等人就好。”说着也不等对方回应,拉着一旁扶风就走。
扶风感觉手上力道一重,被迫的跟在一言脚步离去,脚下险些踩空,手腕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重,脚下步伐越来越快,她知道,柳一言生气了。
扭过头看去,乌尔目悠闲站在远处,把玩着自己手上玉扳指,四目相对时轻轻一笑,别有深意,而柳一言面上的笑则在转身的瞬间消失。
胜利比想象中来的要快,短短五天的时间,和城沦陷,乱军直进城池,三天后,何将军带大军回营,柳一言带着众人出营迎接,上下同庆。
这是借兵过后的首捷,如同一个好的开始。
胜利来得太快,快得让扶风有些措手不及。
“同涿鹿军会合后我军一举击败半路所出的都军,然后沿路包抄城内卫兵,直攻主城,一路下来我军势不可挡,都军节节败退。”何将军一脸兴奋的说着此次战事,口气轻松,面上更是轻松,四周叫好声不断,一旁扶风却是紧缩了眉。
“一路畅通无阻?”
“是啊。”何将军大喝一口水大声说道:“都军简直不堪一击,姑娘当时不在场,不然就可看看我军把都军打得落花流水的画面。”
扶风:“穆远就这么容易败了?”
据她对穆远的了解,不该如此啊,难道多年不见什么都变呢?
“穆将军?”何将军喝水的动作顿住,末了皱眉扔了手中碗:“久闻穆将军用兵有方,却一直无缘相对,这次难得的机会,却从头到尾没看见人。”
“领兵的不是穆远?”
这下莫说扶风呢,就连一旁一言和一向不问世事的乌尔目也是面露惊讶。
“不可能吧,起初领兵的一直是穆远,怎么……”
何将军也是一脸不解:“早在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了,特别是攻城后发现,那些都军看似有序,实如散沙,最终轻点人数时发现都军的数量也不对。”
“哈哈!”不远处李师傅嗤笑而起:“这有什么好想的,我军现在与涿鹿联合,不同以前了,定是怕了呗,只是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穆将军竟也是个缩头乌龟。”
“不可能吧,我以前虽然不是在穆将军骑下做事,对其为人还算了解,那可是铁铮铮的男儿,断然不会做出……”何将军想着记忆中那一身银白盔甲俊郎星目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啊。
穆远平日为人严谨,近两年来更是沉默了很多,行事间却是从不掉以轻心,遇事更是从不退缩,战时冲在最前线。
“有什么不可能,说不定只是外强中干而已。”
这话一出,四周哄笑而起。
“就是,想那么多做什么,赢了便好。”
“可是……”
“别多想了。”一只手啪一声落在肩膀上,何将军扭头看向侧边一袭白衣的男人:“公子。”
柳一言温润一笑,眉眼间难掩激动,看上何将军的目光中更是赞赏:“何将军此次一战多有劳累,想去好生歇息,回头我们大家给你接风。”
何将军面上顿时转为喜色,双手一抱拳朗声开口:“谢柳公子。”
整个厅中一片喜色,直到众人簇拥着何将军离去屋中才恢复安静,扶风面上若有所思。
如此重要的事,穆远怎么会突然消失了,还是在自己找了他以后,会不会太巧了些?
离去时穆远眉眼间那一抹忧色以及那句似有若无的话浮现脑中。
穆远,最好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扶风半夜是被打斗声吵醒的,夏季的微风透过开启的窗子照进,屋中未灭的烛火随之扑闪,掀开蚊帐下床,打斗声越加清晰了,没有刀剑的劈啪声,却是拳风阵阵。
下床打开门朝外看的瞬间,一道身影恰恰袭来,掌风擦肩而过,另一道黑影更快的挡在身前,伸手握住前面那只手臂,紧接而来的是一道不悦斥责:“怎么突然开门。”另一人看了人,面上一惊,快速收回手。
扶风这才看清面前两人,一个不用说,沈临风,至于另一个……不正是众人白天讨论的对象。
抬眼一扫两人摸样,算是明白个大概。
秀眸一挑,直接错过人看向沈临风:“别告诉我那么大半夜兴致好的在我屋前切磋武艺。”
沈临风收了手,冷硬的目光看向在场第三人,侧身退了两步,没有说什么。
扶风这才把视线落在另一人身上,上下一通打量,才短短几天不见,这人好像瞬间苍老了很多,眉目间透着丝暗淡。
“穆将军是不是半夜走错了营地?”
