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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确定呢?”
“嗯。”老仆慎重点了点头,面上神色也不太好:“这些天我们的探子每天都打探好几趟,可奇怪的是皇宫内一点动静也没有,都城内的百姓也还是如常的在准备新帝登基庆典,前来祝贺的使节也陆续进宫中。”
“怎么可能!”
顾想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一脚踢落面前竹篮,眼中闪过惊慌,也顾不上什么冷静了,抬脚绕屋子走动,封闭的石室不大的脚步声充斥其中显得格外沉重,凌乱。蓦地抬头看上石壁上铁链紧锁的人,目中狰狞一片。
“不可能的,柳扶风可还在我手中了,他柳一言不可能放着不管。”
才短短几天,对不见天日的石壁来说却如同隔世,静谧之中小小一点声音都可震耳欲聋,脑中嗡嗡响,睁开双眼时,昏黄烛光下一切都变得朦胧,那暴跳的人更如同小丑一般,让人忍不住拉开干裂的嘴角笑了开来。
“看来相爷这一步棋是走错了。”
干裂嘶哑的声音听着如同沙粒上摩擦而过般,听着异常刺耳,特别是落在顾想耳中时。
狰狞的面上萧杀一闪而过,甩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石室中久久回荡。
“扶风,就你现在这摸样来说,这一结果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咽了咽干裂的唇,吐出口中血,殷红的血让干裂泛白的唇染了颜色,昏暗之中艳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特别是在那唇拉扯开来时,无神的眸光稍稍朝身侧偏了偏,石壁上控制的铁链似是有了感应般,昏黄烛光中透着丝银白。
“相爷这些注定用不上了。”
“那道未必。”啪一声响,伸出的手拽过困住扶风手臂的铁链,过大的拉扯迫使铁链四周伤口裂开,血顺着溢出,鲜红的映红了顾想幽深的双眼:“咋们这局棋还没下完了,还有时间,我反正都这样了,还怕什么,倒是你……”阴霾在眼中一闪而过,手中力道随之抽紧,阴狠的声音一字字道来,如蛇般阴毒缠绕:“明日一到,他柳一言当真不来,你就等着……”低沉的话消失在唇畔那一抹阴冷笑意中,哗啦一声,手中铁链松落,转身走出石室。
“都给我守好了,若有个什么差错要了你们的命。”
“是!”
耳听一声沉闷声响,脚步渐渐远去,沉重石壁轰隆一声落下,阻隔了一切,四周空气顿时变得稀薄,压抑中让人难以喘息,感觉着手上血液滑落,滴在冰冷肌肤上润烫一片,血腥混合着那股子浓郁腐朽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然后推挤而来,压在胸口。
石室中始终都是那一盏烛台,分不清日夜,刚刚顾想眼中那抹错愕却是看的清楚。
三年前冷宫中那一抹仿若重现,只是那一次她满腔恨意,这一次只想笑。
一次重生本就是个意外,上天怜她,让她完成了前世所愿,而这一次,她完成了所有,该是无所求无所应了,摊开双手,空空如也,一如她此时的处境,是不是就意味着该去呢?
记得那次她问沈临风,人为什么会自杀。
沈临风说,无所求。
那是沈临风第一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还记得那时的他一脸的若有所思,眸中闪过一丝暗潮。
那摸样就似亲身经历。
那么死过一次的她呢?
是否意味着再次离去,在完成前世所愿后了无遗憾的离去?
“轰隆!”
突然而来的震响让他猛地抬头看去,石壁在自己面前缓缓升起,男人黝黑的身影在朦胧石灰中渐渐显现。如刀锋雕刻般的面,冷硬姿容,高高束起的发垂落,一身黑衣从头包裹到脚,孑然而立,那摸样宛如地狱修罗现实,手握长剑,脚踩横尸。
“沈临风?”
正想着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惊讶,欣喜,分不清哪一种比较多,然后第一反应就笑了:“你是来杀我还是救我的?”
至少她以为男人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在此。
石壁门打开的瞬间,那股子浓郁血腥扑鼻,沈临风看着壁上悬挂之人微微眯了眼,幽蓝的光一闪而过,却在她笑时多了几分沉重,握剑的手一紧,一转,剑横握,在下一刻脱离手臂直接朝着壁上人而去,锋芒剑锋透着萧杀和寒气,带着劲风唰的而过。
“铛!”