眼前这一身戎装的不是穆远还有谁。
堂堂八尺有余的男人却是唰的一声跪地,伸手进腰间,一把软剑如同缎带般被抽出,双手托起奉上:“请。”
白皙纤长的手执起软剑细看,指腹轻轻摸索着上面纹路,一圈圈扫过,剑锋锋利,剑柄雕花精致,却是一把好剑。
“穆将军这大晚上的如此兴师动众就为送剑?”啪一声,软件重新落入穆远摊开的手中。
双膝落地,穆远微低着头,声音格外低沉,却有力:“你说要穆远的命,穆远在此奉上。”
——扶风姑娘想要什么尽管来口,只要穆远办得到。
——那扶风要将军的命呢?
一年前远在关外的几句对话,以‘玩笑’两字终结,却又在今夜被重新翻出。
“穆远的命是‘她’的,只要‘她’想要,穆远绝无二话。”
——我的命是你救了,以后就归你了,你说生便生,你说死便死,这额头的伤就是印证,我会一直留着。
昔日刑房中一句承诺,谁都没有忘记。
微低着头,炎夏的风吹过,额前零碎的发随之而起,发下疤痕若隐若现。
一阵风似是带走了一切,四周安静一片。
扶风低垂眼眸看着面前跪地不动的人,从高往下看,只见一头黝黑的发,细看竟是有几根银发,趁着那手中锋利刀锋在夜色中泛着银白光芒。
“你先下去吧。”
闻言,沈临风动了动,扫一眼地上人举剑的人,面色不变转身离去,黝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夜色中,那声音嘶哑慵懒中透着丝性感,以及笑意。
沈临风脚下一顿,抬头就见乌尔目斜倚在屋顶上,一手支撑着身子,另一手持酒壶,仰头看着天边玄月繁星。
那人绛紫的衣裳和面上黄金打制的面具格外显眼。
幽蓝的眼审视男人一圈,似是要看出点什么来,那人却是一口一口饮着酒,不再言语,沈临风收了视线,举步继续朝前走,身后人笑声而笑,脚下步子却是不停,头也不回离去。
“事过一年,穆将军认为我对你这一条命还会有兴趣么。”
轻移了身子,扶风率先打破两人之间沉默。
穆远静默不语,只执意高举手中长剑。
“青蓝已经回来了,正如我那天所说,一命换一命,我们谁也不欠谁,你走吧。”
“欠。”低垂的头抬起,穆远说道:“穆远欠您的,今生今世都难还,若一命可以稍减您心中恨意,请尽管动手。”
美眸一眯,恰静的面上渐渐染上冷意,嘴角却是扬着笑,猛的一拂袖,挥落面前碍眼长剑:“这算什么,先是不战而败,现下要死要活的,穆远啊穆远,你是存心耍着我玩儿还是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你所犯下的罪孽?”
“很好,很好,既然你想算轻当年一切,那我就来跟你算算,你说那些信从何而来,你又为何要连同封半城来陷害于我,就为了那半壁江山?”
“……我。”穆远双眼蓦地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嘴微张而合,却只道出一字,神色复杂看她一眼,最终缓缓闭上,低下头捡起地上软剑,重新奉上:“请您动手。”
“怎么,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愿回应,即使给自己解释一句都不肯?”扶风见面前黝黑的脑勺,为之气结,拂袖间软件重新落地:“抬起头来。”
穆远不急不缓捡起,奉上:“请您动手”
怒极而笑,一扬手抓住面前人衣襟,强迫穆远抬头看向直起身:“你就这一句么?”
“……”
“现在改为不说话么?”
“……”
一声轻笑溢出,紧抓衣襟的手一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