剑入石壁,臂上铁链应声而落,男人高大的身影随之而至。
最后一个铁链剥落时,扶风还有些恍惚,那感觉很不真实,至少前一刻的她还以为这石壁就是剩下的余生了,血肉之躯长期和这石壁相贴,麻木的四肢有种相融的感觉,重新感受地面时脚落地有些漂浮。
伸手拂过面前阻挡物,沈临风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趁着没人发现石壁尚未关起赶紧走。”
扶风就这么蹲在原地看着那高大的身影离去,直至最后一抹黝黑消失在石壁外,四周沉寂一片,下一刻那人又原地折回来到身旁拧着一双剑眉:“怎么不走?”男人来去当真如影,落脚无声。
扶风冲折回的男人笑笑,嘴角的伤口被带动,疼的嘶叫一声:“腿有点麻,”
何止是麻,伤口连着血又多日未落地,整个冰的似铁,除了疼就没其他感觉了,而且在习惯悬挂后突然落地,脚下使力,都可清楚感觉到伤口裂开的痕迹了。
“……先忍忍吧,等出去上药。”唇上突然一热,抬头就见一张放大的脸,干燥拇指擦过唇,拭去血,明明略带情涩的动作,男人做起来却是在自然不过,面上更无表情,紧接着一件衣裳兜头落下,还留有余温,鼻息间尽是男人身上那股子干草的气息,直至衣物滑落,理好,手被拉着站起,清楚的感觉到细细的茧摩擦而过,一时间视线所及就仅剩下男人宽厚的背,所以突然一个转身让人有些难以适应。
沈临风面带犹豫的看她,眉宇间有些沉重,最后似是下了决定般沉声开口:“我手中虽有剑却不能动他,发过誓。”
一个誓言便注定了一生,这誓言是他在‘那个人’面前发的,他无法违背,不单单是因为那人紧迫冰冷的视线,更是因为他……
那一刻,合着那些精心挑选的人站在‘那个人’面前,他渺小如无物,‘那个人’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看过来过。
扶风思索良久才明白面前人是在说什么。
那日她负气说:我也没有想明白,你既然也没有想明白,那就继续想吧,想明白了再找我。
此时此刻再看男人一脸的认真以及眉眼间那份沉重和复杂,突然就觉得一直坚持的事情不那么重要了,谁都有过去,为何一定要逼着回忆了,或许那段过去并不愉快,想多了只会徒伤悲。
静默间,石室中突然传来脚步声。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倒在地上,石壁怎么开呢?”一声惊呼,脚步声渐近,来人在看清石室一切后大惊失色,匆忙转身就跑:“来人啊,有人闯……唔……”
‘噌’一声响,在那人转身时响起,铁链如蛇般缠绕脖颈,阻断了那人接下来的话,痛苦伸手抓住脖子上铁链,惊恐转头,就见铁链另一端握在那一身黑衣的男人手中,昏暗石室中,一声黑衣的男人面无表情。眸光幽蓝,宛如地狱修罗现世。
沈临风手中微微一用力,来人跌倒进血泊中,脖颈上铁链随着剑刃缩回,蜂拥而至的人声也随之而来。
扶风看着拥进大批人,暗叫一声不好,密室本就相通,又狭窄,刚刚那人一声吼叫引来守在密室外的人,一时间脚步和嘶吼声震耳欲聋,空气也变得稀薄,加之石室外甬道宽度有限,行动上就变得局促了。来人一进来首先注意的就是突然冒出的沈临风,所以进来二话不说就打,却不想沈临风轻轻一碰就折了手中兵器,杀人速度更是快如神速,一次次下来见人眉眼不动就知是高手,一味攻击的人开始慢慢后退,然后仗着人数多一挥手进行围攻。几人默契十足,配合的天衣无缝,先是堵死死穴,再来围攻,一时间把人围困其中,正得意准备一口气攻陷时却突然感觉一阵气流袭来,紧接着被围困其中的人腾空而起,手中剑随着身形划过一道圈,内力随着剑光而出,十数人被震得朝四周散开,狼狈跌倒在地。
再见那稳稳落地的人,一看似领头的人拧眉对比了下敌我形势,猛的一挥手说道:“一起上。”
“抓紧了。”
低沉的声音自上响起,扶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整个身子腾空,本能抱住面前人,再回神视线逆转,沈临风脚踩两壁而行,剑如银丝而过,来回于两壁之间,一时间只见黑色衣摆和银光旋转而过,底下哀声一片。
“看紧了,这边,不对,那边,快!”
“啊,又过来了,
”……“
不消半刻,原本吵杂密室静默一片,狭窄甬道中那股子血腥如浓稠般越来越稠,领头人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横尸,猛的的抬头,高大的身影由壁上飞身而下,长剑直指,少了人群阻挡,那悬置半空之人清楚映入眼中,漠然萧杀,长剑溢血,泫然而起的黑衣如羽翼。领军腿一软手中武器落地,再也顾不上其他,尖叫一声转身仓惶逃离。
”鬼?妖?——噗——“
咽气的最后一刻,双眼大瞪,惊恐而视。
他不清楚这人是什么,却绝对可以肯定不是人。
这人就如同一个鬼影,一个妖魅,一个杀人的……机器。
太可怕了。
”……“
一声细碎声响传来,沈临风目光一凛,伸脚挑起地上领头掉落武器踢出,锋利光芒直飞而去,紧接着一声尖叫,一人身影顺着石壁话落而下,抬起的手还僵持在半空,紧接着一声轰隆震响,甬道上空石壁垂落,单单把那人阻隔在外,道路被堵死。
显然受伤的人是乘着混乱逃跑,结果被沈临风发现,临死前挣扎着按了石壁机关,更怪的是一声很闷声响后紧接着传来数声同样的声响,只是隔了一睹厚墙,声音薄弱了些。
石门落下时壁中一阵沉默,良久后